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树下埋冢
少女愣了愣,清醒一点的她下意识摇了摇头,“我今天身体好像不太舒服,还是算了吧。”
“是发烧了吗?被子太薄了?”女人摸了摸她的额头。
“只是喉咙有点痛,四肢酸酸的。”这是少女为自己找的借口。
“可能是在外面被流感传染了,那茉季就不去好了,我跟你爸爸说一声。”女人向房间外走去。
“午饭你得一个人解决哦?要按时吃饭,不然症状会更严重的。”
“好~”
山见茉季走出房间,看着女人下楼的背影,她又想起了昨晚少女自述中的场景——户松友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而她的母亲却戴着耳机在书房里工作。
“你那么优秀,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抢这一点点的幸福呢?”
她在走廊上站了几分钟,随后走向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之后,山见茉季坐在客厅里望着时钟发呆,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该考虑午饭问题了。
按照最近少女的习惯,她会选择自己做饭来锻炼厨艺,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那个心情,于是她打开手机点了份外卖。
等待外卖送来的时候,山见茉季又发起了呆,直到被转移到客厅的鸟笼里传来啾啾的叫声,她才听见楼下响起的门铃。
少女匆忙地下楼,推开房门,“抱歉久等了!”
“其实也没有等很久。”站在门外的望月遥走了进来。
“听你妈妈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来着。”她打量起少女惊讶的表情。
“这不是挺精神的吗?”
妈妈对山见的称呼因为我被超级重女控制了所以打错了,大伙刷新一下就好了
第419章 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山见茉季看着少女从身边走过,惊讶的她甚至忘记了平常总是挂在嘴边的敬语。
“本来是想在宴会上跟你见面的。”望月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但是他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只能过来探望一下你了。”
“探望?”山见茉季眨了眨眼,她们一向都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少女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门铃又一次响了。
透过猫眼看了看,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外卖,山见茉季打开门,接过自己买的鸡蛋三明治和咖啡。
“你还没吃午饭吗?”坐在沙发上的望月遥打量着周围的空间,“那就等你吃完饭再说吧。”
拿着外卖的少女走上楼梯,空着手的少女跟在她身后,两人在二楼默契地分道扬镳,山见茉季把外卖放在开放式厨房的餐桌上,望月遥则循着啾啾的鸟鸣走进客厅。
拆开包装,三明治内馅金黄,咖啡还冒着热气,山见茉季咬下一口,鸡蛋酱的香味弥漫口中。对少女来说,西式快餐的好处就是即使自己的心情再差,也不影响她机械地消灭食物。
喉咙有些干涩,山见茉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香气又让她想起了昨晚少女的话。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喜欢苦的东西了。每次和学姐你一起点咖啡的时候,我都会点最甜最甜的焦糖玛奇朵。”
吃完三明治后,她端着咖啡回到客厅,玄凤鹦鹉的鸣叫声已经消失,黄澄澄的小东西正缩在鸟笼边缘的角落里,跟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对视。
“她好像不太喜欢你。”山见茉季手捧咖啡,看着沙发上的少女。
望月遥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可能是因为她的主人不喜欢我?”
山见茉季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讨厌你到这种地步,而且我家的鸟是手养鸟,一般都很亲人的。”
“是吗?”落地窗外的阳光洒落到少女的脸上,望月遥皱着眉眯起眼睛,神情中透着一点散漫的野性。
“那可能是因为我养了只猫吧。”
“所以望月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山见茉季在沙发上坐下,和少女保持着足够礼貌的距离。
“我会主动找你,当然是因为松枝的事。”望月遥的语气不太愉快。
“.”山见茉季的手指在沙发上压出褶皱,“你也要我把松枝同学让给你?”
“户松找过你了?”少女不算太惊讶,她只是没想到那家伙的动作这么快。
“你不要误会了,我才不会从你这里要走什么东西。”望月遥的语气变得更加认真了。
“松枝对我的爱跟你可没有关系,我会亲手去找他要的。”
“毕竟你跟他根本就不合适。”
山见茉季放下手里的咖啡,塑料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些沉闷。
“你不服气吗?”望月遥笑了笑,“如果你们合适的话,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你多少该有点自觉了吧?不要再让松枝为难了。”
“.松枝同学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他会亲口跟我说的,而不应该是你来越俎代庖。”山见茉季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虽然少女身为前辈的语气依然不够强硬,但面前的人可不是户松友花,她不想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是吗?”望月遥皱起眉,“他打算退出乐队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山见茉季点了点头。
“你们家来警告我跟松枝保持距离的事,你也知道了?”
她有些意外,“我只知道爸爸跟松枝同学说过,回福利院的话提前跟他说一声。”
少女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山见茉季急忙解释了一句,“我知道这种处理方式很不合适,我已经跟他吵过一架了。”
“所以呢?”望月遥并不领情,“结果有改变吗?”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鸟笼里的鹦鹉簌簌地抖着翅膀。
“所以你什么都没改变咯?”少女进一步质问,“还有松枝要退出乐队的事,你就这么接受了?”
山见茉季没有说话,在和松枝淳聊起这些事时,男生总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态度。
像是躺在春日的草坪上沐浴阳光,或是泡完澡之后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那些原本她难以接受的东西,就这样被他轻飘飘地化解了。
直到望月遥在少女面前厉声质问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
当初不是想做第一个看他演出的人吗?不是陪着他练习几个小时都不会厌烦吗?
为什么他说退出乐队的时候,自己就这么自然地接受了呢?
“所以你只是形式地反抗了一下而已。”坐在对面的少女笑着嘲笑她,“松枝的温柔已经把你泡软了,你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你的好吗?”
山见茉季想要反驳,但是望月遥并没有给他机会,“你们家的人真的很无聊,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给我姑姑打了两次电话。”
“第一次是让我们和他保持距离,第二次是他去福利院演出的时候。”
“婚都没订,恋情都没有公开,就已经开始监视他了?如果他真的入赘你们家,是不是就直接变成你父亲或者你爷爷的傀儡了?”
“你知道他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演出时笑得有多开心吗?”
“你知道我问他退出乐队的事时,我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心里有多难过吗?”
“都是你害的。”
望月遥站起身看向面前的少女。
山见茉季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擦掉眼前升起的阴影,但她的胳膊只是动了动,少女垂下了头,避开那道含着恨意的愤怒视线。
“你心虚了是吗?”望月遥冷声问,打破了少女强撑的坚硬后,她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你觉得自己才是身处漩涡中心、等待解救的人是吗?”
“松枝之前肯定帮助过你很多次、鼓励过你很多次、支持过你很多次,多到足以让你蒙蔽自己的双眼。”
“不然你怎么可以对他的困境和苦恼视而不见呢?”
望月遥一步步走到山见茉季面前,揪起少女的衣领,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到底为他做过什么?”
第420章 拷打
脖颈被勒起的衣领箍紧,山见茉季仰头看着表情冷酷的少女。
她有点想哭。
如果是松枝淳在这里,他肯定会跟两人说,恋爱并不是这样的事。
爱情不能太计较付出,因为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拥有相等的财富、地位和权力,所以与其计较付出,不如确认好彼此的心意——知道有人在爱着自己,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但是男生并不在这里,所以山见茉季只能独自面对少女的质问,昨夜清醒时和梦中不断酝酿的焦虑、愧疚与恐慌,终于被咄咄逼人的望月遥彻底引爆了。
“我也不想啊!”她的声音像是失去了控制,客厅对面的鸟儿在笼子里扑腾起来,它被自己的主人吓到了。
“我们家就是这样的环境,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些你难以接受的事,我已经适应了十多年了!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去和那些大人唱反调、脱离家族,我要怎么办?!”
少女的身体脱力地倒在沙发上,箍紧的领口松开了,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你就别跟松枝在一起啊。”
望月遥的眼神没有那么凶狠了,只是语气依然冷漠,“说到底,不就是你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喜欢一个人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像你这种只享受到甜蜜之处的家伙.”
少女的话里带着忿忿不平的怨念,她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像是在寻找一个不存在于此的墓碑。
“喂,那家伙有没有跟你说起过系统的事?”
山见茉季擦了擦眼泪,“友花也跟你说过吗?”
望月遥笑了笑,“当然是因为我也有啊。”
这下山见茉季惊讶得连眼泪都止住了,她看着少女坐回那半边洒满阳光的沙发上。
“你不相信吗?我跟松枝因为系统的事互相折磨的时候,你和他估计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吧。”
“所以我才会讨厌你这种天真单纯、根本就没遇到过挫折的感情。”望月遥用恶狠狠的语气说。
“你知道之前我姑姑消失的事吧?那时候所有人都在说她重病不醒,望月家已经要完了。”
山见茉季当然清楚,那时候在餐桌上听到父辈们聊起这件事时,她还为望月遥的未来真情实感地担忧过。
“姑姑确实病情严重,而且没有治疗方法,在系统给我看的未来里,她是真真切切地死了。”
“……”山见茉季对那个优雅美丽的望月家主印象颇深,她难以想象女人的离世。
“所以姑姑第一次在现实中昏迷时,我绝望得快要崩溃了。”
“是松枝拉住了我,或者说,是我想方设法把松枝栓在了我身边。”
“我用过很多种方法,一开始我试图控制他,后来我试图利诱他,但也只能让他不情不愿地呆在我身边。”
少女说到这里时中断了,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看向沙发另一头眼神茫然的少女。
“所以我比你更清楚,松枝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我当初说要把整个望月家都留给他,他都没怎么心动过。”
“所以你们家对他的那些规划,什么人脉、学历、资源,你以为他在乎吗?他只是为了你才忍受你家大人的控制而已。”
山见茉季的肩膀颤了一下,如同那只笼子里的惊弓之鸟,望月遥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
“所以在我对松枝的感情没有真正觉悟之前,我只好利用他的善良去放肆地依赖他。”
少女说起自己是如何入住松枝淳的公寓——乞求般的询问,歇斯底里的破坏,鲜血淋漓的伤口,最终才换来了在男生身边的一夕安寝。
“所以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待在他身边是要付出什么的呢?”望月遥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俯视坐在另一边的她。
“你不就是靠着厚脸皮吗?”山见茉季忍不住反驳道,“你自己不还是什么都没改变啊?”
“但是我后来变了啊。”少女用骄傲的语气说。
“凭借着对他的爱,我忍受下来了,一个人面对姑姑的病情,希望的反复落空,在痛苦中挣扎……最后成为了他想要我成为的人类。”
望月遥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带着几分虔诚的气息。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愿意为了他去改变的。”
这其中关于《小王子》的故事,还有松枝淳付出的耐心、真诚与包容,望月遥当然是不会说的——这是独属于少女的宝物,她才不打算分享给别人听。
“.我有在改变的。”山见茉季用虚弱的语气说,她之前可从来不会跟父母吵架。
“难道你要我现在跟家族断绝关系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望月遥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松枝为你付出?你还要让他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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