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万雪
随后的是丑角。
造物主的恶趣味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穿着小丑服的他此时此刻正疯狂的在一个马戏团中奔走。
他记得这儿，也记得这一天。
就是在这一天，这个马戏团的主人给了他丑角的序列十魔药——小丑。
这是为了鼓励他的努力付出，也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为马戏团服务。
对此他自然欣喜接受。
可也是因此，踏上了超凡之路的他不在满足于小小的马戏团。
他想要走的更远，于是乎小丑踏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登神长阶。
并因此在这一天开始了自己的成神仪式——有史以来最盛大的‘荒诞喜剧’。
即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自己的王！
可以说，他几乎注定成为丑角。
人群被他撞开，各种谩骂声此起彼伏。
但他完全不在乎。
他只是自顾自的近乎惊恐一般在偌大的马戏团内寻找着那个身影。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自己明明没有记错的，应该没有记错的？
她应该还在这儿，还在的！
终于，赶在丑角都要崩溃之前。
他找到了她。
一个平平无奇的浆洗女工。
看见抱着一大盆衣服准备出去浆洗的她。
“你怎么了？班主不是找你吗？”
从来都不敢忘记的声音，从来都不敢忘记的容貌。
丑角哭了，语无伦次的哭了。
“你怎么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女王的浆洗女工急忙放下了自己的水盆。
小心的从围裙里翻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丑角的眼角道：
“是不是班主骂你了？真过分，你明明是我们里面最努力的！不要哭，我们回头一起去找他理论，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个马戏团。”
她越是开口，丑角就越是哽咽。
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
班主给他魔药的附加条件就是——他要放弃这个女孩。
因为班主希望他能成为马戏团的顶梁柱。
而过早的爱情显然会拖累他和自己的事业。
丑角答应了，因为他觉得不过是一个对自己不错的浆洗女工而已。
等到自己成为真正的超凡者，并逐渐走上高处后。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所以放弃她是最正确也最不需要后悔的选择。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
一直等到他莫名其妙登神后，回到家乡寻找这个女孩时。
他才在对方那块小小的无名坟墓前恍然大悟——自己早就是极致的小丑了。
“你怎么哭的越来越厉害了啊？”
“不要哭啊，到底怎么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丑角没有回答，只是疯狂的摇着头道：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放弃了。我对不起你！”
这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莫恩说的。
因为造物主给他的安排就是，送他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天。
选择留下，就是失败。
选择离开，就是胜利。
丑角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放弃。
失去了挚爱的他承受不了再来一次的恐怖。
所以他对莫恩道歉。也对自己放弃过的女孩道歉。
看着哭泣的丑角。
距离莫恩还剩下两步的她笑道：
“丑角也输了呢。可不要怪我卑鄙哦，毕竟我可是大发慈悲的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呢！”
莫恩点点头道：
“我知道，还有，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
“因为我其实也想过帮他。但我帮不了他。而且这算是我害了他。”
丑角没干过什么坏事，甚至丑角的登神长阶就注定了他们干不成什么坏事。
这是一条娱乐旁人的道路。
也是一条来自莫恩恶趣味的道路。
在创世之初，莫恩希望有一条搞笑用的神之途径。
于是乎丑角出现了。
但是，世界和命运的恶意真的有点超出莫恩的预估。
“啊，那么他也输了你要怎么办呢？你可没有第二颗神格了哦！”
莫恩否定道：
“我有，因为，我还有这个！”
破损的怀表被莫恩从心口小心取出。
这让她的眼神微微泛冷道：
“它可承受不了再来一次了。”
“不是她，而是我！”
回归之理彰显于莫恩的手心。
布满镜面的可怕裂痕悉数修复。
最后，怀表被莫恩重新放回心口，而回归途径的唯一性则是从怀表身上剥离。
既然整条回归途径都是在对莫恩的溺爱中出现。
那么这条途径的唯一性怎么可能不在莫恩身上呢？
“我们从此合为一体，归为一心，同时，我重塑过去的一切，我重新拿回我的心脏和权柄！”
将唯一性嵌合进身体后的莫恩抬手将消融的神格重新拿回。
继续迈进了一步。
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最后一步！
看着承载了两次世界焚毁仅剩意志坚持的莫恩。
她都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已经没有第三次机会了，所以停下吧。欧若拉不可能赢的。”
“我不能，因为不走到最后，你只会暂时答应和缓吧？”
她微微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说道：
“因为我始终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她们不过是玩具罢了。”
随时都能重新创造出来一模一样的玩具，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呢？
莫恩无法理解她为何想要摧毁这一切。
她也无法理解莫恩为何要维护这随时都能替换的一切。
这是神和人的差距。
所以，她想要摧毁一切然后重塑出一模一样的一切来向莫恩证明，这没有意义。
莫恩则想要反驳她的想法，哪怕外表一样，记忆一样，可那只是精美的复制品而已。
就像是圣杯和女王那样，她们一模一样，但她们就是不同！
这也是一切分歧的起点。
“好吧，但这一次，我绝对会坚持我们最初的意见，绝对不会再因为你的哀求而改变我的看法。哪怕，你会讨厌我，因为这是我们说好了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想要毁掉一切来证明了。
她的想法简单质朴且有效。
只要毁掉几百上千次，那么莫恩就会知道，这没什么不同。
就像是一个孩子可能因为自己幸苦搭建的沙堡被海水摧毁会嚎啕大哭，可如果他随时都能再做出几百个一模一样甚至更好更大的沙堡呢？
他还会因为最开始的不完美的沙堡毁掉而难受吗？
只是莫恩阻止了她，并开始了后来的一切。
“可如果我成功了，你就绝对不能再继续你的想法了！”
“当然！”
她偏转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莫恩的身上，严肃而认真。
只是超出了她想象的却是莫恩无比认真的对着她说：
“但是，不要去折磨欧若拉了。”
“什么？”
“你肯定想要让她像是之前那样去面对白之王，甚至是杀死他吧？”
对于一位拥有自己王的女神而言，到底什么困难才算是难关呢？
当然是和自己的王性命攸关的事情了！
“那太残酷了，埃斯特奥和丑角已经付出的够多了，这既然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那就不要在折磨别人了。”
“这其实刚刚我就应该说出来了，我还是存了一丝幻想，这不对，所幸，我现在意识到了。”
“这怎么算呢？她是我创造的，那自然算不得旁物！”
“她的存在由你创造，她的命运由你勾勒，但她的选择不应该被你安排。他们也是！所以，放过她，也放过白之王吧。她承受了错误，也不应该让白之王来受罪了。”
看着认真无比的莫恩，以同等严肃看着他的她，片刻后还是败下阵来说道：
“可以，但她这局要怎么算呢？”
“我可不会承认她赢了，因为她”
赶在她继续之前，莫恩打断了她说道：
“欧若拉肯定赢不了，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们三个有获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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