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葛温当然知道那是谁干的，也不追问，话锋一转问道——
“说起来，在黑塔你眼里，那只虫子大概是什么水平的？
我指战斗力或者破坏能力上，其和真正令使的差距有多大？”
葛温对星铁世界观的了解大多源自穿越前的游戏，黄泉本身情况无比特殊，不足以作为足够的参考对象。
倒是黑塔这位智识令使，应该可以让葛温对自己在这片寰宇中的实力水平有一定了解。
“这个……”
听到葛温这个问题，黑塔沉吟片刻，链接上一个空间站内的人偶，调取之前的录像。
片刻后，黑塔摇摇头——
“没有具体表现，无法给你肯定无误的回答，不过粗略评估一下倒是可以。”
“愿闻其详。”
葛温欣然同意。
“综合我从空间站内收集的信息，以及我的一具人偶观测到的信息，那只虫子本身只能算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那家伙应该会将之废弃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留了下来。
之前似乎是吃了末日兽的暗物质引擎，借由其提供的能量以及其中源自毁灭星神纳努克的力量，开始变异——
嗯，虽然在向着成体虫王的方向成长，但是本身的道路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复制对象，所以除非纳努克选择了这只虫子，否则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令使。
至于破坏力……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对方以及其繁育出的虫群全部捕获销毁，那么对方对常规文明的破坏能力还要超过很多无准备的令使。
但这更多的在于繁育的特性，至于正面战斗力……
如你所说，那就真只是只小虫子。”
给那只伪造虫王定了性，黑塔轻轻一撩自己的长发，笑吟吟地看向葛温——
“有感到失望吗？”
“或许有一点，但那只是源自渴望强大对手的本能。
更多的，还是庆幸，繁育的虫群不会因为这样一场意外就再度出现，复刻当年寰宇蝗灾的一角。”
葛温声音沉稳，并无太多情绪变化——
反正他也不是出全力，而且现在身体里还装了一大堆“经验值”等着消化呢。
“嗯，心态不错……”
随意夸赞一句，黑塔唇边的笑容更多了几分满意——
“那只小虫子虽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令使……距离当年虫皇尚在的寰宇蝗灾巅峰期虫王更是天壤之别，但是其本身的生存能力却极其优秀。
如果不是你直接把它连同所有虫群全都一起解决的话，对方是有可能做出断尾逃生这种事情的。
毕竟，当初寰宇蝗灾横行宇宙的时候，纳努克还远未出现，繁育加毁灭，的确是个……很有创意的发展。
咳……”
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黑塔轻咳一声，重新将话题引向正轨——
“总的来说，你消灭的那只小虫子只能算勉强摸到令使的边儿，但是能够干脆利落地解决它，你的实力在这片星空下也算不错了。”
“嗯……
我这里有一些当时的战斗数据，你看可以作为参考吗？”
说话间，葛温已经站在了黑塔空间站的支援舱段上，但却并未解除对阿波罗的召唤——
阿波罗提供的算力支持，可以加快葛温容纳茧爆出来的金币——那些权能。
“哦？
传给我看看。”
黑塔闻言，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将自己的法杖一抛，开始接收信号。
但下一刻，黑塔面前却忽地出现了一个外壳颇具少女心的存储单元。
“嗯？
你原来是喜欢这种颜色的？”
黑塔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看着掌心的存储单元，一边放到法杖上读取，一边调侃道。
“我并没有这个世界的通讯方式，之前恰好复刻了艾丝妲一个存储器，现在直接用正好。”
葛温随口解释道。
“嗯……
嗯？”
黑塔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开始接收葛温传输的信息，但片刻后却又诧异地看了葛温一眼——
倒不是葛温给的信息太简陋在玩儿她。
恰好相反，葛温给的信息虽然也不全，但远比黑塔预想的要详尽。
而且，通过这些信息管中窥豹……
似乎是一种未曾接触过的体系……
有趣。
人有趣，东西也有趣。
黑塔的眸子更亮了几分。
“嗯……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能量峰值倒是不低。
而且这个身体强度，还有这个未知影响……”
来了兴趣的黑塔看的更加认真了，再度看向葛温时，神情中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修改前言，你杀死那只小虫子，大概约等于杀死了一只濒死的残缺虫王。”
“四舍五入一下，我大概算是到了令使级了？”
葛温有些意外于这个结果。
“噗……
什么令使级，你当是在玩游戏吗？”
黑塔听到葛温的话，忍俊不禁道，
“令使可不是游戏中的角色等级称号，到了一百级两百级就能叫做令使级，后面还有天王级、天帝级、星神级。
有人曾说，若将凡人禀受星神感应、掌握命途力量的行动看作激起一朵碎裂的飞沫；那么星神长驱伟力驾驭命途的壮举，就如同推动跨越峰峦的海啸。而在这天悬地隔之间，少数蒙受星神垂青的凡人，也可在星神应许下汲取命途能量，卷起侵蚀海岸的巨浪，这种存在被称为令使。
所谓令使，并不是你刷到什么等级就能固定获得的系统称号，而是被星神赋予了【权限】的人——
寻常命途行者可以根据自身对命途的理解与践行程度从命途中汲取力量，但令使不受限于此，而是可以通过这个权限直接汲取远超命途行者的力量。
哪怕在对应命途走得并不深，甚至是只未开化的诺布莱斯虫，也能比在那条命途深耕千百年的命途行者使用更多命途能量。
单从这一层面而言，令使相较旁人其实只是多了额外的命途能量来源。
当然，所谓令使也并非单纯依靠星神给予的权限行使力量的人，还具备一些特殊的地方。
而且，一般来说令使也往往会比常人在命途上走出更远的距离，也将在这一过程中成为命途存续、延伸、拓宽的动力。”
“嗯，令使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星神给予的权限，以及由此而来的命途力量，但是否将其全都转化为战斗力，转化多少，转化率的高低，是否进行针对性特化，去适应、执行其他任务，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
听着黑塔的科普，葛温点点头，确认了自己曾经的一些猜想。
“嗯，没错。”
黑塔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所谓令使，只是一把钥匙，不同的令使可以从不同的命途中获取或多或少的命途力量。
至于是拿来武装自己，毁灭宇宙，还是拿来做实验，全看本人，而不能拿来作为战斗力评估。”
“说起来，刚刚你还提到了数据不明的未知影响，那也是令使的能力之一吗？”
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葛温继续追问道。
“嗯，没错。”
黑塔肯定道，
“不同的命途都有着不同的性质与力量，并非是游戏中单纯区分派别的称呼，而是本质上有着一定不同甚至冲突。
像是你之前杀死的那只伪造虫王，因为繁育命途的特性，理论上来说如果制造人没有预留后门的话，是很难杀死的，需要同等水平的力量才能顺利抵消，或者用量去堆，但效果大概不尽如人意。
像是你之前用拟似黑洞杀那只虫子，若非对方只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只具备少量虫王原本的特征，恐怕要磨个几十年才能搞定。
倒是你之前施展的力量，很神奇，可以多尝试一下。”
你这黑塔城堡的地图也太短了。、
葛温心中轻笑一声，并不接这个茬，转而问道，
“那宇宙中有什么较为通用的战斗力评价体系吗？”
“没有。”
黑塔对此早有预料，一口回绝——
“换在寰宇蝗灾之前，秩序笼罩宇宙的时候都没有，何况是现在？
宇宙很大，不要说不同的星系之间，就算是同一星系的姊妹星球，甚至是同一星球上，都可能出现因为各自起源不同、发展方向不同而难以完全匹配的体系。
将尺度放眼整个宇宙，就更是如此——
一个专职破坏的破坏狂，和一个一心从事微观物理学的学者，即便二者能够从毁灭与智识命途中分别汲取相近量的命途能量，但两者的战斗力也很难划等号，更何况有许多生命还有着极具地方特色的能力。”
“所以，在这片星空，不要小看任何人。”
沉稳的声音接下了黑塔的话，对葛温发出告诫。
“嗯？”
黑塔难得来了谈性，却没想到会被人打扰，目光向下扫去，见到了那个棕发棕眼的中年男人，
“你是星穹列车的瓦尔特·杨？”
黑塔有些意外，在她印象里，对方不是会忽然插进别人对话里的人。
“你好，黑塔女士。”
瓦尔特·杨先是对黑塔点头致意，又目光挪动，看向葛温，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还有……葛温。”
“瓦尔特，真是你？”
从瓦尔特·杨的语气中，葛温已经得到了答案，直接推翻之前的平行世界猜想，这就是他所在的世界线——
这种语气，这种目光，显然是认识他和阿波罗，语气中的激动几乎要隐藏不住了。
“你当时不是在负责北美区域的备用计划吗？
怎么跑这儿来了？”
葛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虚空万藏现在应该还在梅博士手底下当差呢，不可能给瓦尔特·杨整出太阳系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
等之后再聊吧。”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瓦尔特·杨也是彻底放松下来，笑着说道，
“和黑塔女士面谈的机会十分难得，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瓦尔特·杨转身，拐杖都不拄了，健步如飞地向着列车而去。
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把这几年准备的礼物都带好——
瓦尔特·杨可是很清楚，葛温具备穿梭太阳系内外的能力的。
列车虽然也很好，但离开这么久，他也想回家看看了。
“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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