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魔女，踏上征途！ 第337章

　露娜微微点头。

　整个世界的死亡气息每时每刻都在缓慢增长，哪怕只是一点点，一段时间过后带来的变化也是极为惊人的。

　即使不算魔本身的影响，这个世界也已经逐渐不适合生物生存了。也就是露娜和莉法都是高阶本质，才没有被这浓郁的夸张的死亡气息所折磨。

　反而露娜修行死亡之力的进度一日千里，越发夸张起来。

　短短时间中，她就将死亡之力修行到一个颇为熟练的地步，达到了冥魂教派核心成员中都非常稀少的程度。

　虽然离将死亡之力修炼到极致，达到可以比拟神眷者的程度还差的很远。

　但这仅仅只是不到一年的修行，她就已经完全超过了很多冥魂教派高阶巫师数百年的苦修。

　露娜能操纵的死亡之力越发浓郁，越发得心应手。

　“不知道离莫洛帝当初的境界还有多远，不过应该已经非常接近了吧。”

　她感觉，如果自己达到高阶巅峰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以死亡的规则成为一位准传奇强者。

　“不过到底要怎么成为准传奇，还有待考量。”

　她心底觉得，自己还是在银月的领域更为得心应手一些。

　如果真的改为钻研死亡法则的话，成为准传奇是简单，但如果失去了这种环境，成为真正的传奇就又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她对于‘死亡之力’的修行放缓了些，不再专注于死亡本身，而是将精力放在了其中的‘暗’之道路上，试图将相关的感悟单独剥落出来。

　离露娜再次来到异魔世界，已经差不多一年过去了。

　教堂又恢复了原状，只是变得空荡荡的，现在只有两位少女样貌的巫师居住在这里。

　露娜从房间中走出，大大伸了个懒腰。

　“啊哈......好像又闭关了很久。”

　很快，莉法发现了她，打了个招呼，声音有些喜悦：

　“你终于不闷头修炼了。”

　她转头看着庭院中一片荒凉的菜园，有些沮丧地说：

　“我尝试种的东西都失败了，无论是花还是菜，连一些我在异世界带来的生命顽强的种子都没能发芽。”

　“那当然，现在这里的死亡气息都浓郁到什么地步了......”

　露娜抬头看着天空，现在这个世界甚至比一开始还要阴沉许多。在她的感知中，死亡气息已经填满了每一个角落，简直就是一片魔域。

　这个世界在走向死亡。

　某种变化也达到了极致，即将彻底迎来一个终局。

　露娜喃喃自语：

　“赫尔和世界意识，这场战斗从始至终只是她们双方的博弈。”

　所谓的圣都毁灭之战，那些传奇们齐聚的大场面，其实根本不会对最终的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

　或者说，就是赫尔专门演给审判庭强者们看的一场戏。

　让他们误以为赫尔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妄图统治异魔世界的伪神在作乱，预言指向的不是这个‘普通’的世界。

　露娜此前往信仰方面的猜测也是错的。

　根本就不是这样，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真正神灵的仪式中无需信仰，也没有多少传奇参与的余地，规模也不会局限在区区一个圣都的范围。

　“什么‘安眠与净土之神’......根本就是骗人的。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完全的骗人吧。”

　露娜看着天空，黑暗与深邃的死亡几乎将整个天穹覆盖。

　天上下起了雨，是血色之雨，透着深红近黑的雨滴降下，落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废墟中。

　透着浓浓的悲哀与绝望。

　这个世界，彻底到达了她的终点。

　第三卷 : 585.一眼

　血色的雨水从天而降，在大地上汇聚成溪流，将整个阴暗的世界更加染上了一层凄凉的色彩。

　露娜看着这样的世界，能感受到某种浓郁的绝望。

　“果然是......‘世界’死了吗？”

　天地间死亡的气息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大，这个也许有数十万、上百万甚至更长历史的世界，在此时没有了一点生机。

　仿佛到达了终末、来到了尽头。

　这世间‘死亡’的概念如同被具象化，万物都在走向衰败。

　露娜娴熟的施展了‘死生秘术’，

　一层漆黑的力量将她包裹。此时她再进行观察，像是能看透了这个灰蒙蒙的世界，直至核心。

　穿透重重外在的物质，她似乎看到了，在这世界的深处。被蚕食殆尽的世界核心，那是无比复杂，又无比简洁，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美丽事物。

　然而，那美丽的事物正在被某种黑暗深邃的力量侵蚀。

　在这一刻，最后一丝纯净完好之处，也被那漆黑之力覆盖了。

　露娜仿佛看见了，那个正贪婪吞噬世界的存在。

　祂像是发觉了目光，回过头来对着露娜微微一笑。

　这笑容无比神圣，又无比邪恶。正如祂本身一般，美丽又丑恶，纯洁又污秽，满溢着的死亡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生机。

　“唔。”

　回过神来时，露娜已经被迫脱离了那种状态。

　她面前的依旧只有这个残破枯竭的世界。像是刚才的所见所闻，统统都只是一场幻觉。

　不可直视神。

　露娜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倒不是因为那里受伤了，实际上那位伟大存在根本就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主要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接触了太多海量复杂的信息导致的。

　“还真是神灵的恩赐啊。”

　她有些神色复杂。

　仅仅只是看到了刚才的场景，就让她对死亡之力的感悟毫无瓶颈的飞速上升，已经到了用夸张都不足以形容的地步。

　“也许和看到了赫尔的本体有关......”

　总之，露娜关于死亡规则的感悟已经增长达到了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前，某种神秘强大的力量呼之欲出，即将彻底孕育成型。

　她甚至还不是高阶巅峰，却已经清晰地感应到了代表准传奇境界的门槛。

　“这机会给我真是浪费了。”

　如果是真正修行死亡之力到某种极致的高阶巅峰或者准传奇。光是看到这一幕，就有可能会让他们成为准传奇乃至真正的传奇。

　当然，大概也会在他们心中种下神灵不可战胜的阴影......亦或者，信仰？

　露娜修行死亡之力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世界临终的哀鸣没有持续多久，也没有真正的毁灭。

　随着赫尔彻底将这个世界纳入掌控，遍布各地的浓郁死亡之力浓度反而开始极具降低，仿若被一张无形的巨口所吞噬。

　这片天地将迎来再一次的剧变。

　首先，露娜就感到了手上某个东西所产生的某种不对劲。她看向手腕上带着的‘空间牢狱’，还有空间戒指中放着的那些魔核。

　她顿时嘴角一撇，有点不开心地道：

　“好家伙，难怪当初那么容易就给我了，原来是要收回的......”

　她将圣器和魔核全都取出，放在地上。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这几样事物都快速地化为虚无，消融在了这片天地间。

　“既然我这里是这样，那其他的地方应该也差不多吧？”

　‘魔’已经彻底完成了使命，它们本身的存在已经不需要了，甚至对世界而言是一种负担。

　“通过‘魔’，其实也可以观测到这场战争的脉络......”

　露娜不断思索着，总结着这世界表象之下隐藏的真相。

　首先，按照神主会的说法。这世界最初诞生‘魔’，是因为域外邪神——也就是赫尔和她教派的到来。

　‘魔’由世界直接催生，最初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这些外来者。

　然而，赫尔进行了插手，将‘魔’毁灭教廷势力的目标，扩大扭曲成了毁灭一切人类。

　这才有了这个世界漫长的与‘魔’对抗的历史。

　“第一次转变是在‘魔灾’开启时。”

　世界意识为了对抗赫尔，应该花费了不少力气再度将‘魔’的目标修正。于是有了四大传奇异魔袭击圣都，却放过了神主会成员的事。

　后续它们也确实完成了目的，将赫尔的信徒杀戮的一干二净。

　然而，再次的转变是出现在之后。

　‘魔’们清洗完信仰赫尔的人类疆域，本来应该就此停歇。由神主会为代表的本土生命重新占据这个世界，正常的繁衍生息下去......

　此时，‘魔灾’却停不下来了。屠戮完人类疆域后，一部分‘魔’彻底失控，要将整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全部消灭。

　这显然是赫尔在其中作祟。

　人类也只是占整个世界生命的一部分。而全世界包括动植物在内的所有生命，这数量就实在太庞大了。

　将它们全部消灭，对世界意识本身是重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一击。

　“归根结底，失误之处就在于没有发觉赫尔所掌握的权柄和能力。”

　一直以来，赫尔都将自己伪装成一位‘伪神’，祂教派的修炼方式也很粗糙，高度依赖于圣器的力量。

　所以，在此之前无人能得知祂的真正权柄。

　信徒死伤殆尽对一位神灵确实是不小的打击。但赫尔所拥有的独特权柄，却使祂能从死亡中涉取力量。

　于是，世界意识操控魔灾屠戮信徒，并没有对赫尔造成真正意义上的打击，反而只是在自己空耗力量。

　直到后来醒悟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有了露娜后来所见，两方‘魔’互相战斗的事情。

　“那么，事到如今，总该要揭露答案了吧？”

　正当露娜迟疑之时，她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召唤感。

　像是有某个声音在不断呼唤她，让她前往某地。

　那个地点她倒是很熟悉。

　“终于轮到我登场了吗？”

　第三卷 : 586.履约

　露娜感受到了某种‘感召’。

　仿佛有位神秘的存在在对她说话，交代她一些事情。这话语并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自这片天地本身传来。

　天空的阴云，脚下的地面，甚至每一块砖瓦，都在催促着露娜。

　“好了好了，别催了，我知道啦！”

　露娜无奈地做出答复，那种吵闹的感觉总算消停了一点。

　“我这也算变成‘先知’了吗？”

　毫无疑问，这声音只能是来自已经夺取了世界的赫尔。祂已经取代了原本世界本源意识的地位。

　露娜找到了还在教堂中呆呆望着天地异象的女巫师。

　“莉法，我得赶紧去圣都一趟了。你也一起来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乘坐浮空艇全速前进，这次不用仿佛魔或者别的什么，甚至仿佛这天地间的每一缕风都环绕在周边，为她们加速。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加身吗？”

　露娜感觉，她此时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大概不用自己出手。敌人就会被各种诡异的方式直接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