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
织?”
看了片刻,葛温试探性地问道。
“哦?
认出我了?”
两仪织从床上坐起,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知道并且能够分清我和式,大叔你果然不简单呢……”
“能请你说一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还有,我虽然比你大一些,但也就只有几岁,还不到被叫大叔的年纪。”
大概猜到了两仪式给自己整了什么活儿的个葛温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仪织,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睛——
“至于这里……应该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世界了……
简而言之,织,你穿越了。”
“哈?”
还在戒备着葛温的两仪织眨眨眼,对葛温的话有些理解不能。
“所以说,与其有时间在那里试探来试探去,不如交流一下情报,在过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总不能是出车祸准备赴死吧?”
猜测根源式可能这是把两仪式和两仪织一起都搬了过来的葛温试探性的问道。
“哈?”
男孩子气的少女再度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也再度加重了对葛温的戒备。
“你仔细想想,看脑海里有没有对当下情况的介绍?”
印象里215不是这种不靠谱的人,葛温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
两仪织微微皱眉,片刻后果断摇头。
“还真是……”
葛温无奈扶额,没想到根源式丢给自己这么大一个麻烦。
“所以,大叔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当下的情况吗?”
两仪织看着露出无奈之色的葛温,挠挠头好奇道。
感觉面前这个人好像的确对自己不含恶意一样。
只是,没等两仪织得到葛温的回应,一道焦急的声音就在她心底响起——
“织!”
身体里另一个意识,两仪式,也苏醒了。
“式你也在?
我还以为自己是独自离开,没想到还是带上式你一起了啊……”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两仪织的声音中既有不必与两仪式分离的欣喜,也有两仪式居然也出现在了这具有古怪的身体中的惊诧。
两仪式,月球四女主之一,极东退魔四家两仪家的下任当主。
因为家族的特殊培养,两仪式有着双重人格,式是阴性,代表肯定的人格,而织则代表着阳性与否定,承担了两仪式的反转冲动,也因此被式认为是杀人鬼而厌恶。
不过,两仪织对此却看的很开,并未因此厌恶式,反而一如既往保护着式。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两仪式遭遇了车祸,式的人格本当死亡,但织却选择接受自身的命运,为了式的幸福,选择代替式死去而消失。
可现在,式却和自己一起出现在了这具奇怪的身体中,让织下意识怀疑自己的牺牲是不是没有价值。
“看来我需要先帮你了解一下现状——”
虽然织自从醒来后,精神波动就一直很剧烈,但葛温还是清晰察觉到了另一个意识的苏醒。
明白根源式这是真的把另外两个人格斗搬了过来的葛温也不准备多废话,直接亮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以令咒之名,攻击我,两仪式。”
“诶诶?”
在两仪织还有些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
刚刚还带着几分嬉笑之意的俏脸上瞬间被肃杀之色占据,原本静静披散显得恬静淡然的黑色长发却宛若卷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向着葛温袭去。
两仪织纤细白皙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小刀,径直对着葛温砍去,又快又狠,速度之快甚至出乎了式和织的预料——
她们的身体有这么强吗?
而就在式和织都以为葛温这个控制了自己的“阴阳师?”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更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第611章 织与式
哪怕两仪式出生的两仪家掌握着一些科学领域之外的力量,双重人格的她们的出现也由此而来。
但是在她们的认知中,还不存在能够用皮肤抵挡钢铁制成的刀刃的人。
即便是所谓拳王,被刀划破喉咙,也会被杀。
而人被杀,就会死。
更何况,式和织都能够察觉到,这具比自己原本的身体要更加成熟许多的身体中,此刻蕴含着原本的自己拍马难及的强大力量。
泛着冷光的刀刃割裂空气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织能清晰感受到锁骨下方贲张的血液在动脉中奔涌。
这具陌生躯体的每块肌肉都如同绷紧的弓弦,将百年传承的杀人术化作破空寒芒。
这样一具身体在不受控制之下全力挥出的一刀,式和织仿佛已经看到了葛温的手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被自己手中的小刀切下,然后刺入胸痛,搅碎心脏,温热的血液溅射而出,打到自己的脸上,模糊自己的视野……
然而,在式与织惊骇的目光中,连温暖的灯光被刀刃绞碎成银屑,葛温垂落的衣角却在刀风中纹丝不动。
葛温的手指穿过那闪耀的寒光,指肚精准地挡在了刀刃前——
本应在彪出的鲜血中飞起的手指仿佛变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坚墙,牢牢地挡在小刀前方。
那绝非利刃切入血肉的触感,倒像是斩在了沉眠千年的青铜钟鼎之上,让织感到虎口一阵发麻,若非这具身体远比曾经的身体强大,现在手恐怕已经废了。
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鼻翼因急促呼吸剧烈翕动,额角冷汗顺着下颌线坠落在和服暗纹交织的精美花纹上。
然而,在发现攻击受阻后,失去控制的身体并未就此停下来。
飘逸的黑色长发飘荡间,织操控下的身体已经从葛温身旁掠过,被葛温用手指拦下的小刀灵活的抽出,宛若一只灵巧的银色蝴蝶般在葛温身上飞舞——
那是两仪家作为退魔四家之一所传承的杀人技,也是织自出现以来所学习的技能,招招致命招招毒。
哪怕手中只是一把寻常的小刀,也足以轻松将一个人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而在此刻的织手中,这传承百年的技巧更是登峰造极,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在其先祖手中更具杀伤力。
然而,即便如此,那在登峰造极的技巧下仿佛化作银色蝴蝶的小刀却仍旧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所有的攻击都仿佛砍在一座山上一样,没有半点的反馈。
正在令咒下发动全身解数攻击的两仪织只觉腰间一麻,绣着暗纹的和服下摆在空中划出凌乱弧度,后肩重重撞上洁白的墙壁。
下一刻,不等织调整呼吸,尝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身体就再度不受控制地对着葛温抢攻而去。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刀刃撕开凝固的空气,雪亮的刀光在狭小室内织成密网,少女的黑色长发扬起冷冽的弧度,额前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肌肤上
一边气势凌厉地对着葛温不断挥刀,织一边大声质问着葛温,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惶恐,看起来很是怪异,却是此刻织与式心中最真实的反应。
作为双重人格,因为两仪家血脉的一些影响,加之生来只学习过杀人技,所以织常常会有杀人的冲动。
甚至于说,因为家族教授的知识,式认为织作为平时被自己藏于心底的人格,必须承担起平时展现在外的自己所压抑的负面情感,一直都在朝“否定”的方向发展,残忍嗜杀。
以至于式不止一次的做噩梦,梦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挥舞着刀剑杀人。
而眼下的情况,几乎与那噩梦中一模一样!
而且,在她们年幼的时候,同样是双重人格的祖父曾经对她们不断重复,你只有一次杀人的机会,失去它,你就会无法杀死你自己。
而无论是式还是织,都还远没有做好杀死一个人的准备,即便这个人似乎是控制了她们的葛温。
即便葛温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人那么脆弱,但是能够体会得到自己手里这把小刀现在是多么可怕的织和式还是希望能够停下现在的行动。
“帮你理解一下当下的情况……”
伸出两根手指轻松捏住织手中的小刀,另一只手按在织的肩膀上,暂时限制住这具从者之躯的行动能力,葛温道——
“这里不是你原本的世界,你现在使用的也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大概理解一下,就是你们在车祸身亡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我的从者(Sant)身体中复苏。
这些内容,可以理解吗?”
“死了以后来到另一个世界,虽然这里看着好像不是冥府,也不是黄泉比良坂,但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从者(Sant)是什么?”
发现身体还在想动,但却被葛温限制住的织松了口气,顺着葛温的话问道。
作为相对开朗、男孩子气一些的人格,织虽然与人交流的次数不多,但她的性格却能够很好地与葛温这个陌生人交流。
“大概理解一下约等于阴阳师的式神。”
面对少女疑惑的目光,葛温尝试用本土化的称呼来为织解释。
“死后成了式神什么的,好像那些故事一样诶!”
面对自己已经死了,还成了别人的式神这件事,两仪织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对自身现在的处境颇为新奇——
“所以我现在的身体会不听我指挥地动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聪明。”
葛温欣然称赞道。
“嘿嘿……”
面对葛温的称赞,织笑呵呵地应下,旋即却又苦恼道——
“不过现在我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你能不能让我恢复啊?
我的身体现在还是很想砍你。”
“既然如此,那就砍吧——
据我所知,织你似乎一直在学习这些杀人技,却从来没有应用的地方,以至于出现了一点心理问题。
反正我的令咒都已经用出去了,你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施展一下自己学习的成果吧,如何?”
面对织的要求,葛温却是笑着摇摇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居然想要我砍你?”
织虽然没有看过什么描绘字母游戏的小本子,但是眼神中无疑透露出了这种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只是令咒用都用了,索性让你发泄一下。
同时也让你对我的实力有更清晰的认识,以后和我相处的时候更轻松一点——
就算你再有杀人的冲动,身边有一个完全不是自己能杀死的人,也可以轻松应对,不是吗?”
“啊咧咧,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吗?”
听着葛温道出了自己的秘密,两仪织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但是看向葛温的目光中却多出了几分好感。
虽然并非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会想着解决这个问题……
“式,他好像人还不错诶……”
一边这样和身体里的式发表着自己对葛温的看法,恢复自由的织一边再度动了起来。
明明身上是华丽而有些厚重的和服,但是织的动作却灵巧如猫,狠辣似蛇,不断对着葛温攻击而去。
因为理解了当下的情况,不再抗拒这一行动,反而想要如葛温所言施展一下自己这些年学习所得,所以织的动作比起刚刚还要更加灵敏许多,挥刀也更加果决。
十七道连斩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织的足尖轻轻点在地板上,踏雪无痕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振袖翻卷如黑蝶垂死挣扎的残翼。
每一次折返突刺都精准锁定脆弱而致命的血管与心脏,可那些本该绽开的血花全都化作四溅的魔力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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