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功能复读机
——好像还真能。
等到了洛德达到了一个新的赐福点，激活并坐下之后，妮的吐槽就成真了。
在洛德坐下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宛如时间倒流般复原，那些死去的存在，在顷刻间恢复了原状。
甚至是恢复了之前的工作状态，该干什么的就继续干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样，很神奇吧？”
面对蕾娜的询问，妮陷入了沉默。
但不是因为她不惊讶，恰恰相反，她比蕾娜，甚至是洛德之前见过的几乎所有人，都要看的更多，也更加的震惊。
因为相比较起其他存在，妮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那就是被双指选中的，拥有自身‘律法’的神人。
所以，她察觉到了，甚至是看到了，洛德身上那份‘违和感’的来源。
那是律法。
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的律法。
这让她下意识的产生了怀疑。
难道说，这货也是神人？
而很快的，还不等她从洛德身具‘律法’的震惊中回过神，她就发现了更诡异的事情。
那就是洛德的律法，相当的不稳定。
但不是会随时崩溃的那种不稳定，而是一种更加温和的，不断变化的不稳定。
简单地说，就是他的律法虽然诡异，但只要是个同样具备律法，就能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就比如妮自己，想要的话，就能给洛德这套律法里添加一个【魔法伤害提升，冻伤累计速率提升】的效果。
但这不是说洛德的律法脆弱，恰恰相反，在仔细观察过后，妮几乎可以断言，他的律法的本质并不是‘可以随意修改’，而是‘他准许了这种修改’。
就好像在角斗场里决斗的时候，一方站在那里，摊开手，明确的告诉对方，接下来的战斗，都可以按你的规矩来。
而至于说那诡异律法对周围环境的改变，与其说是符合他战斗的习惯，倒不如说是对外界的某种‘保护’。
是，在魂系游戏里，怪海战术非常有用。
但问题是，如果按照洛德这套‘律法’来，那么就算派遣集团军进入他的周围，那都会被压缩成单个的士兵单位，怪物密度或许大一些，但一定会处于‘合理’范围。
当然，如果你不想按他这套律法来，那当然也是可以的，甚至你要是有足够能力，直接把他这套律法给爆了都行。
但那时候，失去了‘律法’加成的士兵们，就算是一拥而上，而且洛德就站在那里让他们打，能不能破防都是个问题。
可以说，洛德这套律法最大的作用并不是对自己的加成，反而是给了那些‘弱者’一个挑战他的机会。
而至于强者......
如果按他这套来算的话，起码得同时具备‘强大的实力’和‘修改律法的能力’两种资质，那才有和他同台竞技，被称为‘强者’的资格。
否则的话，乖乖按他这套律法来，反而是最有可能击败他的方法。
察觉到这些后，妮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这人怎么连律法都这么诡异，也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妮试图直接向洛德打探相关的信息。
毕竟看他这律法样子，也不像是打算保密的。
然后......
“律法是啥？”“神人是啥？”“双指选定又是什么东西？”
三句话，洛德让妮陷入了沉默。
但这三连问还不是最让妮破防的。
最让她破防的，是在她努力简化语言，和对方描述了下相关信息后，对方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抬起头看着她，很是真诚的开口。
“抱歉，没听懂，你能再说一遍吗？”
妮：“......”
深呼吸几口气，妮又耐着性子给他讲了一遍，并且这次更加的简化了语言，言辞也更加直白，然后......
“对不起，还是没听懂。”
看着面前那张真诚的，并且带着明显歉意的脸，妮头一次觉得，要是这货是来杀自己的就好了。
毕竟作为敌人的话，大不了就是被一刀捅死。
要实力有实力，要态度有态度，但就这个脑子......
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妮决定换个话题。
“那我们还是说说你吧，你的过去......”
“我失忆了。”
“你的魔法......”
“不是花点卢恩就能学吗？”
“你手里的熔炉碎片......”
“一混种老哥给的，都没告诉我他名字。”
沉默。
妮头一次的对自己具备一定的谎言分辨能力这事感到了后悔。
不然她至少可以骗自己说，对方是不想回答在糊弄自己，而不是在认真，甚至可以说坦诚的回答她。
再次深吸几口气，她缓缓开口。
“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刚才说过的问题除外。”
洛德本来想再让她讲一遍律法的事，但看到被提前预判，就也没坚持，思索片刻后，想起了个事。
“你能跟我说说‘黑刀之夜’的事吗？我之前老听人提起，但没人给我细讲过......”
这话一出，就连一边COS蚁愕拿妨漳榷既滩蛔⊥独戳四抗狻
“......梅琳娜和你说过‘黑刀之夜’的事？”
“没有。”
洛德摇摇头，诚实道：“不过我就问问，你要不知道的话，不回答也没关系。”
那看起来这货是真不知道。
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
“我，是黑刀之夜的主谋。”
“......啊？”
刚好砍死了一只大手怪的洛德回过头，看向妮，上下打量了一番她。
“黑刀之夜是你干的？”
妮点头，坦然承认：“对，我就是黑刀之夜的主谋，魔女妮。”
顿了顿，她接着开口，平静道：“我不隐瞒过去，也不为此感到后悔，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直接说就可以。”
他的想法？
洛德寻思了一会儿，回忆了下之前听过的关于黑刀之夜的大概：接着点头：“那你还挺牛X的。”
妮一愣：“什么叫‘牛X’？”
“夸你厉害的意思。”
妮皱了皱眉：“就这样？”
“不然呢？”洛德疑惑的看着她：“要不你给我详细描述下你作案的过程？”
听到洛德这话，妮立刻摇头：“这个还是免了。”
先不说她能不能说清楚当时的情况，就是能，她都不敢想讲述过程中，洛德能给她新增出来多少问题。
但就在这个话题即将被略过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她的意思是，你对黑刀之夜这事本身有什么看法。”
梅琳娜看向洛德，解释道。
“毕竟，在很多交界地人看来，‘黑刀之夜’是黄金王朝崩溃的开端，如果没有黑刀之夜，那么就不会有‘破碎战争’，交界地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啊？还有这事吗？”
瞄了眼身边的一地尸体，洛德思索片刻。
“首先，我不觉得自己能算是什么好人，所以当道德判官什么的就免了。”
“其次，我不觉得一个正常且健康的系统，会因为一个意外就全盘崩溃。”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意外。”
妮抬起头看着洛德，平静道。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是因为黑刀之夜，黄金‘葛德文’没能正确死去，导致‘归树’出现了问题，进而引起了法环破碎，和破碎战争，最终导致了交界地的现状......”
“不是，你俩为什么会觉得这都是黑刀之夜导致的？”
洛德的话让另外两人一愣。
而后，不等她们思索，洛德就接着开口。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太搞清楚，黑刀之夜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不管是听你们还是别人说，都只是一场谋杀案，无非是死的人多了点。”
“但你死的人再多，能有我现在杀的多？而且我还是亲手杀的，你就是黑刀之夜的主谋，那都只能算是助攻，论KD铁不如我的。”
“要是杀几个人就能把黄金律法爆了，那我这边早该爆了。”
“至于说那什么半神啊，不正确的死亡啊之类，那确实是黑刀之夜造成的，这肯定是你的锅。”
“但问题是，你俩不觉得在谈论这事儿的时候，有个很重要的点被忽略了吗？”
洛德看着面前的两人，奇怪道。
“你们，真的就没怀疑过，黄金律法这套体系，它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吗？”
“单系统单线程运行，没有备份，没应急预案，没有修复措施，甚至就连容错空间都没有，一个UG出来直接卡死整个系统......”
“咱们就假设没有黑刀之夜，你哪天蹦出来了个超级恶兆角把归树系统堵了咋办？”
“或者哪天着个火，黄金树被烧了，或者受损了，归树系统出问题了，最后不也会变成这样吗？”
甚至这还都只是最初步的猜想，还没算上什么长期运行造成的系统冗余，设备老化，又或者别的奇奇怪怪的什么意外。
是，黑刀之夜很抽象，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然知道这些。
但问题是，实际交流过后，他忽然发现，这俩人的聚焦点好像都只集中在‘黑刀之夜’这件事本身上，而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黑刀之夜只能算是点燃炸弹的引信，但只有引信和火星的话，是无法引发爆炸的。”
“真正引起爆炸的火药，是黄金律法本身。”
看着面前的两人，洛德认真道。
“黄金律法，它本身就存在问题。”
“这才是交界地炸烂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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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瑟濂：活下去
黄金律法本身就存在问题。
当这个结论被洛德扔出来之后，他周围的环境彻底陷入了死寂。
一时之间，别说交流了，除了洛德又闷过头去砍怪的声音外，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如果说拉达冈就是玛丽卡这件事儿能算得上是核弹，那黄金律法本身有问题这事，怎么都得沙皇炸弹起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