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思绪到这里便开始模糊，在拟似黑洞的影响下，他的意志也开始瓦解，时间变得模糊不清，过去，现在，未来仿佛融化在一起，变成了一团难以描述的事物。
但奥托却并没有感到惊慌，只因为这一幕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也正好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一场特别的自我审视。
毫无抵抗的走进敌人的攻势之中，显然是极为愚蠢的行为，尤其是这种举动出自于一个聪明人之手的时候，就会显得他更加愚蠢。
但奥托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在瓦尔塔竭尽全力的将力量灌注到伊甸之星中，试图尽可能提高功率的时候，他却只是带着一种微妙的期望看向前方。
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很久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干嘛呢？”艾岳的模样出现在奥托的面前，脸上写满了疑惑，“自己的身体还能卡死的吗？”
“是老师啊，太好了。”看到艾岳的身影，奥托不由得松了口气，“这要是再出现卡莲，岂不是显得我毫无长进么。”
在原本的时间线之中，奥托深陷拟似黑洞的同时，也因为意识的撕裂而产生了幻象，他复杂的内心在这一刻化作卡莲，痛斥自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单相思变态。
或许是因为对这一幕印象深刻的缘故，奥托才会想要趁这个机会来检测一下自己如今的自我——就目前结果来看，似乎还不错。
毕竟出现艾岳是正常的，奥托从来不掩饰自己对艾岳的向往，他心中的终极目标就是尽可能的接近艾岳的高度，至于真的匹敌对方，那种事情属于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东西了。
“合着你搁这照镜子呢？”听到奥托的回复，艾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不是自己内心的幻觉？”
“诶？”奥托愣了一下，随后猛然醒悟，“老，老师？真的是您？”
“废话，要真是另一个你，这时候的开场白不是麦克白也得是哈姆雷特吧？”艾岳的表情有些好笑，“赶紧清醒过来，把眼下的活干完。”
“知道了。”
奥托赶紧低头答应，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便已经失去了艾岳的身影，他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苦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没有出现幻象，那是否可以说明，自己如今的内心十分坚定，不存在纠结与矛盾的意志？但仔细想想，他如今的人生满是艾岳的身影，是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为了对方手中的提线木偶？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后就被奥托自己所否决。
没有艾岳的存在，那他现在就只是一个单相思变态而已，正因为在艾岳的帮助下得以回避那些令人无法承受的悲剧，如今的自己才有资格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提线木偶，难道很重要么？
至少如今这些事情，也同样是他自己想要完成的，这样就足够了。
下一秒，奥托在腰间轻点两下，随后便有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原本几乎要将这一切都彻底撕裂的拟似黑洞顿时崩溃瓦解，当四周一切都恢复正常的时候，奥托也看到了瓦尔塔脸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显然，他没有想到这如同杀手锏的一招能够被对方如此轻易的破解。
“很疑惑，是么？”面对瓦尔塔的震惊，奥托微微一笑，“那就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伊甸之星，它其实是我做的。”
“而它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怎么结实。”
随后，在瓦尔特因震撼而分身的瞬间，奥托便抬手拟态出天火圣裁，将瓦尔塔手中的伊甸之星直接击碎。
不仅如此，他还同时拟态出完整的犹大誓约，将瓦尔特连同两名科学家都尽数封锁起来。
“这样一来，似乎胜负已分了呢。”望着已经和普通人无异的瓦尔塔，奥托的语气中尽显傲慢，“接下来，就到了处刑时刻了——该从谁开始呢？”
瓦尔特望着他，却忽然露出了笑容：“奥托，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奥托微微一愣，随后猛地向旁边看去，却发现原本还倒在地上的蕾安娜，此刻居然重新站了起来。
“蕾安娜？什么时候……”奥托重新看向瓦尔特，瞬间便想到了什么，“你用拟态黑渊白花治好了她？”
“因为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多花费了一点时间呢。”蕾安娜冷着脸走上前来，“奥托·阿波卡利斯，希望你现在还有足够的力气来面对我。”
她手中的枪尖指向自己曾经的最高上司，脸上写满了冷漠。
奥托摸了摸下巴，随后露出微妙的表情：“我要是说，现在大家各退一步，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第二十八章 他还得谢谢咱们呢
各退一步当然是不可能的。
奥托刚才表现的那么嚣张，那么不可一世，哪怕几人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只怕也容忍不了这个家伙，更不要说他为了自己的贪欲在一直追杀瓦尔特等人，刚才还扬言要把他们三个人全都干掉，想要通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获得原谅，显然是属于白日做梦。
于是奥托便被蕾安娜打爆了。
连续的驱使理之律者的权能，早已让这枚核心中的能量消耗殆尽，尽管奥托身上还带有其他的武器，但也完全不是手持黑渊白花的蕾安娜的对手。
毕竟对方可是天命明面上的最强女武神，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实力只在卡莲之下——因此，哪怕对方此刻并非全盛状态，也一样可以把奥托打的满地找牙。
当奥托手里的武器再一次被蕾安娜无情击碎，不得不向后退去的时候，蕾安娜却没有再继续追击下去。
因为她很清楚，此刻的奥托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靠的对方太近，免得这个家伙狗急跳墙，搞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来。
“放弃抵抗吧，奥托。”蕾安娜手中的枪尖一直指着对方的心脏，“还不肯承认吗，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真的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奥托摇摇晃晃的后退两步，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喂，那边的，问你一个问题——迄今为止，你见过多少把神之键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瓦尔特有些愣神，但看着奥托脸上颇具深意的表情，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起来。
排除奥托手上那件一直贴身携带从不离手的神之键外，算上伊甸之星，他差不多已经见过十把神之键了，而若是将那件据说一直处于封印状态而无法知晓其真实情况的神之键算上的话，那奥托就还隐藏了一把未知的神之键！
“看来你也猜到了，”奥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高举手臂，露出手腕上闪闪发光的环状装置，“不过别担心，这并不是一把具备杀伤力的神之键，只不过，有它在，我就永远都有退路。”
说话之间，一扇黑金两色的圆形门扉便在奥托的身后打开，他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故作遗憾的说道：“可惜了，瓦尔特，原本我只需要杀了你们几个便足够，但现在，整座城市的人都将为你们陪葬！”
蕾安娜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可奥托的身影却已经连同门扉一起消失在原地，她还来不及为错失良机而感到沮丧，便随后想到了什么：“瓦尔特，你能够拟态出雷达吗？”
随着奥托的离开，瓦尔特也终于得以挣脱拟态犹大的束缚，他回忆片刻，很快便从记忆之中调取出雷达的设计图纸：“没问题，给我一点时间！”
托那三年小白鼠人生的福，他的大脑里储存着天命大量的技术图纸，这也是为什么奥托不肯轻易放过他的原因，因为只要有了瓦尔特大脑中的积累，再加上北美的财力与其他科学家的支撑，这个原本的天命支部很快就能够成长为得以和天命分庭抗礼的存在。
而随着瓦尔特制造的拟态雷达的展开，很快他们便捕捉到了一个急速靠近的不明信号。
“那是什么？”一旁的丽瑟尔皱起眉头，“这个检测数值，看上去很危险。”
“这还用想？刚才那个混蛋玩意说要全城人给我们陪葬，那自然是导弹啦！”特斯拉没好气的挥动着拳头，“该死的奥托，下一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哔——】【哔——】【哔——】！”
“特斯拉博士说的很对，如果我猜得没错，足以毁掉一座城市的导弹，应该就是天命最新的研究成果，崩坏裂变弹。”蕾安娜叹了口气，使用黑渊白花尽可能的恢复着自己身上的伤势，“我会想办法拦截它，不让它落到城内，但如果失败了……那就要靠你了，瓦尔特。”
瓦尔特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天空。
在视域极限的另一端，隐约能够看到一点光芒，正在朝着这边极速飞来——
“然后呢？”
天命总部，一座秘密的研究所之中，卡莲一脸着急的追问着奥托：“奥托，你该不会真的发射了崩坏裂变弹吧？”
“对啊，那玩意造价还不低呢。”奥托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卡莲的反应，又立刻解释起来，“别担心，崩坏裂变弹，也是分型号的。”
卡莲眨了眨眼睛，稍微冷静了一些：“什么意思？”
她隐约感知到，事情和自己想的大概不是一回事。
“崩坏裂变弹的原理，是仿照崩坏能爆发来制造大范围破坏的武器，按照理论，它足以在瞬间将极大范围内的物质全部摧毁，”奥托说着，又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只需要添加一种极其珍贵的材料，便能够改变它的效果，甚至能够将其完全逆转——”
“从摧毁一切的恐怖武器，变成治愈一切的广域医疗力场。”
“啊？”卡莲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看向旁边，艾岳就坐在那里，“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这倒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奥托，只是这个描述过于离谱，以至于卡莲下意识的感觉应该和艾岳有关。
“嗯，毕竟崩坏裂变弹的本质是释放大量崩坏能，那么只要插入一个特殊的‘转化机关’，是可以做到改变崩坏能释放的属性的。”艾岳点了点头，也不打算说什么谜语，“比如说，一枚具有死之律者权能的人造律者核心。”
“只可惜人造律者核心这种东西以现在的条件是做不出来的，只能从老师那边获取，所以是非常珍贵的素材呢。”奥托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所以，只要瓦尔特他们拥有为了保护人们而牺牲自己的觉醒，那枚导弹就会化作一场甘霖，治愈所有人。”
“就当是我为了北美支部的独立而送上的贺礼吧。”
说到这里，奥托又微笑着看向了艾岳：“如何，艾岳老师，我这次的表现还不错吧？”
“剧本还可以，就是演技差点意思，”艾岳微微摇头，“别的不说，就那句‘各退一步’，未免有点太刻意了吧？”
“那不是加固一下他们心中的丑恶印象么，”奥托也稍微有些尴尬，不过随后便掩饰了过去，“现在想想，确实有点用力过猛了，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察觉。”
正如艾岳所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剧本，一个让北美支部能够顺利变成“逆熵”的舞台剧，奥托也并不是什么试图统治全世界的暴君，只是剧本里的人设便是如此。
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原本的人生尚未结束，崩坏的危机也没有解除，他真的很想彻底退休，然后找个地方过自己的悠闲生活。
只可惜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能完成，远远不到可以放手去休息的程度。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发射这样一颗导弹呢？”卡莲对此有些疑惑，“就算之前他们还能察觉不到，那这颗导弹的效果一出来，也总该意识到你并不是暴君了吧？”
说完这句话，卡莲却忽然感觉房间里有些安静——因为此刻的奥托和艾岳都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片刻之后，艾岳主动开口：“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也不是什么很复杂的问题吧？”卡莲顿时意识到这两个人都在想什么，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无语，“而且，我这么多年以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的啊！”
“开个玩笑，别当真，”艾岳顿时转移话题，“奥托，还是你来说吧。”
“嗯，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确实不希望他们把我，或者把天命当成敌人。”奥托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毕竟眼下崩坏的威胁还存在，若是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防备天命上，那普通人应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考虑在里面啊……”卡莲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又问道，“那要是他们不肯正视这个事实，又该怎么办？毕竟奥托你这次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呢。”
听到这句话，奥托和艾岳都笑了，随后在卡莲不解的目光之中，奥托笃定的说道：“不会的，因为北美的各位，不但是聪明人，而且也都是好人。”
卡莲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还流露出几分迷惑，似乎不太明白奥托的意思。
“是聪明人，就能够明白我之前确实都是演戏，是好人，就不会冒着让普通人受到伤害的风险选择与天命硬抗到底。”奥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之中，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呢。”
卡莲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好像也对？”
假如奥托没有主动逼迫瓦尔特等人反抗天命，北美支部想要独立其实并不容易，毕竟在没有合理借口的情况下，实际上想要脱离天命组织的人只有南希·爱迪生而已，而她一个人的声量显然压不过掌管整个北美的评议会，因此不得不维持原本的合同，每年都要向天命支付巨额的资金支持。
但如果有了瓦尔特和蕾安娜这样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支持的话，南希的独立计划便有很大可能性得到通过，如此一来，天命就将痛失一笔巨大的资金支持。
这对于奥托来说或许无关痛痒，但不管怎样，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天命亏了。
“所以我猜，那边安顿下来之后，就该打电话过来了。”奥托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哦哦，这样吗？”卡莲看向奥托的眼神中也充满了佩服，“奥托，你真厉害！”
然而过去了一个小时，电话却始终没有响起。
卡莲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又看了看奥托，她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脸上的疑惑表情却已经将内心的想法表露无遗。
奥托你怎么骗人呢？这电话也没打来啊？
“不，不应该啊……”奥托顿时也开始踌躇起来，“没道理的，就算瓦尔特是个死心眼，特斯拉也是个犟脾气，那还有爱迪生，爱因斯坦和普朗克的呢？”
其实奥托本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毕竟他已经拥有了双倍的记忆和五百年的人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而慌乱，但艾岳现在可是坐在旁边呢！
自己可是当着老师的面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这要是搞砸了，那可真是出大糗了！
主动拨过去？不行，那样不但面子保不住，甚至连里子都要丢了——明明是自己这边高抬贵手，反而还要主动去询问对方的情况，若是因此被人看出破绽的话，岂不是把今后交流的主动权让给了对面？
就在奥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瞬间便将手按到了话筒上，好在最后一刻奥托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么快接起电话会让自己显得十分急切，因此他又等了一会才将其拿起：“喂？哦，北美支部发来的联络？我明白了，接过来吧。”
与此同时，奥托也将话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了外放模式，让话筒里的声音也能被卡莲和艾岳听到。
虽然他们两个都可以直接捕捉到话筒中的细微声音就是了。
“喂喂，请问是天命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主教么？”很快的，话筒的另一端就响起了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我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叫我爱因斯坦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爱因斯坦博士，天命的优秀科学家，虽然现在看来要加一个‘原’字了，”奥托半开玩笑的说着，“不过，为什么是你来打这个电话？我还以为对面应该是瓦尔特呢。”
“瓦尔特确实在我身边，只不过……他现在不是很想跟你交流。”爱因斯坦说着叹了口气，“毕竟他还是没办法接受真相。”
“可以理解，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我大概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奥托笑了笑，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代表瓦尔特，还是代表普朗克，亦或者是……整个北美支部？”
“就如你所想的那样，现在普朗克老师还有南希公主都没办法说话，所以只好由我来负责这次交涉，”爱因斯坦说着再次叹气，“说实话，这并不是我所擅长的事情，所以我就直说了。”
奥托微微一笑：“请讲。”
“首先，天命北美支部会独立出来，更名为‘逆熵’，北美也会因此脱离天命的掌控，实现独立与自治。”爱因斯坦直白的说道，“这并非是商议，而是通知。”
“逆熵吗，还真是个很有气魄的名字啊。”早已知晓此事的奥托假情假意的感叹着，“我知道了，等你们对外进行宣布的时候，天命这边也会派人进行祝贺，顺便承认你们的独立的。”
“还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啊。”爱因斯坦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暂时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她的话音未落，一旁边传来男性的声音：“为什么？”
“哦？这不是瓦尔特么？”奥托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问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沉住气呢，看来修行还是不到家啊。”
“我在问你为什么！”瓦尔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费了这么多心思，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最后就是为了推动北美支部的独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尽管爱因斯坦等人已经将情况分析的明明白白，瓦尔特自己也从那枚导弹中感受到了生机的力量，可是他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奥托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一切，居然全部都是演技。
如此一来，他的愤怒又算什么？他之前如此仇视的暴君，居然只是一个幻影么？
“为了让年轻人有一片更自由的天地，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嘛。”奥托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却又严肃了起来，“不过，我倒确实还欠你一句道歉。”
瓦尔特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奥托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随后他就听到了——
“对不起，瓦尔特·乔伊斯。”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但奥托还是尽可能的摆出真诚的态度，“若是没有我的介入，你大概可以拥有更加光辉和灿烂的人生吧？我不奢求能获得你的原谅，但至少希望你不要困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一个加害者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过于虚伪了吧？”瓦尔特嘴上这样说着，但从他有所缓和的语气之中，似乎也能够听出对方情绪的变化，“不过，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天命的三年，确实让我学到了很多。”
“我不会原谅你，但还是要谢谢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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