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呼……”
听到葛温的询问，奥托终于从骤然出现的希望中回过神来，用力点着头。
虽然刚刚沉浸于这希望无法自拔，但是奥托清楚这种状态的自己可能会坏事，所以还是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等到奥托再度睁开眼时，脸上虽然仍旧是那灿烂如花的笑容，但是眼中却已经是一片冷静之色，目光灼灼地盯着葛温。
“你是怎样做到的？”
虽然刚刚习惯性的来了句客套话，但是在冷静下来后，奥托又回到了葛温此前所言的“直来直往”——
至少现在，葛温有着让他改变说话方式的资格。
或者说，现在葛温想做什么奥托都会配合。
“目前看来，是一种独属于我的特殊能力——”
见奥托没有再来虚的，葛温也就直接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借口，
“这朵金色水晶花连同其他三朵，都是是我之前从卡斯兰娜家的祖库中找到的。
其原本都是五万年前爱莉希雅用崩坏能凝聚塑造，送给友人的临别赠礼。
这朵金色的，就是被送给伊甸的。
因为喜欢，所以我将之摆在了卧室床头，后来甚至随身携带。
在这期间，我偶尔发现过其中有灵光闪动，却也只当是其中的崩坏能的缘故。
直到在长空市的时候，其中的光芒稳定下来，伊甸的灵魂复苏，具备了与我沟通的能力。
而无论是伊甸还是爱莉希雅，都表示在被我带在身边的时候，灵魂能够得到修养与成长——
一个月的时间，伊甸姐原本缺失的记忆就找回了许多。
由此，可以确定，我有着某种特殊，能够蕴养灵魂的能力——
即便这灵魂并不完整，甚至只是其投入了心血的中意之物留下的思念或是印记，也可以令原本随着死亡消散的灵魂聚拢而来，缓缓恢复，最终复苏。
对此，我命名为‘以魂养魂’——
奥托主教你动用羽渡尘应该能够察觉得到，我的灵魂质量远超旁人。
或许，这就是由此衍生而来的天赋。”
“以魂养魂？”
轻声重复着葛温给出的名词，奥托轻轻点头，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听完葛温的讲述，虽然其中有着诸多主观臆测，但是有着爱莉希雅和那个尚未谋面的伊甸的例子在，奥托还是愿意暂且选择相信。
“首先，无论葛温口中“以魂养魂”的能力是真是假，爱莉希雅和伊甸的存在，都已经证明了灵魂的确存在，复活卡连，都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
其次，如果葛温真的具备那所谓的“以魂养魂”能力，那么复活卡莲最困难，也是我至今为止都没有丝毫头绪的收集亡者的灵魂这一步就有了着落，只余下让复苏的灵魂与身躯融合，完成复活。
最后，结合所有信息来看，葛温也的确有着具备这种天赋的可能——
终究是身体中流淌着卡斯兰娜的血脉，即便身体虚弱，也不应该虚弱成那个样子。
那个世界中的我，即便没有了天命大主教之子的身份，让孩子衣食无忧也没问题。
而那个时代的我……即便没有虚空万藏，也不会出现让卡莲的孩子虚弱成那副样子的失误。
而且……当时查看这孩子记忆的时候，他的灵魂并不似身体那般孱弱，反而颇为强大，只是有些混乱与萎靡不振，即便是手握羽渡尘的我都只能看到少许记忆。
当时我因为看到的那些记忆过于激动，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想来，如果葛温真的是单纯的先天体弱，那么更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灵魂。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具备着灵魂上的天赋，以至于中世纪的营养补充跟不上，导致了身体的虚弱。
直到来到天命，有着现代科技加持的营养补充，补足了这份亏空，才让葛温的身体正常成长，而那份灵魂上的天赋也同步成长，只是因为灵魂的领域过于神秘莫测，才并未被发现。
而且，意外进入量子之海后，不但有着诸多奇遇，甚至还得到了已毁灭的世界泡的残留信息，观测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的世界泡……
草蛇灰线，不外如是……”
一阵头脑风暴之中，脑补出了一条不存在的清晰线索的奥托进一步说服了自己。
“呼……”
虽然魂钢身躯的呼吸其实只是让奥托看起来更像人一点，但是奥托此刻还是将胸中浊气一口吐出，露出一抹没有任何虚情假意与刻意，全然发自内心的微笑，轻声道，
“谢谢你，孩子……”
旋即，不待葛温开口说什么，奥托的笑容就是变成了葛温最熟悉的那副笑容，语调也是如此，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帮我复活卡莲？
只要你想，我都会去做。”
虽然奥托刚刚才教导过葛温谈判不要把自己的筹码一股脑抛出来，但是此刻奥托却听了葛温的话，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
对此，葛温却是不由挑了挑眉——
虽然葛温刚刚说了那番话，却也只是表明态度，没想到奥托真的会照做——
原本剧情里这家伙可是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后还一路演戏演到最后锁血。
不过，这样却也遂了葛温的心意。
“终止，至少是暂缓西琳计划，以及相似的其他我不知道的计划。
在见到成效之前，我也不要求你完全放弃这些计划。
毕竟我清楚这不现实，只会让你弄出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除此之外……”
只是，在奥托的注视下，葛温却只是提出了这一个要求，然后就是摊手，
“我也不知道——
我虽然看到了平行世界的未来，但是也只有一些大事，不然已经被一个世界的全部信息冲成了傻子。
而除了那些不当人的计划之外，奥托主教你姑且算是一位优秀的领袖——
至少比前文明逐火之蛾做的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清楚自己并不擅长玩弄权力，管理天命乃至世界岛不是我能做到的。
这种情况下，索取你手中的权力没有任何意义，还容易被其绊住手脚。
相比之下，专心复活卡莲，让你把自己的才能用在正确的地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硬要说要求的话，大概就是如你给天命的口号那样——
为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而战。
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卡莲所期待的样子吧，奥托。”
“……”
闻言，奥托却是怔了怔，看着面带微笑，神采飞扬的葛温，不由恍惚片刻，仿佛看到了那个背着光看向自己的白发少女，轻轻点头，
“嗯……”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虽然交流愉快，葛温预想中的种种场面并未出现，但是他还是甩了甩手，
“毕竟，我也不想满世界飞去找你藏起来的魂钢身体。
即便是能够以第三宇宙速度巡航飞行，找人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若无其事地透了点底，葛温地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哈哈……
当然。”
看着威胁自己的葛温，奥托怔了片刻，旋即却是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初，五百年前，卡莲也是这样一边规劝他，一边晃着拳头威胁。
只可惜，当初的他，心高气傲，一意孤行，一错再错，最终酿成了惨祸。
现在，同样的威胁传入耳中，让奥托不由心生感慨。
“果然，你和她……很像啊……”
第278章 对我报以最大程度的戒备吧，孩子
“……”
听到奥托这仿佛老年人一般的感慨话语，葛温眼皮不由跳了跳，心中一阵无奈——
“果然，指望这家伙老老实实有话直说是我的问题。
刚谈完条件就开始谜语人了。”
咚咚！
没有惯着奥托这个谜语人，葛温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有话直说，不要谜语人。
我不想聊个天都要绞尽脑汁。”
“哈……”
奥托闻言，却是笑着摇摇头，并未在意葛温的态度，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葛温，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平行世界的未来，知晓了未来的走向，那么想来你应该也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了吧？”
“的确。”
葛温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虽然不是什么智者，但是还不至于连你我之间相貌上那么高的相似度都发现不了。
如果不是发色、瞳色以及气质、穿着有很大不同，之前恐怕有很多人会把我错认成你。
所以——
我其实不是什么卡斯兰娜流落在外的遗孤，对吧？”
说到最后，葛温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着下巴，模仿着隔壁碇司令的姿势，用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盯着奥托。
“你的身世的确没有那么简单。”
奥托笑笑，丝毫不为葛温的目光所影响，微笑着说道，
“不过，我之前也不算是撒谎——
你身上的卡斯兰娜血脉并不是假的，而且也的确不在之前的卡斯兰娜族谱记载上，说是流落在外的卡斯兰娜血脉并没有问题。”
“所以，我又是哪个实验的产物？”
面对奥托的诡辩，葛温丝毫不为所动，神情不变，声音平静，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
在几乎坐实了自己实验体身份的现在，葛温还会接奥托的话也只是想要最终确认一下。
“嗯？
难道你看到的那些平行世界的信息中并没有自己的信息吗？”
奥托虽然清楚葛温的来历，但还是明知故问道。
“看来的确如此？”
葛温身子后仰，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手搭在两侧，表情颇为轻松，
“虽然很想说你不干人事，但是这样算来，我又欠了你一笔。
毕竟，没有你的实验，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呵……”
闻言，奥托挑挑眉，轻笑一声，仿佛在说着什么令人心情愉快的话题，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是让葛温面色微变，
“连实验体的身份都能够接受，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么……准备好迎接属于你的真实了吗，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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