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要我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两个得力干将的性子,班尼特行事激进又野心勃勃,加戈做事狠绝又充满算计,交给谁恐怕都难以服众。”
卡尔笑了一声:“平分权力?让那两个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家伙精诚合作?”
他摇了摇头:“除非汉森能永远不死,不然历史上权力一分为二的政权哪个不是血流成河?等汉森不在那天,你看他们会不会把狗镇的每条街道都变成战场。”
“估计汉森也不管这点就是了,他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虽然可能汉森不是这个想法,但是我看也差不多,他只需要在他活着的时候能压得住班尼特和加戈就好了或者说,你觉得他们两个对抗,里面可能会没有汉森的推波助澜在吗?”
“是这手段吗那倒是挺符合我对汉森的印象的,那确实是个狡猾的强尼,那酒别想动,想喝自己去买,那是我的酒!”
听着通讯里突然的提高音量的声音,卡尔叹了口气。
就他在上班,其他人都在轻轻松松准备饭呢。
“算了,其他事情我回去再听你们说吧,我这边也差不多来人了,先挂了,回头见,对了,顺带让杰克给我炸点薯条,我好久没吃了,今天配番茄酱好了。”
“行,我等一下跟杰克说,这里就先挂了强尼!”
通讯切断前V那声急促的喊叫让卡尔仿佛亲眼看见了基地里的场景——八成又是强尼在搞什么幺蛾子。
记得以前听强尼抱怨和克里组乐队时,总说克里偷他的琴弦;可后来跟克里聊天时,又听克里吐槽强尼偷他的琴弦。
现在想想,这两个活宝多半是互相偷来偷去,以至于都忘记琴弦最开始究竟是谁的了,不过要论谁更过分强尼的嫌疑确实要大那么一点点。
卡尔把自己改造过的电话塞进口袋里,站起了身,而后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几步,伴随着自动感应门的打开,一张有些熟悉,其实应该十分陌生的容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卡尔阁下,初次见面。”
明智五郎,站在卡尔的面前。
“初次见面.”
卡尔看着这张脸,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你来接替我的工作吧?”
明智微微欠身:“我只负责日常维持工作,通讯联络和部下管理还需要阁下亲自处理。”他停顿了一下,“虽然有相关的资料和数据,但我的行为模式无法完全复刻阁下,在某些关键场合,仍需您本人出面。”
“关键场合吗行,我明白了。”
卡尔望向明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过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整天闷在荒坂塔里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明智。”
“能为卡尔阁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明智低头回应,心里却掠过一丝异样。
这位卡尔阁下与传闻中截然不同——公司内部流传的明明是个恐怖又残忍,具有威慑和压力感的男人,实际接触后却发现,他更像是街头某些被认为是谣言里描述的那个形象:随和、亲切,甚至带着几分温和感。
这种平等感真是少有.
这会是某种为了表现出亲近所做出的伪装吗?
明智五郎感觉这并不是。
或许是他的辨别能力不够吧,不过他真的感觉现在的卡尔对他的感谢和欣喜,都是出自真心的。
能被这位阁下以如此感情这般对待.
明智心中涌现出了几分勤勉感。
自己可一定得为这位阁下的日常维持好好工作。
第789章老货头
早间新闻:荒坂与新美国会谈引关注,夜之城局势或现转机
“各位观众早上好,这里是wns,荒坂集团首席执行官荒坂濑宣与新美国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的会晤已进入第二天,引发全球高度关注。
此次谈判被视为双方缓和紧张关系的关键信号,特别是在夜之城周边军事部署持续升级的背景下。
NCPD已封锁市政中心周边街区,装甲浮空车低空巡逻,尽管官方未透露具体议程,但知情人士称,讨论可能涉及边境冲突、网络安全协议及军事力量调整,市场已经产生迅速反应,荒坂债券风险溢价下降,而军工股普遍走低,显示投资者对局势缓和的期待。
前军用科技顾问迈克尔指出:这次会谈要么意味着某方握有决定性筹码,要么说明冲突成本已超出预期。
与此同时,夜之城民众态度分化,有人期待和平,也有人质疑这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目前,白宫与荒坂均未发表详细声明,但一些公司和地方议会已经开启了紧急会议,担忧双边协议可能改变全球势力平衡,具体的相关信息请关注本台记者即将要参加进行直播报道的明面会谈,本台将持续关注后续进展。”
车载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车厢里跳动,新闻与讯息不断闪烁。
海伍德区有名的“老货头”,这位年迈的送货员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起早已备好的夹心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牙齿虽已迟缓,却仍顽固地碾碎着口中的食物,午餐肉的咸香与煎蛋的醇厚在唇齿间交融,真材实料的扎实口感让他浑浊的双眼微微一亮。
美味的、真实的食物滋味顺着食道滑下,连带着把一股鲜活劲儿灌进了这副老朽的躯体里,老人咂了咂嘴,皱纹里渗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还得是真肉和真鸡蛋啊。”
老货头低声嘟囔着,三两口便吞下了剩下的三明治。
若是放在从前,这样奢侈的一餐足够他细细品味一整天,甚至值得当做人生某个重要时刻的纪念。
但如今——
他咂了咂嘴,感受着舌尖残留的油脂香气,真材实料的午餐肉和荷包蛋,对现在的他而言,早已不再是梦里才能尝到的珍馐了。
对于活了半个多世纪的老货头来说,他见过太多。
年少时,他亲眼目睹第四次公司战争席卷全球——荒坂与军用科技的钢铁巨兽互相撕咬,直到那枚核弹在夜之城荒坂塔上绽放。
当时他们一家蜷缩在北橡区,那片后来被称作“富豪天堂”的荒凉石山上,侥幸躲过一劫,但核爆那天的炽白光斑,至今仍烙在他的视网膜上。
后来北橡区被市议会盯上。
五十年代的某个春天,推土机喊着“打击犯罪”的口号,把铁皮棚屋连带着他们这些“人形垃圾”一起铲平。
有个干了一辈子,还是底层的老NCPD警员,或许是心怀愧疚,也可能是出于某种同情,在驱逐行动中偷偷塞给他弟弟一颗鸡蛋,那颗本来是给予老货头年少弟弟的鸡蛋,最后蛋黄进了他的喉咙,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救赎般的滋味。
那时候还只有十来岁,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父母,只有一个年长哥哥的弟弟很懂事,他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在一直养育着他,为了让自己哥哥平时拼命赚钱的时候能有力气,他把最有营养的蛋黄强行塞进了老货头的嘴巴里。
如今那名善心的警员骨头大概都化成了灰,弟弟也早在十多年前替漩涡帮运货时,被流弹掀开了头盖骨,但老货头总会在咀嚼真鸡蛋时,想起那颗蛋黄的触感。
——直到2075年之后。
这两年颠覆的事物,比他前半辈子经历的还要多。
谁能想到?
不过短短两年,那个谁都能踹一脚的糟老头子,现在名片上印着阿德卡多、NCPD和六街帮三家的名字,偶尔还接点瓦伦蒂诺帮的私活,已经成了夜之城运输线上的活传奇。
年轻跑腿的不再是带有嘲讽,而是恭恭敬敬得喊他‘老货头’,帮派分子递烟请教路线,连NCPD的条子抽查货物时,都会对他那辆改装皮卡睁只眼闭只眼。
真肉终于不再是奢侈品,杂碎料管够的日子让他腰围都粗了一圈,这谁能想到仅仅两年,就变化得如此之快,让一辈子都没有享福过,低头了一辈子的老货头,就忽然间过上了只要干活,就能有好吃的好喝的日子了。
老货头很清楚,这样子的改变并不来自于市议会,同样也不来自于公司。
市议会那帮蛀虫还在玻璃大厦里打瞌睡,公司狗们照样在浮空车里喝香槟,这改变不是从上头施舍下来的,从来就没有人奢望过那群人真的会低头往下看一眼,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来自于那位传奇。
那名叫做KK的传奇。
现在的夜之城,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弱肉强食的丛林。
公司狗们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撞死人后随手甩下一叠沾血的钞票扬长而去,那些哭嚎着跪在NCPD门口,却连立案回执都拿不到的家属们,终于不用再变卖家产,只求某个路过的佣兵大发善心。
街头的枪声依旧,但子弹终于长了眼睛,帮派火并时不再把路人当移动顺手可点靶子,转角遇到的不再是随机爆头的疯子,而是巡逻的NCPD警员,他们全身上下的武装,足以让任何一个懂行的帮派份子在遇到的那一刻被吓得屁滚尿流。
更不要说还有特别行动队了。
对于如今的夜之城帮派和街头混混来说,这可比暴恐机动队都要威慑力十足,暴恐机动队只有闹大了才会出动,而特别行动队,敢闹事那是真的能在最新采购的浮空车上玩一处空降制裁。
只要一声警报,最新款的浮空车就会撕破雨幕,带着涡轮引擎的尖啸垂直空降,第二天太平间就会多出几具装着义体的无头尸体,而早间新闻只会轻描淡写地播报一句:“昨夜成功处置帮派骚乱。”
如今的夜之城,虽然还是那个夜之城,但是一切都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让人都感觉有些盼头了。
虽然老货头自己想想,这年纪了还说盼头有点可笑的感觉,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这样。
老货头搓着皮带扣上新打的孔眼,有些恍惚。
巷战还在继续,但母亲们敢让孩子去街角买可乐了;公司狗照样横行,但至少学会收敛自己,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做。
这座吞噬了他大半辈子的城市,真的变了。
“活久了,真的什么都能见到。”他对着后视镜里发福的脸嘟囔,却忍不住吹起过去夜之城的老调,这感觉就像被植入过时却牢固的义体——既荒谬,又莫名踏实。
在老货头的注视中,边境检查站出现了,而在边境检查站的那条道路上,外来车辆已经把道路塞得满满当当。
第790章活着的传奇
“有段时间没见了吧,老货头。”
边境检查站的执勤人员懒洋洋地抬起头,一眼认出了那辆他已经十分熟悉的货车,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制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走出检查站,迎着车窗走过去。
“听说你往外跑了一趟?”他接过老货头从车窗递来的检查单和货物清单,顺手丢了一瓶水给老货头,动作熟练得像在往自家冰箱里丢东西。
“这次又运什么好东西了?前两天你出去的时候,外头值班的是个菜鸟,连我躺在里屋睡觉都没想起来叫——不然怎么也得跟你喝一杯再放行。”
老货头咧开嘴,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他打开门走了下来:“开车可不能喝酒,不过等你值班结束,回城里的时候可以叫我一声,到时候我们野狼酒吧见。”
“那也行,我明天找你说起来这趟你出去运了什么东西,我看阿德卡多的人大早上就在等了,难不成又是什么大货?”
“能有什么好东西?”老货头朝这位打了十几年交道的老朋友挤挤眼——这位当年NCPD交通科最年轻的警员,现在成了边境线上最油滑的老狐狸,在这两年还随着NCPD局长的上位一路升职成了检查站的站长,“给阿德卡多那帮小子当跑腿的,路不远,油门都没踩热乎就回来了。”
一边说着,老货头一边给自己的这位老朋友递了支烟,
“别弄出什么危险品就行,这几天会谈严着呢。”
检查站的老警员叼着烟,也不急着点火,他眯眼扫了扫货单,冲老货头歪了歪下巴示意跟上。
他边走边用指节敲着单子上的条目,靴底在因为风沙而遍布沙尘的地上磨出沙沙声响。
“上个月老杰克运的那批‘农机配件’,”边走后门进检查站内部,老警员一边说着“开箱一看全是改装过的违禁武器,要不是后来特别行动队的人跑过来认领那是他们的东西,就算是老杰克那也得进去待几天.”
说着,两人走到盖章窗口,老警员顺手把单子拍在内部桌子上,正准备叫手底下的人给这张货物清单盖章的时候,防弹玻璃另外一面,等候室方向猛地炸开一阵嘈杂。
伴随着金属座椅翻倒的脆响,混着几句变调的咒骂,有什么重物“咣”地撞上了防弹玻璃。
老警员的手悬在那里,影子在货单上抖了抖,像只受惊的甲虫。
“发生什么事了?”
老警员和老货头第一时间停下了手底上的动作,通过防弹玻璃向着另外一边看去,玻璃另一侧,两伙人剑拔弩张地僵持着。
一个穿着褪色工装裤的壮汉正揪着对面瘦子的衣领,后者的后背抵在防弹玻璃上,看起来刚才是壮汉推搡着瘦子撞到了检查处的防弹玻璃。
“操,那帮愣头青”老警员有点无奈。
透过布满指纹的防弹玻璃,他看得分明——那群壮汉领头的人里,个个眼神不善,看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在这地方闹事,边境站两公里外就停着NCPD的浮空车,这帮蠢货绝对是从哪个乡下来的。”
“另外一边的,是阿德卡多?”
老货头则是注意到了被推搡的瘦子衣服上的部族标识,那正是他这次的收货人,也是老警员刚才说的,正在等自己的阿德卡多人员。
“阿德卡多?”
老警员一愣,他刚才倒是没有太注意到被推搡的人就是今早就在等的阿德卡多,现在细看一下发现还真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和这批外来的人起冲突的。
老警员已经示意其他NCPD人员拔枪准备了,这地方可不是让他们闹事的场所。
就在老警员自己也准备拔枪,在防弹玻璃这边先厉声呵斥控制下局势的时候,防弹玻璃那头突然炸开一声暴喝。
“你们阿德卡多的人有两个臭钱嚣张什么?!”领头的壮汉额头青筋暴起,整张脸几乎要贴到对面阿德卡多的鼻尖上。
他粗糙的工装袖口沾着机油,脸上写满了不爽和愤怒:“凭什么来劝我们加入阿德卡多,你是看不起我们库斯部族吗,就算是我们解散了,也不代表我们就要在这地方找你们讨饭吃,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活下来。”
“就凭你们现在连辆像样的车都凑不齐!”阿德卡多的瘦子突然梗着脖子顶了回去,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戳向窗外——透过检查站的脏玻璃,能看见停车场里停着几辆锈迹斑斑的改装车,引擎盖都不翼而飞。
壮汉的拳头“砰”地砸在防弹玻璃上,震得天花板落下几缕灰尘。
“放你妈的屁!”他脖子上暴起的血管像缠绕的电缆,“这车不比你们阿德卡多曾经的玩意好,别忘记2074年那趟事的时候,是谁用最后半箱油把你们的人从死人沟里拖出来的,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嫌车破?嗯?现在倒摆起谱来了?!”
“要不是过去你们救过我们的人,我还懒得来邀请你们来呢,要不是把你们当自己人,你是以为谁都能进阿德卡多是吧?”
瘦子面对壮汉,分毫不让:“你们库斯部族的老大早就跑去舔公司的靴子了,现在你带着几辆破车、几个残兵败将,就妄想在这鬼地方混出名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到这,瘦子的语气突然缓和了几分,他直视着壮汉的眼睛,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诚恳:“你还是来我们阿德卡多吧,索尔.他可一直记挂着你们呢。”
“索尔.”
这个名字像一盆冷水浇在壮汉心头,原本因部族解散而郁结的怒火,被当成丧家之犬的屈辱感,此刻都因为这个熟悉的名字而稍稍平息。
对那位传奇般的流浪者领袖,壮汉始终保持着敬意,只是.
壮汉松开了紧握领口的手。
“就算是索尔开口.这事也没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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