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那我们争取活的更久一点。”恺撒收紧了臂膀,将她揽入怀中:“路明非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基因问题?”诺诺和他相处多年多,早已养成了默契:“这个毋庸置疑,我老爹投资了很多研究院,就为了如何让他的血统完美传承下去。
自然生育风险太大,产出不可控,基因技术试管婴儿是必不可缺的方法。”
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讽,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其实她都怀疑自己也是试管婴儿的产物,毕竟打她记事起,父母就没有多少同框的画面,就算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也完全没有夫妻应有的水乳交融,甚至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相处更多是一种职业经理人面对董事会主席的恭敬,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条看不见却难以逾越的鸿沟。
恺撒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点哪个家族都一样,当年我父母的结合也遭到了家族的反对,理由是我母亲的血脉不够优秀,没能达到家族的要求。”
“可最后她还是生下了最优秀的继承人。”诺诺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一抹悲伤,并未把可能弄乱她发型的大手挪开。
“是啊,我们都是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恺撒笑笑,他很尊重诺诺,从来不主动打探她的秘密,只等她愿意告诉自己才会主动倾听。
以至于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存在那么多的雷同之处,为数不多的区别可能就是性别和在家族中的地位。
若是换位思考一下,让他处在诺诺当时的境地,想来做出的选择也会与她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激进。
“如果你出生在加图索家族,也会是最优秀的继承人。”恺撒说着,眼神带了几分感慨:“感觉你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因为同样的特质互相吸引,这才走到了一起。”
“是吗?”诺诺不置可否。
“当然,在你下雨天开着敞篷车在宿舍楼绕圈,大声喊着‘我要去芝加哥我要去芝加哥,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芝加哥么?’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恺撒下巴贴着诺诺纤细的肩膀,说话间温热的吐息掠过她的银色四叶草耳坠:
“你就像个小疯子一样,头发被雨淋的湿透,裙子粘在身上线条那么美好,眼睛却那么亮。”
“所以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就开着枪从三楼跳下来?”诺诺并未否认小疯子的说法,眼中泛起了几分笑意,不知道是在欣慰自己的魅力,还是在感慨男友的幼稚。
“当然是吓唬一下其他人,我敢保证那一刻所有的男生都爱上了你,为了不让他们抢先一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诺诺闻言嘴角也是忍不住弯起:“你确实成功吓住了其他人,但搞砸了我的旅游计划。”
她或许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夜,恺撒手持双枪从天而降,以一个超级英雄落地的姿势着陆,金色长发滴着水,如君王般扫视宿舍楼那些来不及跳下的男生,带着一脸胜利者的微笑坐上她的车。
只是还不等她踩下油门,下一秒他们就被闻讯而来的校工们包围,几十条枪瞄准了两个叛逆的学生。
而他们的缘分,也从那一刻结下,之后顺理成章加入学生会接受告白成了情侣。
一个疯疯癫癫的新生竟然成功拿下了卡塞尔学院最具含金量的钻石王老五,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女生对她羡慕嫉妒恨,芬格尔当时光是靠写他俩的八卦就过上了一段富足的日子。
两人在总统套房内亲亲我我说着过去的事,驱散心中的不愉快,而另一边,解散的众人却并未各自行动。
楚子航知道路明非他们还有事情要谈,主动找上芬格尔,让他发动自己的情报网,找一下关于京城楚家的资料,看下老宅是否还安在。
龙马薰也善于察言观色,主动提出陪绘梨衣打游戏,就把人拐走了。
而剩下几位非人类则在门一开一关之后,悄无声息融入了冥照领域,消失在视线和监控探头之内。
“话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么偷偷摸摸?”老唐感觉路明非和夏弥有点谨慎过头了,反正酒店下边是豪奢品牌店和地下商超,随随便便就隐入人海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路明非说出了夏弥的心声,自从她得知自己等龙已经被奥丁盯上之后,就越发谨慎,生怕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一杆命运神枪刺出,要了她的龙命。
甚至在入住酒店之前,路明非就已经让薯片妞把酒店的监控入侵了,时刻监控有没有第三方数据流试图侵入监控,如果有就顺藤摸瓜找过去。
芬里厄被夏弥藏在了尼伯龙根,而尼伯龙根的入口之一就在他们脚下的地铁站。
白天地铁站人流量太大,还总有地铁穿行,贸然打开入口的话,可能会不小心把现世之人卷入尼伯龙根。
但以在座这几位的能耐,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尼伯龙根。
一缕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烟飘到负二层的王府井地铁站,此刻并非下班高峰期,还不至于人挤人,黑烟悄然掠过人群,在某一个瞬间空间仿佛泛起了涟漪,却又转瞬恢复正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不曾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在凡俗视线无法触及的维度里,四道身影正跨越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刹那间,刺目的白炽灯光熄灭,空调运转的嗡鸣戛然而止。方才还回荡着广播与脚步声的站台,突然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好寒酸的尼伯龙根,连个空调都舍不得开,是交不起电费吗?”路明非条件反射地吐槽,立刻收到夏弥一记凌厉的眼刀。
下一刻,青灰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整个地下空间。
夏弥赶在路明非狗嘴里又吐出“雾霾有点大”的欠揍言论之前,将尼伯龙根内唯一的交通工具召唤过来。
地面开始震颤,隧道深处亮起刺目的车灯。
伴随着铁轨摩擦的尖锐嘶鸣,一列方头方脑的老式列车缓缓进站。红白相间的斑驳漆面上,“黑石头——八王坟”的站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路明非对京城地铁路线无甚了解,见车厢内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还想吐槽两句是不是又欠电费了,却见夏弥已经闷头走了进去,嘴角微扯也不再多言,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康斯坦丁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可是去耶梦加得老巢,真的没问题吗?
这般想着,却见哥哥已经大踏步走了进去,立马所有担忧都抛之脑后,跟了进去。
第380章 芬里厄:脑袋好痒,要长脑子了?
老旧列车内部空气略显浑浊,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路明非等人血统足够强大,完全不需要照明设备也能昏黑视物。
“你在这里安排了不少守卫啊?”路明非路明非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列车后方。
尾部的车厢里挤满了身着破烂黑衣的死侍,它们以最卑微的姿态匍匐在地,赤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惶恐与敬畏。
这些以血肉为食的生物此刻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颤抖着表示臣服。
夏弥扫了那些死侍一眼,都是当年沉睡前收拢来的旧部,战力属实拉跨。
楚子航来了是消消乐,芬格尔来了是割草无双,也就恺撒能和它们过过招。
放在以前这些死侍还敢跪得近些,但现在有三尊龙王加一个不明生物,它们没有争先恐后跳下列车逃入隧道,已经是很顾及大地与山之王的颜面了。
“也就那样吧。”她淡淡道,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不是她不想和青铜与火之王一样弄几条次代种龙侍守卫龙墓,只是在西欧的统治被人类推翻后,她和兄长来到了东方,却没能像诺顿和康斯坦丁一样发展起偌大势力。
彼时他们兄妹俩状态和诺顿兄弟俩一样,都已经化茧等待重生,西方秘党和教堂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茧,挖地三尺般的疯狂,无奈之下心腹只能带着他们的茧冒险东渡。
所幸他们来到中华大地之时恰好是最混乱的时代,政权更迭频繁。
龙侍带着他们的茧来到了彼时最稳定也是最强盛的北魏,将他们葬在幽州治所,也就是现如今的京城。
他们在地下一睡就是千余年,直到三百多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将他们惊醒。
发现守墓的心腹龙侍被杀,外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混血种,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大地与山之王愤怒之下,直接引发了震惊世界的王恭厂大爆炸。
在那场灾难性的爆炸中,夏弥仓促收拢了一批幸存的纯血龙类进入尼伯龙根,作为护卫防止外人打扰,随后关闭入口再次陷入沉睡。
等到了二十世纪末,才有个娇俏可爱的少女破茧而出。
和脑子有点瓦特的老唐不同,以智闻名的耶梦加得很快恢复了记忆,弄清楚了当今社会谁说了算,并想方设法融入其中。
当时的她处境艰难,除了以前陪葬和龙侍收拢到的财宝之外,要人没人,要龙没龙,尼伯龙根内的妖魔鬼怪是一个都不敢往外带,干啥都得自己来。
直到某天,她循着命运的指引南下,发现了奥丁的踪迹。
于是她在那座被阴谋笼罩的城市驻足停留,开始精心布局。
原本计划混入敌方内部借刀杀人,最后坐收渔翁之利,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路明非,把她的计划搅得稀巴烂。
不过还好,她最重要的一步棋走对了,靠着沾某人的光,后续甚至可以选择躺平。
想到这,夏弥不禁有些烦躁,她堂堂大地与山之王,怎么最后还得靠裙带关系才能把事儿办成?
这不成跪着要饭……呸,这不成以色娱人恃宠而骄的妖妃了吗?!
念及此处,她不由瞪了路明非一眼。
“不是,我又怎么戳到你痛脚了?”路明非只感觉莫名其妙,这次他还啥都没来及的说呢。
夏弥收回视线,没有吱声,只向前走入车头控制室,随着她的操作,列车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驶入隧道深处。
“轰隆隆——”
列车在幽深隧道内急速穿行,路明非和老唐凑在一起闲聊,讨论夏弥的巢穴画风偏向魔兽还是星际。
康斯坦丁看着他俩如漆似胶,完全听不懂也插足不了,只能闷声走入驾驶室,看着纤细的少女面无表情研究控制台各个按钮。
“你来做什么?”夏弥侧头看他一眼,不明白这个无可救药的兄控放着哥哥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不管,来找自己做甚。
难不成是想找她做心理咨询的?
抱歉,此业务仅对特殊人士开放捏。
康斯坦丁不好说在外边待着怪怪的,像个无能の欧豆豆,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和那个楚子航……”
“打住!”没等他把话说完,夏弥就斜了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别问。”
康斯坦丁:“……”
虽然但是,他的年龄可比那个人类男性大了千倍不止啊!
他感到一阵恼怒,可对面是耶梦加得,这又是人家的地盘,最终怒了一下就只是怒了一下,转而关心起芬里厄:
“芬里厄的情况具体如何?你把他一个龙单独留在这,不怕他有意见吗?”
被丢下有意见又不敢说的是你吧?!
“他能有什么意见?”夏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康康就是逊啦,哥哥都快被人抢走瓜分了,还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了芬里厄,好歹也会不满地吼两嗓子,等被她抽两下子才会哼哼唧唧表示服了。
就这性子,难怪诺顿不让他出门,放在现代社会,妥妥就是那种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不敢告诉家长,只能半夜躲被窝里掉小珍珠的棉花糖。
“那他的情况到底怎样?”康斯坦丁讨了个没趣,锲而不舍地追问芬里厄的身体状况。
他自己是没法孵化龙躯的,所以很羡慕能够维持巨龙之身咆哮天地的芬里厄,只可惜哥哥不让他跟芬里厄玩,夏弥也很少带芬里厄出门。
“还有你这尼伯龙根内合适的炼金材料有点少,不够的话得回青铜城去拿,一来一回很耗时间的。”
而且现在青铜城那边有一堆混血种围着,很难悄无声息把东西取出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夏弥说着,列车终于离开漆黑的隧道,驶入一个巨大的空间。
这是一个无限高旷的黑暗世界,无数金色光点如同星辰般在空中飘浮。
穹顶高不可攀,四壁远不可及,列车驶入这个空间,就像一只蛇爬进了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之下。
那些金色光点看着像是发光的萤火虫群,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数十条铁轨,这些铁轨原本设计用于运输军用物资,上面曾经满载着重型坦克,如今只剩下锈迹斑斑的轨道,如同蛛网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列车在“蛛网”中穿行,最终缓缓停靠在一个梭形的水泥月台前。
月台紧贴着人工开凿的岩壁,上面布满了机械施工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专门用于列车检修的地方。
然而这处月台早已荒废多年没有需要检修的列车,只有一条亟待“维修”的纯血巨龙。
列车门开启的瞬间,岩壁上骤然亮起一盏黄色灯光,在黑暗中缓慢闪烁,
夏弥迈步而出,刹那间,厚重的岩壁开始震颤,细密的裂纹自顶端蔓延而下,整面山体如破碎的瓷器般布满龟裂的纹路。
路明非、老唐和康斯坦丁紧随其后踏上月台,碎石簌簌坠落,尘埃弥漫,那盏摇晃的黄灯周围,岩石片片剥落,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壁而出。
列车门缓缓合拢,尾部车厢的死侍们几乎被那如有实质的龙威碾碎,它们死死贴伏在地面上,眼中满是惊骇,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今天真是撞大运了,千百年都见不到一面的龙王搁这碰头开会来了!
轰——!!!
岩壁彻底崩裂,一条巨蛇般的黑影从裂缝中游出,青黑色的鳞片在微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芒。
路明非曾在日本见过畸形的八岐大蛇,也在长江目睹过正统的巨龙,但眼前这尊庞然大物,远比白王和龙侍更加雄伟。
它的身躯充斥着远古的威严,每一片鳞甲的开合都伴随着金属碰撞般的铮鸣,骨突嶙峋的面容带着君王般的压迫感。
它高昂着头颅俯视下方四个渺小的身影,黑翼缓缓张开,血盆大口微启,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震撼天地的嘶吼。
然而下一刻,这条巨龙的长颈忽然一缩,高举的龙爪小心翼翼地收到角落里,将头颅低垂至几乎贴地的程度,巨大的龙瞳里闪烁着讨好般的光芒,望着向他走来的娇小少女:“姐姐,你回来啦?”
声音如雷霆轰鸣,却带着孩童般的纯粹喜悦,活像个留守儿童终于盼到了归家的父母。
仅此一句,让刚才还暗暗提高警惕的老唐和康斯坦丁神经舒缓,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而路明非则是好奇打量着芬里厄,仅从外边看他确实是一只合格的龙王,但前提是别看他的眼神和动作。
此刻芬里厄把脑袋贴在地面上,黄金竖瞳倒映着夏弥的身影,姿态宛若一只撒娇的猫,只是体型有点过于大只。
“嗯,我回来了。”夏弥没有在意身后三人的心理活动,伸手拍了拍芬里厄伸到面前的大脑袋。
小小的手掌还没有芬里厄的鳞片大,却让这条巨龙舒服的眯起眼睛,后者轻哼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米长的利齿,像猫咪一样伸出黑色长舌试图舔她一口。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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