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找谁算的？”
长光随口问道。
“小识。”
“咳……”
在还算活跃的气氛中，会议散场，众人各自离去。
葛温选择明天就开始的原因，自然也不是小识掐指一算的宜出行，而是时间拖得不短了。
纵然有普罗米修斯在崩坏意识集群中的操作，也难免令人担忧会横生事端。
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那么与其徒耗时间，不如直接开始。
而随着计划的开始，天命总部也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
不过，这里的忙碌却并非是因为最终的计划——
计划用得到的地方，早已准备就绪，这里忙得，是备用计划。
如果计划失败，葛温没能抗住终焉的侵蚀，成为了崩坏的傀儡，或者没能把崩坏干碎，而是卡在了那里，那么就需要启动计划B或者计划C，甚至是……最后保底的圣痕计划——
像是休格丝一样，舍弃原本的身体乃至物质世界，进入精神世界……
当然，这些只是有备无患，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这决战前的最后一日，也稍微让葛温感到了一丝焦躁——
颇有种穿越前放假前最后一天的感觉，近在咫尺，却恨不得论秒去数。
所幸，葛温这一天并没有空虚到去数秒，反而是满满当当。
计划即将开始，为此不断努力的少女们也都在决战前有了一天的放松时间，以调整状态。
作为她们放松的一部分，葛温自然不会闲下来。
而这种幸福的烦恼，也让葛温免去了数秒的煎熬，而是在少女们各有特色的芬芳与欢笑中度过。
不过，虽然乐在其中，但是葛温倒也还没有煌银无度——
至少在刚刚吃完晚饭后，葛温还有时间见人。
“这个给你——”
见面之后，铁尔南直接将一张车票塞到了葛温手上——
“虽然不能直接参与最后的决战有些遗憾，但是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让这张车票代我去看一看吧。
嘿，发生在虚数空间、特殊维度中的战斗，就算是阿基维利来了都得坐正了看啊。”
“嗯，明天我会原物奉还的。”
葛温点头，将这张大概是星穹列车信物的车票珍而重之地收好，
“又或者，我会在虚数空间撞上据说陨落了的阿基维利也说不定？”
“天知道，地球这种情况，在外面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铁尔南哈哈一笑，并不在意这种黑色幽默，用力拍了拍葛温的肩膀——
“今晚注意休息，别搞出马失前蹄的把戏，那会被阿哈拿来当乐子的。”
说罢，不等葛温回应，铁尔南就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了等候在一旁的黄泉。
“如果事不可为……
我或许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铁尔南走后，黄泉也不耽搁，双眸中倒映着葛温的身影，径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哪怕这可能会重蹈覆辙？”
葛温惊讶道。
在刚刚带黄泉来到地球的时候，葛温曾问过，可否请她出手，遭到了拒绝，因为她不能确定，虚无的力量，是否会引发不可知的变化，让地球成为第二个出云。
但今天，黄泉却否定了自己曾经的回答。
“哪怕如此。”
黄泉点头，没有因为推翻自己曾经的决定有丝毫迟疑。
“……
呵……
能让你不惜做出这种决定，我这算是……”
看着黄泉眼中属于自己的倒影，葛温嘴里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就上前一步，用更为直接的行动来代替言语。
迎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黄泉眼中罕见地闪过了一抹慌乱，闭上了眼睛，任由葛温在虚无中探索。
“你愿意为我做出这种违背原则的选择，我很开心，但是我不会让你真的违背自己的原则的。”
退后半步，看着神情依旧木然但是冷峻的面容上却多出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的黄泉，葛温微笑说道，
“我会欢喜于自己能让你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不让你做出那种选择也是我的责任。
等着吧，我会回来的，而后在不知多久的未来，陪你一起挑战那虚无的黑日。”
“嗯，我等你……”
第846章 无尽深渊中的战魂，赋予再一次——燃烧的权力！
“在这片重复了不知几次类似故事的世界中，与难以企及的存在进行漫长而绝望的抗争，这本不应由一群年轻人来承受。”
看着葛温，又仿佛透过面前的葛温看向准备就绪的一众新时代的律者，凯文的声音中也仿佛多了几分沉重。
面对凯文有些沉重的话题，葛温的回答却是——
“嗯，爱莉希雅应该会很开心你说她是年轻人。”
“呵……”
闻言，凯文也不由一笑，刚刚的沉重似乎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时间太久，快成习惯了。”
一边感慨着时间与习惯的可怕，凯文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探出一只拳头——
“总之，放手去做吧，所有人都相信着你。”
“嗯，我会的。”
葛温笑着与这位最近正在急速融化的冰山碰拳——
“做我身为一个人——能做的事。”
说罢，葛温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迈步进入了那原本是为凯文准备的后门通路。
“呼……
身为一个人能做的事……
哈……”
凯文低语着，眸子中还是不免露出几分怅然——
“一定要赢啊……”
灰暗的世界中，葛温走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短短一瞬间，仿佛回顾了自己短暂又惊喜频出的人生，又好像只是稍稍眨眼，就来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
一间葛温分外眼熟的医院——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
“这也算是……因人而异？”
自嘲一句，葛温推门而入。
病床上并没有昏迷中的葛温自己，只有一簇本不应存在于此白光。
没有犹豫，葛温来到床前，探手，自这片灰暗的世界中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无天无地之所，只有眼前存在一片通往未知之处的残破缺口。
“我应该说辛苦你了？
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
看着面前的缺口，透过缺口看向另一端的“世界”，葛温笑得颇为轻松，仿佛只是在旅游的时候偶遇了昨天开黑的网友。
“……”
缺口并未传出任何声音，但是信息却已经被葛温明了。
“我在这边还是挂了号的？
该说荣幸之至吗？”
葛温笑笑，没有忘记自己附带的一个小型支线任务——
“对了，梅博士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并致以问候——
咳……
在无数的衍生意识中维持自我，并在无数的抉择中选择沉默，一直蛰伏至此，一定很不容易吧。
五万年的等待已经结束，辛苦你了，十七号。”
葛温模仿梅博士的声音与口吻复述了这段话，令面前的“窗口”稍稍抖动，海量的信息传达而来，被葛温尽数消化。
再度开口，葛温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我会代替凯文，如同原本的计划一样，承载终焉的权能。
至于那份成功的可能性……
哈……
会的——”
说着，葛温已经抬起了手，缓缓伸向面前的后门通道——
“接下来——
请放心安眠吧。”
无声的叹息中，一道蛰伏了五万年的意识悄然湮灭，将最终的通道，锚定在了伸出手的葛温身上。
“！”
一股即便是如今的葛温都有种会在下一刻被彻底淹没的压力伴随着浩瀚的力量自虚空中降下，将葛温彻底淹没。
葛温的身体中，一颗颗律者核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态，贪婪地吸收着这源自源头的力量。
但……这对于那近乎无穷无尽的浩瀚汪洋，却只是一条条不值一提的暗河，根本不足以影响其将葛温彻底淹没的未来。
只是，在那无边汪洋吞没的同时，葛温的身体也在发生着某些微妙的变化，令他的承受上限以一种称得上迅速，但对于那无边汪洋而言只能说是迟缓的速度提升着。
仅仅是这种状态，等不到葛温身体的河堤成长到必要的高度，流淌其中的浑浊河水就会将之彻底冲垮崩碎。
“呵……
还是一场拉锯战啊……”
轻笑一声，葛温眼中却已经升腾起明亮的焰火——
“那就来吧——
燃烧吧，小宇宙！”
仅有自己一人的虚无空间内，葛温毫无顾忌地呐喊出声。
金色的光焰混合着火焰升腾而起，一道道金色的流光自葛温身体中冲出，在他的周身飞舞过华丽的轨迹，最终撞在他的身上，化作一块块甲胄。
随着骤然腾起的光焰达到顶峰，威严厚重的帝皇铠甲或者说黄金圣衣已经着装完成，太阳般的甲胄熠熠生辉，仿佛照亮了那正在将葛温吞没的无边汪洋。
下一刻，回应葛温的是更加浩大的海浪——
轰！
琪亚娜、芽衣、安娜、温蒂……直至最后那灰色的爱莉希雅。
随着葛温开始分流，圣痕空间星光闪耀，纵使大日当空也难掩其光辉，磅礴的崩坏能透过心灵的联系来到本征世界，流淌在每一位律者的身上，令她们的气息不断劲增、猛增、暴增，几乎要冲破彼此之间的间隔。
但这对于葛温所面对的越发汹涌的浪潮，却仍旧只是杯水车薪。
没有人知晓结果，唯有时间能够见证。
或许只是过去了三分钟，又或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毫无保留地尽情燃烧小宇宙，让身体中的力量无限值的爆发，又有宛若海水倒灌般汹涌的崩坏能，让葛温有种别样的体验，忽略了体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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