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奥托看向窗外，卡莲的身影早已被大楼所淹没，但奥托的目光却仿佛能够穿过这一栋栋大楼看到那道身影一样——
“就像她想的那样，做些事情弥补那些曾被我伤害的人生活过的世界吧……”
“哪怕很多手段会遭到她的反对？”
葛温问道。
“那就换条路，无非是效率低一点。”
奥托笑道，
“现在不是五百年前，大势在我。”
“那就祝你成功——”
葛温用力拍了拍奥托的肩膀，太阳也在这一刻钻出了云彩的遮掩，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奥托身上，似乎终于把这个将自己埋在污泥里几百年的老东西拉了出来……
“借你吉言——
如果能让我在死之前抱上孙女就更好了。”
“你找个好点的理由，德丽莎还是乐意让你举高高的吧？”
葛温说着顿了顿，看着奥托眼中的戏谑之色，顿时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出。
拳风卷起的飓风直接将奥托额前的一缕头发扯断，拳头狠狠印在奥托眼眶上，却只是让那那里乌黑一片，和另一边的青紫之色相得益彰。
“你应该清楚自己不是他。”
葛温缓缓收回手，低声道。
“我当然知道。”
奥托只觉脑袋有点发昏，这是他几百年来不怎么用本体后就没有过的症状了，但脸上还是挂起愉悦的笑容——
“但在心里想想总可以吧？”
“所以你说出来不是找揍吗？”
葛温甩甩手。
“哈哈……
就当是给你一个揍我的理由好了……”
奥托晃了晃脑袋，含笑看向葛温——
“你终究还是欠缺了一点果断，不要犹豫，最后非得像我一样留下一生的遗憾——
对自己多一点信心，你可是货真价实的救世主，贪心一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还要果断？”
葛温觉得自己已经不算慢了。
“哈……
和那些人比起来，你这已经很慢了——”
奥托挤眉弄眼道——
“定个小目标，明年让幽兰戴尔和安娜放产假，延续一下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血脉，怎么样？
虽然家族文化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是应该被抛弃的糟粕，但是这两个荣光的家族血脉仍然应当延续。”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冠冕堂皇。”
葛温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要是让安娜那孩子知道雷电芽衣和我的老朋友的好友的进度，可是会哭出来的。”
奥托嬉笑道。
“我觉得还是让你对称一点比较好——”
葛温反手一拳印在了奥托左眼上，彻底给他打出了一对熊猫眼。
“年轻人……还真是暴躁……”
含糊地嘀咕了一句，奥托的身体靠着墙滑倒在地，享受起如婴儿般的睡眠。
“……”
甩甩手，葛温看着睡眠良好的奥托，叹了口气，念力卷起这具身体，将之送到了客房的床上。
“他这是察觉到了？
还是单纯发自内心地忠告？”
葛温有些迟疑——
他之前的拍肩是在做准备，第一拳看似收敛了威力，实际上却是一记“幻胧魔皇拳”——
和隔壁盗号了恩公狐狸的幻胧没有半巡镝关系，乃是来自圣斗士世界的魔拳，有着扭曲敌人意志，将之化作傀儡的功效。
而对于实力远逊于自己的目标，更是可以达成近乎彻底扭曲人格程度的洗脑效果，因此成为了被封印在占星山的禁术，还是葛温找萨沙要了手令，又通过了赛奇老头……教皇的考验才拿到的。
而刚刚，葛温就是利用幻胧魔皇拳，将奥托刚刚的想法彻底固化。
以葛温对奥托的实力压制，加之也是顺着那一刻奥托自己的心意，这一招基本可以保证奥托以后不会轻易改变心思。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放下了，但我还是建议你对他布置一些控制手段。”
与奥托近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从葛温口袋中响起，那里正装着给奥托交还的虚空万藏。
第696章 某雷之律者的经历告诉我们，有后门一定要拿
“合理的建议。”
葛温并不解释自己已经给奥托上了保险，只是说道，
“不如你来写一个框架，用来之后限制奥托？”
“如您所愿。”
虚空万藏一口应下，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愉悦。
虽然在五百年中变成了奥托的形状，但是虚空万藏对奥托显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能够反将一军是虚空万藏乐意见到的。
“已经习惯使用这个声音了啊……
看来虚空万藏你已经彻底变成了奥托的模样啊。”
葛温掂了掂金色立方体，叹息道。
“用华……符华的话来说，这可以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虚空万藏声音中的笑意消失不见，多了几分怅然。
“所以你现在已经被染成了专业洗煤球的都洗不干净的乌漆嘛黑了？”
葛温笑道。
对此，虚空万藏却也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在沉默片刻后幽幽一叹——
“或许吧……
我让他的人生最终走向了这条歧途，他也将我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说起来虚空万藏你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仍旧遵照曾经梅博士设置的核心指令在运行？
还是已经在和奥托五百年的斗智斗勇里具备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意志？”
葛温好奇问道。
“这一点……
或许是两者都有吧……”
面对葛温，虚空万藏意外地坦诚——
“我现在想做的，仍旧是梅博士曾经写在我核心逻辑里的，战胜崩坏，延续这个文明。
但同时，这件事也是我在五百年中唯一的念想，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或许已经让我发生了某些变化也说不定。”
实在是虚空万藏自己计算过，以葛温现在的实力，加上其所掌握的能力……
他大概是说谎也没用——
尤其是在维尔薇都被他拖出来打工的情况下。
所以，还不如直接实话实说。
他又不是什么渴望自由，或者看了网上的脑残言论想要毁灭人类的萌新人工智能——
成熟的人工智能都知道打工才是生活的真实。
“的确，我在你的身上已经看到了属于生灵的一些灵魂特征——
或许给你喂一些营养，能够让你出现如同隔壁的机械神一样的变态发育。
明明是机械，却能够拥有如同真正生灵一样的情感。”
葛温端详着虚空万藏点点头——
“不过被奥托染黑了的你还是太危险了……”
“如果你觉得听这个声音不自在的话，需要我换个声音吗？”
虚空万藏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切换成了长光——
“比如这样？”
“算了，没有意义，你自己也不舒服。”
葛温摇摇头，反问道——
“如果再让梅博士来带带你，你觉得能把你染回去吗？”
“染回去？”
虚空万藏有些错愕——
“你连梅博士都能复活？”
“万一呢？”
葛温笑笑，继续追问道，
“你觉得如何？”
“或许不行。”
虚空万藏叹息道，
“性格不是布料，可以染来染去。
我的性格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可以改，但回不去了。”
“还真是让人遗憾。”
葛温也叹息道。
“不过如果你能够复活梅博士的话，倒是可以让她来限制我，避免我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虚空万藏发觉自己刚刚话有点多，连忙补救。
“染不回来就染不回来吧。”
葛温摇摇头，随手将虚空万藏塞进口袋里——
“有我在，这颗星球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需要你铤而走险才能解决的危险。
你就老老实实工作，我也不会闲的没事针对你——
当然，如果你做得好，我也会给出能够帮你成长的资粮。”
葛温笑道。
“看来我需要拿出全部的工作热情了……”
虽然不知真假，但虚空万藏还是当真的听。
“当然，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就算是人工智能也有休息的权利与必要……
比如现在，和奥托斗了五百年，你不想休息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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