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反派的我为所欲为 第258章

作者:迷途不返

  骂完中年人后,他看向三井翼,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歉意,“年轻人,真是对不住。犬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性格一直都是这么粗鲁,老朽代他向你道歉。”

  三井翼淡淡看了他一会,没有接话。

  老人尴尬地干笑两声,自我介绍道:“老朽是麓川村的现任村长,朽木一郎。不知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三井翼总算开口道:“我只是个过客,今天之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个小山村,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没有礼貌!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你父母没教你……”

  “拓野,闭嘴!”

  中年人又要插口说话,老人急忙训斥他,并用拐杖打了他一下。但三井翼看得分明,老人的神情中没有丝毫恼怒,挥出的拐杖也完全没用力气。他们这不过是红脸白脸的把戏。

  再次教训完儿子,朽木一郎将话题转回正事上。

  “年轻人,我听说你是为御船千早而来,还要把她带走?”

  “是又如何。”

  “使不得啊,她不能离开那座神社!”

  说话的不是朽木一郎,而是另一个连牙都掉没了的老奶奶。

  “没错,没错,她是我们麓川村的人,不能让你们带走!”

  另一个老头子也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步。其他几个老人也参与进来,反对的声音冲霄直上。

  最终,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老人不客气地警告道:“年轻人,我劝你赶紧离开,我们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要是你还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

  “对,大长老说得对,我们报警!”

  站在后排的中年人也聒噪起来,拿出手机作势要报警。

  三井翼淡然地看着他们,眼中只有讥讽,“好啊,报警吧,我倒要看看,警察会不会替你们这群非法监禁他人的刁民说话。”

  话音落下,村民们的气焰顿时一滞,闹腾不起来了。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法。

  眼看事情向不利的方向发展,朽木一郎攥了攥拐杖,再一次出声干预。

  “年轻人,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千早是个好孩子,可是……她的体内寄宿着邪魔——!”

第384章 三井翼:“我就是神,你才是渎神!”

  朽木一郎苍老的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满脸皱纹挤在一起,如同枯藤般纵横交错。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用这种方式强调自己的认真态度。

  但三井翼却听得直翻白眼。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一本正经地向他宣传封建迷信,张口邪魔,闭口灾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邪教迎新仪式呢。

  他那张皮肤松弛,充满岁月痕迹的老脸也很丑陋。

  浑浊的倒三角眼,塌陷的鼻头,像是被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的干瘪嘴唇,半夜要是突然看到,绝对比鬼还吓人。

  尤其是他说话时带起的吐息,有一种烟草混合着牙垢所组成的诡异恶臭。

  三井翼满脸嫌弃地退后半步,胃里的早餐激烈翻涌。

  他忍了又忍,才止住当场翻脸的冲动,沉声道:“你说她体内有邪魔,有什么证据吗?”

  “有的!”朽木一郎用力杵了一下拐杖,眼神中透出回忆之色,“自从她上小学开始,就说中了好几次地震,那时我们还以为她是神的使者……”

  “但不久后事情就变得失控了,她的预言开始变本加厉,由无关紧要的小地震迅速发展到山崩与泥石流,甚至断定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死亡时间。”

  “我们虔诚的祈祷,为神明献上更多贡品,却没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就在她所‘预言’的那一天死去,无人幸免。”

  “直到那时我们才渐渐发现,她并不是神的使者,她的神秘力量也不是预言……而是诅咒!”

  朽木一郎叹息着摇头,重重哎了一声。

  那个牙齿掉光的老奶奶也充满怨恨地补充道:

  “没错,那就是诅咒之力!我家老头子身体一直好好的,对她向来很好,可她却诅咒了他,让他在那一天毫无征兆地去世了!”

  “医生都检查不出问题,只说他是正常的衰老死亡,可他前一天还精神抖擞、胃口极佳,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呢!这一定是诅咒,我的老伴诶……”

  她说着说着就哭嚎起来,看向神社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与敌意。

  三井翼眉头紧蹙,正要开口,就看到另一个老人也挤了上来。

  “我也可以作证,我家明明处在村子里最平坦的区域,那个邪魔却偏说泥石流会从我家经过。结果我家就那么没了,我一辈子的积蓄也全没了!”

  “都是她害我一无所有,该死的邪魔!!”

  随着他一声声怒吼,村民们的怨气顷刻沸腾,很快又开始对御船千早口诛笔伐起来。

  而且这一次他们的言辞更加激烈,污言秽语逐渐增多。

  “她体内的邪魔觉醒时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之后又克死了很多老人。要我说,当初就该把她和她家一起烧了,以绝后患!”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好人哪有随便掏枪的。他们要带她走,一定是要用她的诅咒之力做坏事!”

  “不能让邪魔离开神社,只有借助神的力量才能压制她体内的诅咒!”

  “对,说得好,外乡人滚出去!”

  “……”

  村民们怨声载道,又一次围了上来。

  朽木一郎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假模假样地拦了一下,对三井翼说道:“年轻人,你现在明白我们的苦衷了吧。我们不是把她囚禁在神社里,而是在帮助她,只有在那里,神明的力量才能封印灾厄。”

  “如果有一天,她体内的诅咒之力能够得到净化,我们一定会放她出来的。”

  老村长的话得到了村民们的赞同,还有几人吹嘘着他的仁慈。

  “村长还是这么善良,她都犯了那么多大错,还是想要保护她。”

  “多亏了村长慧眼,我们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不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就是就是!”

  三井翼一直安静地聆听村民们发言,他金色的双瞳闪烁微光,早已切换至灵魂视觉。

  经过认真观察,他发现这些村民的灵体果真浑浊不堪,愚昧与贫穷就像毒药,已经将他们的神志彻底侵蚀,让他们的思维只能在茧房中打转。

  他们将一切苦难与怨恨都转嫁到有超能力的御船千早身上,用这种方式来获得虚假的安宁。

  其中还隐藏着嫉妒与对死亡的恐惧,所有一切加在一起,才最终导致了这种荒诞又可悲的结局。

  如果他们能诚心听从御船千早的预言,将房屋里的财产提前转移,将濒临死亡的老人送进医院,命运未尝不能改变。

  可惜,没有如果。

  事已至此,三井翼心中明悟,跟这些愚民讲道理是毫无意义的。

  他们有自己的逻辑方式,根本听不进去不同的意见。

  不过,在彻底翻脸前,他还是好奇地问道:

  “你们信仰的神是哪一位,祂有庇护过你们吗?”

  这句话本来是嘲讽,没想到那群老人却煞有介事地向神社的方向拜了两拜,神情甚是虔诚。

  “我们供奉的是明治天皇,伟大的天皇一直保佑着我们!”

  朽木一郎很神棍地鞠躬两次,又拍了两次手,用的正是神道教的参拜礼。

  三井翼嘴角一抽,从灵魂视野中退出来,无语地看着他。

  “那你们信仰现任天皇吗?”

  “当然!明仁天皇是日本第125代天皇,代表的正是大和民族的正统!”

  ‘绝了!’

  三井翼无语凝噎,没想到“五星天皇”麦克阿瑟来过后,这个深山小村里竟然还有信仰天皇的傻子……

  难怪能干出囚禁“预言家”的蠢事。

  他犹豫片刻,实在憋不住想吐槽的欲望,直言嘲讽道:

  “我见过明仁天皇,他不过是个身高一米六的温和小老头。说真的,信他不如信我。”

  话一出口,村民们直接炸锅了,几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差点背过气去。

  朽木一郎的儿子,朽木拓野更是暴跳如雷,梗着脖子吼道:“你怎么敢渎神!神明会降下雷霆惩罚你,神明会诅咒……啊!!!”

  他凶狠的言辞还未说完,就痛呼一声弯下腰去。

  在他身旁的人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那个和他有七分像的年轻人惊呼着扶住他,“父亲,你怎么了?”

  朽木拓野挣扎许久,好不容易直起腰,露出满脸的血迹。

  众人看着他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他的嘴部破了个巨大的豁口,嘴唇撕裂,直接少了一半。满口的牙齿更是七扭八歪,没剩几颗完好的。

  他痛苦地低吟着,泪水混着血水一起流下。

  年轻人急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可他却迟迟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他才忍着剧痛,从嘴中吐出一块鸭蛋大的石头。

  村民们头皮发麻地看着那块撞出裂痕的石头,惊恐的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的神社。

  三井翼知道他们肯定想歪了,又要把黑锅抛给千早。

  于是,他很大方地宣布对此次袭击负责:

  “别看了,是我干的。”

  为了加强彼此的信任,他右脚轻点,故技重施地踢起一块石头,将朽木拓野仅剩的几颗牙齿也撞碎了。

  “我就是神,你对我不敬,你才是渎神!”

  “常言道事不过三,你三次顶撞我,那就承受我的惩罚吧——!”

  朽木拓野的啼哭声宛如野狗哀鸣。

  村民们脸上俱是难以置信之色。

  当他们回过神后,对峙的双方剑拔弩张,本就紧绷到极限的气氛被这次流血事件彻底引爆。

  老兵们眉宇间杀机四溢,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只待神明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些山野刁民尽数歼灭。

  对于这些已经被欲望魔种洗脑的死士来说,法律道德与神明的意志相比不值一提。

  村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到这些士兵的情绪不对。

  但他们向来团结,又自持主场作战,并没有一哄而散。

  老人们对视一眼,以悍不畏死的姿态排成一片,将中年们挡在身后。

  常年生活在法治社会的经验,让他们不相信那些士兵敢开枪。

  村长的孙子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扶着父亲的胳膊,向三井翼厉声呵斥:“你逞凶伤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我这就报警抓你!!”

  他嘴上说得厉害,实际上双腿却在微微颤抖,拿在手中的手机更是摇摆不定,迟迟没有拨出报警电话。

  三井翼最瞧不上这种色厉内荏之辈,泰然自若地打量着他。

  半晌后,看他还是不打电话,三井翼不屑地嗤笑道:“怎么不打了?我可是很大度地给你时间了。”

  年轻人涨红了脸皮,神情又惊又怒,最后实在没辙了,他只能向爷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朽木一郎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被吓傻了,直到旁边的人推了他几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拓野!”他手掌哆嗦得几乎拿不稳拐杖,愣愣看着满口血污的儿子,“你你你…我、我……”

  因为太过激动,他甚至难以说出完整的话来。

  三井翼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向年轻人,问道:“我看你像是大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朽木滕海!你伤了我父亲,等着蹲监狱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大学生吗?”

  “我是不是大学生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拒绝回答,但这个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