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46章

　　“潮流不潮流不知道，你顶多算个反面教材，这套系统防的就是临时变脸——永久换脸的照样能混进去。”

　　“难怪荒坂塔只有高层宴会才会启动面容变更检测.”卡尔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底层人员就算临时变脸也掀不起风浪，反正他们没权限进入核心区域，而且用昂贵的伪装芯片去骗几个保安确实划不来——只有能接触到机密的高层，才有临时变脸的价值。”

　　卡尔笑了一声：“这么说汉森现在防的，就是像我们这样的‘贵客’了？”

　　“所以正面潜入是没指望了，除非你能忍受直接去整个容，然后到地方顶着对方的扫描让对方摸你脸摸个半天，而按照我对你性格的了解.”

　　健一四郎看向卡尔：“你应该不太乐意，毕竟你还得靠着这张脸骗人呢。”

　　“您的话语有点尖锐了健一四郎先生，什么叫做我靠着这张脸骗人，我没干过这种事情好吧，要骗人也都是伪装后的容貌，而且我真的会因为骗人感到愧疚的。”

　　卡尔手背贴在了下颚上微微握成了拳，支撑着他的脑袋思考着：“那看来我们得换个办法进去了，前两次都担当宾客光明正大得进去，这次要选择不请自来了。”

　　思考着，卡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等等，班尼特不是在暗中向荒坂示好吗？我们或许可以借这条线做文章——先尝试通过他潜入，如果行不通，就干脆帮他除掉汉森，扶他上位当狗镇的新王，他既然主动向荒坂靠拢，肯定早就有这个野心，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和靠山。”

　　“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健一四郎摇头，“首先我们必须拿到汉森手里的东西，其次，班尼特再蠢也能看出我们在利用他，就算他答应合作，很可能在获得荒坂正式支持前就被汉森除掉；

　　更重要的是，我们甚至不确定班尼特是否真的想除掉汉森——他私下勾结荒坂，纯粹是因为那个后来者加戈扎布，这个会计在幽冥犬中的话语权已经和他平起平坐，说不定班尼特只是想借荒坂之手除掉加戈扎布罢了。”

　　健一四郎皱眉继续说道：“而且搞不好他对汉森还真保留着某种扭曲的忠诚，虽然不清楚这份忠诚值多少价位，但万一他真的死心塌地，我们贸然接触反而会打草惊蛇，让汉森提前防范我们的潜入行动。”

　　“当宾客不行，走内部人路线也不行”

　　卡尔现在是真的感觉有点犯难了，毕竟他在潜入方面确实挺一般的：“不行我们正面杀进去，把刀架汉森脖子上问问他价钱？”

　　“这倒是个简单轻松的办法。”

　　健一四郎思考了一下，居然是没有把卡尔这个主意当玩笑：“可以作为备选。”

　　正面杀进去吗，面对如此防备

　　听到他们真把杀进去当一种备选的滑条惊呆了，不过下一刻想到两个人的实力，又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其中一位可是传奇KK

　　等一下。

　　在想到传奇的时候，滑条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传闻。

　　传闻，汉森之所以能在狗镇这么快的立足，是因为他有很多支持者，而其中一股重磅势力便是古巴犯罪集团，这个曾经在被誉为美国后花园古巴中诞生的集团，随着旧美国的解体，已经把如今的北美当做了自己的后花园，而如果是他们的话，是可以完全不用经过任何程序就见到汉森的。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滑条忽然的开口，让卡尔和健一四郎朝他看过去目光。

　　“你们知道阿吉拉尔吗？”

第747章古巴犯罪集团

　　“阿吉拉尔，活着的传奇？”

　　每当哈瓦那有人点起一支根雪茄，阿吉拉尔就会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取下一颗人头。

　　卡尔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号时，还是个在街头挣扎的菜鸟。

　　来生老人们提起‘活着传奇’时总会压低声音，仿佛名字本身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亚当重锤？机械义体的怪物。

　　罗格？来生的中间人女王。

　　而阿吉拉尔.

　　古巴犯罪集团的头号杀手，单人谈判专家，只要阿吉拉尔出现，再紧张的气氛也要缓和下来，如果他这个单人外交使团不管用，那么就会开始死人，直到问题解决为止。

　　有人说他是一个活着的刺客幽灵，他仿佛能出现在世界各地，每次只要他出现都能带走冒犯到古巴犯罪集团的生命，黑帮头目，警察局长，公司高管，政客，每个人无论身份的高低，只要听到阿吉拉尔这个名字降临到身边，就都会逃跑，躲藏，并且祈求宽恕。

　　“是个名声挺响当当的家伙，滑条你忽然提起来他做什么？”

　　看到卡尔确实知道那位活着的传奇，滑条微微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是阿吉拉尔——他的名字在佣兵、市民甚至公司之间流传，卡尔会知道再正常不过。

　　“如果是阿吉拉尔的话，”滑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听说他背后的古巴犯罪集团支持汉森，既然这次是汉森的宴会，想来没人敢检查这位传奇人物，所以.”

　　“所以伪装成他？”

　　健一四郎插话道：“主意不错，但问题是，我们怎么搞到阿吉拉尔的外貌特征和装扮？我倒是知道一些相关信息，但这个阿吉拉尔似乎经常改变样貌，我们无法确定他最新的长相。”

　　“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滑条的目光在卡尔和健一四郎之间游移。

　　不知是因为有他们两人在场壮胆，还是形势所迫，他竟然说出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计划：“这次要决定狗镇的继承人，古巴人肯定会派代表来，为了彰显威慑力和身份地位，他们很可能会派阿吉拉尔，我们可以找到他，解决掉，然后冒充他的身份参加宴会。”

　　不确定他最新的相貌，就去见见本人就不就行了。

　　很自然的想法，也是最简单的实行办法，唯一的问题是

　　解决阿吉拉尔这个活着的传奇？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最难的事情，最起码对于KK和健一四郎来说不是，最难的事情是.

　　“我们得怎么找到阿吉拉尔，狗镇这么大，我可不认为找人会比大海捞针简单多少。”

　　“我能找到他。”滑条突然展现出一种令人意外的自信。

　　在卡尔质疑的目光中，滑条继续道：“我有巫毒帮留下的渠道，虽然帮派已经不在了，但有些东西还在，马曼-布丽奇特生前就破解了古巴人的一套秘密通讯线路——那是条极难破解的隐蔽频道，她一直留着没用，就等着和古巴人开战时当杀手锏，结果到死都没用上。”

　　“这距离马曼-布丽奇特死都过去多久了，你确定这条线路还能用吗？”

　　“这种级别的隐蔽线路不是轻易就能搭建的，即使是巫毒帮也是好不容易才隐蔽获取了一条，其他的事情巫毒帮可能都不如古巴犯罪集团，但是唯有黑客方面，我可以确定古巴犯罪集团在巫毒帮面前还够不上号。”

　　“是啊，都敢对黑墙动手，引来网络监察了，确实一般没有专门往黑客方面发展的势力是很难够得上号。”

　　卡尔说不好滑条这莫名自信的感觉是什么，一个从巫毒帮脱离分家的人，分了以后反而还对死去的巫毒帮骄傲起来了。

　　“不过想着和古巴人动手，虽然比不上巫毒帮敢挖黑墙的胆子，但是你们过去居然也不怕被古巴人找上门解决了。”

　　“古巴人，海地人，一个信天主，一个信巫毒教，说不好谁看得上谁，但是总归能知道一点对方性格的，我们迟早会惹上古巴人，既然如此，没有道理不早做准备。”

　　“就是到巫毒帮没了都没用上，现在便宜我们就是了。”

　　卡尔感觉还怪讽刺的，他们小队灭了巫毒帮，结果现在巫毒帮留下的线路给巫毒帮分裂者滑条拿出来给他用了，这要是死了的马曼-布丽奇特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气活过来。

　　“这个主意怎么样？”

　　说完这个找古巴人麻烦的点子后，滑条看向了卡尔和健一四郎，决定事情的是他们两个人，他还没有这个资格定下事。

　　“我倒是无所谓，没有其他好主意，眼看就要天黑了，就这个也行。”

　　卡尔略微思考一下后，没有什么反对。

　　对古巴人下手，要说不会引起报复是假的，但是古巴人的报复而已，卡尔要说有多在意那也绝对是假的。

　　一个犯罪集团是很牛逼轰轰，培养出来的杀手被誉为活着的传奇也很厉害，但是

　　外来的乡巴佬，来夜之城这片地方放肆了，不知道夜之城的KK吗。

　　活着的传奇，传奇杀手，传闻里他在每个州都有留下二三十条人命的杀人记录，那可真厉害。

　　扬名了那么多年，才干出这点事，卡尔出道第一天就比他这么多年里一个州的人解决的要多了，虽然阿吉拉尔所解决的人可能都是那个州的重要人物之类的，但是再重要级，这些人员加起来

　　比得上一个卡尔亲手解决过的荒坂副总裁吗。

　　亦或者比得上

　　荒坂三郎吗？

　　当然。

　　卡尔之所以会如此简单的就决定对古巴犯罪集团下手有另外的理由。

　　这个古巴犯罪集团在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名字。

　　古巴贩du集团。

　　对于那玩意，卡尔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既然主动来夜之城，哪怕是狗镇这地方乱窜了，那么没有道理不去碾死。

　　“对阿吉拉尔和古巴人下手吗.”

　　健一四郎思考了一下滑条的这个建议后，目光异常平静得点了点头。

　　“就这么办吧。”

　　区区古巴犯罪集团，确实不是什么事。

第748章是KK！

　　“我其实一直挺好奇一件事的。”

　　卡尔站在狗镇废弃高楼的边缘，夜风卷着沙尘从锈蚀的钢筋间穿过，他咬着巧克力棒的尾端，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同时保持着与通讯器中健一四郎和滑条的通话。

　　“在确定要下手后，我花了些时间仔细研究了阿吉拉尔的行动轨迹和杀人记录。”卡尔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咬碎，塑料包装纸被他随手塞进口袋。

　　“我发现至少有十二起记录为阿吉拉尔的事件存在微妙的矛盾点，这些细节放在一起看就显得很不对劲。”

　　“微妙的奇怪点？”健一四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背景音里能听见监控屏幕切换时的轻微电流声，他确认着明智小队成员的动向，所有人都遵照命令在指定区域休整，没人靠近他和滑条所在的监控室。

　　卡尔用靴尖轻轻敲击着开裂的水泥地面：“最明显的是时间差问题，有三组案件分别发生在东海岸和西海岸，间隔不到两小时，但两地直线距离超过四千公里，如果这些案子真是同一个人做的”

　　卡尔停顿了一下：“要么阿吉拉尔能像超人一样瞬间移动，要么我们面对的就不止一个阿吉拉尔。”

　　“超人？”健一四郎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调侃，“旧美国古早漫画里的超级英雄角色？真难得你能说出一些我了解的东西。”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照亮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示意滑条调出数据库，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急促的声响。

　　“确实，”健一四郎继续道，眼睛快速扫过屏幕上跳出的案件记录，“如果排除阿吉拉尔会飞这种荒诞的可能性，这些被古巴集团官方认证的案件在时间线上根本对不上。”

　　他停顿了一下，转向滑条，“把东海岸那三起和西海岸的两起并排显示。”

　　滑条默默操作着系统，几组案件详情同时投射在房间内滑条搬过来的设备屏幕上，健一四郎交叉双臂，眉头紧锁：“问题是，所有这些案件都被古巴集团官方盖章认定是阿吉拉尔所为，那么现在的疑惑点就是——”

　　他转向通讯器：“你认为这是古巴集团在造假，把其他杀手的功劳都算在阿吉拉尔头上，用来神话这个名号？还是说”

　　健一四郎思考得说着：“古巴集团实际上培养了一整支‘阿吉拉尔’部队，只有成功完成任务的人才有资格被公开承认为真正的阿吉拉尔？”

　　“我倒是觉得两种可能都有。”卡尔又拿起一包巧克力棒吃了起来，声音有些含糊，“一些杀手私自顶着阿吉拉尔的名号作案，只要事情办得漂亮，能帮集团扬名，古巴犯罪集团就顺水推舟认下来，同时他们手底下确实养着不止一个‘正牌’阿吉拉尔——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高危险任务中，阿吉拉尔从没真正死过？”

　　他回忆着自己看到的：“看看这些记录，有好几起案件都声称找到了阿吉拉尔的尸体，结果没过多久又冒出来一个活蹦乱跳的阿吉拉尔继续执行任务，2071年新奥尔良那次最离谱，法医确认死亡的‘阿吉拉尔’尸骨未寒，三个街区外就出现了新的‘阿吉拉尔’处决目标。”

　　健一四郎快速浏览着卡尔看了一遍就全部记住的信息：“所以你认为这是个双重把戏？既允许冒牌货蹭名号，又在暗中培养多个正牌杀手？”

　　“没错。”卡尔一口咬碎了巧克力棒，“古巴集团在玩一场心理战，让‘阿吉拉尔’成为一个杀不死的幽灵，光是这个名号就足以让目标寝食难安，今天我们干掉一个，明天他们就能再推出一个——传说永远比杀手本人活得久。”

　　卡尔单手拿出自己的配枪KK检查着，“当然，”卡尔的话也没有说死，他将袖口中滑出的弹匣咔嗒一声推进枪身，“说不定真正的阿吉拉尔就是个怪物级杀手，我计算过那些任务的时间窗口——换成摩根黑手确实能轻松完成。”

　　他手指微动，用袖口擦了擦枪身，轻笑一声：“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古巴犯罪集团凭什么能培养出摩根黑手那种级别的存在。”枪械检查完毕时发出令人安心的机械咬合声，“要知道，要是摩根黑手和亚当重锤真的那么容易培养，也不会这么多年才出现那么几个了。”

　　滑条在这时候给了健一四郎一个示意，健一四郎领会，启动了那条早已经准备好的频道，在监控画面上调出阿吉拉尔的行动轨迹图：

　　“如果真有这种级别的杀手，那古巴犯罪集团早就可以改头换面去做正经安保生意了，如果他们能随便弄出摩根黑手，那么就算是以安保作为重要产业的荒坂也竞争不过他们。”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了。”卡尔将配枪插回枪套，同时又吃完了一包巧克力棒，他拍了拍手，拍去了手指上沾染的碎屑：“到底是有能耐不做，还是没有那个能耐却做出来名声了，我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路线确定，KK，他已经抵达地点，联络已确保，已经帮你引诱成功了，接下来我们将切断他所有的外部联络频道。”

　　滑条的声音在卡尔的耳边响起，卡尔微微一笑：“谢了滑条，你果然很可靠呢，不愧是专业黑客啊。”

　　可靠？

　　在忽然被夸奖了这么一句，还是被KK夸奖，滑条莫名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这KK在话语上，还真的是怪礼貌和让人舒服的。

　　就在和滑条通讯的同一时间，卡尔向前迈出一步，身体自然地前倾，没有犹豫，没有助跑，就像只是跨过一道门槛般从容，而后，整个人的身体张开双臂，自高楼上向下坠落而去。

　　卡尔所在的高楼有十二层，高度是三十六米，卡尔从天台下落，落地的时间约为三秒左右。

　　狂风在耳边嘶吼，将他的衣襟荡起如同一面旗帜，失重的感觉让血液在血管中沸腾，世界在眼前急速放大，在身体被地心引力拖拽着向下的时候，卡尔已经看到了自己守候高楼下经过的车辆。

　　那是一辆黑色轿车——防弹玻璃后，通过车载系统看到车顶景象的阿吉拉尔满脸惊愕。

　　只是一眼，阿吉拉尔就已经认出了这高空出现的人影是谁。

　　是KK！

第749章回应的招呼

　　阿吉拉尔认出了KK。

　　不如说，如果他这种级别的杀手，还认不出来KK那反倒是奇怪了。

　　谁不知道这位世界闻名，被誉为又一个活着的传奇的青年他接到过的任务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偏向于安保和护卫的任务，上到那位荒坂的曾经公子哥，如今的荒坂首席执行官荒坂濑宣，下到寻常的帮派老大，他在每个护卫任务中的完成率都是百分之百，换言之就是，他无论是寻常的任务还是保护的任务，都从来没有失败过。

　　而阿吉拉尔又是百分之百刺杀的代名词，在杀手圈里，他们就像硬币的两面：阿吉拉尔是那柄无坚不摧的矛，而KK则是那面无物可破的盾——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KK的矛比任何人都要锋利。

　　古巴集团内部会议上，高管们总爱拿他们做对比来抬高身价，但私下里，集团早就给所有‘阿吉拉尔’下过死命令：遇到KK的任务，立即放弃，连尝试都不要尝试，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灭口接下任务后发现会遭遇KK的任务委托人，只为保住‘百分之百完成率’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