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林一琳瞥了他一眼，道：“浪潮学会十四席工程师陈洪亮，从灰色街区晋升上来的人能加入浪潮学会，看得出来你付出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只不过，现在把一些关键资料都带走的话，等纯白学会腾出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二进制小妹熟练的开盒起手，直接吓得陈洪亮冷汗直流。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后退数步。
“放轻松，我不是来告发你的，只是个有着不正常好奇心的侦探而已，我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你，能请你配合吗？”
哧——
身后的门突然自动关闭并上锁。
很显然，林一琳的询问其实是命令。
第665章 不存在的看守
“我什么都可以说！不管是浪潮学会的最新机密设计还是纯白学会的什么情报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好商量！”陈洪亮声音非常洪亮地认怂了。
他可不想被牵连到中央当下的各种事情中去。
“不用这么夸张。”林一琳没有看他，直接打开房间内的电脑开始操作了起来。
陈洪亮等了许久不见林一琳问他，虽然心中不安但是依旧没有轻举妄动。不是所有学派学者都有被害妄想症一样随身携带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直接改造自己获得一身战力的。
被人直接堵门那他除了喊救命以外什么都做不了，而他也知道，这地方早就没几个人了，喊救命也没用。
“果然指望这边的内部资料是不太可能的么。”很快林一琳便收手，没有什么发现。
“请问，你到底在寻找些什么？”陈洪亮尝试问道。
虽然有种别人都没问他反而还自动找上门的投敌嫌疑，但这是他主动寻求主动权的的尝试。
林一琳瞥了他一眼，并不在乎他的想法：“昨天晚上浪潮工厂传送门区域的看守，怎么找到他们，或者说有看守之间平日的交流频道之类的也可以。”
陈洪亮闻言狐疑道：“你是来调查昨晚的事情的？但我们都要解散了……”
“就是因为突然解散了所以才奇怪。”
“因为我们没用了啊，有什么奇怪的。”陈洪亮叹道：“工厂没了，短期内无法重建，有能的人自然会被收编回纯白学会，其余的无所谓，大都很少在意过我们个人。浪潮工厂出事不论怎么算都只能算到我们头上。”
“那我问你，你知道昨天晚上浪潮工厂传送门两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吗？”林一琳也顺着他的话发出疑问。
“这……”陈洪亮还真说不出来。
不就是工厂基地被袭击了，然后这边的门又被人家在大都的内应开了嘛，还能有什么……
不对。
陈洪亮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说起来简单，但是里面的一些细节不同，事情的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
“我帮你调查一下，这台设备连接着本部的智库，但是和工厂基地的是分开的。工厂基地那边基本是托管给纯白学会，理由你懂的。”陈洪亮想过之后，主动说道。
“你能怎么调查？”
“有点难，先去找工厂基地回收来的残骸，看看里面有没有设备还能用，只要有一台终端还能用，我就可以尝试还原到主机里的部分数据。难点是如果真按照你调查这件事的思路来，那对方哪怕不把里面的数据处理掉，也肯定不会把终端或主机服务器中的任意一个留给我们。”陈洪亮条理清晰地说道，甚至已经进入了林一琳助手的定位。
林一琳正要说话，见到旁边的郑反稍作思索后直接手头变了一块屏幕出来递给林一琳。
“萝卜和拉比在中央这边处理工厂基地之前回收过来的东西。”郑反道。
林一琳点点头，然后就向还在思索的陈洪亮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基地的终端？你调查这件事是认真的啊……”陈洪亮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然我堵住你是为了好玩吗？”林一琳并不觉得幽默。
“抱歉。”
陈洪亮一边道歉一边接过这块平板，旋即拿出自己的私人电脑，一通操作之后把二者连接上就开始了工作。
他之前确实不是单纯夸下海口，几份影像资料很快就被还原了出来。
虽然中间依旧有损，但不影响看到大概的流程，并且视角很多。
林一琳快速确认了一遍之后，眉头微皱开始反复观看。
“这些……没什么帮助啊。都是一切正常然后开始突然有黑色的线条延伸出来，千篇一律。”陈洪亮看了之后有些失望。
“不，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林一琳却不这么认为。
“有问题？”
林一琳最后确认了几遍。
唰啦。
陈洪亮听到声音，发现林一琳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浪潮工厂基地的剖面图，林一琳伸手接过，拿出笔画了几下后道：“问题就在这里。既然脉络不是凭空出现而是蔓延过来的，那么势必会有蔓延的源头。根据这几个影像提供的方位信息，大概可以确认摄像头的位置在这几个点，然后根据影像中脉络的蔓延反方向追溯，脉络的来源趋向于……”
林一琳点了点一个位置：“传送门。”
“传送门！？”陈洪亮下意识抬高了声音。
郑反闻言也是感觉有意思了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居然还挺复杂？
“我听说不是有东西拼了命地要从门往大都来吗？怎么就又从大都过传送门往基地工厂去了？”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那有些疑问倒是也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了。‘脉’的那具附身用的躯体到底是什么来历？因为她自身特质的关系，好像把我也瞒过去了。”郑反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
林一琳看向郑反：“幻觉先生想起什么了吗？”
“嗯，因为它会吸收纯白因子所以我当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培养能充分发挥能力的宿主对于代言者来说是很麻烦的，批发商同学需要人将系统培养成熟，‘皮’养了这么多黑人但是圣子至今也只有三个，那‘脉’这个突然拿出来的宿主又如何呢？现在先肯定你的推测，‘脉’其实是通过传送门从白色世界去到黑色世界的，而它吸收白色世界的因子已经有很长久的时间了，那么它一直在白色世界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呢？”郑反摩梭着下巴。
林一琳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最后锁定了关键词“纯白因子”。
“掌灯人……”
陈洪亮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傻了。林一琳突然开始和看不到的什么东西交流，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但是最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掌灯人是几个意思？
莫不是在说掌灯人是幕后黑手！？
就算是对掌灯人没什么敬意的陈洪亮，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是难以置信，紧跟着是巨大的寒意涌上心头。
林一琳低着头思索片刻，再度抬起头对陈洪亮道：“昨晚的传送门看守的消息呢？”
“稍等，我查看一下日志。”陈洪亮连忙低头开始忙碌。
片刻后，看着眼前被翻出来的日志中的显示，林一琳和陈洪亮都愣住了。
“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中间有这么一段交班的空白？”林一琳指出道，“其他日志和表格中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看看，理由是因为临时的人员调动耽搁……”
苍白无力的理由。
在往日里的话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在中央区域看个大门而已，正常情况谁会来对传送门打主意呢？那些看守人大多时候都休息的休息，娱乐的娱乐，看守工作都很简单。
可是，偏偏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个时间段。
无论如何，在当晚事发的那个时间段，浪潮工厂传送门的周围，根本没有看守。
但是，当时值班的传送门维护人员、工程师等，以及因故入侵并引发冲突的棱镜部队成员，无一例外都有提到看守人员的存在。甚至没有那些所谓的“看守”都不可能出现两方冲突结果把事情闹大引来处理局的注意。
那批看守……到底是谁？
第666章 疑点重重
林一琳按照郑反提供的“脉”的那具身躯的样貌特征开始调查，希望能找到对方的具体来历。
把消息发出去调动自己的情报网进行调查的同时，林一琳再度看向面色凝重的陈洪亮：“昨晚的几个传送门维护人员接受过询问之后去哪里了？”
陈洪亮道：“把手机给我，我可以帮忙问问。”他伸手指了指放在林一琳手边的手机。这也是他刚刚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手机不在身边他甚至没法喊人。
不过现在他是觉得有比喊人更重要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林一琳愿不愿意把手机给他。
林一琳看了一眼，拿起手机随意地抛了过去。
“感谢信任。”他松了口气，拿起手机便开始输入。
林一琳任由他行动，通过对方按键的手势倒是能看得出来对方有没有小动作。当然，有郑反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倒是也根本不需要林一琳展示这种小技能。
很快陈洪亮那边就有了消息：“他们明面上成为了昨晚事故的主责，除了引咎辞职且永不录用以外，现在还被限制着自由马上就要去蹲大牢了。”
“告诉我位置。”
……
中央区警察局。
林一琳潜入了进来。
中央区的监控很多，警察局周围这块核心区域更是如此。正常人哪怕有再精湛的身手都不可能在别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在这里来去自如。
但是林一琳有郑反。
在郑反的指引下她轻易绕开所有的监控区域，哪怕是避无可避的区域，郑反就演都不演了直接帮忙遮蔽监控干脆。
最后林一琳进入了中央区警察局内部的特别拘留牢房，在郑反指认下找到了被关押在此处的昨夜当班的传送门维护人员。
对于几位而言，这档子事完全是无妄之灾。有的人甚至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不仅成为了昨晚那场事故的主责，甚至还害得浪潮学会都因为他们的过失解散了。
棱镜部队造成的意外……并没有相关风声。这也很正常，棱镜部队的存在是不对外公开的，内部有处罚那也是棱镜部队内部的事情。
对外只可能由明面上的浪潮学会担责。
“为什么啊！？就算是这样凭什么我们几个要担全责？”有人愤愤不平。
仅仅一夜未见，他们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
这么一口大锅扣下来，他们的这辈子都算是完了。他们中不乏有家庭的人，这般情况更是令人绝望。
就在这时，一人转头看了一眼牢房外，差一点被吓得心脏跳出来。
不知道何时，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少女就就这么出现在牢房外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目光默默看着他们。
“你……你是？”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我来问一问昨天晚上的事情。”林一琳直接说道。
“昨晚的事情？你们不是问过很多次了吗？”有人下意识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也有比较敏锐的人，打量着林一琳，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等下，你不是中央的人。”
“我确实不是。”林一琳果断承认。
“那我们为什么要配合你？光是应付那些时不时过来问话的调查专员还有警察我们就已经很累了。这档子事已经盖棺定论，我们只等被扭送正式的监狱，最坏的情况甚至是被送去黑色郊区挖矿。”
破罐破摔的话彰显着他们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
“那你们把我当处理局的人吧，这样子是不是更有可信度一点。虽然不完全是，但我的行动确实有一定因素是为了处理局。”林一琳依旧看不到任何表情，“并且，如果调查有所突破的话，我或许可以改变你们当下的境遇。你们应该也不想真的去黑色郊区挖矿吧。”
大多数沉默。
“你们现在没什么别的选择。中央区甚至没有事务所的存在生态，浪潮学会任由摆布根本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帮你们了。”
最后一句话语绝杀了他们最后的坚持。
除了这个突然在牢房外面冒出来的女孩子，他们确实真的没有别的希望和机会了。
浪潮学会自家都不会帮他们辩护的。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话先说好，我们到现在都很懵，哪怕一起复盘过昨晚的事情也依旧搞不懂那短短的一瞬间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要太指望我们。”有人提前打好了预防针，语气颓废。
“昨天晚上传送门的看守，你们有印象吗？”
“看守？”
这个问题还真是之前其他问话的人都没有提到过的点，让这些维护人员有些迟疑。
“不记得啊，我们都在传送门那边呆了好久了，每天看守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们才没心思在意这些呢。”
“一般来说也会有比较熟悉的人吧？”林一琳继续问道，“请好好想想，连带着昨晚所有让你们感觉违和的事情，再细小的都可以联系起来告诉我。”
“这……”
闻言，虽然感觉有点强人所难，但他们还是努力开始回忆。
“换班后的那一批看守，他们好像不是对位交接，也没有打卡来着。但这种情况时常会有，嗯……不对，一般就算不对位交接，上一批看守也会等下一批人到了再离开。昨天晚上上一批看守到时间就走了，后面下一批人才到。不过也没隔很长时间，我们没太在意只当是他们又不按章程做事。”有人还真琢磨出来了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