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四斋蒸鹅心
伏见鹿做了糖醋鲤鱼、红烧鲤鱼、鲤鱼豆腐汤、剁椒蒸鲤鱼……九条家的调料相当齐全,甚至有些调料从来没打开过,感觉就像是收藏一样,让他狠狠过了把手瘾。
席上众人吃得赞不绝口,平樱子的筷子就没停过,就连九条睦也夸孙女有眼光,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厨艺比高级料理厨师更好。
可惜,源玉子要保持千金风范,不能动筷子真吃。她肚子被腰带勒得一点缝隙都没有了,只能浅浅地抿一口鱼肉,尝尝味儿,看着别人大快朵颐,坐在一旁干瞪眼,脸上还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吃饱喝足后,九条睦假模假样邀请众人去休息。
源玉子连连摆手,给外公使眼色,说是有事,改日再来叨扰;伏见鹿只当她累了,也在一旁跟着附和。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们了,隆介,去送送他们吧。”九条睦说。
管家点了点头,带着伏见鹿三人离开,亲自开车送他们回老宅。
源玉子一进家门,就解开了腰带,脱掉身上美丽的刑具:“呃啊,勒死我了,再也不想穿这件衣服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平整地叠好,封装进塑料衣袋内,到时候还得还给妈妈呢。
平樱子早就解开腰带了,她也跟着脱了衣服,随手放在榻榻米上,等源玉子去收,她径直回房翻零钱,打算去海边便利店买点冰镇小饮料。
两人转眼间就从精致女孩变成了干物妹,穿着里衬睡衣在老宅里走来走去。
伏见鹿倒是一切照常,他这西装平日里也可以当作常服,日本人上班或者日常工作,都是要穿西装的。
“我准备出门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是带上公文包和零钱,装出一副出门干正事的样子:“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诶?”
源玉子刚收好两件和服,还没想好独自出门的借口呢,没想到伏见君反而先她一步出门:“你出去干嘛?”
“买食材啊,我想去小樽的海鲜市场转转,”伏见鹿顿了顿,为了让谎言听上去比较真实,他又补了一句:“你外公钓鱼时,推荐我去那边买食材,说是能淘到好货,而且都很新鲜。”
“啊,这样啊。”
源玉子心里有点捉急,要是伏见君走了,那不就没人在家看着平樱子了吗?
她捏着门框,挽留道:“要不就在附近买算了……何必跑那么远呢。”
伏见鹿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继续胡诌道:“其实也不远,反正没什么事做,你饿了一天,还没吃饭,就留在家里休息吧,我去买菜。”
说完,他生怕源玉子缠上来,匆匆换鞋离开了。
“这下怎么办?”
源玉子摆出一副苦瓜脸,看向坐在一旁数零钱的平樱子,问道:“我还想去警局查案呢。”
“去呗,正好趁他不在。”平樱子不以为意。
“但没人照顾你啊。”源玉子体会到带娃的辛苦了。
难怪妈妈酱当初没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想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家庭和事业还是不能两全呐!
平樱子本想说自己不需要别人照顾,但她现在手上没警枪了,一个人待在老宅里还真有点发虚。
可惜源玉子没有把警枪带回家的好习惯,否则她现在还能有一把备用的,也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说起来,警局到现在还没人发现伏见鹿丢了枪吗?
平樱子思维发散,直至源玉子又开始抱怨,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吧。”
“诶?不好吧……”源玉子有点犹豫。
“以前你们又不是没带我去过凶案现场,就当是积累经验了。”平樱子其实不想出门,但她更不想让源玉子为难。
“也对,推理小队还是需要新鲜血液的,”源玉子很高兴,伸手拍了拍平樱子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推理小队的第四名成员了!”
“嗯。”平樱子点头。
很好,玉子将军麾下再添一员猛将!
源玉子匆忙换好了衣服,她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家主,所以没有准备职业套装,想要出门去警署办案,最得体的就只有运动服了。
平樱子也没正装可穿,照例是背带裤和小短袖,她非常钟爱背带裤,因为这种裤子能装很多东西,肚子前面还有个口袋,跟哆啦A梦似的能掏东西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源玉子带着平樱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既然加入了推理小队,那你就该叫我队长,查案可不是儿戏,你得做好觉悟了!”
在去警署的路上,源玉子趁机教育队员,巩固自己在推理小队内部的主导地位。
“不要,那我退出。”平樱子也很轴,不想当队员。
源玉子一愣,有点不高兴,说道:“推理小队可不是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菜市场,你要是想退出,得先写一万字的退队申请书,我同意了你才能退出。”
“我要是不写,会发生什么事?”平樱子问。
源玉子不好意思说‘什么也不会发生’,只能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去夸大:“那你就丧失了查案的权利,现在一起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要查,你想查还不一定有机会呢!”
“还有这种事?”平樱子半信半疑。
“那当然的啊,要不然我怎么能当队长呢?没看见我外公都亲自委托我办案了吗?小樽警署上下多少号人,想查这个案子还没机会呢!”源玉子昂起头,走路时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可我不想当队员。”平樱子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源玉子也不勉强,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你当副队长,做我的助理,以后跟我平起平坐。”
平樱子勉强接受了:“好吧,那我就是副队长了。”
她打算等今晚回去了,让伏见鹿喊自己副队长,小官也是官,总比当队员强。
……
与此同时,队员伏见鹿正在搭乘电车,前往小樽市的海鲜市场。
海边码头算是中间站,所以他上车时,电车还有空位。等他坐了十来站,电车就变得拥挤起来。
里头全是穿着西装的上班族,男的女的、老人年轻人,一应俱全,伏见鹿混入其中,感觉电车内就像是‘上班族金属罐头’。
看样子北海道的工作压力也不小哇……
伏见鹿挤出电车时,海风裹挟着浓烈的海盐与鱼腥味扑面而来。
码头沿岸排布着低矮的灰蓝色波纹钢板仓库,屋顶银色通风管不断喷吐白雾。起重机吊臂悬在锈迹斑斑的拖网船上空,船身印着水产公司的名字。
路面随处可见堆叠的泡沫塑料箱,融化的冰水混着鱼鳞在坑洼处积成小潭,穿橡胶围裙的工人们正将泛银光的鲭鱼铲进冷藏车。
几只海鸥在啄食地上的鱼内脏碎块,伏见鹿路过时,它们扑腾着翅膀飞起。
完全没有电视剧里小樽市的清新气息,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杀鱼的工人手臂上还有纹身,不像是什么旅游景点。
“唔,水谷鱼铺……水谷鱼铺……”
伏见鹿念叨着,路过一间间水产铺子,最后在一个挂着「水谷鱼铺」立式招牌的铺面停下。
杉木台面布满刀痕和水渍,残留的鱼鳞在日光下反着银光。墙边堆放的白色泡沫箱里铺满碎冰,冰面下埋着半露的鲭鱼尾鳍。
店门挂着垂帘,里面能看到斑驳的记账板,粉笔字迹潦草记录着「千岛」、「石狩」等渔场名。
角落铸铁水槽正滴着暗红血水,槽底积着粘稠的鱼内脏。
老板正拿着一把尖刀杀鱼,身上套着黑色塑胶围裙,满脸络腮胡,一身腱子肉,抬眼瞥了伏见鹿一眼,问:“要什么?”
伏见鹿提着公文包,向后退了一步,以免鱼血溅在自己身上。
“九条睦让我来的。”他探头张望:“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
此话一出,四周鱼铺老板都站起身,手上拎着杀鱼刀,围了过来。水谷老板把手上尖刀往案板上一剁,撸起袖子,露出满臂纹身:“是我,怎么了?你是哪位?”
伏见鹿没带名片,否则真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打工人。
他本想从里衬取出警官证,但又觉得不太妥当,毕竟这群人都是道上的,难保不会应激。
为了避免误伤友军,伏见鹿只好开始报菜名,按照弗雷尔卓德的习惯开始提人:
“石井隆匡认识吗?不认识啊……那佐竹玄呢?也不认识?山口组总知道吧……这也不熟?那赵春树呢?”
“噢!认识老赵啊!那好说嘛,都是自己人。听说春树先生以前在北海道开过餐馆,和你们有生意往来吧?”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摩西摩西?是我啊……没什么事,就是回北海道了……吃饭就免了,听说过水谷鱼铺吗?”
“北方会?没听说过……噢,类似失业渔民和水产工人的工会么?也是暴力团伙啊,明白了……”
“你要不跟他们聊聊?寒暄两句嘛,他们就站在我旁边,手上还拿着刀呢……好,我把电话给他了。”
水谷店老板接过电话,背过身去,走进水档里头,和赵春树聊了十来分钟。
回来后,他态度缓和了不少,把手机还给了伏见鹿,问道:“东京那边都这么文派吗?黑道穿得跟上班族一样。”
伏见鹿顺着他的话说道:“时代变啦,没听说《暴力团法案》吗?现在社团都在想办法洗白呢。”
水谷店老板不以为意,他掀开帘布,领着伏见鹿进水档坐下。其余水产铺老板没散去,而是围在四周,冷冷盯着伏见鹿。
接下来就是常见的自我介绍环节,水谷店老板就姓水谷,全名叫水谷润一郎,目前是北方会的会长,手底下有八十多号人。
光听这个数字可能没什么概念,觉得才八十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实际上,拿东大黑恶势力举例,平均一般在几人到数十人之间,家族式团伙一般有五到三十人,就能在村里称王称霸,跨村的行业团伙一般有二十到五十人,能垄断当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地项目。
日本国土本来就小,八十多人的黑道社团,如果核心成员有官僚和财阀,那就已经足够逐鹿北海道了。
像山口组那种几千上万人的暴力团伙没什么可比性,人家是全日本老大,就该有老大的样子,总不能凡事都跟第一名比较。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伏见鹿谎称自己是稻川会干部,也是九条家未来的女婿,受到未婚妻姥爷的邀请,特来处理那起凶案。
之所以用「那起凶案」这样含糊的形容词,主要是因为伏见鹿目前还不知道死者的姓名,也不知道具体案发经过,只知道有人死了,所以才这么表述。
水谷润一郎听完,挠了挠额头,感觉这家伙来头有点大,不论是稻川会还是九条家,都是庞然大物,他一个都惹不起。
“其实我们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水谷润一郎打算狡辩一下,他不想显得北方会很无能,毕竟他们每年还是赚了九条家不少钱的。
当初接下这起凶案时,还夸口说要在三日之内抓到凶手,现在一周过去了,九条家派人过来接手,他总得拿出点进展交代。
“那就展开说说吧,”伏见鹿很有耐心,他从口袋取出黑色笔记本:“从头讲起,这起凶案是怎么发生的。”
与此同时,源玉子坐在小樽市警署办公室内,面前摊着卷宗。
她对办案刑警说着同样的话:“还请详述一下案发经过。”
第514章 流言推理
死者名叫斯维特拉娜,是白人,五官很立体,看照片长得还挺漂亮。她嫁过来后,取了个日本名,随丈夫姓,叫九条优花。
根据黑帮调查——其实也不算什么调查,就是挨家挨户骚扰,或者从老人家妇女那打听小道消息——九条优花开了一家花店,算是闲暇之余干点副业,因为身体缘故,前段时间关门歇业了。
她的丈夫叫九条光,是九条睦的长子。
值得一提的是,九条唯是长女,最早出生,是九条光的姐姐。
在三年前,这对夫妇就已经事实上分居了。
九条光常年在外居住,一方面是为了工作,打理家业;另一方面是为了风流快活,听说他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
九条优花年年都说要离婚,但一直是嘴上说说。可能是因为家族利益考量,她始终没有把离婚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
水谷润一郎对战斗民族有刻板印象,觉得北边的女人都很开放,说不定开花店就是为了筛选顾客,私底下肯定已经给丈夫戴了不少绿帽子,故而夫妻俩才会离心离德。
一个多月前,九条优花死在了居民楼小巷内,死亡时间在十一点钟,很精确。
案发时有目击者,服务员在酒店酒店二楼阳台打扫卫生,向下眺望时,看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从巷子口拐了出来,脸上戴着口罩和眼镜,因为形迹可疑,所以服务员对其印象深刻。
以上就是北方会确切的调查结果,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确切的、捕风捉影的、毫无关联的调查结果。
比如说北方会找到了一个快递员,体型外貌很像嫌犯,上门把对方打了个半死,才得知当晚他去外地送快递了;
再比如说北方会打听到了一个‘据说’见过凶手真容的家伙,付了一大笔情报费后才发现上当受骗了,对方就只是个骗子而已;
再再比如说北方会发现当天还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只不过不在小樽市,被害人也是在巷子里被刺杀,疑似连环杀手作案……
伏见鹿从头到尾安静地听完了,他过滤掉无效信息,开始发问:“请问这个切确死亡时间是怎么来的?”
水谷润一郎又挠了挠脖子:“警察说的。”
伏见鹿‘昂’了一声,又问:“那你们知道办案刑警的调查方向吗?”
水谷润一郎也不知道,他挠完脖子挠鼻子:“不太清楚。”
伏见鹿最后问道:“这都一个半月了,连个嫌犯都没有找到么?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凶手坐列车周游日本了。”
水谷润一郎又开始挠屁股,看上去就像是浑身发痒坐立不安:“这……我们都尽力了……”
闻言,伏见鹿心里清楚,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会让对方尴尬而已。
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起身告辞,并吩咐说,如果以后有需要,会随时联系北方会,希望水谷先生能够配合。
水谷润一郎还以为伏见鹿是来责难的,没想到伏见鹿问完话就准备走了,反倒叫他心底发慌,连忙站起身说道:“伏见先生,要不吃个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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