作者:漱梦实
青登持刀转身,以无悲无喜的目光直视捂着受创胸口的胎记脸。
在青登的视线扫过来时,胎记脸就像是被天敌瞄上的小动物一样,面色立时变得煞白,嘴唇和身子哆嗦了几下。
所谓的“碾压”,不外如是。
比起青登高超精湛的动作,不管是壮汉还是胎记脸都像极了初次握刀的门外汉……但他们的实力比起其他武者,绝不算弱。
一抹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犹豫之色,在胎记脸的颊间一闪而过。
“该死……!”
他暗骂一声,然后将手中刀收回刀鞘,转身逃走。
“滚开!都给我滚开!”
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欠缺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胆大之人。
3名武士执刀厮杀,砍得血珠乱飞——如此残暴的画面,居然还有人敢逗留在原地观看。
只能说不愧是乱世中的江户。
因为“谁谁谁被杀”、“哪哪哪爆发恶性冲突”的凶恶案件频发,所以江户市民们普遍对血啊、骨头啊、死人啊见怪不怪了。
胎记脸以极粗暴的动作推开所有挡住他前路的人——其中包括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
四郎兵卫会所的官差们平日里主要应付的对象,是在吉原的街上偷钱的小偷,以及嫖完姑娘后不给钱的嫖客。
何曾见过这种二话不说,直接拔刀砍人的如此凶残的贼徒?
他们都吓傻了,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呆呆地目送胎记脸的离去。
胎记脸的胸口虽挨了一刀,但此伤势丝毫未对他的双脚、未对他的跑路造成影响。
他不管不顾地夺路而逃,抛下一颗颗血珠与一团团尘烟。
在青登的面前逃跑……就某种程度而言,这比“打败青登”还要艰难。
青登深吸一口气——
“一马当先”、“象的核心+1”、“熊之腰+1”、“强肌+1”发动!
青登后足猛蹬大地。
仅朝前迈出一步,他就一口气跨过了数米的距离……
一个呼吸间,胎记脸的身影在青登的眼里犹如拇指头般大。
又一个呼吸,胎记脸离青登只剩3米上下的间距。
再一个呼吸,胎记脸已身处青登触手可及的位置……
哪怕不回头看,胎记脸也能根据身后的足音,判断出青登正以极恐怖的速度逼近他……
尽管他已拼尽全力、已将全身气力都灌注至下盘,但他还是只能面色惨白地听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足音、离他越来越近的青登的气息……
仿佛自暴自弃了似的,胎记脸的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下一刹,他猛地顿住双脚,然后以右脚为轴,迅疾地转身向后。
在转身的同时,他借着转身的势能与离心力,抽刀出鞘,对着青登的腰腹斩将而下!
回马枪……不!应该说是“回身刀”才对!
面对胎记脸使出的这记阴险一击,青登的眼角微跳。
接下来的事真的是在飞云掣电间发生。
青登猝然收刀,越前住常陆守兼重的闪耀刀光隐回鞘中。
左手握鞘,右手抚柄,腰身沉低——正是拔刀术·流光的架势!
刹那间,只见青登的右手肘像断了的弓弦般猛地弹开,他拔出腰间的刀,“唰”的一声空间里传出刀锋划破大气的破风声,速度之快,连二尺有余的刀刃都只看到模糊的细芒。
越前住常陆守兼重划过空中,正中胎记脸的刀身侧面。
咔嚓——活像是玻璃断裂的音效。
胎记脸的刀被斩断。
刀身的侧面乃刀剑最脆弱的地方。这种地方遭受重击……哪怕是大典太、童子切这样的名刀,也只能步上“被斩断”一途。
断刃高高地飞向空中……然后与其主人在同一时间落地。
青登在斩断胎记脸的刀后,向前大跨一步并飞起左膝,坚硬的膝盖正中胎记脸的肚子。
身体被青登的膝击顶成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的弓形后,胎记脸侧躺在地,四肢微微抽搐,“嗬嗬嗬”地泻出几句既像是痛呼,又似是呻吟的叫声之后,昏死了过去。
【叮!扫描到天赋】
【成功复制天赋:“剑术小成者”】
【天赋介绍:剑术天赋增幅为常人平均水平的8倍】
【叮!侦查到宿主已拥有相同类型的天赋】
【叮!开始天赋融合】
【叮!“剑术小成者”无法与“剑之圣者”融合!】
【天赋融合失败】
……
青登振了一下手中的越前住常陆守兼重,接着一翻右腕,挽了个刀花,把原本正握着的刀改为倒握,然后一边保持残心,一边收刀归鞘。
褐色斗笠、黑色围巾与青色衣摆随着夜风微微摇曳。
像极了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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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作者君打算在连载完“剑戟三部曲”后,再开一部拥有独立世界观、以吉原为主舞台的篇幅较短的中篇小说。
男主明明拥有天下无双的实力却无意争霸,只想在吉原寻花问柳,最后竟在无意间成为了征服三千游女的“吉原之王”——大致就是这样的剧情。
第385章 瓜生秀是“永世剑圣”绪方逸势的情人?【5200】
“花田君!”
瓜生秀提拉着和服的下摆,急匆匆地赶赴至青登的身边。
“如何?你有受伤吗?”
青登摇了摇头。
“这种水平的毛贼,还不至于会让我受伤。反倒是你,瓜生婆婆。”
青登一边说,一边侧脸打量瓜生婆婆。
“你有受伤吗?”
瓜生秀也摇了摇头,然后模仿着青登刚才的语气,半开玩笑道:
“这种水平的毛贼,还不至于会让我受伤。”
青登闻言,不禁莞尔。
“瓜生婆婆,刚刚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伱居然暗藏着那么精妙的身手……”
语毕,瓜生秀施展出与合气道相似的招数,将胎记脸甩出去的那一幕幕,在他眼前飞速闪过。
青登方才的话是一语双关。
他口中的“吓到我了”,既指突然现身、差点杀掉瓜生秀和白菊的雀斑脸和壮汉,也指在千钧一发之际展现出强大的身手,化险为夷的瓜生秀。
身为精通擒拿、自由搏击等徒手技击的“白打爱好者”,青登仅一眼就看出瓜生秀适才的出招有多厉害——非深谙武学之辈,非身经百战之人,不可为之!
青登的话音刚落,瓜生秀便微微一笑。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吉原里同心’啊,若没有两下子,如何当得起‘同心’之名?”
“更何况……就如我刚刚对那混小子所说的:我在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劲敌交手时,你们的父母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对我来说,刚才那俩混小子的偷袭,根本连‘危机’都算不上——我所经历过的比这还要艰险的逆境、绝境,双手都数不完啊。”
瓜生秀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如此说完后,她低下头,看向倒在青登脚边的胎记脸。
“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啊……他们似乎是奔着白菊来的……”
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定能看出:在胎记脸和壮汉突然现身时,他们的刀都是奔着白菊去的。
瓜生秀只不过是因抱着白菊,所以惨遭牵连而已。
而胎记脸方才对壮汉的大喊——“别管这个老人家了!杀掉白菊要紧!”——更是证实了他们的目标确确实实是白菊。
这时,青登忽然发现胎记脸的锁骨上,有着一大块深青色的班。
一开始,他以为是污垢。
可在仔细详看后,发现这块“污垢”未免也长得太精致了点。
青登蹲下身,拉开雀斑脸的衣襟。
纹龙画凤的繁复纹身闯入他和瓜生秀的眼帘。
“雅库扎……”
瓜生秀这般呢喃的同时,紧皱眉头。
满身的刺青——此乃雅库扎的象征……
古中国和古日本都有墨刑。不过双方的墨刑略有不同。
古中国的墨刑是往犯人的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表示犯罪的标志,以后再也擦洗不掉。
而古日本的墨刑则是根据案件内容、性质的不同,而在犯人的额头、脸颊、手臂、脖颈等身体部位上刺下样式各异的图案。
比如:犯下偷窃罪的人,其手臂会被刺下黑色的长条纹。
旁人只需观其身上的刺青样式与数量,就能知道此人曾犯过什么罪、犯过多少次罪。
久而久之,“身上有纹身的人,定不是什么好人”的观念,深入人心。
江户时代的雅库扎们之所以人人纹身,就是为了表示“自己从此以后自绝于正常社会,一心一意地躬耕于地下世界”。
时下还不兴“非主流”、“解放个性”的那一套。
除非脑袋秀逗了,否则江户时代的普通良民是绝不可能纹身的——这跟直接在脸上写“我不是什么正经人”、“请快来歧视我吧”没什么两样。
既然胎记脸的身上纹满了刺青,那便代表着他定是雅库扎——此点确凿无异。
“为什么白菊会被雅库扎盯上……”
瓜生秀沉声道。
“难道说……她得罪了哪个雅库扎家族吗?”
古往今来,风俗业和地下世界是不分家的。
因为风俗业常与“暴利”、“人口拐卖”相挂钩。
江户……不,应该说是全日本所有的冈场所(私娼窟),基本都是雅库扎、或者是有雅库扎背景的人在经营。
吉原不少游女屋的背后都有雅库扎站台。
因此,“游女或游客不慎得罪雅库扎”——这在吉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不……有点不太对。”
瓜生秀的眉头愈皱愈紧。
“就算是雅库扎,也不可能会当街杀人啊……又不是嘴里总嚷嚷着‘攘夷’、‘天诛’的浪徒……”
虽然雅库扎总给人一种“无法无天”、“敢于蔑视人世间的一切道德、律法”的印象,但他们也没有嚣张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在吉原这种官营地区里杀人的地步。
如果白菊真的得罪了哪个雅库扎家族,那么雅库扎们可使用的报复手段海了去了,何必选择“当街杀人”这种如此极端、不理智的做法呢?
“……”
青登一言不发,神情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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