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安抚完自家孙女，老者又看向早已经坐下的持明女子——
“灵砂丫头，可还好吗？”
“……无妨，多谢挂怀。”
刚刚被吓得不轻，肢体颤抖间险些跌倒的灵砂此刻也缓了过来，轻轻摇头——
“只是……我们继续靠近，真的不会被误伤吗？”
刚刚那掠过星槎的剑气上所传来的致命危险气息，让灵砂生出了源自灵魂的战栗，若是被其命中，只怕连化卵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要横死当场。
“哈哈……
老夫要靠近观摩，自然会护你们周全，放心便是。”
老将军怀炎笑着摆摆手，驾驶星槎再度靠近了几分，看似昏黄的双眼中多了几分精光。
第931章 飞霄：有了你，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爷爷，你能看清他们的切磋吗？”
半晌，终于将心神从那道惊鸿一瞥的剑气中收回的云璃甩了甩头，好奇地看向自家爷爷。
她自幼天赋异禀，能够听到剑的心声，令她在习武的时候进境神速，但是也因此，刚刚拿到一闪而过的剑气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太深的烙印。
哪怕那并非是一把剑，只是一道剑气，仍旧带给了少女莫大的震撼，令她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回味，却又实在难以看懂，只搅得小脑袋瓜宛若一片浆糊一般，现在只能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十之七八吧……”
听到云璃的询问，怀炎笑着回答，却是头也没回，仍旧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星球上交错的光影，
“终于从那道剑气中走出来了？”
“唔……”
听到自家爷爷又问起这个问题，云璃瘪了瘪嘴，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眨了眨眼镜，不答反问道，
“那爷爷你能打过他们吗？”
少女的自尊心，让她难以直接在自家爷爷和灵砂姐姐面前承认完全看不懂。
“呵呵……
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看看吧，他们两个切磋时的速度峰值都已经超出了这艘星槎的测算范围。
要我去和他们比斗，你不怕闪了我的老腰。”
怀炎花白的胡须轻颤，说着无奈的话语，但注视着那战场的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
以这位老将军的眼力看来，这场切磋只怕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只不过，即便以他的眼力，也说不清最后究竟是谁能取胜。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漫长而焦灼的碰撞之后，葛温与飞霄的气血都已沸腾，身上汹涌的能量化作虚幻的光焰，为两道长虹更添几分炫目。
最终的碰撞中，青焰中腾跃而起的血目白狐自飞霄身后冲出，欲要择人而噬，却在下一刻就被葛温周身的金色光焰中腾飞而起的金龙瞬间吞没。
轰！
金焰彻底压过青光，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重重砸在荒凉死寂的星球表面，将这已经被两人碰撞的余波砸的坚实无比的地面硬生生砸的凹陷下去，现出道道龟裂的痕迹。
“看来……今天还是我更胜一筹啊。”
微微气喘着，葛温收回踏在飞霄肚子上的脚，也不见外地帮她揉了揉——
“嘶……
轻点轻点……”
刚刚被打得吐血也没有半点动容的飞霄此刻却是一阵龇牙咧嘴，示意葛温轻点，
“你这一脚踹得可真够狠的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断成两截了……”
“放心好了，就算你被分成了八瓣，我也能给你拼回来。”
葛温闻言，笑着调侃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加轻柔，柔和的细微金色粒子不断自葛温掌心涌出，融入飞霄的身体，修复着她那饱经摧残的身体。
“你当我是西瓜吗？
还分八瓣……”
飞霄闻言，不由吐槽一声，努力放松着身体，大大咧咧躺在梆硬的地面上，让葛温为自己治疗。
切磋这么多次，飞霄也不是第一次体验葛温的治疗服务了。
首先，飞霄需要声明，自己不是什么SM。
其次，飞霄需要强调，葛温这种放在丰饶命途行者中都极其少见的治疗能力，的确能带给伤者莫大的快……爽感。
最后，飞霄再次声明，她没有任何特殊癖好，单纯是这种放肆切磋后的治疗的确感觉很舒服。
看着飞霄
葛温笑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调整环境温度，一缕微风送来一缕恰到好处的凉意，缓缓平息着彼此近乎沸腾的气血。
而在这惬意的微风下，飞霄头顶的狐耳不似之前那般耸立，而是软软地导向两侧，好似被撸舒服的猫的飞机耳一般。
很快，身上的伤痛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骨头里有小虫子在轻微蠕动，这是伤势即将痊愈的征兆，也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过往飞霄在这时候甚至要找些东西咬着避免自己过度活动。
不过在葛温这里却没有这个烦恼，这段困难期会转眼间度过。
不消片刻，葛温就抬起手，在飞霄紧致的肚皮上轻拍两下，
“好了，完事儿。”
“唔……
舒服……”
飞霄也不起身，就躺在地上用力舒展身体，将那股酥麻感尽数赶走——
“要是有葛温你这种随军医师，我就什么都不缺了，能一路追着打到丰饶孽物老家去。”
“孤军深入可不可取啊。”
葛温笑着摇摇头，
“而且给你做随军医师大概是不太行的，毕竟我那点浅薄的医学知识可不太够用。”
“诶，何必那么苛刻呢？
你能在战场上快速治疗我的伤势，还能和我并肩作战，这本身就已经是足够优秀的能力了，何必拘泥于什么考核？”
飞霄笑道。
“只是有些时候我的选择在仙舟医学系统看来只能说是力大砖飞，加上我情况特殊，很容易引起非议……”
葛温耸耸肩，随意说着，但下一句话语气却忽然严肃起来——
“比起当你的随军医师，我觉得现在你身上的隐疾似乎更值得关注。”
“被你发现了啊。”
飞霄也不意外，仍旧是呈大字躺在地上，笑容随意，并未因此太过忧心。
“刚刚你眼都红了，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葛温随意坐在飞霄身边，
“结合我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似乎和曜青狐人的月狂有关？”
“准确来说，就是月狂。”
飞霄睁眼悄悄看了葛温一眼，又躺了回去——
“既然你搜集过资料，那么应该知道所谓的月狂是什么症状吧？”
“简而言之，一种狂化变身能力，能够短时间内极大提高战斗能力，但也会因为骨骼与肌肉的增生严重破坏身体结构，需要极其强大的自愈能力或者外力治疗才行。
狐人因为自愈能力不如步离人，所以一旦发生月狂，那狐人就很有可能死于身体崩溃。”
葛温点点头，见眯着眼的飞霄微微点头，不由嘴角一翘——
“那……飞霄，你想不想治疗一下呢？”
“嗯？”
第932章 孩子不懂仙舟医学，但孩子力气大
刚刚还慵懒躺在地上的飞霄陡然坐起，带起的劲风扯得葛温身上的衣服瞬间紧绷。
只是，飞霄却顾不上自己的失态，目光死死盯着葛温——
“你确定？
这可不是什么好开玩笑的事情。”
“我的确有些想法。”
葛温见飞霄反应如此之大，也不意外，抬手示意飞霄不要如此大惊小怪，
“具体是否可行，还需要讨论一下。”
“嗯……”
飞霄闻言，神情缓和少许——
“说说看，除了部分曜青的绝对机密，没有元帅命令不得告知的信息外，我知无不言。”
这月狂困扰的不止是她飞霄一个人，而是她麾下青丘军绝大多数人，甚至是整个曜青仙舟上为数众多的狐人——
步离人这一仙舟联盟历史最为悠久的大敌，其最初的起源之地与狐人乃是同一颗星球，双方共同得到了那份丰饶赐福，只是双方进化方向的不同，导致直接武力上弱势的狐人沦为了步离人的奴隶，遭到百般欺压，最终加入仙舟联盟，成为了其中主要种族之一。
因为进化方向的不同，狐人的恢复能力也远不如步离人，同时绝大多数狐人都不会继承“月狂”这一能力……或者可以因为恢复能力的不足而称之为病症。
但是曜青的本土狐人却有较高的几率觉醒月狂，一旦发动，就是天魔解体大法，强上一时片刻然后身体崩溃而死。
像是飞霄与她麾下的青丘军中那些被仙舟从步离人奴隶中解救的狐人，患有月狂的概率更是高的吓人。
而飞霄自言对手只有自己，也是因为患有月狂症。
为了破解这一困扰着许多狐人，乃至现任将军的难题，曜青仙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更有许多出色的医师为此耗费大量心血，但却仍旧收获寥寥——
飞霄在与葛温切磋之余，还专门跑去找了一趟罗浮著名的衔药龙女白露，却也没能得到理想的答案，一句“吃点好的”更是让人心情复杂。
飞霄如此热衷于与葛温切磋，除了这样的机会的确难得之外，也是想要在这相对安全的环境中磨砺自己对抗月狂的意志力与精神。
而现在，葛温这位怎么看都是专精战斗的强者却说他可以治疗整个曜青都没有好办法的月狂，由不得飞霄不生出几分质疑。
“嗯，你知道的，我和天才俱乐部的某位有些合作，也因此从她那里看到了一些研究资料，其中就有对步离人月狂的部分记述，所以有些想法。”
葛温随手扯了一把天才俱乐部的大旗，令飞霄一怔，旋即在双眼发亮的飞霄注视下继续道——
“简单总结一下，月狂对狐人的危害主要在两方面——
一是对现有身体组织的破坏，步离人可以依靠强悍的自我恢复能力重新恢复，但是狐人的自愈能力却远远不及步离人，一旦发生月狂，即便能保持清醒，也已经开始了生命的倒计时。
二是对神志的干扰与损害，所谓月狂，是真的会影响到生物的神志的，记载中被步离人充作战奴的狐人在触发月狂后，有大量失去理智，战斗到身体崩溃或者流进血液而死的案例。
对吧？”
“总体来说是这样，具体的医理，他总是说的绕来绕去，我也不是很懂。”
飞霄点点头，看向葛温的眼神更亮了几分。
葛温说的有些笼统，但是也足以证明他的确下过功夫。
“所以，我考虑的治疗方案里，最简单直接的就是从这两方面入手，强化你的精神抗性，以对抗月狂带来的疯狂意志，同时增强你的自我恢复能力，以对抗月狂后因无法自愈而身体崩溃的结局。”
葛温继续道。
“抛开那些绕来绕去的医理，我现在的医生也有过这种思路，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闻听此言，飞霄眼神中的光稍稍黯淡了少许，却也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只是解释道，
“以仙舟现有的科技水平，也远达不到随时随地以外力治疗月狂患者的程度，更何况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至于意志层面……更无从谈起。
曜青狐人的月狂，一旦来了，比天人族的魔阴身都要更加猛烈……”
换言之，要是有这种技术，早就普及全仙舟了。
既然现在没有，那就是技术水平不达标，甚至说差得远。
“所以说，我不懂仙舟药理与科技，但是我会力大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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