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看着乖巧的铃那憔悴的神色，葛温也不由叹息一声。
“但我终究还活着……”
虽然看起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铃却意外的带着几分成熟——
“还要多亏了葛温大哥你，不然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嗯……”
看着勉强露出笑颜的少女，葛温微微点头，
“是啊，只要还活着，就总归还有希望。
而且，说不定不久的未来，铃你还能回到原本的生活也说不定？”
说着，葛温示意铃看向一边的爱莉希雅。
刚准备说什么的铃愣了愣，旋即意识到了葛温在说什么，不由瞪大双眼——
“葛温大哥你是说我姐姐她……”
“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能够再见到樱也说不定。
只不过，在那之前，铃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看着瞬间激动起来的少女，葛温微笑颔首。
“嗯嗯，葛温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铃顿时用力点头，眼中甚至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等到葛温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铃的情况，天色渐暗，铃就找了个房间睡觉去了。
而在铃睡去之后，葛温三人则是又回到了天守阁前的庭院中。
“怎么样，葛温，有什么思绪了吗？”
轻轻抛出手中的石子，在池塘中激起阵阵涟漪，在清冷的月色下少了几分活泼的爱莉希雅轻声问道。
听到爱莉希雅的问题，另一边的米丝忒琳也是不由将目光投向葛温。
“嗯，稍微有一点……”
葛温点点头——
“根据我刚刚对铃的检查，她的灵魂强度相当高——
那绝不应该是普通人应该有的程度，结合其夸张的崩坏能适应性以及其与地藏御魂之间的联系……
现在的铃，或许可以算是一个白板律者——
没有了权能，但仍旧保留着律者级别的崩坏能适应性的律者。
当然，这并非是说我们所见到的是侵蚀之律者，而是……”
“以人类的心，行使律者力量的……”
听到葛温的话，米丝忒琳心中得到了答案。
“人之律者。”
眼角的余光瞥视着身旁并未正脸看向自己的爱莉希雅，葛温笑着说出了这个称呼。
“人类的律者……倒也合适。”
米丝忒琳心中想着事情，倒是没有注意葛温的动作，微微点头赞同道。
“嗯……
现在看来，前文明的律者在成为律者后，并非是完全被泯灭了意识，化作纯粹的毁灭工具，而是仍旧保留着自己原本的意识。
只不过，凡人的意识，面对崩坏的压迫，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时候，才能有所表现——
就好像注入了一瓶油的一滴水，只有原本那一滴水，我们很难说这是一瓶水。”
“那现文明呢？”
米丝忒琳眨眨眼，迅速问道。
“现文明啊……”
葛温再度瞥了一眼仍旧在注视着水塘，仿佛其中藏着什么锦鲤的爱莉希雅，沉吟道，
“根据我对琪亚娜的观察……
似乎是得益于某个自顾自把自己牺牲了的家伙起到的作用，现文明的律者，可以看作是给一滴水灌上一瓶浅浅的墨水，更容易维持水的本质，却也有可能是彻底变成漆黑的墨水……
或许我的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如今在我看来大概就是如此。
现文明的律者更容易维持自我，但是却也容易彻底倒向崩坏——
如果那滴水本来就是黑的，那么就难谈分开了。”
“那……葛温你分开油和水的能力，能够让墨水变回水吗？”
虽然被cue了，但是爱莉希雅听到葛温的话，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葛温，期待着那个答案。
“应当可以……”
看着少女俏脸上那在月华中都清晰可见的淡淡红晕，葛温轻笑一声，忽地转过身，抬手对准那高大的天守阁——
随着葛温心念一动，从外面看起来高大雄伟的天守阁却是忽地模糊了起来，在米丝忒琳与爱莉希雅错愕的目光中渐渐化作了五色流光。
随着葛温额头缓缓滑落一滴冷汗，五色流光渐渐淡去，重新恢复成了天守阁的模样。
只是，此刻的天守阁既没有了顶上被葛温砸出来的破洞，也没有了之前的诡异之感。
“原本那一剑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施展出来，本以为无缘再现。
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了重现的机会……”
看着那被自己成功重塑的天守阁，葛温不由嘴角一翘。
开启三阶基因锁后，随着脑部开发，计算能力得到大幅提升的同时，葛温对能量的操控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原本只能够通过简单粗暴的压缩来释放，或者按照光影石送来的信息释放必杀的能量，现在却是已经能够以更加直接的方式对外界造成影响，甚至是主动引动天地中的力量。
假以时日，葛温未尝没有在现实中重现那一剑神蕴的可能。
而且，是没有状态要求，当小技能甚至平A放。
第331章 逗弄与不忍心
和米丝忒琳与爱莉希雅讨论了一番将崩坏选中的律者变成属于人类的人之律者之后，葛温就留下两人在这圣痕空间中逛逛，自己则是选择离开——
葛温可没忘记，自己的身体现在还睡着呢。
当葛温睁开双眼，正对上了一双带着担忧与关切之色的酒红色美眸。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湿润感，葛温扫了一眼四周，就意识到这是丽塔在为自己擦拭额头。
“谢谢你照顾我了，丽塔。”
葛温说着，抬手准备拿下头上的毛巾，却不料碰到了一只纤细滑嫩的小手。
感受着彼此摩擦间的奇异触感，葛温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从床上坐起，笑着看向丽塔——
“说起来，我们只是在运输机上？”
“并非如此，我们早已抵达了东欧分部，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
丽塔也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动作从容地收回手，微笑回答着葛温的问题。
“已经是深夜了吗？”
葛温闻言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轻叹口气，
“抱歉，丽塔，麻烦你照顾了我大半天。”
“还请不必如此客气，晚饭后丽塔也小憩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疲惫。”
丽塔笑着解释一句，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要站着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闻言，葛温笑着摇摇头，从床上站起，按着丽塔的双肩将她按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自己则是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随手递给丽塔一杯，另一杯则是自己仰头灌下，
“布洛妮娅那边怎么样，孩子们没有太大情绪吧？”
“就像您说的，布洛妮娅小姐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并不只是同伴那么简单。
在她的安抚下，孩子们都已经暂时在东欧分部安排的客房中睡下了。
那位杏小姐苏醒后倒是要求见您，被布洛妮娅小姐劝了回去。”
虽然有些意外葛温的动作，但丽塔却也没有再站起来，而是双手捧着葛温递来的温水，缓缓述说着。
言语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丽塔唇边的弧度都不由多了几分温暖。
“杏的话，布洛妮娅倒是的确能够轻松制服。”
葛温点点头，却是没有再坐回床上，而是直接坐在了丽塔所坐的沙发那宽阔的扶手上，
“等会儿我看看我名下那些房产，选一处合适的安置这些孩子，也好给布洛妮娅减少一笔开支。”
“遇到了您，或许是布洛妮娅小姐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也说不定。”
听到葛温一醒来就在关心布洛妮娅，丽塔不由抿唇微笑道。
“八成是没希望的。”
葛温闻言却是笑着摇摇头，
“对布洛妮娅来说，最幸运的事情应该只能是与希儿的相遇……”
说着，葛温却是话锋一转——
“说起来，丽塔你之前睡了一会儿的话，现在能和我聊聊吗？”
“当然。”
丽塔笑着点点头，
“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丽塔的确考取了心理医师的执照。”
“果然，丽塔你的刻苦程度一点也不比幽兰黛尔差啊……”
叹息一声，看向身侧丽塔的葛温唇边的笑容却悄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说起来，我记得丽塔你说过我是被你和幽兰黛尔从一次小型崩坏中救下的，能再告诉我一下是哪里吗？”
“当然。”
虽然因为与葛温之间过于靠近的距离让丽塔稍稍有些不适，但是她却也并未失态，俏脸上的笑意并未有什么变化，缓缓说出了早就写入档案的信息。
“可是，在我渐渐清晰的记忆里，我过往所生活的地方，可不是那里……”
闻言，丽塔却是并未立即反驳什么，定定地看着葛温那让她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心中闪过种种思绪。
片刻之后，俏脸上那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微笑悄然淡去。
轻叹口气，丽塔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您已经察觉到了吗？”
听着丽塔那带着几分沉重的话语，葛温脸上的玩味少了几分，收起了心中玩闹的想法，伸手为身边的佳人轻轻抚平了那皱起的绣眉。
面对丽塔疑惑的目光，葛温笑笑，却是身子一滑，直接坐到了丽塔身边。
虽然这是个双人沙发，但是因为葛温的动作，两人的身体还是紧挨在了一起。
因为葛温这忽如其来的动作，丽塔的娇躯却是不由有些僵硬——
虽然丽塔早已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了，但是这却也是她有生以来与父亲之外的异性最为接近的时候——
隔着彼此不算厚的衣物，丽塔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葛温那有些灼热的体温。
“准确来说，我不是察觉到了，而是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或者……比你还要多一点也说不定？”
难得见到丽塔这有些促狭的样子，葛温虽然已经熄了逗弄的想法，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蠢蠢欲动，笑着说道。
“……”
听到葛温的话，丽塔不由再度陷入了沉默，脑海中却是掀起了一阵头脑风暴——
“葛温大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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