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之后，清理运行继续。
卡尔给李德打了个手势后，结束了右手单分子线的连接。
和AI的对话结束，宋昭美的清理也已经快结束了，现在，可以好好得看一看这个AI了。
卡尔从左手臂上取出了地狱犬行动特征组件，接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去除了所有联网相关设备后，拿出了个转接器，连接了两者。
之后，卡尔在手机上找到了地狱犬行动特征组件中运行的那串数据，那正是之前和自己对话，属于AI的核心数据。
卡尔没有急着跟它说什么，而是结束了连接，之后捏爆了这个手机，接着拿出备用手机，继续依照之前的处理断开联网，然后利用左手的单分子线进行连接。
卡尔详细得检查了一下左手，确定一切无误，没有任何AI留下来的痕迹。
‘完全遵照自己的指示吗.’
结束了左手连接，卡尔完成了‘接臂’后，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窜AI在其中活动过的关系，卡尔感觉自己的左手好像更加贴合自己了。
怎么说呢
若说之前它只是自己的手，与身体默契无间，那么此刻，它已彻底成为血肉的延伸，每一个传感回路都精准呼应着他此刻的状态——它不再仅仅是过去卡尔的手，而是“此时此刻、历经磨砺后的卡尔”的手。
像是打了个游戏dlc，让自己的手也跟着升级加强了，更加适应不是两年前，而是两年后的自己了。
真奇妙啊。
结果现在左右臂反而有种不协调感了，左手舒服得不得了，右手却像是搬砖辛苦了一天，有种莫名的不适应感。
把心中的这种感觉压下去，卡尔重新利用手机和处于地狱犬行动特征组件中的AI开始了对话。
而在卡尔看着手机的时候，AI给出了自己的权限码。
这个AI，或许真的很像是个人，或者说在道德方面，太像是人了。
它在知道了自己确实得救后，把自己的权限码给出来了，居然知道报恩。
而核心权限码是什么概念.
虽然如今这个AI因为抛弃了大部分数据，只保持了核心的关系，在各方面都算是‘弱小’，还需要发展，但是无论如何，底层代码是不会变的，这是它的核心，而它现在给出了这个核心的意义就是
卡尔可以无限制地命令它，就像此刻命令它清除宋昭美的黑墙侵蚀，甚至比起公司仅仅用权限码将其囚禁，卡尔能驱动的更深，一个指令就能令其自我删除。
而这种做法.
‘这是希望在之后能得到演化和重新发展，所以以‘自我’意识所做出的行为吗？’
以自己发展潜力来诱惑人和表达感恩，忠诚.
还怪聪明的。
比得上街边聪明知道利用自己上半身优美形状优势的性偶了。
第896章这里，他说了算
“李德.”
在意识恢复清明后，宋昭美第一眼便看到了李德那张令她十分熟悉的黑脸。
在愣神和眨眼了几秒后，她逐渐回过神来，多多少少想起了意识模糊期间的片段。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给李德发信号，随后被库尔特汉森挟持着离开的画面，从那之后的记忆基本上全是片段。
血？
单分子线。
枪声
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脑海中凑不成型的图案在她脑袋中混乱得搅成了一团，但是宋昭美却没有像是以往时候一样，因为思绪过多而感到头疼和身体不舒服。
不如说，如今的她，在思考上居然还能完成回忆，并且对过往还能有记忆留存，并且去思考回忆，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奇迹一般的事情了。
她难道状态变好了？
在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和身体好像变得比以前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后，宋昭美有些回过味来了。
难道说李德解决掉了库尔特汉森，之后又带着自己来神经矩阵这边让自己得到治疗了？
这似乎是唯一能解释自己如今状态良好，也没有感受到任何负担和痛苦的唯一理由。
那两名黑客兄妹的消失，是联情局的手笔，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宋昭美还是知道的。
虽然那时候她的状态已经很差了，甚至连作为一名黑客的技术都无法进行，但是有关于自己生命的消息，她还是强撑起了意识去关注的。
而在那黑客兄妹消失，她痊愈的可能也随之消逝后，失去了最后一份支持的她就像是失去了承重柱的楼房一样，再也难以负担意识和身体的沉重，在坍塌中开始了意识消退。
如今楼房重新被盖了起来，而重新开始了理智思考的宋昭美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后的结局。
她意识模糊的最后，向着李德发起了求援，而李德也确实来帮助她了，并且还可能是利用了从那对黑客兄妹手中获得的访问码，让她成功得清除了黑墙的侵蚀，但是.
自己又重新落到联情局手中了。
换句话来说，自己又重新落到罗莎琳德-迈尔斯的手中了。
这或许是比就此死去都要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宋昭美想到了那个可能，身躯不由自主得开始了颤抖，只要一想到自己回归新美国后重新要执行的一切，她的本能就开始了战栗。
还要再来一次吗，跨越黑墙时随时可能被烧毁大脑的危险，意识逐渐被侵蚀而模糊，记忆一点点消散——这一切，又要重新经历吗？
自己治疗好，就要重新回到新美国之中，回到罗莎琳德-迈尔斯的手中，再来一次吗？
就在宋昭美以为自己所有的反抗，都只是像是个工具为了反抗，结果自我清理一样，反倒是主人握得更加趁手，用得更加便利的时候，她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嚼着一根长长能量棒的人。
那个人是
那个人！
被宋昭美余光注意到，转动义眼后猛地瞪大紧紧注视的人员，察觉到了醒来宋昭美的目光注视。
他停下了自己咬着能量棒的动作，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能量棒，看了看宋昭美，而后手掌很自然得遮挡住了露出来的能量棒。
“我就带了两根，不给。”
听着没有丝毫回转余地的话语，宋昭美愣了一下。
她看着刚才匆匆一瞥，但是多少还是看清了品牌，拿着章鱼煎饼口味能量棒在吃着的青年，微微张开了口，有些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在呆愣了几秒后，她低声道。
“我不吃，也不会抢。”
“嗯，你最好是。”
青年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不然我肯定要一脚把你踹墙上去。”
他说的话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甚至十分认真。
而这表现，让在旁边的李德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卡尔，你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挺幼稚的。”
“我倒觉得挺好。”卡尔不以为意，“我忙活半天饿坏了，结果还得啃V那家伙买的、多到能塞满半个房间、让我们帮忙消灭的难吃‘章鱼煎饼味能量棒’，刚咬两口，她就睁着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死盯着，跟饿狼似的——我警惕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了后，卡尔真的挺提防宋昭美的，几口吃完了能量棒，然后很自然走到了宋昭美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没事也差不多该起来了，事情我懒得多解释，总之简单点说的话，我救了你，记得回头报答我，然后李德叛逃了，不准备给迈尔斯卖命了，你跟李德逃吧，这地方马上就要被核弹炸了，我得去阻止核爆了。”
宋昭美看着卡尔很自然得把沾着一些碎屑的手掌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有心想说卡尔是不是在用自己衣服在擦手，但是卡尔话语中的内容含量太多了，以至于她一时间没空去在意那么多。
啊，卡尔救了自己？
李德叛逃不给迈尔斯卖命了，他这个爱国疯子？
什么叫这地方马上就要被核爆了？
还有卡尔得去阻止核爆？
疑惑和问题太多了，一瞬间冲击上来，宋昭美都有些消化不了。
但是她还是敏锐得察觉到了一件最核心的事。
那就是.
她好像可以活，并且也不用再被迈尔斯利用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卡尔会救他，还有李德为什么要叛逃，但是好歹也是联情局里混出来的，宋昭美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李德，我们要怎么行动？”
那就是去问问神奇的李德应该怎么做。
毕竟宋昭美在特工方面的经验，不说被李德甩十条街，但是也差不多该从圣多明戈跨越到沃森区了，有经验丰富的人，自然得听着对方的意见。
李德听着宋昭美这在自己曾经教导她时，就经常说的话，在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感怀宋昭美进步不大和感觉熟悉的同时，看向了卡尔。
“问卡尔吧，毕竟现在这里他现在说了算。”
第897章我，在此等候
“汉森上校的指令呢，为什么我们没有再收到汉森上校的指令了，难道汉森上校抛弃了我们吗？”
在幽冥犬和新美国的战场上，此刻在体育场周围的幽冥犬们已经被逼得只能龟缩在体育场的掩体之中，勉强对抗着外部逼近着的新美国人员。
在汉森上校接过指挥权后，这些幽冥犬本来还在汉森的鼓舞下拼命作战，但是在战斗到一半的时候，汉森上校的指挥突然间消失了，就像是汉森上校本人一样忽然间消失了。
随后虽然有一些看着有生物技术影子的生物冲出来，帮助他们去冲击新美国的阵地，但是在失去了在指挥上能一锤定音的汉森指挥后，幽冥犬们的抵抗力量还是越来越弱。
而新美国的前线指挥官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幽冥犬的抵抗正变得支离破碎，他们各小队之间就仿佛断了线的木偶，战术衔接生硬，火力网漏洞频现。
简直就像是指挥系统彻底瘫痪，没有个人能站出来指挥所导致的混乱一样。
虽然这名指挥官十分疑惑，但战机转瞬即逝，在确定了他们并不是在诈败，故意诱惑他手底下的士兵进入到可能存在的埋伏点后，他做出了指挥。
新美国士兵们分成两组：一组以喷火器和重火力清理那些仍在疯狂冲撞的改造生物，另一组则呈战术队形交替前进，像一把逐渐收拢的钳子，逐渐包围向狗镇。
照这个速度，最多半小时，狗镇体育场就会彻底易主。
然而就在钳形攻势即将合拢的刹那，体育场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频信号，所有改造生物仿佛被同时按下了暂停键，猩红的义眼骤然转为幽蓝。
与此同时，幽冥犬和新美国的频道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那是一条直接接入到他们频道中，并且同步展现出影像的声音。
“我是KK。”
十分简短的话语，但是无论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义眼或者携带的通讯设备中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人正立于被改造为核聚变反应堆的庞大装置旁，幽蓝的能量弧光在他身后嘶鸣、跃动，将其轮廓映照得宛如审判日的使者。
目睹此景，新美国指挥官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他曾在《摩诃婆罗多》史诗中毗湿摩篇一段‘薄伽梵歌’中读到的名言：“现在，我成为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此刻，那道身影的姿态，与他想象中的死神完美重合。
那句名言是俱卢之野大战前毗湿奴展现宇宙相，鼓励王子阿周那去战斗的话语，为的是让看到对手之中有着自己的朋友，亲戚而迷茫，想放弃战斗的阿周那能重新站上战场，去面对敌人。
因为那句话的意思是毗湿奴在告知阿周那：祂是死神，祂的职责就是毁灭一切，祂的到来表示死亡早已注定，并非由你带来，而是他们的死亡已经抵达，你无需为此感到自责。
而在看到身处于核反应堆旁KK的那一刻，这名新美国的指挥官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们的毁灭，也已经到来。
卡尔抬手轻抚着反应堆外壳。
“现在我手边，是狗镇体育场的中央反应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而它，还有五分钟就将爆炸。”
以最寻常的语气，他宣判了这片战场即将到来的终结，这句话如同神谕，所到之处，枪火、嘶吼与移动——一切声响与动作都僵在了半空。
无论是新美国还是幽冥犬的人员，都清楚狗镇中央反应堆的存在，更明白它一旦爆炸将释放何等毁灭性的力量。
同时，他们也更加清楚，如果那个反应堆爆炸了，就他们现在所身处在的位置，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也没有一个能够离开。
此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五分钟后，这里将升起一座新的太阳。”卡尔指尖轻叩反应堆外壳，金属回响通过频道敲打在每个士兵的耳膜上，“冲击波半径三公里，辐射尘将覆盖整个狗镇，你们都将死去。”
卡尔念出推算出的数据，背过双手：“而这个反应堆，是由汉森启动的。”
“汉森？！”“汉森上校！”
这个名字让停滞的人们仿佛找回了意识，脸上却尽是茫然。
有些人听到五分钟后的核爆想要逃跑，但面对如同死神般伫立在反应堆旁的KK，竟无人敢动。
因为此刻的KK，既像在审判众生，又像随时会亲手引爆一切的死神，他们如同待决的囚徒，在巨大的惊恐压迫下，反而陷入死寂，只能听着卡尔继续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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