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就你在我家睡着的那次。”夏弥轻声回应。
“我不记得有在你家睡着过。”楚子航微微蹙眉。
他所恢复的记忆中,虽然多次造访那栋老旧别墅,却无一例外都是在写作业。
要么一起写,要么他替她写,而且他从没进过她的房间,更不曾留宿。
“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会让你知道。”夏弥点了点他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很淡的笑意,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偏偏有时候脑筋会转不过来。
“美少女的秘密少打听。”
楚子航点头,听话的没有再多问。
来之前他早就做好了继续被蒙在鼓里的准备,现在夏弥愿意告诉他那么多,已经是超出预料之外的惊喜了。
只是夏弥嘴上说让楚子航别问东问西,自己却忍不住暴露更多。
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了超进化体死神海拉,是统御尼伯龙根的女王,能打开世上一切死亡国度之门,自然也能剥夺他人通往死亡的钥匙。
她伸手按在楚子航的肩胛位置,这里存在着一枚属于奥丁的尼伯龙根烙印,是五年前那个雨夜唯一刻进他血肉里的伤疤。
“这么难看的东西,就别留着了。”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有我和路明非在,奥丁藏不了多久。”
说着,她不等楚子航回应,黄金瞳骤然燃起。
属于尼伯龙根女王的权柄无声降临,奥丁的烙印像是外来盘踞许久不肯离开的顽固污渍一般,被下定决心的女主人强势抹除。
楚子航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很快又消失不见,知道那枚陪伴自己五年之久的尼伯龙根之匙已经消失。
这是通往奥丁神域的钥匙,也是找到杀父仇人的最重要线索。
每次楚子航洗澡看到这胎记般的烙印,心中积累的仇恨便会浓郁几分。
如今它就这样轻易地被抹去,他心中竟泛起一丝空落,但也随即清醒,消失的只是那场雨夜留下的烙印,奥丁仍隐匿在某处,活的好好的,等着他去取其项上人头。
随手粉碎了奥丁的印记,夏弥似乎仍不满意。
她想了想,忽然伸手拨开他衣领,露出斜方肌,磨了磨牙,“嗷呜”一声就咬了下去。
“嘶——”楚子航猝不及防抽了一口冷气。
她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侧过头,从旁边老教学楼斑驳的玻璃反光中,能看到少女像条美女蛇一样紧紧咬着他的肩膀,一双黄金瞳闪烁着威严与金芒,表情严肃的像是在举行一场庄严而古老的仪式。
刺痛持续着,他却怔怔望着那两颗小巧却锋利的虎牙没入自己皮肉,不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
但很快,一股暖流从伤口中被注入,楚子航只感觉仿佛整个人被缓缓浸入温泉,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蔓延开来。
只是这奇异的享受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夏弥就收口,丁香小舌伸出,轻轻舔过唇瓣,沾染的血色将她原本粉嫩的唇染成一片艳丽至极的红,美得惊心而动魄。
两排整齐的牙印被留在楚子航的肩膀上,明明虎牙刺入时带来了真实的痛感,她的唇上也确然沾了血,可此刻细看之下,皮肤却并未破裂,更没有一丝血迹渗出。
只听说过龙血有剧毒,没听说过龙涎有疗伤的功效啊。
楚子航感觉自己长见识了。
果然夏弥是个宝藏女孩儿,总在他以为已经了解她的时候,制造点新的小惊喜。
“这是做什么?”他看着夏弥贴心帮他把衬衣扣子扣好,一副贤妻良母样,忍不住低声问道。
“做个记号,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夏弥说着霸气的宣言,动作却如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小女孩儿一样搂住他的脖子:
“谁也不能抢!谁也抢不走!”
少女璀璨的黄金瞳透过教学楼的玻璃反射,笔直地看进他眼底。
她微微偏过头,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畔,声音轻得几乎要碎在风里,像梦呓,又像叹息:
“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以前有哥哥陪着我,但他已经走了……”
“我现在只有你了。”
“不许离开我,知道没有。”
楚子航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猛烈地收缩。
一股灼热的情感冲破所有冰封的防线汹涌而出,将他脸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与寒霜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轻轻点头,声音透着坚定:“不会离开的。”
夏弥脸上绽放如花般的笑容,像是阴霾过后骤然洒满阳光的原野,她把下巴重新搁回他肩上,变回那副古灵精怪、得意洋洋的模样:
“哼哼,你已经被我盖过章啦,想跑也跑不掉!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女王的手掌心!”
楚子航看着少女活力十足的笑,也勾起了唇角:“不会逃的。”
前面说了,他是一个把承诺刻进骨血里的人。
说不会逃,就不会逃。
何况,现在他已经被套牢了。
“我饿了,请我吃夜宵!”夏弥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向前挥舞,指挥着楚子航号冲锋到大排档。
楚子航依言加快脚步,朝着仕兰中学大门的方向赶去。
校门口,方头方脑的红白列车早已等候多时。
当楚子航背着夏弥进入车厢坐稳,列车便轰鸣着朝来时路前进。
日照下的城市逐渐暗淡,来时的隧道出现在眼前,楚子航最后想要回头看一眼,却被横着坐在他腿上的夏弥抓住。
就是这一愣神的空荡,列车完全驶入隧道,外界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美好的回忆就让它留在心里。”少女点了点少年的心口,用说教的语气提点道。
楚子航一手扶住她背,一手垫着她的脚,看着列车地板上的黑鞋印,点了点头。
你是女王,你说了算。
列车的轰鸣远去,恢复原样的巨大矿洞之内,努力把自己和废墟一同塞在角落里的死侍和镰鼬们长舒一口气,从废墟中滚落四仰八叉瘫倒在地面上。
总算走了,再不走它们真要憋死了。
女王大人费了那么大劲儿把矿洞清空填平,还用废铁制造了一个篮球场,就只是让那个人类男生背着她在周围转悠一圈,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它们身为下属,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当个可怜又无助还莫得感情的背景板。
……
与此同时,某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之内,容貌艳丽身材火辣的金发超模手脚被束缚在床的四角上,黑色薄纱睡衣半开半解,露出无限风光。
她看着跪坐在身前面露邪笑的金发中年男人,心里感慨有钱人玩的真踏马变态,精致面容上却始终流露出浓浓的恐惧,努力挣扎想要挣脱手脚的绳索,同时鲜艳红唇不断传出欲拒还迎的呼救声。
而她喊的越大声,金发男人便越是高兴,嘴里说着污言秽语,约等于“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应你”“你越叫我越兴奋”。
也就在气氛渲染到位,准备拆封享用之时,束缚住超模的右手的绳子忽然崩断,还在戏中的演技派小姐一个没注意,胳膊抡圆了一巴掌直接扇在金发男人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呼救和邪笑瞬间消失,房间内只剩下沉默。
而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第391章 这张床已经染上我的味道了捏
在楚子航和夏弥玩真·地下室恋情的时候,路明非早已带着芬里厄的茧回到了酒店。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刚好瞧见四处找钥匙的芬格尔,这家伙跑去中国分部借用了一下设备,寻找不知藏身何处的弗里德里希·冯·隆先生,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但是不知道房卡和钥匙丢哪了,没门进。
虽然丢三落四马马虎虎,但还别说这家伙的情报能力确实了得,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真让他锁定了几处可疑目标。
一见到路明非回来,芬格尔立马就想汇报进展,可目光落在他手里那颗白色大球上,顿时好奇心起:
“师弟,你这是哪儿捡来的恐龙蛋?准备当夜宵加餐啊?”
这玩意儿长得跟个蛋一样,然而体积堪比篮球,肯定不可能是鸵鸟蛋。
外表色泽细腻、质感如玉,更像一件艺术品,他估摸着应该是路明非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古董。
“差不多吧。”路明非抛了抛手里的蛋,露出个谜之微笑:“你要吃吗,待会儿整两把韭菜给你炒了?”
“算了,我不喜欢吃蛋,胆固醇太高。”芬格尔摇头拒绝,看路明非的表情他就知道这蛋绝对有问题,指不定待会儿人炒蛋还是蛋炒人呢。
路明非笑笑,把房卡丢给他。
芬格尔也没问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拉开房门示意路明非进来,关好门后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师弟,我找到几个可疑目标……”
京城作为一国之都,外来人口数以万计,想从中找出一个刻意隐藏的德国人,难度可想而知。
芬格尔事先联系诺玛,麻烦她伪造自己在守夜人论坛持续活跃开盘的假象,在海量信息中初步筛查出线索之后,又谨慎地清除了所有寻人痕迹,以防被有心人察觉。
诺玛从旁辅助,知道他在找什么,虽无法直接调取卡塞尔学院百年来的调查记录,却能从旁提供分析支持,协助甄别目标。
过去受限于信息技术不够发达,一个人若有心隐藏,几乎难以追踪。
可现在毕竟是互联网时代,网民十分乐意在网上分享自己的见闻获取关注,有些线索就藏在这些细枝末节的边角料中。
身为卡塞尔学院最强的狗仔,芬格尔极其擅长从蛛丝马迹里挖掘隐私,他正是通过这些碎得掉渣的信息,成功筛选出几名高度可疑的对象。
出于保密考虑,他没有留下任何电子记录,所有情报只记在自己脑中。
名单上的可疑人员身份各异:有前大使馆职员、私立学校外教、古董商人、来华疗养的富商,还有战后留华定居的老医生……
他们无一不是在中国生活多年、几乎完全融入本地社会的德裔人士。
“时间有限,目前只查到这些,再给我点时间,肯定还能挖出更多。”芬格尔耸耸肩,“所以你打算今晚就撬门查水表,还是明天再登门拜访?”
“先不急,明天再说,我又不是阎王,还赶着大半夜点卯不成。”路明非没急着行动,苏恩曦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他打算将双方打探到的消息进行交叉比对,综合判断后再采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弗里德里希·冯·隆既然能隐藏一个世纪之久,就算他是一头猪,也该经营起自己的家族了,何况他是能暗算初代狮心会差点导致他们团灭的叛徒。
就算没有成型的势力,他也必然建立了自己人脉网与消息渠道。
而且他不蠢的话,肯定会密切关注那些与他背景相似的德国同胞,看他们是否突然失踪,或是否被来历不明的人找上门。
一旦有此迹象,说明那个满心复仇的最强屠龙者希尔伯特·让·昂热已经快要摸到他家门口了。
“这样,楚子航和夏弥呢,他们现在进展如何了?”
既然正事儿已经不再需要操心,芬格尔自然而然关心起了八卦。
今年不出意外就是他卡塞尔学院的最后一年,往后再想赚学弟学妹的生活费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得趁着现在还有机会狠狠开盘。
而楚子航作为学院风云人物,与他相关的盘口自然能引起无数学弟学妹甚至已经毕了业的老登和校领导的兴趣。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恺撒和诺诺这俩知情人爆料,否则大家都跟着他俩买全都别墅靠大海,只有他得卖屁股还债。
而且,还有苏茜,她要是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难过吧。
哎,太受欢迎的男生就是这点不好,不经意间就伤了女孩儿的心。
想当初他和Eva在一起后,有多少学妹学姐泪洒当场,整个卡塞尔学院上空都萦绕着失恋的哀伤。
“不知道,估计在哪闲逛吧,刚挑明关系的少年少女是这样的。”路明非哈士奇指人,“你小子别想搞出什么大新闻啊,到时候他俩要混合双打我拦不住。”
这话成功抑制了芬格尔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那明天的体检我还要去吗?”
“去,你被龙王的血感染,言灵对身体的负荷太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到时候小心你的骨头被肌肉压碎。”
之前芬格尔在高架桥尼伯龙根对战奥丁的两头狼时,曾展露过真实实力,强到楚子航都没有必胜把握,但同时缺陷也十分明显,言灵消耗过大,长此以往骨骼将无法承受肌肉的负荷,最终导致身体崩溃。
芬格尔也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没有拒绝安排。
“晚上别又点炸鸡可乐,给我保持空腹状态,不严重的话明天应该就能解决你的身体隐患。”
苏恩曦此次归来,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投资的研究院参考赫尔佐格留下的资料,成功利用白王遗骨研制出了可以稳定血统的血清。
这是早就在研究的东西,素材一到再抓几个要钱不要命的赏金猎人和死侍做做实验,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芬格尔感恩戴德的欢送下,路明非推门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绘梨衣和零已经洗完澡,两个人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打游戏,玩的超级马里奥兄弟。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瞧见两人都穿着睡衣,路明非靠在门槛上笑盈盈望着她们,却没有进去。
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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