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所以，可可利亚那家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消息能够证明她想要做什么。
只是……世界蛇前后两批给她的实验设备，被她分别放在了长空市四面八方，而不是组建大型研究所。
而且，那些设备也没有专业研究人员接手，只是简单运转，并没有发挥应该发挥的作用。”
另一边，灰蛇猩红色的机械眼微微闪动。
世界蛇将可可利亚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军阀扶持到逆熵执行者的位置，还半送半卖给可可利亚那些高端设备与技术，自然不是为了做慈善——
第二个合适的时间点即将到来，世界蛇即将开始执行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
迎回尊主，开启圣痕计划，进行人类最终的救赎。
而无论是要迎回量子之海中的凯文，还是开启圣痕计划，都需要一些世俗势力的配合。
世界蛇虽然潜藏于世界的阴影之中，无处不在，但是明面上的力量还不够。
因此，在第二次崩坏之后，灰蛇便着手开始准备为世界蛇获取世俗界更大的支持。
而最终灰蛇选定的目标，就是可可利亚，将这个小军阀培养成逆熵执行者，最后借助世界蛇在其飞速成长过程中注入的水分，李代桃僵，让世界蛇入主逆熵。
当然，灰蛇最理想的目标还是天命，奈何奥托这个混蛋时不时清扫内部，让世界蛇伸进去的触角屡屡被波及，最终无奈放弃，选择了更加松散，也更加容易取代的逆熵。
这种情况下，可可利亚一派虽然可以说是逆熵激进派中最靓的仔，但是也几乎可以称作“世界蛇逆熵分部”。
也因此，灰蛇才会在与可可利亚的交易中显得那么慷慨——
反正最后都是世界蛇的，如果不是担心引起可可利亚的警惕，灰蛇恐怕都懒得和她讨价还价。
这种情况下，即便可可利亚在长空市的最终计划只有她的心腹才略知一二，但是几乎掌握其全部动向的世界蛇，或者说灰蛇却可以在得到了渡鸦的提醒后，隐隐有所猜测——
“综合所有情报来看，她购入那些设备，并不是准备履行自己作为逆熵执行者的任务，开办对应研究所，开发技术，而是……”
说到这里，即便是灰蛇，也是悄然住口。
虽然世界蛇也有很多不当人的计划，而且灰蛇还是将来的推手之一。
但是灰蛇有足够的资料能够证明，自己与世界蛇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人类的存续而付出的必要的牺牲。
然而可可利亚的操作……灰蛇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是从自己不知道的渠道得到了什么真假难辨的消息，准备实施一些不是太妙的计划……
总不能这女人都走到现在的地位了，还是一拍脑门就动手吧？
根据资料，征服宝石应该是与前文明第三律者的权能相似的力量。
而可可利亚手下，能够在对律者的战场上起效的武装力量，也就只有从雷电龙马那里夺取的泰坦部队了。
拿泰坦部队这种纯机械单位对付雷之律者？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蠢吧？
高估了可可利亚下限的灰蛇如此思量着。
但是人在长空市的渡鸦却没那么多顾虑——
“而是什么？”
她现在人就在长空市，出了事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可不想不明不白再遭一次罪。
“或许……我们的盟友，想要执行一项胡狼想做，但是时机未到的实验？”
面对渡鸦的追问，灰蛇幽幽答道。
“胡狼想做但没能做的事情？”
一想起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家伙，渡鸦心跳就是漏了一拍——
即便接触不多，但不多几次的接触也让她也对胡狼的性格有深刻的了解。
而那种计划……
渡鸦有种给可可利亚打电话撂挑子然后光速润出长空市的冲动。
“虽然很不可思议，而且她也没有这样做的把握才对。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排除掉所有错误可能，即便很不可思议，这也是唯一的答案。”
得出答案后，灰蛇反倒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甚至开始在灰蛇网络中和其他自己讨论起某些可能性。
“……”
听出灰蛇的语气变化，渡鸦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他可能已经有了主意，拢了拢盖在身上却难掩那玲珑曲线的薄被，沉声问道，
“蛇准备做些什么？”
第155章 渡鸦——笑容逐渐消失
虽然几乎可以肯定，接下来的长空市会发生一些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既然事已至此，渡鸦倒也没有直接提出要离开——
反正来都来了，何必急于一时？
所谓“富贵险中求”，越是危险的任务，世界蛇给的酬劳也就越多，正在为自己准备退休金的渡鸦自然有着捞一笔的想法。
当然，渡鸦也知道“亦在险中丢”的道理，所以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但神情已经不再慵懒。
一旦灰蛇的计划太过夸张，而且不是她必须参与的类型，渡鸦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开润。
“圣痕计划……”
灰蛇缓缓吐出一个名词，而后在不自觉加大了手劲，将身上纯白的薄被抓破，露出一片雪白的风光的渡鸦面色变幻不定中，缓缓说道，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可可利亚似乎是准备直接在长空市引发一场人工崩坏，诱导身体中有着征服宝石的雷电芽衣彻底变成律者。
再直接捕获雷电芽衣，以其身体中的征服宝石来营救她那身处量子之海中的女儿，同时完成一直因为缺少足够强力的动力源而无法完工的天父……”
述说着自己的猜测，灰蛇话语中却无半分得意之色，反而透着几分无奈与……愉悦？
即便自诩对灰蛇颇为熟悉的渡鸦，一时间也难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灰蛇现在显然没有关心渡鸦心情的想法，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蛇不如直接借鸡生蛋，在这场崩坏中加一些料，让这场崩坏同时变成圣痕计划的一场实验。”
虽然在羽兔出现后，原本胎死腹中的圣痕计划第十七版似乎有了眉目，但毕竟还没有进行过验证。
所以，灰蛇有必要做两手准备，同时推进第一版的进度。
“……”
回想起自己曾经被允许观看的某些资料，渡鸦心中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只是，所见所学还是让渡鸦慢慢抚平心中的浪潮，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我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在可可利亚无法发现的地方，将圣痕计划的底料送到那些简陋的实验室里。
如果可可利亚真的准备开启一场人工崩坏，那么这就将是圣痕计划的第一场实验。
当然，如果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么无非是可可利亚的实验多了一项变数，不值一提。”
灰蛇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但是却听的渡鸦心中一阵默然——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渡鸦选择挣够了养老钱脱离世界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那些堪称反人类的计划。
虽然有着前文明的例子在，这些计划都可以说是让本就会因崩坏而死的人发挥更大的作用，甚至让其中一些人觉醒圣痕从而活下来，继而为文明的延续贡献力量。
但是，渡鸦还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说法。
即便在成为雇佣兵后，渡鸦就自认手中已经沾染了鲜血，但是这种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原本渡鸦以为自己可以在参与这种计划之前脱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要提前被可可利亚拖进去了……
所以……要做吗？
渡鸦心中不由有些犹豫。
而似乎是猜到了自己某一位同僚这位养女的心思，灰蛇继续说道：
“不过，需要提醒你一句，因为那里面有很多我们的人，所以这项任务的委托并不是必须的，同时报酬也很有限。”
“？”
渡鸦闻言心中一动，听懂了灰蛇这是在暗示自己不用参与进来。
不过，不等渡鸦表态，又听灰蛇说道：
“除此之外，长空市倒是还有一个任务，你可以尝试一下。”
“什么任务？”
虽然这种莫名被保护的感觉让渡鸦感觉十分别扭，但她也不是什么叛逆少女，顺着灰蛇的话问道。
“可可利亚给你的资料里，应该有一个叫源稚生的人吧？”
见渡鸦没有过于纠结之前的问题，灰蛇也仿佛之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般，悠悠问道。
“有，这个人有问题？”
渡鸦挑挑眉，身体已经放松下来，右腿翘起搭在左腿上，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白皙修长。
“综合各方资料，这个化名源稚生，资料显示本名凯撒的人，所用的都是假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其真实身份，乃是天命近两年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葛温·卡斯兰娜。”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灰蛇声音中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算间接有过一点交集。”
“嗯？
那位天命的新星？
和我这只阴沟里的老鼠能有什么交集？”
渡鸦暗红色的眼眸泛起几分好奇之色，不由问道。
“还记得之前要你取样的那只迦尼萨吗？
那就是他和天命另一位新星，几乎肯定会成为新一代S级的幽兰黛尔联手击杀的。”
灰蛇言简意赅地提醒道。
“……”
下意识，渡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在那光滑紧致的肌肤下，有许多器官已经被换成了机械，虽然以世界蛇的技术，效果不比原版的差，但总归不是自己的。
不过，虽然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但渡鸦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容，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换了条腿：
“哦？
原来还是主人家啊？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虽然当初因为那只迦尼萨的原因，最终导致了她失去了许多东西。
但是她一个贼去偷人家的东西，被人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渡鸦还没有扭曲到认为自己偷人家东西理所当然的程度。
然后，渡鸦就听到了那让她笑容僵硬的回答——
“接近他，试着成为朋友。”
“你确定？”
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的渡鸦难以置信地问道，而那张娇俏的脸蛋上
“没错，世界蛇需要他有一个世界蛇的朋友。”
灰蛇似乎看到了渡鸦脸上错愕的神情，声音中多了几分笑意。
“……”
听到灰蛇这若有所指的话，渡鸦眨眨眼，瞬间就意识到，恐怕这背后又有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第156章 困扰
“看来你们又开始一些我不知道的计划了？”
虽然貌似要成为某个阴谋的一部分了，但是娜塔莎反而放松了不少，翘着的左腿甚至微微抖了抖，显得颇为悠闲一般。
至于娜塔莎口中的“你们”，指的自然是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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