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奥特-坎宁安.”
V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眉头微蹙：
“可强尼明明说过她早已不在了，他说他犯下一个错误，永远失去了最爱的人。”
“Relic。”
卡尔平静得说着：“这东西看来不仅仅让强尼在如今的夜之城重新复苏，也救了它的创造者，不过比起来储存进Relic其中的强尼，被其原型灵魂杀手所杀死的奥特，意识早已潜入网络深处，成了赛博空间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
奥利弗皱眉：“奥特成为了流窜AI，现在是在黑墙的另外一头，然后，你是打算.”
看着卡尔已经插入身体中的储存芯片，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的奥利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你打算穿过黑墙，跑去找奥特？！”
“没错。”卡尔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吃什么，“Relic虽然是荒坂改进的版本，但最初的创造者毕竟是奥特，要想确保强尼的安全，我们最好去问问——他的女友，也是这个程序的真正主人。”
“这”
奥利弗一时间有点语塞了。
他忽然间明白卡尔为什么在T-BUG身心连接进检查中，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才说这话了。
这要是卡尔之前就说出来，那么就算T-BUG不反对，这种职业相关的事情，T-BUG肯定也更希望让她来负责，而卡尔在这时候来到他们身边说，显然就是准备自己干。
奥利弗明白卡尔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黑墙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危险到在上面钻孔的巫毒帮都可以被认为是人奸，是怎么样死都不为过的组织；
危险到了新美国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因为有百灵鸟这个把柄，都急迫到要对汉森动手，想用核弹轰炸狗镇了。
这种东西，已经不是站在核弹旁边的程度了，而是主动去触碰爆炸中的核弹。
而卡尔明显不愿意为了一个同伴的安全，让来另外一个同伴冒险，所以他选择自己来，由自己来触碰这个核弹。
无论是奥利弗还是听着的杰克和V，他们所升起的第一想法都是阻止，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在要说出口的时候沉默了。
因为他们同样了解这个朋友，这个同伴，这个兄弟。
卡尔他所作出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下定决心了的，换句话来说，他其实是一个性格十分执拗的人。
奥利弗他们的劝阻，卡尔是不会听的。
因为他很任性，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让自己冒险，来让其他人平安一些的家伙。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V。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得看着卡尔：“我们要怎么帮你。”
V清楚自己劝不动这个朋友，所以，他准备帮忙，最起码要承担一部分风险，以免让卡尔一个人去冒险。
他知道，卡尔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个，肯定是有事情想让他们帮忙。
而V。
心甘情愿。
“强尼所在的这台设备，本质是一个高速连接器，我可以借助它接入赛博空间，那里是与意识体网络交互的最佳接口。”
卡尔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布置一场常规行动：“等身体调试完毕，完成连接后，我需要你们帮我拦住T-BUG，并在之后协助她执行紧急切断程序，她一旦知道我的决定，一定会又气又急.但最终还是会行动起来帮我，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继续解释道：“穿过黑墙后，我会用强尼的身份信息进行试探，如果奥特还记得这个男友，如果她还保留着人性.她会回应我；
我需要从她那里获取强尼意识转移的保障方案和核心代码，整个过程，我会借助曾经收容的那个流窜AI进行——它对数据网络的了解无人能及，我想我应该能做到这些，但是为了防止奥特已经失去了人性，或许我需要你们保证我必要时刻被切断连接。”
在卡尔说话的时候，杰克和奥利弗此时也已冷静下来，他们像过去无数次小队行动前那样，静静听着卡尔的部署。
卡尔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连T-BUG的反应都算得清清楚楚，他甚至把‘说服T-BUG’这个‘最艰难’的任务，托付给了他们。
正因为他太了解这些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伙伴，他才必须用这种方式先斩后奏。
否则，他们一定会阻止他，想要替代他。
每个人，都想帮助别人这么做，既然如此，有生命危险，那么就由我来吧。
这是卡尔的想法，又何尝不是V他们的想法。
这种事情得抢着来，而卡尔不要脸。
他是队长，自然得动用权限当个权限狗。
毕竟他一直有着一票否决权呢。
在一种沉静的气氛中，众人忙碌了起来。
“你会没事的吧卡尔。”
经过卡尔身边的时候，V开口说着：“如果强尼好了，但是你出事了，没有人会开心的记得吗，强尼说过，他曾经有个战友因为他而死，他重新是个人后得去把狗牌拿回来我想他不会希望见到第二个战友。”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卡尔轻松得笑着：“我一切都准备好了，能出现什么问题，真的有问题也有你们在旁边呢，我可是一个人办事办不好的人.有你们在，我很放心。”
“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V这么说着，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卡尔的肩膀。
接着杰克过来，奥利弗过来，一人一下。
“别只盯着一个肩膀拍，还有另外一个呢，有点痛了。”
“少了，你让T-BUG和强尼之后起来拍吧。”
奥利弗摇了摇头，而在他的注视中，人员已经带着强尼的身体到来了。
“感觉我们就像是某些奇怪超梦里的邪恶科学家。”
杰克感慨着，却是目光凝重。
“准备好，卡尔！”
“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身体到来，连接上，T-BUG也做好了最后调试，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卡尔抽出自己的单分子线，完成了连接。
第954章奥特坎宁安
进入网络空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要卡尔说，其实感觉挺特殊的。
他并不是没有连接进网络空间过，但是在AI的帮助下完成访问接入，还是第一次。
用一种通俗点的话来讲，就像是换个了角度看世界一样。
如果说以前的卡尔是在地上走，是行走在大地上看着一切，那现在就是在飞，飞在高空中看向大地，把以前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一览无余。
“已确认进入网络空间，进行辅助。”
在卡尔给予AI的权限中，卡尔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变得清明。
他就像是在网络空间中，用数据构建了一个身躯，他能‘看’到数据如同水，似风，像是大地一样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头顶，在他的脚下。
他漫步在数据之中。
一种轻松到诡异的舒适感笼罩了卡尔，卡尔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似乎只要他想，他就能伸出‘手’，迈出‘腿’去牵动这些‘水’，‘风’，‘大地’，让这一切随着自己的意愿而改变。
‘这是什么魔法吗，可自己这年纪，已经不太好变成魔法少年了啊.’
他心中得想着，却很开心。
改变。
他能改变。
这些数据，他都能改变。
就如同心跳，就如同睁眼般自然，就如同呼吸般的轻松和随心所欲。
“已完成辅助协同，神经网络连接完成，强化需求-否，已移交掌控。”
伴随着AI的协助，卡尔感觉自己好像‘飘’到了一样事物面前。
他在‘睁眼’看着那事物。
或者说，那片事物。
在‘看’到那事物的时候，卡尔几乎是在那个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在对那事物的称呼中，人们会叫其为‘黑墙’。
因为那是聚合体，是聚集在一起的无尽程序和数据所纠缠在一起的聚合体。
它的那杂乱和厚重程度难以想象，其中仿佛有着无数道信息在向着外部发出，同时又着有无数信息撞在其上被其吸收泯灭，它确实是一道‘墙’，一道就如同黑洞一般，吸收着一切，看过去只有空洞‘漆黑’的墙。
它好像在尖叫，又好像在温声细语，它好像在吞噬，又好像在守护，它就在那边，它就是黑墙。
难怪巫毒帮是疯子，也难怪每个公司和国家都对黑墙噤若寒蝉，难怪是个聪明的黑客都知道和其接触就相当于找死。
别说跨越黑墙了，单单是看着，卡尔就能感觉到有无数的事物消失在其中，谁也不知道在那些事物中有多少是试图连接，或者说穿过黑墙试图到达另外一边的黑客。
他们无声无息，也没有一点痕迹得落在黑墙上，随后消失，就如同无数的信息一样，连点波痕都未能泛起。
卡尔想到了宋昭美，她因为被黑墙侵蚀而逐渐丧失了记忆，到了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自我都分不清了，可在卡尔亲眼‘看’到黑墙后，卡尔只能说宋昭美实在是太幸运，太有本事了。
难怪罗莎琳德迈尔斯会把宋昭美当个宝一样对待，不是真真正正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怎么样都舍不得放弃宋昭美，原来是这样。
世界上，能不撞在黑墙上死去能有多少人，能穿过黑墙的又能有多少人？
就算真的有幸运儿趁着幸运，偶然穿过了黑墙，返回的有几人，能带回数据的有几人？
像是宋昭美那样能运用黑墙，甚至一次次跨过黑墙往返，以至于不可避免被侵蚀的人，实在是太少又太稀有了。
黑客本就是一项极度依赖天赋的职业，穿过黑墙的做法，就是将这群本就稀少的佼佼者如同砂砾般投入数据的海洋。
他们大多数几乎是立刻在海浪中沉没无踪，而偶尔出现的一粒，非但没有沉没，反而能在数据的惊涛骇浪上随波起舞，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也只是被海水浸透，开始缓缓下沉——这样的‘砂砾’，又是何等的奇迹，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放弃。
新美国的重要瑰宝吗。
卡尔心想着，而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小心点卡尔，在我的计算中，你最好在2.6秒后试着接近。”
这是T-BUG的声音，显然，她已经反应了过来，以最快速度来帮忙了。
“我明白了。”
“小心。”
听着同伴留下的话语，卡尔在这里也同步接收到了AI的提醒。
“还有1.5秒。”
1秒。
0.5秒。
0.1秒。
身形前进。
分毫不差。
在T-BUG和AI的双重测算中，卡尔在黑墙上‘滑’了过去。
滑，这种感觉很怪。
但是要卡尔来判断的话，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伴随着更加奇异的放松感，卡尔并没有在穿过黑墙时感受到任何的牵扯，也没有从其上受到任何的数据侵入。
他就像踏着冲浪板一样，轻轻松松，悠闲自在得过来了。
T-BUG和AI的计算水平一起所达成的协助，让卡尔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半点的阻碍。
不愧是T-BUG啊.还有这个AI，确实好用。
“已跨越，正在进行信息引导，标记‘强尼’，同步。”
在AI的动作中，卡尔陷入了差不多一秒钟的放松时间中。
而在这一秒里，他‘看’了‘看’黑墙。
他有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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