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可若是杀一个放一个的话,绝对会有漏网之鱼!
永远不要对封建时代的特权阶级的道德底线抱有期待。
他们或许不会像楠木组那样直接拿着亮晃晃的刀剑去明抢。
但他们抢钱害命的手段,却要比楠木组高效得多,同时也残忍得多!
所谓的“吃人不吐骨头”,形容的就是这些特权阶级!
“……阿舞,论对‘贪婪’、‘残暴’的厌恶,我绝不输于你。”
青登“呼”地将满腔的澎湃情感化为声音。
“若是可以的话……我当然很想直接拍桌,下令将这些家伙都拖下去,逐个审判,无罪的释放,有罪的判罪,把所有的人渣统统拉去三条河原斩首。”
“但是……目前的我还没有这样的力量。”
“能够参加今夜之宴的宾客们,都是在京都树大根深的地头蛇。”
“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前,不可轻动他们。”
“倘若贸然地与他们撕破脸皮,只不过是呈一时之快,所带来的‘弊’将远大于‘利’。”
“在条件尚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所须做的事情便是稳住他们,乃至利用他们。”
“待到时机成熟时,再慢慢地清算他们!”
“总而言之,慢慢来吧。”
那宽厚的大巴掌重新揉上木下舞的小脑袋。
“等到哪一天,我们拥有能跟他们摊牌的能力了,势必会让他们知晓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望着青登的坚定、自信的笑脸,木下舞眨巴了几下美目,俏脸上的阴霾逐渐消散。
“嗯……那我就衷心期待那一天的早日到来吧!”
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展露笑颜。
“好了,阿舞,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儿了就尽快回房睡觉吧,我也差不多该继续处理我手上的这堆事务了。”
木下舞闻言,下意识地侧过螓首,望向青登的书桌。
“说起来……青登,我刚才一直见你在写写写,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呀?”
“哦,这个嘛……”
青登拖长尾音,语调中多出耐人寻味的色彩。
“我现在就是在为了将来能随心所欲地与任何人叫板、摊牌,而做着准备呢。”
说罢,他侧过身子,朝面前的书桌比了个“请看”的手势。
木下舞见状,也不客气,膝行至案前,俯首阅读起来。
“步兵……操典……?”
木下舞轻蹙眉头,然后接着往下看。
“站军姿、齐步走、鸳鸯阵……青登,这些都是些什么呀?”
青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以我的过往经验为基础,再配合目前的实际情况,二者杂糅后所创造出来的能让新选组迅速脱胎换骨的练兵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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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豹子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能赶在13点之前写满6000+(流泪豹豹头.jpg)灰常豹歉!明天再努力吧(豹憨.jpg)
PS:是时候给木下舞设计一套不知火舞式的忍者服了,身为女忍者怎能没有一套显眼的忍者服呢?(豹羞.jpg)
第589章 建设新军!练兵开始!仁王降临我身边!【4300】
4天后——
文久三年(1863),2月23日——
咚!咚!咚!咚!咚!咚!
天空刚翻鱼肚白,连绵的急促钟声便穿透云霄,回响在新选组驻所的上空。
就在钟声响起的第一下,岛田魁便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骨碌地坐起身来。
“喂!敲起床钟了!醒醒!快醒醒!快起床!别睡了!”
他十分热心地走到每位舍友的身边,将他们逐一唤醒。
起床钟——即刻下响个不停的钟声。
就在前日,青登从不知何处淘来了一座巨大的铜钟,将其树立在驻所正中央的空地上。
每日的朝六时(早上6点)和朝八时(下午2点),都会有人准时地敲击此钟,每当钟声响起时,所有人都得立刻起床并在甲号练兵场上集合——这是青登于昨日立下的新规矩。
新选组驻所本是京都的某位大地主的私宅,不仅有着气派壮阔的屋宇,还有着无比宽敞的精致庭院。
据估计,这些庭院的占地面积达到惊人的3万坪(33100平方米)!约等于现代的3个四百米标准操场。
让人不得不感慨:封建社会的权贵阶级的奢侈程度,总是能让人瞠目结舌。
因为宅邸空置已久,所以庭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因疏于管理而枯萎的枯萎、凋谢的凋谢。
经过青登的组织、安排,新选组的队士们在这几日没干别的,尽搁这儿砍树、拔草、推土了!
“咚咚咚”的斧釿入木声、“锵锵锵”的锄头削土声,此起彼伏。
连根拔起的花草树木堆成了小山。
一车接一车的泥沙石土填平了人工挖凿的、已经变成臭水沟的小溪。
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青登并没有浪费这些“垃圾”。
那些屁用没有的花呀、草呀,随便挖个土坑,埋掉就好,还能蓄养一波土地肥力。
至于那些能卖钱的树木,则都按照市场上的标准价卖给木材商——总共6两金——虽然这点钱对于一支军队而言,完全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了。
经过数日的不懈努力,总算是将这座花里胡哨的庭院给改造成一片平坦的空地。
从今往后,这儿就是新选组的练兵场了!
青登将练兵场划分为两部分:甲号练兵场与乙号练兵场,二者的面积几近相等。
只有拔刀队的番队长们及以上的长官们才能拥有“单人单间”的特权,像岛田魁他们这样的普通队士都是5人共处一室。
在岛田魁的悉心呼唤下,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舍友们不得不离开梦乡,揉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坐起身来,爬出暖和的被窝。
“唔……好冷……!”
“冷死了!我若没记错的话,京都比江户更靠南,这样一来的话,京都应该要比江户暖和得多才对啊!”
“好臭!是谁的脚这么臭?”
“困死了……再让我多睡片刻……”
岛田魁闻言,没好气地斥道:
“别睡了!小心被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这句话犹如一条魔咒,这个刚才扬言要赖床的家伙瞬间睁圆双目,眼中的困倦之色尽褪,清醒得无以复加。
紧接着,他以非常麻溜的动作翻出被窝,三下五除二地穿戴好衣裳。
法律来源于秩序,而秩序是建立在暴力上。
没有暴力机关的背书就没有稳定的秩序,没有稳定的秩序就没有不可侵犯的神圣法律。
很显然——遍观新选组上下,没有人能比青登更暴力!
仅仅只是因为私斗、仅仅只是因为触犯《新选组法度》,就被毫不留情地斩下首级……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惨不忍睹的光景、那“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的森严派头,深深地铭刻在众队士的脑海深处。
在快速地穿好衣服、简单地整理了一番被褥后,一行人便这么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晃晃悠悠地飘向甲号练兵场。
一路上,不断碰见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其他宿舍的战友。
就像水滴交融一样,逐渐地汇总成一股嘈杂的人流。
与岛田魁并肩同行的高个子呢喃道:
“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开始练兵了啊……”
就在昨日,青登向全军宣布:从2月23号起,即从今日起,将正式开展大练兵!
“练兵啊……”
岛田魁口中嘟囔。
“仁王大人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练兵呢?”
走在岛田魁前头的那人耸了耸肩,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还能怎样?无非就是锤炼身体、精进武艺、以及教我们如何排列阵型。”
某人接过话头:
“我比较在意的是:仁王大人将会采用哪一流派的兵法呢?倘若是甲州流便好了,这世间没有比其还要强大的兵法了!”
又一人加入对话:
“嘿,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个山鹿流兵法的传人可没法苟同啊!甲州流兵法虽强,但我山鹿流兵法亦是不遑多让!”
元和元年(1615),德川家康扫平群雄,日本就此进入安稳的和平之世后,人们纷纷总结、研究战国时代的战争经验,军事界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繁荣兴旺景象。
各式各样的流派,让人眼花缭乱。
在这诸多的流派中,颇有名气的便有甲州流兵法、北菜流兵法、越后流兵法、山鹿流兵法、长沼流兵法、风山流兵法、合传流兵法——以上七家便是最为世人所熟知的“七大兵家”。
其中,流传最广、最受推崇的流派,当属甲州流兵法。
战国时代的被誉为“甲州之虎”的武田信玄以《孙子兵法》为思想基础,创制了甲州流兵法。
德川家康非常推崇甲州流兵法,其曾被确立为德川军的正式兵学、指战思想。
相传,这是因为武田信玄曾将德川家康打出心理阴影。
在元龟三年(1573)的三方原合战中,御驾亲征的武田信玄打得德川家康喷屎——真正意义上的喷屎。
大败亏输的德川家康在仓皇跑路时,因惊吓过度而在马鞍上脱粪,拉了一裤子,传为笑谈。
战国时代结束后,著名军事学家、甲州流派的创始人之一的小幡景宪根据武田家的老臣高坂弹正等人的遗稿,加上自己的研究体会编纂成《甲阳军鉴》一书。
该书一经问世便引起巨大的轰动,甲州流兵法就此发扬光大。
此后,《甲阳军鉴》被誉为“日本第一兵书”,而甲州流兵法也被冠以“日本第一兵学”的美称,直至今日。
这个时候,岛田魁咧了咧嘴,露出健康的牙齿。
“甲州流也好,山鹿流也罢,甭管仁王大人是哪一兵法流派的拥趸,我们只管努力训练、毫不懈怠地精进自身便是!”
说到这,他停了一停,继而换上斗志满满的表情:
“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咱一番队的厉害!”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附和连连。
岛田魁,生于文政十一年(1828),今年35岁。
他出身在美浓大垣藩的一个普通武士家庭,原姓近藤,是家里的次男。
父亲因职务过失而切腹谢罪,不久后母亲也过早地离开人世。
失去双亲的岛田魁自幼就分别由母亲的亲戚半绳家与川岛家收养。
他从小便展现出优越的剑术才能。
后来,他为了精进剑术而远赴江户,入门心形刀流坪内主马的门下,剑术大有长进。
起初,他入赘成为商人丹波屋定七方的女婿,但因为他后来在名古屋城的御前试合里比试剑术时,受到大垣藩岛田才的赏识,故被收为岛田家的养子并继任岛田家。
35岁……在江户时代,这已是即使抱了孙子也不足为奇的年纪。
然而,岛田魁却尚未成家。
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一诗句来形容他的话,可能稍显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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