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犹格在码字
三十余万只大魔眨眼间化作了飞灰，回到了纳垢花园之中读条复活。
这该死的封建迷信怎会这样强大？这玩弄巫术的红皮.
还未等莫塔里安在心中骂完，
更多的灵能光矛就环绕在了他的身边，几乎难以躲避，眨眼间将莫塔里安刺穿成了筛子，
莫塔里安身后的大不净者几乎死伤殆尽，仅剩下几个还勉强活着，
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光矛齐刷刷宣泄在了马格努斯的庞大身躯上，
基里曼抓住了马格努斯释放完灵能后一瞬间的卡顿，汇聚舰队的火力，直接击中了马格努斯的血肉躯体，
烈火在马格努斯的身上焚烧，数千个马格努斯的脑袋同时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强烈的灵能脉冲扩散而去，四周的时空都变得模糊不清，数以千计的战舰仅在这一次冲击中同不同可能性中的自己碰撞，自行支离破碎。
但莫塔里安抓住了这个时机，他震颤着蛾翼冲杀至马格努斯的身前，锐利的镰刃卷着浓厚阴云挥砍而下，斩向马格努斯的一颗脑袋，
然而层层叠叠的灵能护盾挡住了莫塔里安的镰刃，
那颗被莫塔里安瞄准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一道灵能刺出，瞬间贯穿了莫塔里安的躯体，
莫塔里安身后仅剩的那些大魔随之烟消云散，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莫塔里安的体内涌出，
他的体内传出一阵强烈的撕扯感，来自其他可能性的记忆、灵魂、身躯都在他的体内涌动，
“你居然背叛了帝皇！”一声怒吼从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脑袋从莫塔里安的身侧长出，撕扯着莫塔里安的身躯。
另一个脑袋则从莫塔里安的脖子上扯了出来，那个脑袋念叨着什么“哈迪斯”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还有更多，更多平行世界的莫塔里安撞了进来，撕扯着莫塔里安的身躯，
七个，算上莫塔里安自己，总共七个他被糅合在了一起，难以区分，相互撕扯，
若不是莫塔里安作为恶魔原体，身躯无法以常理来论述，他就已经被撕扯成碎片了。
“噫？噫？噫！”
就在此时，一个来自平行宇宙的莫塔里安发出了连续三声惊呼，莫塔里安能感受到那个自己在窥探自己的记忆，
“哆啦a梦？哆啦a梦是什么？啊？”
“不兑！别吵吵了！你们看这个！”
那个莫塔里安呼唤着其他莫塔里安，看着莫塔里安的记忆。
“我对你们这些叛徒没什么好嗯？嗯？？嗯！！！啊？？？”
“你们大惊小怪些什么？沉稳呢？坚韧呢？哎？这是什么？什么叫二十二世纪？”
“嗯？”“嗯？”“嗯？”
“.你们。”原本的莫塔里安缓缓开口，低声询问道。
他没有说太多，那六个莫塔里安同样是莫塔里安，虽然有不同之处，但归根结底是同一个人做出不同选择的结果，
莫塔里安想要表达什么，他们自然明白。
莫塔里安的身躯内，七个莫塔里安对视一眼，
“这能拯救我们的子嗣。”
“能消灭银河间所有的暴君。”
“宇宙间将不再有迷信和巫术。”
“这能证明我们的坚韧。”
“帝皇也会选择这条道路。”
“也不会再有亚空间了。”
莫塔里安的身形稳固了下来七条手臂从他的躯干上延伸而出，手持七把镰刃，背后的蛾翼层层叠叠，恍若一朵枯萎的花朵，
镰刃再次挥砍而下，这次刺破了马格努斯编织的灵能屏障，
镰刃砍进了马格努斯的猩红血肉之中，疯癫的马格努斯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瞬间被莫塔里安搅下了这颗脑袋。
四周的马格努斯脑袋尖叫着向莫塔里安输出着灵能，锐利的光矛又一次贯穿了莫塔里安的躯体，相似的分裂再次发生，但.
“啊？能救我的子嗣？”
“能创造一个没有封建迷信的世界？”
“这还说啥啊！”
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多的力量，莫塔里安冷笑了一声，
只能依赖着本能活动的癫狂野兽，甚至无法理解到自己的这种攻击已经对莫塔里安无效了。
但莫塔里安不曾知晓的是，在马格努斯层层叠叠的体内，在被包裹其中的最初的那个马格努斯怀中，
一张盘旋着催眠圆圈的信用卡正在微微闪烁
尖锐的针刺贯穿了圣吉列斯一侧的羽翼，密密麻麻的阴影犹如荆棘般缠绕在他的身躯，留下一道道骇人的血痕，硬生生将圣吉列斯的毕功之矛拦在了半空中，
火星之龙的身影一闪，他在虚空中凭空捏造能量，化作数十支熵之箭矢刺向四臂神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翠色的闪电，
扭曲的灵能从四臂神皇的体内涌现，化作坚盾抵挡住那些熵之箭，同时翠色的闪电凭空消逝，像是被某些肉眼所看不到的事物所啃食掉了。
但在此时，盘旋在空中的迷你哆啦们不知用什么方法帮助圣吉列斯剥去了缠绕在身上的阴影，
圣吉列斯振翅而动，身影一闪，身边浮现出一金一暗两个天使盘旋，与圣吉列斯一同挥舞长矛，刺向四臂神皇的面门。
四臂神皇抬手想要释放灵能抵挡，但他的表情却微微偏向了周云，
亚空间中，圣哆啦a梦的圆手狠狠砸在了虫巢意志的身上，虫巢意志的思维中霎时间涌现出了大量纷繁复杂的灵感，
这淹没了他的思维，让他对四臂神皇这具躯体的操控出现了延迟，
同一时刻，莱恩.艾尔.庄森自林间一步迈出，忠诚剑刺向四臂神皇的后背。
忠诚剑同毕功之矛同时刺中了四臂神皇，可却仅是让四臂神皇的躯体流下了些许鲜血。
“我的躯壳来自于你们二十一个基因序列，来自于尔达，来自于帝皇。”
四臂神皇微笑着说道：
“我甚至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就算你们杀死了我，我也会很快复活，永生者的基因序列真是非同寻常。”
“物质宇宙没有我杀不死的。”火星之龙的低吼声响起，灼热的闪电凝聚成剑刃，挥砍向四臂神皇，
作为物质宇宙神明的伟力，的确足以烧穿四臂神皇如今的躯壳。
“那你想必是自愿被关进火星囚笼之中的吧？”
四臂神皇嘲弄地笑了两三声，手中的阴影凝聚成一把长矛，刺向火星之龙的左翼之下。
第709章 福格瑞姆
无力，
深邃的无力感席卷着福根，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感知有些混沌，他只记得自己冲向了福格瑞姆，福格瑞姆也冲向了自己，
就像高山上的滚石又一次落下，而山下的推石人再次冲向了石头，
然后，四周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整个世界都消弭了，
他和福格瑞姆都融化又重组、汇聚又分离、相互之间难以区分，
他们像是都被分解了，躯体中的分子键溃散了，物质与物质之间的隔阂不存在了，整个躯体组成了一个更大的整体，同时福根又和福格瑞姆融为了相似的整体，
他沐浴在紫、金交错的海中，海水从他没有身着铠甲的俊美身躯上流淌而下，融入他的皮肤，或者说他在融入这海水，
仿佛他就是在这个海中诞生的，这个海就是独孕育他一个生物的羊水，是他一个人诞生的原始胎海，
恍惚间，福根意识到了，这海就是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生物对完美的无限渴求，
他也理解到了为什么原体一定要有母亲，关键在于降生的倾向，要赋予那些未诞生于世的亚空间存在以降生的渴望，尔达尔达真正贡献的不是她的超凡基因，而是她昔日被作为人类生育、繁殖与丰饶女神崇拜时汇聚在她身上的信仰，无数人类对降生的渴望，
正是尔达赋予了他们降生的渴望，让他们降生在了世上。
如果是平常，福根也许会对这秘密感兴趣，但此刻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冲动，只剩下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与冲动，
他要杀死福格瑞姆，他要啃食掉福格瑞姆，
福格瑞姆已浸泡在海中，未着动力甲，但依旧是那副扭曲丑陋的姿态，他浸泡在海中，慵懒，无力，颓废，
像极了在意识到完美永远无可抵达的宿命后所产生的情绪。
福根冲向了他，一如刚刚开始追逐完美的旅人，他踏足在海中，充满着希望和朝气，
他挥舞着破炉者战锤砸向了福格瑞姆，重锤像是一块沉重的滚石，自山巅滑下，砸向福格瑞姆，
福格瑞姆只是慵懒地挥舞着火焰剑抵挡，福根的锤头轻而易举地拨开了火焰剑，砸在了福格瑞姆的脑袋上，
福格瑞姆就像是一道慵懒的云气般破碎，粉紫色的云雾从锤头下弥散，
在福根抬起锤头后，福格瑞姆的身形又再次凝聚，
但福根也察觉到了，福格瑞姆身上的气势明显地变弱了虚弱攻击对他仍然是有效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福根开始极快地挥舞着手中的战锤，一次又一次砸在福格瑞姆的身躯上，
而福格瑞姆只是象征性的，慵懒地抵挡着福根的进攻，
福格瑞姆的身躯不断破裂、重组，一次比一次虚弱，许多次福根都感觉他就要消散了，但却始终没有消散，
福根依旧挥舞着手中的战锤，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次数多到了他自己好像都忘记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推着一块沉重的滚石，每次以为要推到山巅了，这块石头就会跌落而下，而福根不得不一次次重复这个过程，
挥到他的胳膊僵直，挥到他的手臂酸痛，挥到挥舞已经变成一个本能的动作，挥到时间一点点流逝.
福格瑞姆举起了火焰剑，轻飘飘地拨开了这一剑，缓慢地从紫与金交错的液体中爬了起来，
他用一种怜悯和自嘲相交错的目光看着福根，
“你说我们是对完美的两种不同选择，而不是完美之途的开始与终点？”
“不，你错了，我们既是完美的两种不同选择，又是完美的开始与终点。”
福格瑞姆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每一个人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幻想自己会将这件事情做得完美，毕竟谁不曾怀着虚伪的自信呢？就像孩童年幼无知时的梦想，虚幻且脆弱，你.或者说曾经的我就是那个幻想的倒影。”
“绝大多数的庸碌之人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不要说触及完美了，就算是做到尚可的程度都已是拼尽全力。”
“一部分具有天赋的人可以走得更远，他们可以达到俯视芸芸众生的层次，但走得越是遥远，他们就越是能感受到自己距离完美是多么的遥远，感觉到自己每一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困难。”
“一次次重复，一次次磨练，一步步行走，但技艺的进步微乎其微，成绩的进步微不可察，甚至随着年龄和才华的流失而退步，多么绝望啊。”
“但这还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当你好似达到了完美，似乎达到了一个进无可进的境界，当你锻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一体木瓶，当你历经千难万险习得了屠龙术，当你久经磨练成为了优秀的骑士.”
“.你却发现，你引以为豪的作品不过随手可得，你发现这个世界上也从来没有龙，地平线上也只有风车滚滚没有骑士。”
“生命的一切都是如此，就像被诸神、被命运惩罚去推着一块硕大的石头，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推到山顶，最后一次次滚落，一次次重复，毫无意义。”
“然后你就只能做出两种选择。”
“一种是和我一样，意识到这一切毫无意义，意识到这个过程中的感受就是一切，拥抱享乐，拥抱欣喜，拥抱更极端的感官。”
“另一种就是你，明知一切毫无意义，还是周而复始推着那块石头，然后欺骗自己，假定自己很幸福，告诉自己必须把自己想象成幸福的，然后继续毫无意义的重复。”
“但你这样的重复终有一日会迎来终结，要么死了，要么意识到这一切的无意义，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福格瑞姆凑近了福根，咯咯咯地笑着：
“你明白吗？所以你绝不可能杀死我，你只能就这样死了，或者成为我。”
“那位恶毒技艺之主也知晓这一点，他明白你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浴火重生的机会。”
“现在，死亡或者享乐，你选哪一个？”
福根攥紧了锤头，
“享乐？依我看不过是怯懦。”他低声说道。
“第二种选择也不过是鲁莽和自欺欺人。”福格瑞姆微微和福根拉开了距离。
“鲁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气，死亡也比堕落更接近完美。”
福根紫罗兰的眸子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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