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我看你是带着别样的目的在心里抹黑帅气的音乐先生!
郑反眯着眼睛揣测着摩拉的想法。
“我没有一点带滤镜的描述哟。”多莉丝本来还在原型灯塔身上的注意力听到摩拉这么一说也转了过来。
“但是你当时说音乐先生惊为天人、风华绝代,你对他一见钟情……”高嵩道。
郑反张了张嘴巴。
这些词他自己都不敢厚着脸皮认啊。
看着郑反的眼神,小羊眼神飘了飘,嘴硬道:“就是这样的啊。”
“不是,前面的就算了一见钟情小羊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郑反都没绷住。
几台机体里一开始防自己防得最厉害的就属小羊了。
郑反怀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小羊在和她的队友构筑郑反和她的浪漫野史。
“咳咳。”原型灯塔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清了清嗓子,提醒大家关爱一下空巢老人。这场见面它应该才是核心才对吧?
大家这才把注意力从郑反转到了正主身上。
重新收拾起因为郑反而散掉的心思,不过现在倒是连摩拉都没那么紧张了,准确说是找不到紧张的感觉了。
“您好。”多莉丝带头问好。
“你们好。”这尴尬的场面让原型灯塔都只能尴尬地回了一句。不像是上古大能回来面见小辈,场面氛围变得有点公务社交起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多莉丝主动继续道:“原型……灯塔前辈,您见我们是为了?”
“叫我斯塔拉图斯吧,这是我过去的名字。”原型灯塔先是自我介绍之后,这才道:“我知道你们的故事,在那座修道院中的过往。”
提起修道院,在座大家原本比较轻松散漫的心思,有些凝重了起来。
无论怎么解构,无论怎么用乐队活动消化过去的疼痛,那座修道院永远都是他们心中逃不过的阴影,最大的黑历史。
“……唉。”顿了一下之后,斯塔拉图斯发出一声长长的沉重叹息,“你们辛苦了。”
自己的道歉对他们而言一无是处,自己这个现在才苏醒过来的老前辈,不配得到他们的尊重。
一切都晚了。
那座修道院屹立数十年埋葬了多少骸骨,而最后拯救了他们的是,那个黑木幻觉和旁边这位神秘的黑色代言者。
这让它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些孩子,最后只能憋出这样一句甚至很难称得上慰藉的话语。
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多莉丝再度抬头:“您无需对我们的事情怀抱歉意,我们不会随意迁怒所有的灯塔,您的事迹令我们知道灯塔初创时所为的是什么……何况那位修女,她本身也无法代表整个纯白灯塔,哪怕是现在的那位‘不灭灯塔’都不一定能代表。”
简直是,圣洁高尚得难以挑剔的回应。
明明不管这些孩子怎么抱怨自己,他都会以最大的歉意对待他们。
斯特拉图斯的胸怀本就如此,这不是什么“有没有直接关系”和“有没有道歉的必要”之类浅表的事情,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自己明明可以独善其身而且立于当初大都巅峰无人相逼却自发投身于灯塔了。
“你们哪怕都不是天生的纯白因子,但是品格无可挑剔,比我所知晓的如今大都历史中的许多掌灯人还要更加纯粹、真挚。哪怕是按照这后天出现的光之种技术,你们若是在正常的灯塔机构下也毫无疑问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掌灯人。”斯塔拉图斯感慨又赞叹地说道。
“不至于,我一点都不想当掌灯人。”高嵩淡淡地说道,倒是没有在老前辈面前露怯。
“我……随便吧。”摩拉跟着斟酌了一下,这位老前辈怪好说话的,看来是不用对线了。至于掌灯人,她一开始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姑且比高嵩更懂一些说话的分寸。
“我不认为我的能力能成为掌灯人,不过我最初是希望能成为掌灯人的。”陶智也比较果敢地开口,可能是和高嵩讲相声练的。关于他这份以前的志向,其他伙伴倒是真的不知道,今天第一次听说。
轮到多莉丝,她的情绪同样平静,嘴角带着温和的弧度说道:“我一直希望成为掌灯人。哪怕在修道院有很多不快,但是修女口中的掌灯人,我确实对他们的力量以及职责,怀抱着憧憬。”
她怨恨修女和修道院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她也切实地遵从修女的意志作为“克制爱”的冰冷人偶杀了不少相同处境遭受了不正当培养的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那个资格,甚至在和郑反接触的时候这份心思就差不多沉寂了。但对于多莉丝来说,她一直都不抗拒成为一个有着强大力量,能守护所有人的“提灯天使”。
不要单单因为一个身份或称谓而对这个身份、称谓下的个人抱有不切实的憧憬。这是正确的。
不过也有许多人之所以最初会踏上某条道路,只是出于对那个身份、称谓最本质纯粹的憧憬。
多莉丝不讨厌掌灯人“该有的样子”。
“那么作为我迟来苏醒的补偿,由我来帮助你们吧。不论是否成为掌灯人,你们应该都需要更多的力量,在接下来为你们提供更多的支持。”
虽然无法点燃纯白因子,但是现在的斯塔拉图斯帮助一个本就臻于圆满的光之种完成因为郑反介入以及失去条件而陷入停滞的最后一步,并不困难。
哪怕这个光之种的形态早就被郑反改变并走向了野蛮生长的另一条路,但仍有那个机会。
第621章 古怪的访客
我就说一般前辈回归的时候经常会拿出一些好货的吧?
看起来斯特拉图斯带后辈还要点时间,郑反原本打算拉莫芒玩玩游戏,突然察觉到门外好像来了人正在按门铃。
不过在事务所内却听不到声响,似乎是因为斯塔拉图斯的影响把内外隔绝掉了。
来者是一位面容憔悴的男子,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些烦躁地反复按压门铃,然后又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额头满是冷汗。
很像是被幻觉缠身之后折磨得神经衰弱的那类人。
但是郑反没有感觉到幻觉或幻想因子的气息,还无法判断这个人具体是什么状态。
他转头道:“莫芒,用二进制小妹的电脑查一下最近的委托预约。”
“好的。”莫芒闻言放下陆陆鞋,再把盖在自己头上的被子精揭开,熟练地打开电脑进行查询。
这也是林一琳给他的一点权限。
郑反凑过去看了看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门外那个男子的信息,确实是预约过的委托人,不过他本来预约的应该是明天,这是来早了。
对方这么焦急的过来还如此精神紧张,可能遭遇了什么变故促使其改变了主意提前造访。
不过……
现在二进制小妹不在啊,甚至这个门都暂时不好让人进来,不论是修道院乐队全员在场还是原型灯塔斯特拉图斯都不好随便给外人看。
郑反直接打电话:“喂,林一琳,一个叫‘恰西卢’的委托人提前来按门铃了,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林一琳很快回道:“幻觉先生你的视角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显而易见的问题,可能和幻觉这边关系不大。”郑反回答。
“……可以的话你先想办法接待他一下。不行的话就别理会了,毕竟和预约的时间不一样我也不在事务所,现在时间也不早,不接待合情合理。”林一琳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把这货干了。”郑反笑道。
林一琳自己肯定是想管的,不然她第一句话都不用提,让郑反放着别管就是了。
两个人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一点小心思轻易就能相互察觉到。
“那就拜托了。”林一琳温和地说道。
郑反放下手机,四处张望了一下:“嗯?程非呢?”
他本来是想着顶程非的身体凑合,结果找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把程非忘在大运上了。
“莫芒,你去外面帮忙接待一下外面那位,林一琳应该教过你怎么接待委托人的吧?”郑反说着就在往外走了,“别让人进来打扰到他们,带去外面聊,我一会儿就回来。”
莫芒张开嘴正要说话郑反就已经一溜烟地不见了。
门外,恰西卢烦躁地按着门铃,眼神止不住地张望。想要通过拉上窗帘的窗户往里面看也看不到什么动静。
“果然这个点来没那么好的运气吗?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恰西卢拳头猛击空气,气馁又有些暴躁地说道。
愣了一会儿,他再度伸手还想尝试,这时眼前的门被打开了。
莫芒睁着一双死鱼眼,语气没什么起伏:“我记得今天是发过不接待委托人的通告的吧。”
恰西卢看到莫芒后一怔,然后迅速上前伸手有些激动地抓住莫芒:“总算有人了啊!”
莫芒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先从屋内挪出来然后关上了门,按照郑反的安排没有让他进屋。
“而且事务所的主事人也不在,现在事务所里面也正在……装修。现在天色也不早,恰西卢先生你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这么焦急地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主事人林一琳小姐不在吗?”恰西卢闻言睁大眼睛。
“先不说人家今天本来就有事,现在已经日落了,换正常时间点也该下班了哟。”莫芒叹了口气。
有种让他想起来在公司面对一些特别刁难的客户的感觉。
本来他也只是想着今天来事务所这边散散心而已的啊,没想到这么不巧。
“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恰西卢道抓着莫芒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能帮我联系到主事人吗?”
莫芒冷静地说:“总之先由我来接待你吧,之后会有能解决问题的人过来。不过林一琳小姐是不可能在休息时间过来的。”
恰西卢松开手,似乎是在思索。
忽然,仿佛某种重物在地上被拖动的声音响起。莫芒微微侧目看向周边,却是没有什么发现。
恰西卢刚沉下来心再度提起,神色紧张:“都可以!无所谓了!我们先走吧!”
莫芒有些茫然,他最多也只是听说过事务所委托人的普遍状态,但这么一惊一乍真的是常态吗?
“嗯。”莫芒应下之后打算跟上恰西卢。
“嗷呜。”突然,他感觉脚边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吐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莫芒连忙问道,伸手把吐司抓起来。
恰西卢听到的动静回头,看到莫芒抱起了一块吐司,顿时眼神一凝:“……这块吐司,非常完美,简直就是艺术品!”
他口中突然念念有词,各种名词、角度,莫芒不是很听得懂。虽然他知道吐司对于一般人初见有一个魅惑般的功能,但是这个恰西卢算是被魅惑到了吗?
“那个……”莫芒把对方的注意力叫回来,顺便把吐司揣怀里。
恰西卢这才回过神,连忙道歉。
两人没有走远,莫芒对刚刚没由来的重物拖动声有点警惕,很显然在刚刚的声音之后恰西卢被触发应激了。
如果潜在的危险就在附近的话,那毫无疑问修道院乐队全员都在的事务所周围就是最安全的。
他和恰西卢来到事务所对面街上的咖啡店。
莫芒点了一杯咖啡给恰西卢,自己没有点,因为在事务所已经喝过贵族咖啡机的咖啡了,别的咖啡不是很能下咽。
看着莫芒把吐司摆在桌上,恰西卢看着吐司的眼神还是有些诡异,刚刚路上眼神也在不断地往这边瞥。
看得吐司有点流汗了——吐司怎么流汗不用去理解。
莫芒见状,还是主动打开话题:“这位先生,我记得你是一位……雕塑家?”他回忆着林一琳提前整理好的资料道出对方的身份。
第622章 雕塑家
在林一琳电脑上显示的对方的预约记录中显示,恰西卢是一位雕塑家,根据对方的自述,林一琳推测对方为超灵感者。
不过恰西卢目前算是名不见经传,因为他的雕塑风格很怪异,暂时并没能得到赏识,只在一个小范围的圈内有点名气。
莫芒经过一段时间自学,姑且对这些超自然名词有一定的了解。
“是的,我之前预约的时候就说过,自从地震之后开始,我的灵感就开始变得很奇怪。最初我只觉得是因为灾难影响有点精神恍惚,但是之后我发现我雕刻的东西开始逐渐失去了我自己的掌控……我知道我的风格本身就很奇怪,那本来是我的舒适圈,我不想随大流,也可以说是特立独行。可如今我自己的作品都让我自己有些不舒服了。”恰西卢双手分别抓挠着对方的胳膊,眼睛瞟向窗外警惕着经过的每一个人。
“那种奇怪的灵感,在地震后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得强烈了吗?”莫芒问道。
“是的。大概在地震后一个多月左右还有一次特别强烈的高峰。我忍了好久,最近终于受不了了想要寻求帮助……”恰西卢不安地说道。
莫芒看着对方浓重的黑眼圈、眼袋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球,感觉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那为什么会在预约时间之前提早这么着急地找过来?遇到什么很紧急危险的事情了吗?”莫芒继续问到关键问题。
恰西卢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脖子缩起来。看起来即使是口头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件相当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莫芒没有着急,虽然林一琳跟他说:委托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麻烦精,不给予适当的压迫的话,要么支支吾吾要么满口胡言,有些委托人说话甚至难成条理,纯属浪费时间。
总之林一琳对于委托人似乎是比较苛刻的类型,莫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他的性格使然还是很难硬气起来,选择温和相待。
“我的雕塑,活了。”恰西卢小心翼翼,一字一顿地念道。
莫芒面无表情,伸手摸摸旁边的吐司以示友好。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是疯了,但是它们真的活了!”恰西卢见状微微抬高声音,想要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就这几天,我特别心神不宁。我家里的雕塑会莫名其妙地被染上一些颜色,我一开始以为是房东的小孩子捣乱——除了我以外有房间钥匙的也就只有房东一家了,那个孩子会偷房东钥匙遛进我房间玩耍,被教训过很多次了也没悔改——但是询问之后确认了那家调皮的孩子最近已经被送去寄宿学校了。至于房东本人,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不太可能做这种事。”恰西卢讲述道。
“你家里常备颜料吗?”
“是的,我的雕塑上确实会尝试色彩搭配,造型和色彩的搭配带来的视觉效果尤为强烈,不过因为采用地过于激进才导致我在圈内得不到优质的评价……你认为有可能是我自己在无意间做出的举动?”恰西卢意识到莫芒的意思。
莫芒也没遮掩:“我听说有些灵感强烈的艺术家都是这样,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作品就完成了。”
“不得不否认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我不认为是那种美好的东西。”恰西卢神情复杂,“如果仅仅如此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认为然后沾沾自喜吧。”
“但是今天我刚工作完,倒在床上午休之后,醒来时……有雕塑出现在了我的床头。被我塑造为眼睛的部分,好像正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