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不返
武见妙闻言抬起头，用她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第12章 死神之初诞
诊疗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双方互不相让，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三井翼坦然地直视武见妙美丽的眼睛，不认为对方能单凭这些伤口看出什么。印象空间那么唯心的地方，单靠传统医学是不可能完全理解的。
过了好一会，似乎失去了耐心，武见妙率先移开视线：“所谓的特效药必须针对具体症状，但我现在连你的确切病因都无法确定。”
‘又是一个有隐情的病人。’
‘他们难道不明白，避医讳药只会让问题更复杂吗？’
‘放着不管又会纠缠不清…’
“啊，算了。”她有些泄气地拨弄着自己的发丝，语气变得懒洋洋的，“总之，给你开一些止痛药就行了吧。不过仅限于恢复身体状态那种。”
见对方妥协，三井翼心中一喜，立即补充道：“其他种类的营养剂也要一些，我的运动量有些超标。”
“好好好。”武见妙敷衍地回应，语气就像在哄任性的小孩子，“那就再加上口服补盐液、蛋白质粉、综合维他命，这些吃了总没坏处。”
“我的药都是自制的，私人自费治疗，没问题吧？”
三井翼乖巧地点点头。
“止痛药——要长效的还是短效的，开一周的量？”
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战斗消耗，三井翼觉得应该多备一些药品，于是斟酌着开口：“我想要起效快，副作用小的药物，一天大概吃10片…可以一次开100片吗？”
武见妙啪的一声把笔扣在病历本上，俏脸寒霜：“你在开玩笑吗！这种剂量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够了，你出去吧。我没法给你开药。”她气恼地挥手赶人，“我是正规医生，我不能给病人乱开药，看他们寻死！”
“不是有那种——按照医生判断进行调配的药吗？”三井翼当然不肯放弃。
听了他的话，武见妙显得有些烦躁，她站起身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
‘那些故意散播的谣言到底扭曲成了什么样子！’
‘果然还是推走吧。’
“但现在我无法确诊你的伤情。要知道，自制药是有风险的，如果吃出了问题也是你自己的责任。更何况我也没有理由要帮你。我没法给你配药。”
她最后断然总结道。
眼看谈判破裂，三井翼意识到——是时候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了。尽管从网络上收集到的信息有限，但他还能利用游戏中的剧情来弥补。既然已经掌握了武见妙的弱点和她的困境，就没必要再循序渐进了。直接‘爆破’，刺激她试试看…
“因为无法确诊病情，就要放弃患者吗？”三井翼大胆地直视着她的双眼，“就像你曾经放弃美和那样？”
“美和？！”武见妙喃喃自语，显得有些恍惚，随即迅速回过神来，带着些许愤怒质问：“你怎么…你调查过我！”
“你想要做什么…无所谓了，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也没有放弃美和！现在请你离开！”
三井翼完全无视了她的愤慨与质问，径自站起身来，在诊疗间里走了一圈，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设备。然后他回到房间中央，双手交叉于胸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放弃美和，我也知道你私下里正在研制新药，可你看看这里…”
他毫不客气地踢了一下床脚，剥落的油漆像沙子一样飘散下来：“你看看这里！！！”
“没有设备！没有资金！没有临床试验！没有辅助人员！这里什么也没有…你打算靠什么来研究新药？就靠你自己？！”
三井翼夸张地张开双臂，语气咄咄逼人，张扬的姿态完全有违日本人含蓄的处事方式。
但武见妙沉默了…
气氛降至冰点，武见妙低着头，如同石雕般凝固在原地。良久，她抬起头，冷若冰霜地看着三井翼。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调查得这么详细，是想做什么？”
“很简单，我来寻求合作。”
三井翼深吸一口气，振奋精神，自信地介绍道：“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井翼，我的父亲是三井财团的三井茂树，你可以在我们的官方网站上查证这一点。”
“我的提议是——我来作为你的投资人。提供资金购置你需要的设备，提供研究经费和实验室场地，甚至可以帮你招募科研团队。”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全心投入新药的研发，救治更多需要帮助的病人。如此一来，美和便能够得救！你也可以洗去自身的污名！”
“如何？”他伸出一只手，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交易成立吗？”
武见妙皱眉看着他伸出的手，反而后退了两步。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吗？免费的陷阱还差不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反问道：“为什么…你想要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三井翼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需要你帮我，用你的医学才能为我定制各种恢复药物，可能还需要长期监测我的健康状况。”
“我的才能…”武见妙显得有些犹豫，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素不相识的少年，“你很了解我吗？这么信任我？”
三井翼点了点头：“我调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在医学领域的才华。只要我们合作，一定可以取得双方都满意的成果。另外，我信任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知道我在做正确的事，这就够了！”
“……”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武见妙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这个人…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傲慢又自大。不过，考虑到他的年纪，又是财阀之子…说不定可以利用。
房间内紧张不安的氛围逐渐缓和下来。
“豪门的大少爷准备创业了？承蒙看重，真是深感荣幸。”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一听就是在说反话。
三井翼的呼吸微微一窒，这和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资料里明明写着，这家新接手的诊所资金状况紧张。而武见妙毕业才不到两年，还背负着一笔不小的助学贷款。她应该很需要钱才对，为何在听到投资提议时却是这种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三井翼皱眉询问。
武见妙仔细地打量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三井家族果然厉害，连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都能找到。”
“合作可以，但必须走正规流程。而且我要提前声明，我只负责研发已有的新药项目，不会听从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命令。”
武见妙心中叹气。姑且合作一次试试看吧。虽然她不喜欢这种垄断资本的财阀，但美和的病情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想到这里，她不假辞色地伸出手，平静地说：“如何，我们继续合作吗？”
“哈…”三井翼无声地叹息，脸上写满了纠结。没能拿到主导权吗…算了，等人格面具变强了，总会有办法的。
他郑重地伸出右手：“希望一切顺利。”
两手相握，三井翼微微一愣。他无暇关注手心的柔软触感，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浮现，仿佛有一道空灵的女声在耳边低语。他用心倾听…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吾即汝…汝即吾…】
【汝于此，获得崭新之契。】
【契即所谓，挣脱命运以求统御之冠也。】
【吾，死神面具之初诞得浴至圣光辉。】
【为征服凡世，更添助力……】
“拉雯妲？！”吃惊之下，三井翼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武见妙的手。
“啊！？”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
当他回过神来，注意到对方紧抿嘴角、怒视自己的目光，三井翼赶紧松开了手。他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刚刚突然感到身体不适。”
“好吧…”武见妙低下头，无奈地叹息道，“我信了…”
双方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随后的沟通便顺畅了许多。武见妙从药房取来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几个黑色的避光药盒。这些药盒的外部没有任何标记，毫不显眼。
“这个药…本来是想处理掉的，性质有点太恶劣了。”武见妙烦躁地抓了抓头，神情中流露出犹豫，“不过，每次动手前都有些舍不得…”毕竟成本非常高昂。与其浪费，不如…
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三井翼，迟疑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强壮，简直就像职业运动员。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听她这么一说，三井翼心中也感到不安。那种药，听起来似乎不怎么靠谱…吃了不会英年早逝吧。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才不想尝试任何实验性的药物。但现在别无选择，他只能咬紧牙关，冒险一试：“具体是怎样的药呢？服用后会有副作用吗？”
“这个，怎么解释好呢…”武见妙苦恼地组织着语言，伸手从药盒中挑出一个，打开展示里面的白色胶囊，“这种药，品名是…嗯，001，名字不重要。它是基于市面上现有的几种止痛药的配方改良而成的快速恢复药。本质上，它还是一种非甾体抗炎药，加入了新成分后，能够有效缓解疲劳并帮助集中注意力。”
“当然，它也保留了原有的止痛效果。起效只需10分钟，效果可以持续大约3小时。至于副作用嘛…怎么说呢，就是，还不太确定…毕竟还没有进行临床试验。”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显得有些不确定了。还没注册的药物…啧，出售这个应该是违法的吧…果然还是要找‘小白鼠’来测试…
“根据我自己的服用经验，速愈药对胃部的负担比较大。可能会影响食欲，偶尔还会有胃痛、胃酸过多等症状。”
三井翼越听心情越忐忑。从暴饮暴食到胃酸胃痛，这转变未免太极端了。
“你确定吃了没问题吗？我可能每天都要吃很多粒…”
“所以说，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啊！”武见妙啪地一声关上药盒，没好气地单手叉腰，“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合作了，那你总得告诉我，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吧？”
三井翼心中快速权衡了一番，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按照摩尔加纳的说法，能觉醒人格面具的都是有特殊资质的人，具备普通大众所没有的才能。既然武见妙能引导出死神面具的力量，那么将她带入印象空间会如何呢？她会觉醒人格面具，成为新的伙伴吗…
仔细想想，武见妙才是最适合作为辅助队友的人。她真的是医生！这个想法值得一试，但不是现在。目前他还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至少要先解决班级里的同学和老师...
反复衡量后，三井翼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开口解释道：“现在还不行，这个伤的来历很复杂。给我两周…最多三周的时间，我带你亲自去看看，那时你就明白了。”
武见妙赌气般一言不发，只是用谴责的眼神紧盯着他。可惜她那绝美的容颜，即使是生气也别有一番美丽。三井翼光顾着欣赏，完全忽视了她的责备。
对峙了一会，察觉到这样无济于事，武见妙认命地开口：“行吧，记住你说的话。另外，你想带我去看什么？是传染源吗？”
“算是吧。”三井翼含糊其辞，这个问题实在难以解释清楚。总不能说，那里是个集合了人类各种糟糕欲望，堆积着无穷尽的痛苦，漆黑色人型丧尸到处跑的异世界地铁隧道吧。这话要说出来，到手的药就要飞了。
他赶忙转移话题：“所以那个药一天最多吃几次？”
“考虑到你身体强壮，每天最多可以吃6粒。如果疼痛非常剧烈时，可以一次吃2粒。但每次服药至少要间隔1小时。我劝你还是谨慎一点，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留一身暗伤吧。”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但三井翼假装听不懂。他随手指向其他几个药盒：“那些呢？有适合我用的吗？”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武见妙的表情显得犹豫不决，轻轻摇头：“这些里面，有些是尚未完成的药物，还有些是治疗其他病症的药，不过它们不太适合你的情况。”
似乎不想让他继续追问，武见妙直接拿起速愈药的药盒，像推销员一样往他面前一举：“就按最大剂量给你开，一周42粒，这总行了吧！如果服药期间感到不适，立即停药，尽快来找我。还有…”她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抓头发。头疼，明明说好了要合作，那要不要收费呢…三井家的大少爷应该不缺钱吧。
三井翼注意到这似乎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于是体贴地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武见妙闻言看了看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的衣服，心里一横：“这个药很贵，不是普通人轻易能买到的东西。你要的量又大，花费的钱都能买辆车了。而且…这个药是不能出现在处方单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毕竟这是未经临床试验的非法药物。
就这…三井翼嘴角一抽，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害他白紧张了一下。他啪的一下掏出钱夹，很快啊！从两张黑色的卡里抽出一张。
“刷我的卡！”反正这张是绑定在父亲账户上的，慷亲爹之慨，他花钱从来不带眨眼的。
“哦…”见他这么豪爽，武见妙低了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诊疗单上的药费，打进诊所账户。速效药的钱，转进我的私人账户就好。”似乎担心这样的说法会引起误解，她又补充了一句：“私人账户里的这部分钱也是用来研发新药的，目前只能通过黑市来购买原料。”
三井翼毫不在乎地一挥手。反正父亲已经知道他来了这家私人诊所，再花一些钱也不算什么，债多了不愁…
付完费，武见妙写好病历单，去药房取来各种药物，分门别类地放好。
随后她就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陷入了沉思。钱都收了，再拜托他试药会不会太过分了…
三井翼趁机欣赏起她迷人的侧颜，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勾勒出一道动人的曲线。等了一会，看她还在沉思，三井翼忍不住催促道：“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事情吗？”他的行程表上还有很多事项需要处理。快点忙完这里，接下来还要去涩谷更新装备。
武见妙迅速转过头，目光与他短暂对视后便闪躲到一旁，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量身定制药物，需要你的一些生物样本，没有问题吧？”
“当然。”三井翼点头表示同意，这点医学常识他还是了解的。
“那你在这里稍等，我去配药…”武见妙像逃跑似的离开诊疗间。
‘简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真是太可爱了。’
三井翼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查询前往涩谷的换乘路线。
几分钟后，武见妙小心翼翼地端来一个透明玻璃杯，里面盛着深红色的液体。“好，请喝下去吧。”她心虚地压低了声音，侧着头看向一边。
‘这是为了医学进步，这是为了医学进步…’
这场面既视感好强…三井翼心中一动，努力回忆起来。对了，雨宫莲不就是通过当试药人，才买到了打折的特效药嘛。可是…等等，我是按原价支付的！
想清楚武见妙心虚的原因后，他额头青筋一跳，实在绷不住了：“我给你当投资人……你竟然把我当小白鼠！？”
“不是那样的！”武见妙断然否认，“你想要量身定制的药物，必须提供详细的身体数据。这个药剂…跟外行解释不清楚，你就当它是一种活性剂吧，用来测试你对各种药物成分的敏感性。”
“总之，这是必要的程序，快点喝就对了。”她的声音理直气壮，表情也十分镇定。
如果她不是一直盯着地板说这些话，三井翼真的会信的！黑心医生！武见妙，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武见妙！
“那我要是不喝呢？”三井翼斜眼看着她，语气中带着挑衅。
“那就没有特效药了！”武见妙抬手就要把药剂拿走。
“别别别。”三井翼急忙拉住她的手臂，同时还要小心不把药剂碰撒。这人真是玩不起！说翻脸就翻脸…“我喝，我喝就是了！”
他夺过杯子，咕咚一口干了药剂。抿抿嘴，喝太急了没尝出味道。但感觉也就那样，没有很难喝。
“这种药，我自己也喝过几次，只是我体质太弱，测出的数据没什么用，所以才想着找几个协助者。”
‘不过一直没找到就是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喝那种可疑的东西…’
看着他喝下药剂，武见妙的表情平静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整理了一下衣摆。那个药剂很安全，顶多口味古怪一点，临时的副作用强烈一点。不过稍微刺激了他一下，他就喝了，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还真是好懂…
“然后呢？”三井翼没感觉有什么异样。
武见妙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他，如果不是那张俏脸，这种眼神真的会让人感到害怕。简直就像是在观察实验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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