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嗯，艾丝妲你都帮了我这么多，还能不成功吗？”
迎着少女期待的眸子，葛温拉着她并肩坐下，在温馨的灯光下开始讲述远在那颗仍旧被冰雪覆盖的星球上的故事。
两道斜斜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融为一体……
第898章 寂静领主波尔卡·卡卡目！
进入黑塔的办公室，四周一片寂静，与平时那常常有杂乱数据流运转、全息模型闪烁的情景截然不同。
此刻，这里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呼吸的细微声响，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仪器低频运行的轻微嗡鸣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中若隐若现。
“你迟到了三分钟二十二秒。”
黑塔清冷的声线忽然在静谧的空间中荡开，像是一枚石子投入沉寂的湖面。
操作台前的高背座椅缓缓旋转，露出那略显单薄却不容小觑的娇躯。
一双仿佛蕴藏着宇宙真理的紫色眼眸静静落在葛温脸上，目光如薄刃般剔透而锋利，像是在无声地诘问。
葛温被她那冷冽的视线攫住，不免心中一突，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咳……
人之常情……理解一下。”
尽管黑塔平日并不常驻这座空间站，可只看她如今俏脸凝霜、眸光如冰的模样，葛温就已经可以确定——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被这位天才悉数得知。
在对方的地盘上偷了人家代理站长的人……
咳……罢了。
就当是容她发泄一下被横刀夺爱的小情绪吧。
“……”
沉默如潮水般蔓延，黑塔并未立刻接话，只是依旧用那双能洞穿虚实的眼睛锁定葛温。
良久，她才轻轻“哼”出一声，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冰凌碎裂——
与葛温对视许久，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任何慌乱与失措的黑塔才发出一声轻哼——
“希望你能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
“当然，”
葛温几乎不假思索地接话，神情由轻松转为郑重，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一天，我自己首先就不会放过那个时候的我。”
他听得懂她话中的重量与深意。
昨晚的一切，虽有些环境因素的推波助澜，却更是两人心意相通、水到渠成，绝非一时头脑发热。
“嗯，”
黑塔闻言，原本紧绷的唇角终于弯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柔软弧度，她眼底仍凝着冷调的光，可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坚冰已经从深处崩解融化——
“我会好好记住你这句话的。”
她语气依旧平淡，但眉眼间流转的那抹似笑非笑，却让这句话莫名染上几分悠长而危险的意味。
“那看来……”
葛温轻笑，肩膀稍稍放松，目光温暖地迎向她，
“全宇宙最聪明的大脑要有一点宝贵的内存被我浪费了，可真是这个宇宙的重大损失。”
“哼，油嘴滑舌……”
黑塔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纠结于之前的话题——
这终究是艾丝妲自己的选择，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眼却不少，用不到她操心。
如果不是这是艾丝妲的人生大事，而且葛温情况特殊，黑塔大概只会在婚礼露一下面，才不会管这么多。
“对于雅利洛六号那颗星核的情况，我稍稍有了一点头绪。”
黑塔很快说起正事。
“哦？”
听到黑塔说起这件事，葛温顿时严肃起来——
永冬岭上那件事，明晃晃地就是有人做局针对他，虽然因为星核的出力问题，完全失败，但是这种被人，还是被一个或一群有能力改造星核的人盯上，还是让他十分警惕。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我得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可能——”
黑塔说着抬起纤细的手臂，精致的法杖落入掌中，指向办公室中的一座展示台。
“这是……
你的一位同事？”
葛温面色一变——
能被黑塔将画像放在这全宇宙最（不）神秘的办公室中的人，只有那些同样被博识尊认可的“天才”。
被这种人盯上，还是敌暗我明，麻烦可能有点大啊……
心情有些沉重的葛温顺着黑塔指出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好像是被劣质橡皮擦涂抹过的铅笔画。
即便其下考究的打扮与优美的身材也足以被转发，但是配合那张模糊的脸，却总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寂静领主】波尔卡·卡卡目？”
不用黑塔多做介绍，葛温就叫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虽然心中已经紧绷起来，但葛温倒也不至于太过惊慌——
“但为什么会是她？”
这位博识尊最孝顺的女儿闲的没事设局搞他干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触及宇宙知识圈的天才……
等等！
葛温脑海中有灵光闪过。
“排除那些你听不懂的东西，最后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了，不过她向来神秘，比阮·梅那所谓的低调可低调多了，还没办法确定她的作案动机。”
黑塔纤手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同样对此疑惑不已——
即便她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波尔卡·卡卡目为什么会对葛温动手，她还是一头雾水？
“的确，信息太少了。”
葛温摩挲着下巴，随意道——
“可能的原因太多甚至难以确定。
比如我们脑袋里这个，或者由其带来的其他的东西？
又或者……因为我和你们两个的合作？
这位寂静领主不是据说和四位天才的陨落有关吗？”
“那她也应该来找我才对，而不是千里迢迢到那颗星球上给你布局。”
黑塔只当葛温又在随口开玩笑，白了他一眼见他笑容随意，干脆直接喊道——
“寂静领主，你在看着这里吗？”
……
毫无回应。
黑塔耸耸肩，戏谑的目光重新看向葛温，却见他眉头紧皱，盯着她的身后，目光却仿佛在注视着无穷遥远之处。
“你发现了什么？”
黑塔立刻弹射起步，闪身到一边，转身看向身后，却只看到了待机中的操作台。
不过，黑塔清楚葛温身上有很多仍旧未知的奇异之处，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只是通过聊天系统提问。
“没有具体发现，只是在刚刚你喊人的时候，察觉到了些许未曾接触过的的奇特波动。”
葛温摇摇头，感知确认这片空间都没有相似的波动，神情也放松下来——
“不过现在，整片空间都再没有那种感觉了，人应该已经走了。”
“啧，居然能让我毫无所察，不简单啊……”
第899章 停云的选择——娇小停云
黑塔略有些不爽地咂了咂嘴，裙摆微微飘动间快步来到了葛温面前，素白的小手伸向葛温——
“刚刚的波动发我一份，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做到这种事情。”
在自己老巢被人偷窥还毫无所察，这让黑塔有些郁闷的同时也被激起了好胜心。
“喏——”
葛温没有去碰黑塔的手，而是直接一指点在了她额头上，将刚刚的感知完完全全地共享给她。
“会在你喊寂静领主的时候冒头，或许就是你推测出的嫌疑人，或者与其有特殊关系。”
“或许吧……
但暂时还不能排除是故布疑阵，转移我们的目光。
毕竟，我的前辈们动起脑筋来，可是真的会让人头疼的。”
黑塔花了好一会儿消化葛温共享来的繁杂信息，才缓缓回复他，重新睁开眼时，那对深邃的紫色眼眸闪闪发亮——
“这就是你的视角？
还真是奇特。”
找人算账要紧，但是黑塔也不会因此忽略眼下的事情。
葛温共享来的视角中，那一抹一闪而逝奇特波动固然是她的目标，但是葛温的视野本身，对黑塔来说同样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力量涉及到微观层次后，看待世界的视野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葛温笑容轻松，并不因此而有什么得意，
“或者说，只有触及到这种层面，才能真正地去观察世界本身，而不是雾里看花，水中观月。”
“呵……
有趣的说法。”
黑塔纤细的眉梢微动，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能把你的视野实时共享给我吗？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看待世界本身的。”
话语似乎略显尖锐，但是语气却充满了好奇——纯粹的对未知的好奇。
“当然……”
葛温不准备拒绝——
他在给黑塔行方便的时候，这位寰宇皆知的天才也会用她聪明的小脑袋瓜提出意见，偶尔的随口一问就能给葛温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只是，就在葛温准备开始的时候，却忽然接到了阮·梅的消息——
“抱歉，可能需要推迟一会儿进行了，阮·梅那边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候，需要我过去帮忙。”
葛温对黑塔抱歉一笑，身影消失在她的面前。
“啧……
这两个家伙……”
马上就要到手的新玩具长翅膀飞了，即便是黑塔也不由对阮·梅生出几分怨念。
不过，这份怨念却是转瞬即逝，黑塔很快将注意力投放到了葛温刚刚共享来的视野上。
虽然暂时不能实时体验，但是对于短暂的切片细致观察，同样能够得出很多东西，聊作隔靴搔痒之用……
到了阮·梅这边，已经通过聊天系统得知了她要做什么的葛温也是第一时间投入了工作——
对于停云的救治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此前阮·梅已经尽可能剔除了她身上那源自绝灭大君的毁灭之力。
但是除此之外，那部分已经与停云深度融合，维系了其存在的力量，却是她通过单纯的技术手段难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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