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刘永禄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是跟我掀桌子摊牌来的。
但就一点……淋被和夏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动手自己稍微有点吃亏。
“三位,三位,咱这神使托梦的业务都是一个个来的,没有三个人一块儿来的,您要不……”
刘永禄准备先稳住对方,耗点时间,等自己的帮手回来。
看见刘永禄表露出来的些许怯意,那位六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儿笑了:
“圣巴兰阁下,您这托梦这么灵验吗?”
嘶……
刘永禄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却没露出来:
“这位老先生,圣巴兰是谁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冯.斯特洛夫斯基,身后躺着的是神使贡萨洛,可没有你们找的那位圣巴兰啊。
至于托梦灵不灵,得看您心诚不诚,您只要心诚,神使就一定能把您的愿望带到。”
好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胡说八道。
谬也让刘永禄气乐了,他一拍中年人的肩膀:
“去,你去画幅画,咱看看圣巴兰这托梦到底灵不灵。
丑话说在前面,但凡要是不灵,看见没有,旁边可有不少柴火,我给你添进去点了。”
“那如果灵呢?”
刘永禄腆着脸在这穷对付。
大眼袋的中年人没搭理这个茬,俯下身子在白色的小木板上花了一个庞大臃肿类似蚕蛹的生物。
他画的就是地上布道人的真面目,这也是谬让他画的,为的是恫吓刘永禄。
刘永禄假模假式跑到贡萨洛的小床旁边听了半许回到了桌子前。
刚才刘永禄离开椅子,谬还以为他要跑了,都做好追杀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位又回来了。
“这位先生,您画的这应该是一只猪吧,神明说了,您啊,好福气。
待会儿,不用太久,一个小时以内,肯定有人请您吃东西。”
第602章 大不同(4k)
好小子,还敢跟我装相!
听刘永禄满嘴食火,谬也有点生气,抓着烟斗的右手攥得青筋外露,就准备动手。
可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又感觉不行,动手是肯定要动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未必是合适的时机。
圣座一战谬虽然没直接出手但也是亲历者之一,开战初时圣女派一边士气低迷眼看就要化为一盘散沙,可随着这位圣巴兰的一番操作,圣女派的教徒又快速地凝聚了起来,并且士气高昂。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禁忌法术或者古遗物在发挥作用……
关键时刻,谬老毛病又犯了,开始谨慎起来了。
不对,不对,这小子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跟我开战肯定有他的原因,谬看了一眼身后一脸焦急的村民,他明白了。
圣巴兰这是又想借势啊!待会儿真打起来他一定有手段将这些村民都转化为他的帮手,嘿嘿,但很可惜,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你,你去画个画。”
谬一拍身边的瘦高青年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也照着画。
瘦高青年本来就是接受了圣母馈赠的傀儡,必然是言听计从,在白色的小木板上也规规矩矩画了一个地上布道人的集合体。
刘永禄还是照方抓药,看完画,假模假式走到老酒鬼床旁边听了听然后回到了矮桌前:
“这位先生,您画的也是一只猪,神明说了,您啊,同样好福气。
过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以内,肯定有人请您送您一件衣服穿。”
刘永禄为啥总说是猪,第一,他就是想拐弯抹角骂人,好好寒碜寒碜眼前这位地上布道人。第二,咳,当初老先生就是这么教的,他这属于当怎么趸的,现在就怎么卖。
先拖住,不着急,刘永禄自己也有帮手。
听刘永禄这么说谬冷笑了一声,他也弯下腰一模一样画了一幅:
“圣巴兰,你再看看我的。”
这话可不是从谬正面那嘴里说出来的,他故意低下头,露出了脖颈后面那张真正的脸。
嘴巴在皮肉之下一开一合,眼珠也左右转动,显得怪异而扭曲。
既然撕破脸了,谬干脆也不再伪装。
没想到刘永禄面色如常,还是那副德行,就跟没看见一样,等谬彻底画完了,刘永禄笑不滋儿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我去问问神使大人。”
在谬的注视之下,过了半晌,刘永禄又回来了。
“这位地上布道人,您画的也是猪,过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以内……”
“一小时之内我就让你血溅当场?还是说母神的意志就会彻底苏醒?”
刘永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谬也不知道,但总而言之,他不相信这套鬼把戏。
“不是不是。”
刘永禄摆了摆手:
“一小时之内,您肯定得挨顿打,而且这顿打,还轻不了。”
“那我们就走着瞧。”
算卦摊前,谬脖颈之后的丑脸和刘永禄四目相对,两个人眼中俱是寒意,大战一触即发。
谬缓缓直起身,活动了活动肩膀:
“圣巴兰,作为圣女的主保圣人你不会待会儿就屁滚尿流的逃跑了吧?”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刘永禄点着点着一根烟仰坐在椅子上拿眼睛斜睨着谬。
谬带着两个傀儡转身就走,他准备先观察一下自己的身后,这些排队的村民弄不好就有圣巴兰的帮手。
刚走了十几步,圣巴兰的帮手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位老熟人!西!
西是怎么来的?谬离开地宫之后,伽马放心不下又做了额外安排,西就是他派出来的帮手之一,一共四位,都拿着古遗物出来帮忙。
这四位地上布道人之前也来过村子,看了眼时间,他们以为村民都在青铜大门之前开会呢,结果出来之后扑了个空,村口空空如也。
四个人也不知道谬跑哪儿去了,他走之前也没说,只能分开寻找。
西运气好,晃悠晃悠就来到了驴祠堂之前,正好在空地上看见了算卦的谬。
她就看见自己这位同伴也不伸手,也不念咒,就趴在桌子上老老实实地跟桌子后面那人聊天。
桌子后面这位西不认识,但观察了一段时间,通过举止神态以及谬之前的推测,西猜出来了,这就是圣巴兰!
还没等她走近帮忙呢,谬自己先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短时间内俩人已经近距离交锋过了?不是没可能,这个层次的神秘学者大多都有操控幻梦境的能力,说不定谬已然落败。
俩人面对面越走越近,还没等谬说话呢,西先开口了:
“谬,圣巴兰不好应付吧?哼,我记得从圣座逃出来后你还对于伊塔等人的失利颇有微词。
现在知道圣巴兰的厉害了?
不过你放心,我这次出来就是帮你擦屁股的。”
俩人见面西先驴唇不对马嘴地寒碜了谬一顿,还没等谬反应过来,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块姜黄色的小饼干直接塞进了谬身边那具中年人傀儡的嘴巴里:
“可别说我没帮你,这样古遗物是我当年的心爱之物。
不过使用的时候有个小限制,那就是只能用在眷族生物身上,待会儿你就能看到效果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收不回来,因为使用者在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后也会……”
西后面再说了什么谬已经没心情听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刘永禄刚才说的那句话。
“待会儿,不用太久,一个小时以内,肯定有人请您吃东西。”
不用一个小时啊,这才过了三分钟吧,就真有人请他吃东西了!?
“你是西……没错吧?”
谬直愣愣地望向站在对面的同伴。
“谬,你脑子不会又糊涂了吧?”
西的声音冷了下来,地上布道人四十来位,虽然都肩负着相同的使命,但互相之间不可能关系都那么融洽。
西就打心眼里看不起谬,觉得这个家伙脑子不太机灵,能力也只能算是平庸,不配和自己为伍。
此时听他又说浑话,西不乐意了,我这好心好意出来帮你,怎么着?你不但不领情,还怀疑我的身份?
西也不废话,转过身去露出了脖颈后那张藏在皮肉下的女性俏脸。
好在此时空地上的村民都在忙着排队,没人有闲工夫搭理他俩,要不然非得被他俩吓死不可。
“圣巴兰会预言术……他会预言术……”
谬两眼放空,含混着说道。
“预言术?”
西也不知道谬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预言术听起来简单,很多初涉神秘学的半吊子也宣称自己拥有这种能力。
但只有达到某个层次的教团头目,神秘学者才知道,那种世俗语境下准确预言未来的能力根本不存在,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名为神祇的观测者。
他们也许在沉睡,也许根本不在这个位面,但他们的伟力会一直保持着对时间和空间的观测状态。
这些神祇有意或无意的一个举动就会对时间和空间产生影响。
所以在顶尖的神秘学圈子一直存在一个定论,完美的预言术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我觉得我得准备的更充分一点。”
谬心乱了,常识告诉他圣巴兰是瞎蒙的,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告诉他人家说对了。
如果圣巴兰真具有这种能力,那自己待会儿出手的计划是不是也在人家的意料之中。
得再慎重慎重……必须得慎重行事。
“西,你如果信得过我就稍微等一下,如果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那个程度,我甚至会建议伽马提早举行禁忌弥撒。”
西压根不知道谬说的是什么!
但看这位的意思,短时间应该不会开打了,谬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可靠的战斗力。
他不上?我上了……那不等于替他蹚雷了嘛,这买卖可不太合算。
西是个聪明人,她找了地方坐着看着刘永禄,等谬先出手。
谬低着头依旧在思考各种可能性,他甚至都思考到神祇这个层面去了,圣女是不是跟哪位神祇联手了?哪位神祇有预言的能力啊?
一边琢磨他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就听到村外传来了几声不寻常的巨响。
正当他抻着脖子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谬扭头一看,也认识,是另一位地上布道人,约塔。
这位手里拿着一件僧侣常穿的长袍,银色的,不过年头有点久,长袍的银丝都发乌了。
这件古遗物谬认识,他平时和约塔关系还算不错,俩人有什么底牌互相都知道。
约塔在一万年前就是一位教团领袖,据说当时他的教团势力遍布整个南大陆,是位非常有手腕的狠角色。
而这件长袍就是他的古遗物之一,长袍前衣襟的刺绣之中夹杂着四位神祇的毛发,威力不凡,就是副作用大了点。
“谬,伽马让我来的,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件古遗物,你知道该怎么用,不过我不建议你亲自佩戴,母神夺回自己的意志后,我们便是她虔诚的布道人。
利用石板的力量,我们可以寻觅到一处生机勃勃的新世界,到时希望我俩的理智可以保持清醒,而穿上这件长袍……”
后面的话谬又听不进去了。
“过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以内,肯定有人送您一件衣裳穿。”
圣巴兰的预言还在耳边回荡,又说中了!他真会预言术!
此时谬的脸上再也没了刚才的狂劲儿,如果说一次说中了,那可能是巧合,两次,人家都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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