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那位黑洞小姐,别这么瞪着我嘛!放心~不会玩坏的。绝无仅有的玩具,谁又舍得把他们玩坏呢?”
“算了,到了好戏开场的时间了,我这个不起眼的前排观众就先退场了,期待您的正式表演哦,团~长~大~人!”
随着花火带着唱机跳进隧道,星期日也彻底进入了自闭状态。
计划?什么计划?
这里有一个人是按照计划来的吗?
跟这群人讲计划有什么用?
大概也只有这个什么都不想的家伙,能受得了这么一群队友吧。
就这样,在如此“各显其能”式的众筹式筹备下,很快,这场拥有史上最昂贵唱机;史上最强大的助唱团队;史上最强的辅助指挥;史上最强的功放团队,史上最强的安保措施;以及史上最多“观众”的表演即将拉开帷幕:
“大家准备好了吗?”匹诺康尼大剧院的主舞台之上,姜岩双手紧紧握着鼓槌,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在作战频道发起了最后的确认。
“没问题。”流萤的回答坚定有力。
“好的。”黄泉的回应简洁而自信。
“我会加油的!”展开光翼的知更鸟同样充满了斗志。
“看你的了,小姜。”黑塔的声音中充满了欣赏与期待。
“为您效劳!”无数智械与橡木家系合唱团构筑而成的「秩序」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当然,团长大人。”
“大明星,看你的了。”
无数假面愚者的声音虽然此起彼伏,却难得的在此刻表达着同一个愿望。
“好!”在得到众人的回应后,姜岩激动地敲出一连串激昂的鼓点,随后大声在作战频道中喊道:“开始吧,阮·梅!压制虫群的任务全靠你了!给那只王虫一个热烈的开场白!”
“好的。”不同于姜岩的即将开启大战的兴奋满满,阮·梅的声音从通讯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
然而与她平静的语气截然相反的是,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匹诺康尼的天空之上便突然出现了一轮巨大的,并且犹如脉搏一般的不断胎动的“月亮”。
这轮“月亮”的色泽并非寻常的皎洁银白,而是散发着妖异的幽光,宛如实质化的触手,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抚摸着每一个存在,将整个时刻都染成了仿若被鲜血浸泡过一般的诡异绯红色。
月亮?匹诺康尼哪有这么大的,还是活着的月亮?这是什么鬼东西?小型活化星球?这玩意也能入梦的?
哪怕早就知道能够压住亿万虫群的“梦境病毒”场面绝不会小,但当阮·梅真正出手的时候,作战频道依旧被她如此巨大的手笔搞得一片寂静,哪怕姜岩这个总指挥一时间都卡了壳。
幸好,对于意外状况,姜岩早已有了足够的抗性,然而正当他打算询问这么大一颗“月亮”究竟怎么攻击虫群的时候,却无比惊讶的发现在“月光”的照耀下,起初只是在它们甲壳上洒下一层淡淡光晕的虫群逐渐开始有了变化。
只见大片大片的虫子突然开始不停地颤抖,痛苦的用两只镰足紧紧抱住脑袋,原本和谐的虫鸣谐乐也戛然而止。
不多时,它们的躯体便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不断膨胀,变形,节肢开始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似乎要挣脱甲壳的束缚。
随即,它们的外甲壳便开始很快覆盖起了一层柔软的皮肤与血肉,而后竟然生长出了虫子原本并不存在的五官,牙齿,最后则是眼睛。伴随着从痛苦到柔弱的嘶吼,这些虫子飞快地完成了从怪物到......人(?)的转变。
眼前过于惊悚的“开场白”吓没吓到梦境王虫姜岩并不清楚,但他被实打实的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鬼的病毒,为什么能把虫子变成人?
大家物质成份都不......好吧,做梦只需要讲忆质,不需要讲成份,但关键问题是,看着挂满城市要塞的灰发少女,姜岩有句话实在是想问:
——这些虫子变成的“人”为什么都是流萤的外形啊!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而作为苦主,眼看着虫群大片大片的变成自己的形象,此时的流萤两只眼睛差点变成万花筒,在无比巨大的疑惑驱动下,只剩下了上下左右四处查看那无数个新生的自己,并向彻底宣布罢工的大脑疯狂发送问号的功能。
看到流萤心态爆炸的样子,不想演出还未开始就先没了主唱的姜岩连忙在作战频道里问道:
“这颗活化星球是?”
然而阮·梅依然只是平静的说道:
“如你所愿,一种病毒而已......”
“虫群只有一种无法抗拒,无可抵御的病毒——那就是进化,所以我给了它们一种在它们「繁育」与「同谐」交错之路的前方,名为‘格拉默铁骑’的病毒。”
“不用担心,这份病毒中‘女王’的概念已经被我靶向到了流萤小姐身上,它们会成为我们的助力,向王虫发动攻击的。”
这种“别管什么效果,就问你虫群失去没失去抵抗能力吧!”的话瞬间让姜岩没了脾气,流萤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浑身火焰完全熄灭,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自己到底哪里想不开,银狼被坑了那么多次,还去相信艾利欧不敢明说的剧本?
自己到底哪里想不开,去找一位疯狂科学家去解决身体的隐患?
大规模制造带有虫群基因的格拉默铁骑,是丧心病狂的反人类行为。
可大规模制造带有人类基因的格拉默铁骑,这又算是什么行为呢?
关键问题是,这亿万视自己为女王的格拉默铁骑,自己该怎么处理啊?
想到这些问题,流萤内存不足,算力不足,知识库也没有相关内容的脑袋便彻底过了载,一句歌词也唱不出来,完全浪费了阮·梅完美的“开场白”。
正当姜岩与流萤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反而是虫群率先有了反应,只见数只母虫在王虫的命令下直接拔地而起,直奔空中的胎动之月而去,并用颚钳与镰足发起了猛烈的突击。
然而,令虫群与姜岩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空中看起来威势无比的胎动之月居然没有任何的防护力,轻易便被母虫的镰足与颚钳所划开、撕碎,瞬间,大片的血雨从天而降,洒落在大地上。而那胎动之月所蕴含的强大道路,全部化作了饱含信息素的血雨与血雾,令无数尚未被月光所转化的虫群彻底进化成了格拉默铁骑的形态。
而那几只母虫也没好过,在巨大的胎动之月中,它们只找到了一根长长的脐带。准确来说,这根脐带才是这种“格拉默铁骑”病毒的本体——饱含着遗传基因与进化道路的更高级生物身体组织。对于这条进化之路的低级生物而言,既是道标,也是力量源泉,更是无可抵御的污染物。
于是,当几只母虫接触到阮·梅催生出来的脐带的一刹那,它们便彻底被名为格拉默铁骑的“病毒”所引导,进化成了人类的形态,摇摇晃晃地落在地面,完全陷入了迷茫的状态。它们只能本能性地朝着匹诺康尼大剧院的方向,感受着“女王”流萤的气息,渴望着获得进化的进一步赐福与指引。
直到这时,早已被各种狠活锻炼得身经百战姜岩才回过神来,连忙凑到流萤身边劝说道:
“别纠结了!这里是梦境,什么都是允许的,建立一个每个格拉默铁骑都能幸福生活的国度又怎么了?这不正是你们当初的梦想吗?”
姜岩画的大饼瞬间把流萤过载的大脑拉回了现实。
是啊,曾几何时,格拉默铁骑的同伴做梦都想拥有一个不需要继续战斗,没有伤痛与死亡,更没有谎言的乐园。然而直到最后,没有做梦机能的大家哪怕连这个美梦都没能做过一次......
看着眼前这无数同胞(?),流萤仿佛看到了自己与无数新兵一同刚刚从培养舱出舱的那一幕。
如果放着不管,她们会怎样?会不会重蹈格拉默铁骑的覆辙?
一定会的!
全宇宙都知道她们原本只是一群虫子,如果没有人保护她们,她们又哪里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集体灭杀,作为实验道具,作为梦境兵器......一想到自己当年遭遇的一切,流萤顿时坐不住了。
看到流萤终于被自己劝动,姜岩连忙趁热打铁的劝说道:
“你看,格拉默铁骑有了,不需要战斗,没有伤痛与死亡,也没有谎言的梦境也有了,这个梦想不已经近在咫尺了吗?”
“上吧,流萤!让我们一起打败王虫,实现这个梦想!”
是啊,既然有这个机会,自己这个“女皇”为什么不为她们创造一个前辈们梦想中的乐园?
想到这里,流萤的眼神便再度坚定了起来,并且燃烧起了更加旺盛的斗志:
“你说的对!我们上吧!这一次,我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第416章 直面王虫
说老实话,姜岩的口才谈不上多好,性格外柔内刚的流萤也没那么容易改变主意。但真正有说服力并不是姜岩,而是萦绕在她眼前的昔日之影。
一直以来,流萤只是本能地想要活下去——逃离失熵症的侵蚀,逃离格拉默铁骑的宿命,逃离那片被战火与谎言焚毁的故土。她渴望呼吸生者的空气,渴望触碰真实的温度,拥有无数愿望,却从未来得及思考“幸福生活”的完整模样。
——直到此刻。
亿万双与自己相同的灰眸正仰望着她,那些由虫群转化而来的「同胞」眼中没有恐惧,没有仇恨,只有纯粹的、新生的茫然,像极了当年的大家刚从培养舱中时苏醒的模样——懵懂,脆弱,却满载着未被玷污的可能性。
直到这时,流萤才发现,身为AR-26710的自己从未从过去逃离。本以为早已淡去的记忆,每一次难得的闲暇,每一次违规的装甲外相见,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今天,仿佛正如眼前,是那么的鲜明,清晰,以至于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那时的他们眼中的渴望与期待。
真是讽刺啊......曾经拼上性命也未能实现的梦想,如今命运却粗暴地将这个机会塞进了怀里,正如自己被当做兵器而创造出来一样不容拒绝。
可作为这段历史唯一的铭记者,自己怎能让他们再次失望?
想到这里,流萤颤抖的指尖便缓缓攥紧。
他说的对,上吧!
为了眼前这些最干净的画布,更为了过去的自己与大家!
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仿佛在表示认同与感激一般,萦绕在流萤眼前的无数昔日之影便骤然消散,化作星星点点的萤火,又化为了流萤耳畔掠过,她无比熟悉的战场之风。
而几乎于此同时,感受到这份意志,激烈的鼓点便再也没有给予流萤任何纠结与犹豫的机会,没有任何信号与暗示便直接奏响了整个舞台。
不愧是他,拯救自己的人,带来奇迹之人,自己的前路与道标。
对于这种毫无配合,甚至可以说略显粗暴的引领,流萤并不反感,反而宛如被敲碎了一切残余顾虑一般,只是轻轻闭目,默默的汲取了一下其中的温暖与信心后,下一瞬间,巨大的光翼便骤然舒展,翠焰如两面旌旗一般猎猎燃烧,伴随着撕破这片寂静的歌声,为所有宛如最干净画布一般的新生格拉默铁骑绘上了第一笔颜色:
“Some deserts on this planet were oceans once(这颗星球上的一些沙漠曾是海洋)。”
“Somewhere shrouded by the night, the sun will shine(被黑夜笼罩的地方,也会迎来光明)。”
“Sometimes I see a dying bird fall to the ground(偶尔也会见到濒死的鸟跌落地面)”
“But it used to fly so high(但它也曾展翅高飞)”
不同于专门为了愈疗自灭者所创作的那曲《野火》,在确定这首歌需要唱给所有奋战在匹诺康尼的人之后,知更鸟便以“成长”为主题,创作出了这曲《moon halo》。
原本对于如此大的主题,一直未能抵达“生”之彼岸的流萤并没有信心将其完美演绎,但如今看着无数自己的“后辈”与“子民”,只想将自己的一切向她们倾诉的流萤,很快便找到了最适合的表达方式——齐唱。
在强大的「同谐」之力协调下,折纸小鸟乐队四人之间的连结早已比普通的「家族」集群更加亲密,无需言语,流萤的想法转瞬之间便被同伴所知晓,并立刻得到了吉他,贝斯与鼓点的全力支持,为她插上了一双七色的羽翼,展翅飞向了天空,将歌声洒向了城市要塞的每一个角落:
“I thought I were no more than a bystander Till I felt a touch so real(我本以为我不过是个旁观者直到我感觉到如此真实的触碰)。”
“I will no longer be a transient When I see smiles with tears(当我看到人们含泪的微笑我便不再是个匆匆过客)。”
“If I have never known the sore of farewell and pain of sacrifices(如果不曾知晓生离死别的伤痛)。”
“What else should I engrave on my mind(又该将什么铭记于心)。”
伴随着响彻战场的歌声,流萤想要传达出来的感情与意志全部化作了宛如实质的七色音符,从唇间流淌而出,并在在空中交织成了无数条音乐的河流,流向了匹诺康尼的各个角落。
歌声所到之处,感受到这份源自基因与灵魂的召唤,新生的格拉默铁骑很快便懵懂的抬起了头,灰白的瞳孔里倒映出流萤的身影,张开嘴,跟随旋律蠕动嘴唇,跟随着“女皇大人”缓缓唱出第一声属于“人”的稚嫩歌声:
“A shoulder for the past(给过往一个肩膀)。”
“Let out the cries imprisoned for so long(让久被禁锢的哭泣得以放声)。”
“A pair of wings for me at this moment(给此刻的自己一双翅膀)。”
“To soar above this world(翱翔于世界的上空)”
随着歌声的不断熟练与流畅,很快歌声中的力量便赋予了她们一双七色的翅膀,一双哪怕力量并不强大,却可以引领她们飞向「同谐」,飞向「秩序」,飞向「欢愉」,飞向「存护」,飞向「智识」,飞向「记忆」......飞向格拉默铁骑从未有过的无限未来的奇迹之翼。
给了过往一个肩膀,过往就会给未来一双翅膀。随着前辈们的故事伴随着七色翅膀中蕴含的「记忆」传遍每个新生格拉默铁骑的心间,知更鸟的歌词亦成为了眼前的现实,她们尝试用人类声带振动出的稚嫩歌声便不再是冰冷的共振,而是百万份跨越时空的传递而来的愿望与亿万份答案。
就是现在!
知更鸟的七色光翼猛然展开,吉他弦上迸发出一道道金色的音浪。以强大的「同谐」与「秩序」之力耐心引导着新生格拉默铁骑稚嫩的齐唱,再用「虚无」的贝斯将杂音抚平,最终将其调弦成整齐划一,潜力无穷的力量:
“Turn into a shooting star that briefly shines but warms up every heart(化为一颗流星,给心灵一瞬的希望)。”
流萤的歌声骤然拔高,张开双臂。光翼化作漫天流火,将美好的赐福与祝愿洒向大剧院的每一个角落,洒向了自己的每一个后辈与“子民”。此刻的她,不再是孤身一人的AR-26710,而是亿万同胞的“女皇”。
而赐福所到之处,无数新生的格拉默铁骑齐齐的集体抬起右臂,掌心向上——那是格拉默战士宣誓的姿势,并发出震耳欲聋的齐唱,将流萤的歌声放大了成席卷整个时刻的巨大音浪,转瞬之间便如同撕破黑暗的闪电,刺破了笼罩于整个匹诺康尼的虫鸣谐乐:
“May all the beauty be blessed (愿所有的美好都能得到祝福)。”
“May all the beauty be blessed(愿所有的美好都能得到祝福)。”
然而哪怕如此的声势的齐唱,仅仅只是这首歌曲的开始。
随着第一段副歌结束,激烈的鼓点,节奏极强的贝斯与调和一切的吉他便齐齐的切入旋律,为更大规模的谐乐进行着铺垫与指引:
——集群同谐已完成,强度已抵达临界值,开始合音!
于是在下一小节,在螺丝咕姆的引导与星期日的调弦下,等待已久的“助唱团队”便带着被从摩擦极限与反有机方程中拯救的无限感激,加入了这场亿万声音的齐唱。
自从决定进行“助唱”之后,普罗米修斯与螺丝咕姆便放弃了将完整的智械身躯“打印”到匹诺康尼大剧院的打算,转而以只打印功放芯片与核心芯片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折跃来了一支庞大无比的“智械合唱团”,将这曲“存在之歌”的力量与辐射范围瞬间放大了无数倍,直至大剧院头顶的天空都被翠绿的音浪所撕碎,虫群的谐乐彻底开始崩解。
如此的异状同样也是行动的信号。分散在匹诺康尼各个时刻的假面愚者们在看到这一幕后,便立刻迫不及待结束了从自灭者或是虫子身上寻找乐子的消遣,转而齐齐的施展着神明的全新赐福——《没人能在我的BGM里战胜我》,播放起了从匹诺康尼大剧院的现场原声:
“来了来了,你看,我没骗你吧!”
“MUSIC!”
“下面请听大明星的精彩表演!”
“当当当当,英雄登场!”
假面愚者永不打工,除了团长大人。
自从来到匹诺康尼以来,姜岩就以又密又顶的乐子轰炸彻底折服了所有假面愚者,活生生让常年处于“饥饿”状态的他们体验到了“吃撑”的感觉,闲暇时间只能懒洋洋的待在酒馆里消化乐子,并期待着下一顿自助。
于是对于花火传达的邀请,几乎所有假面愚者都有一种“又开饭了!”的感觉,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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