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叱咤月海鱼鱼猫
……
李素裳拉着云令来到山下的集市，熟悉地给云令介绍着附近的光景。
除去每日的练剑以外，她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是在山下流连了。
“师印铃VII覇俬企似吴熘叔，这里，是我最喜欢吃的铺子。”
“这里这里，这里的衣裳都很好看！”
“还有那里，那边是我经常听江湖故事的地方，这个说书人已经在这边十几年了呢！我们去看看吧！”
李素裳带着云令来到了一茶馆，说书人此刻正在休息，茶馆内坐着许多人，但大多都是一些小孩。
说书人手持一把折扇，轻抿了一口茶，看着下方的人期待满满的神色，等待了片刻后，又站起了身。
说书人的折扇打在自己的手心，发出清脆的一声。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关于太虚首徒云令的事儿。”
“诶，正好讲你呢！”李素裳话语中带着几分雀跃。
“传说，这个云令啊，乃是剑仙转世，在修习剑术之时，只要看过一遍便可完美复刻，练过一遍便能熟练于心。”
“哇，师叔，这是真的吗？”李素裳小声地询问道。
“差不多。”云令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师叔好厉害啊...那你和师傅谁更厉害？”李素裳眨了眨眼睛。
“在天赋方面她比我差一点点。”云令解释道。
“比师傅还厉害吗...”李素裳眼中带着几分憧憬之色。
“只可惜啊，他天赋过于出众，连上天都嫉妒于他的才华，给他降下了不可治愈的顽疾。”说书人扼腕叹息。
“但虽是病弱之身，在仙人的教导下亦可手持长剑，荡尽妖魔。”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是，云令的第一次试剑！”
随着说书人缓缓开口，将云令的试剑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
在听到云令年仅六岁便能独自除妖，下手果断，把即将复活的『蚩尤血肉』给斩灭，下方的观众无不拍手叫好。
“好！”李素裳大声地应和裙陾1 "5旗jiu（六）珊陾道，手止不住地开始鼓掌。
云令瞥了她一眼，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师叔你真的六岁就开始试剑了？”李素裳转头询问云令，但也是开玩笑的口吻。
毕竟说书人讲的很多东西都是杜撰的，不可尽信。
“嗯，因为当时我除了『神蕴』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学会了，所以师傅便带着我下山试剑了。”
“过程没有他说的那么离奇，只是很简单地找到了九幽遗族的老巢，然后将他们一锅端了。”
“啊？！”李素裳嘴巴张大，没想到是真的。
还有才六岁...就学会了除了神蕴以外的所有东西？
“师叔你没在开玩笑吧？我光是形蕴就学了整整两年！魂蕴更是花了五年才完全领悟！”李素裳酸酸地说道。
“那我猜师叔你肯定在一两岁就入门开始学习了。”李素裳为自己找了个心理安慰。
“不，我六岁才前往太虚山的，那些形蕴、魂蕴都是一天时间就学完了，意蕴花了两天，心蕴的话由于剑心决并不适配于男性，所以在修炼到『无尘』便没有进步了。”
“花了多久？”李素裳感觉自己的胸口正在被疯狂地插剑。
云令的话虽然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她却感觉无时无刻都在强调着她是一个废物...
“半个时辰。”
“那神蕴呢？”李素裳继续问道。
“一个月不到。”
“师叔，我突然觉得老天对你降下惩罚是应该的...哎呦！”李素裳抱着头，头上多出了一个包。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以后，人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但那说书人并没有走向后方，而是朝着云令的方向走来。
他表情无比空洞，仿佛被夺舍了一般。
云令皱着眉，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云令，我会找到你的！”
“你到底是谁。”云令看向了说书人。
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年在望山之上一样的场景吗？
只是当时代为传话的是江氏姐妹罢了。
“呵呵呵...”说书人阴恻恻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幻境消失，说书人不见身影。
“师叔，师叔？”李素裳戳了戳云令的脸。
“...怎么了？”云令疑惑地问道。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李素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云令看向四周，茶馆早已没什么人了，而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有余。
“走吧。”云令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茶馆。
“师叔你没事吧？”李素裳询问道。
刚才云令就这样一直发呆，发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过神来。
“没事，略有感悟罢了。”云令摇了摇头，随意找了个借口。
“啊？就刚刚喝个茶的功夫您又有感悟了？”李素裳嘴角扯了扯，真的很打击人啊。
“对了，我从刚才就想问，既然师叔你这么小就学完了太虚剑气，那后面学什么？”
“自创功法。”云令回答道。
“自创？！师叔你的自创功法不会比『太虚剑气』还厉害吧？”李素裳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嗯。”
“可以教我吗？”
“你天赋不够。”
“……”
第九十三章 家
“我都没学过，你凭什么说我天赋不够！”李素裳气呼呼地看着云令。
“『太虚归一真诀』的入门条件是学会神蕴。”云令提醒道。
“...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素裳直接泪奔。
“开玩笑的。”云令眨了眨眼睛。
“...师叔，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李素裳死死地盯着云令，颇有一种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感觉在里面。
“不过我也没说错，至少要有能够触及『神蕴』的天赋才能学习这一门功法，你...不好说。”云令摇了摇头。
虽说李素裳的天赋非常高，但比起云令、程凌霜这两人还是相差太远，目前才刚入太虚，神蕴也是遥遥无期。
“唔...我一定会学会神蕴的！”李素裳梗着脖子，自信地说道。
“哦。”云令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可以提前教我吗？”李素裳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闪得云令的眼睛都有点痛。
“你连太虚剑气都没有掌握完全，学我这个做什么，贪多嚼不烂的道理都不懂？”云令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她。
“我这不是为自己的未来打好基础嘛，师叔你指不定哪天就仙逝了，自己的衣钵传承没有留下来的话那也太可...诶诶诶，我错了，别打别打。”
李素裳见云令又扬起了拳头，抱头蹲防，急忙求饶。
“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李素裳带着云令找了间客栈吃饭。
客栈内，李素裳依然打听着关于云令自创功法的消息。
“所以，你想学我的自创功法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云令摊牌了，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其实就是...那个...”李素裳满脸忸怩之色。
“想让师傅稍微夸奖我一下下...”
李素裳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无一例外都是批评式教育。
在家中，母亲让她练剑，即便是练得再好也不会有丝毫的夸奖。
如果不小心做错了，就会被打手心。
而后被送到了漠北，在程凌霜的教导下学习。
但程凌霜的脾气耿直且带着几分木讷，对于李素裳的进步从来都是拿自己做比较。
自然也就没有『夸奖』这种东西的存在。
所以李素裳的内心十分渴望被人认同。
云令没有回答她。
李素裳可能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过于荒唐了，红着脸不再说话。
“你听说了吗？忆剑山庄被灭门了！”
“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灭门以后还放了一把火把忆剑山庄全烧了，似乎是要毁尸灭迹...”
下方吃饭的食客小声地讨论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李素裳忽然站起了身，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来到了那两人身前。
“你们说什么？忆剑山庄被灭门了？！”李素裳的眸子中涌现出了浓烈的愤怒之色。
“这位女侠...您...您想知道些什么？”被抓起来的那个人双脚离地，满脸恐慌地扑腾着双腿。
“你刚才说的忆剑山庄，是位处江南的忆剑山庄吗？”李素裳将其放开，急切地询问道。
“嗯嗯嗯！”那人如倒葱般不停地点头。
“在大概几天前，忆剑山庄忽然升起了大火，待到火被浇灭之时，才发现剑庄内已经被满门屠戮...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李素裳。
闻言，李素裳怔怔地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先回去吧。”云令起身，牵着面容呆滞的李素裳朝着自在门走去。
一路上，李素裳一直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想去查明真相和报仇吗？”云令淡淡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李素裳垂着眉头。
“只是...我好像没有感到特别的悲伤，我也希望自己伤心难过，大哭一场...但就是没有。”
“我既不想哭，也没有特别想念他们。我有十年没见过爹娘了，可是...他们确实是我最亲密的人呀？比师傅还要亲，比任何人都要亲吧？如今他们都死了，我应该很伤心才是...”
李素裳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告诉了云令。
“所以你所在乎的其实仅仅只是血脉构成的纽带吗？”云令反问道。
“才不是！我...”李素裳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但对于父母的爱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在渐渐长大以后，她明白了很多。
例如，她的母亲根本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柄剑，祈求并渴望着她成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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