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哼，那就敬请期待吧。”黑塔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操作台前，“真好，大家居然意外的都有时间……”
没过多久，在略显空旷的大厅之中，很快就复现出了另外三个人的虚拟投影，一个黑发的古风女子，一个头戴礼帽的机械生命体，还有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性。
艾岳看着最后一个虚拟形象，不由得露出微妙的表情：“斯蒂芬·劳埃德？你在内部会议的时候也用伪装吗？”
哪怕没有掌握游戏中有关于斯蒂芬的信息，艾岳也能够从对方在模拟宇宙内部留下的各种注释中察觉到对方的真正年龄——不管怎么样，一个在注释里画小黄鸭的家伙，不应该长成这样一副没有童心的模样。
被艾岳这么一说，中年男子的脸上几乎是立刻流露出尴尬的表情，随后整个虚拟投影都化作波动消散，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画面上便只留下了一个椭圆形的，头上顶了个小黄鸭的Q版虚拟形象。
“你吓着他了，斯蒂芬本来就难得来参加一次会议，”黑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是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暂时先这样吧，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他说不定就加入进来了。”
“看来是我有点太随便了，”艾岳这才隐约想起来，游戏中对这位着墨不多的角色，确实用过“社恐”之类的形容词，“抱歉了，斯蒂芬。”
“初次见面，艾岳先生。”等到艾岳说完话之后，一旁的机械生命体才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做螺丝咕姆，感谢你为模拟宇宙做出的一切——虽然我才得以浏览只言片语，但也足以确定，这是一份难以置信的惊喜。”
“我叫阮·梅。”一旁的女子也朝着艾岳轻轻点头，“负责模拟宇宙的生物行为逻辑方面的设计。”
“看起来你们都已经认识我了，”艾岳露出微妙的表情，“我姑且多问一句，你们对我的了解是从何而来？”
眼见阮·梅和螺丝咕姆都能一眼认出自己，艾岳不由得开始担心博识尊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干事的——你个老小子该不会在天才俱乐部给我发通缉令了吧？
“放心吧，都是我讲的。”黑塔知晓艾岳的担忧，于是解释了一句，“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就进入正题吧，螺丝，艾岳给的方案看起来你已经了解过了，说说你的看法。”
“我没有看法，”螺丝咕姆微微摇头，“以我目前的学识，只能对这样精密庞大的系统表示惊叹，结论：这绝非我们如今可以操作的事物。”
“评价这么高？”黑塔不由得看了一眼艾岳，“你这个升级，不会是以你自己为基准搞的吧？”
“我一听就知道你根本连看都没看就丢给螺丝咕姆了。”艾岳耸了耸肩，“别担心，虽然确实有些困难，但理论上应该是你们可以触及到的……除非我高估你了。”
“那不可能！”黑塔很有信心的扬起下巴，随后便调出艾岳之前发送的信息包体，“现在看一下，正好大家都在，集思广益啊集思广益！”
接下来，艾岳便见证了一场天才之间的交流会，不过主要还是以黑塔和螺丝咕姆的对话为主，阮·梅偶尔会发表看法，斯蒂芬则是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对于这其中的内容并不怎么感兴趣。
而结论也很快浮出水面。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以模拟宇宙为原型升级而来的，但内在已经和我们原本的设计大相径庭了。”黑塔最后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假如这玩意真的能够造出来，那么它应该确实可以做到‘自成一片天地’的程度？”
“虽然容量会很小，但这个说法也不能算错。”螺丝咕姆说道，“以这个新版模拟宇宙的精细程度，哪怕内部仅仅只能容纳一片土地，那也会是一个足以和现实比拟的世界。”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技术难点是我们没办法解决的。”就连斯蒂芬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就算能够将它们全部解决，想要将它制造出来，又该需要多么夸张的算力？”
“至少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源，还远远不够。”螺丝咕姆作为底层构架的设计者，最先做出判断，“在我的认知之中，能够符合这一要求的事物，只有一个。”
“我猜我们想到一起去了。”黑塔看向螺丝咕姆，随后挑了挑眉毛，“帝皇权杖，对吧？”
第三十一章 你这补丁比本体都完善了哥们
帝皇权杖。
听到这个词，就连艾岳也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他知道这个东西，虽然在游戏之中，这个词暂时还只是一个如同背景板一般的设定，但仅仅只是文字程度的设定，就足以体现出帝皇权杖的强大威能。
帝皇权杖，是“权杖系统”中的一部分，那是鲁伯特二世模仿博识尊的思考方式，为自己所创造的无机仿生神经元集群，用常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形容，便是拥有星体级别体积的超级计算机阵列。
这些超级计算机的算力恐怖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甚至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操纵基本粒子，从而改变一个区域内的物理规则。
无数台各司其职的超级计算机连接在一起，便最终构筑了这个名为“权杖系统”的庞大思考机关——如天体般巨大的超级计算机汇集在一起，化作钢铁的星海，成就了鲁伯特二世的庞大帝国。
依靠这样的系统，鲁伯特二世才能够以血肉之躯成为辽阔疆土唯一的执政官，统治者以及思考者，他驾驭着如此庞大的帝国，在几十个琥珀纪之内便湮灭了超过一半的宇宙，所造出的灾难，一点也不逊色于由繁育星神掀起的寰宇蝗灾。
按照设定，百分之一台权杖便可匹敌舰队，十分之一台权杖就足以湮灭星辰，一台权杖甚至可以超越认知，艾岳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若是这样的描述并未夸张的话，那么鲁伯特二世所掌握的权杖系统，确实足以统治寰宇。
而帝皇权杖，即便是在整个权杖系统之中，也是最为特殊的一种，它以“反有机方程式”驱动，是专门负责万千文明毁灭路径的巨型系统，其算力要远超一般的权杖，当然，危险程度也同样远胜于一般权杖。
但问题在于……
“有，有必要吗？”听到帝皇权杖这几个字，房间中陷入一片寂静，最后居然是最为社恐的斯蒂芬最先开口，“模拟宇宙集中全部的算力，未尝不能和权杖系统相比，若是连模拟宇宙都办不到的事情，那么权杖系统恐怕也做不到，更何况还只是帝皇权杖……”
帝皇权杖固然强大，但也不过只是权杖系统的一部分，按照斯蒂芬的测算，除非他们能够搞到整个权杖系统，否则光靠帝皇权杖是没有意义的。
但实际上，权杖系统早就在那场丑陋不堪的学派战争中化作了废铁，只留下一道孤波算法难题，成就了黑塔的天才之名，也为如今的模拟宇宙的建成奠定了基础。
至于帝皇权杖，即便是在学者们对算力最为渴求的时刻，也没有人敢于触碰那些恐怖的智识杀器，所以它们如今不是被封存，就是被丢弃，就算想要寻找，恐怕也很难找到。
面对斯蒂芬的疑问，黑塔露出了些许笑容：“斯蒂芬，你想的不错，模拟宇宙可是我的伟大发明，它注定会超越权杖系统——事实上，模拟权杖系统就是我接下来的课题之一。”
斯蒂芬没有说话，但即便是阮·梅也能够从他的虚拟形象中读出些许困惑。
“寻找并使用帝皇权杖并非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所追求的，是其中的某种特质。”螺丝咕姆接过话题，用温和的语气缓缓讲述着，“提问，帝皇权杖有别于普通权杖的地方，是什么？”
“反有机方程……”斯蒂芬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后语调陡然拔高，发出了参加会议以来最为响亮的一句话，“你们该不会要在模拟宇宙中植入反有机方程吧？！”
似乎是过于震惊，斯蒂芬那边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仿佛是装满事物的架子被撞倒，导致乱七八糟的东西滚落了一地。
“当然不是，我亲爱的朋友，”螺丝咕姆微笑着说道，“反有机方程对无机生命体宛如致命的毒药，我怎会铤而走险，去使用这样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斯蒂芬已经无暇去聆听螺丝咕姆的解释了，从他那边的通讯中传来只言片语，似乎是有个长辈一般的人正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抱歉，叔叔他……不，什么都没有。”片刻之后，斯蒂芬才重新回到会议之中，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刚才说道哪里了？”
“说到我不会使用‘反有机方程’这种极度危险的事物。”螺丝咕姆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但是，帝皇权杖的设计构思却是值得我们参考的。”
斯蒂芬没有说话，但大家都能够听到他明显松了口气。
“如果说如今的模拟宇宙，是通过推演来重现曾经发生的事情，那么这个新的模拟宇宙，则更像是一个创世计划。”黑塔解释道，“如此一来，就可以从其中提炼出一个核心逻辑，然后以此为基础，推演宇宙的法则。”
“等等，这和模拟宇宙已经是两回事了吧？”一旁的艾岳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对吗？”
“你搞得这套东西，你问我？”黑塔用见鬼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和模拟宇宙完全是两种思路了吗？”
艾岳顿时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能理解艾岳先生的这种感受，因为从这份设计稿的推演过程中能够看出来，他最开始的想法是在模拟宇宙的基础上进行补丁升级的。”
螺丝咕姆主动解释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歉意，“但很可惜，因为要升级的地方太多了，最后反而导致补丁们构筑成了一座崭新的大楼。”
“我倒是觉得，他从一开始的思路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黑塔对此倒没有感到意外，“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也在重新研究光之力和模拟宇宙之间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现有的模拟宇宙完全无法兼容光之力。”
“因为在曾经的这个宇宙之中，光之力根本就不存在。”艾岳此刻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为了让光之力和模拟宇宙兼容，反而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既然模拟宇宙不是推演未来，而是重现过去的装置，那么它永远都无法兼容光之力。”
兼容光之力，就意味着要将它作为模拟宇宙推演的一个条件导入其中，但由于这本就是宇宙中不曾存在过的力量，因此它的介入必然会影响原本的推演，最终的结果就导致了整个模拟宇宙的宕机。
艾岳说话间也有点汗颜，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下意识把游戏中对模拟宇宙的印象给代入到现实了，才有了这样一出先入为主的概念，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概念，才让他没有从整体的角度去研究模拟宇宙，直接从报错的地方开始修补，最终导致了这样一个滑稽的结果。
虽然单纯从结果来看，事情其实并不算太糟糕就是了。
但是这样一来，光之力会本能的入侵模拟宇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不管如何，至少我们现在得到了两个模拟宇宙。”黑塔说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而且这个新的模拟宇宙，可以用来解决我们许许多多的课题……虽然前提是需要我们先把它搞出来。”
“我刚才就想说了，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艾岳此刻说道，“我既然能设计出来，那么自然就有办法将其化为现实，不需要你们再费劲了。”
“很好的提议，但请允许我拒绝。”黑塔摇了摇头，“如果连这种事情都不能够亲手解决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几个很没用？”
“根据您给出的方案来寻找实现的手段，本就是一种汲取知识的过程。”螺丝咕姆则说道，“结论：若是缺少了这个过程，恐怕在后续的使用之中，我们便无法做到真正的得心应手。”
“虽然我很想早点看到成果，不过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听你们的吧。”艾岳耸了耸肩，“另外，关于光之力和模拟宇宙兼容的问题，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黑塔立刻将视线黏在了艾岳的身上，甚至连一秒都不想多等，“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求你。”
“很简单，光之力不能参与‘宇宙’的那部分，但至少可以参与到‘模拟’中去，反正那部分都是你们设计的，并不影响正常的事件推演，对吧？”艾岳笑了笑，随后轻轻弹指，一道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轻盈的飘向了斯蒂芬。
“将它和命途力量相结合，应该就不至于引得整个模拟宇宙都爆炸了。”
“给，给我吗？”斯蒂芬看着那道光芒融入到自己的虚拟投影之中，并真的化作了一份可以解析的数据，不由得有些不安的问到，“交给我？”
“对于能量的解析，我们这里哪里还有人比得上你？”黑塔微微点头，“交给你了，斯蒂芬，要加油哦。”
斯蒂芬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的虚拟投影黯淡了下去，显然是已经去处理手里的事情了。
“真希望能快点看到结果。”随着斯蒂芬的离席，黑塔也随之做出了一副准备撤退的样子，“好了，我也要去研究这个新模拟宇宙了……说起来，是不是该用你的名字给它命名？艾岳宇宙？”
“听起来未免有点奇怪了，再说了，大家都要出力，光用我的名字算怎么回事？”艾岳微微摇头，“用新旧区分就行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行，这会显得我们的技术很落后的样子……好吧，这个是事实。”黑塔一开始还在摇头，但很快也接受了现实，“那就先这样吧，以后有了好想法再说。”
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另外两个人：“阮·梅，还有螺丝，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到此为止？”
“稍等一下。”这次开口的人是艾岳，“我其实对反有机方程比较感兴趣，不知道你们谁哪里有样本可以给我研究一下？”
从聊到帝皇权杖的时候，艾岳就很想介入讨论，顺势引出这个话题了，结果谁知道大家聊了没两句就不聊了，搞到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如今也只能直白一点了。
不过，显然“反有机方程”的危险程度还是让众人十分忌惮，以至于艾岳说出这句话之后，房间内竟一时间无人接话，使得气氛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境地。
“平心而论，这种危险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最后还是黑塔叹了口气，最先开口到，“不过，一来我觉得你应该和螺丝咕姆是一类人，二来，你若是真的对这个东西感兴趣，那就算我们不给你，你自己也能搞到，所以——”
她扭头看向螺丝咕姆：“我来做担保——螺丝，你那边应该有样本吧？”
“当然，我无时无刻不希望我的同胞们能摆脱如此恶毒的诅咒。”螺丝咕姆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艾岳，“感性与知性一样，都是世间美好的结晶，艾岳先生，希望您可以谨慎对待它。”
“放心，如果这玩意能影响我，那成为星神的就不应该是博识尊，而是鲁伯特一世了。”艾岳稍微开了个玩笑，但还是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会小心处理的。”
“我对您的能力很有信心，”螺丝咕姆点了点头，“不过这样一来，就得请您在黑塔空间站多停留一段时间了，从这边将样本送过去，还需要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用我的吧。”一直很安静的阮·梅忽然开口，她仿佛终于从漫长的思索之中回过神来，加入到了这场讨论之中，“‘反有机方程’的样本，我手里也有，而且我就在去黑塔空间站的路上。”
“我就知道这种东西你肯定要留一份。”对于阮·梅手里掌握着这种东西，黑塔并不意外，反而好奇另一件事情，“不过你居然不打招呼就过来，这么突然？”
“嗯，外出收集样本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再加上眼下的这个项目，我觉得有必要和艾岳先生当面交流一番。”阮·梅的目光再次扫过眼前的设计稿，缺少表情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涟漪，“希望艾岳先生能够为我指点迷津。”
第三十二章 我带来了新的生命
阮·梅很清楚，世间的天才多如繁星，自己绝不是在研究生命演化道路上走的最远的人。
但即便如此，在她看到这份设计稿的时候，还是被其中有关生命设计的内容深深的震撼到了。
居然还能这么搞？竟然还有这种思路？他怎么敢做这么激进的操作的？
艾岳并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填充模拟宇宙的内容而塞进去的有关崩坏兽的那部分信息，会在阮·梅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过在他注意到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时，多少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远程会议很快便宣告解散，螺丝咕姆也在最后表达了或许会在近期访问黑塔空间站的意思，不过他认为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让艾岳延缓他的旅程，因此并未强调想要和对方会面。
总会有机会的，关闭眼前的虚拟投影，螺丝咕姆发出些许笑声。
就这样为自己的行程埋下一点小小的惊喜，似乎也不错。
而另一边的办公室之中，黑塔正在上下打量着艾岳。
“我几乎没见过阮·梅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作为多年的老朋友，黑塔自然不会没有注意到对方刚才的反应，“想不到，你在生命科学领域也有建树？”
“还好吧，略有心得。”艾岳回想起曾经在地球上的那段日子，脸上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是研究生命科学起家的？”
“为什么你自己也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啊？”黑塔有些无语，她从未遇到过像艾岳这样奇特的存在，“算了，反正你要当心一点。”
“怎么了？”艾岳挑了挑眉毛，居然发现黑塔的表情中多了一份疑虑。
“阮·梅她……好吧，我直说了，她比较偏激，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可以轻易地突破下限——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下限。”黑塔摆弄着手里的法杖，用微妙的语气说道，“隔着虚拟投影，她大概还没有注意到你本身的特殊性，可一旦让她近距离接触你，那么这一切必然都难以掩盖。”
“到那个时候，她感兴趣的就不会是你手里的研究成果，而是你本人了。”
“所以你想说，”艾岳摸了摸下巴，“让我小心她？”
“不，我的意思是，请手下留情，绕她一条性命，我们做模拟宇宙还用得上呢，”黑塔耸了耸肩，“毕竟就像我说的那样，她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几乎是必然会冒犯到你。”
“那你应该去劝她，而不是劝我。”艾岳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还是说，在你看来，劝我比劝她更容易？”
“就我个人角度而言，确实如此。”黑塔笑了笑，目光停留在艾岳的身上，“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其实也很好奇，阮·梅能不能从你的身上研究出什么来。”
黑塔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自律”的时候，明明眼前之人的身上可能隐藏着不吝于星神的巨大奥秘，自己却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好奇这个问题，从而防止自己在艾岳身上使什么歪点子，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离开黑塔空间站的这段时间，她不但重新审视了模拟宇宙，同时也在审视自己，凭借着某种敏锐的直觉，她认为自己是被某种外力所“干扰”了。
而这种外力究竟是什么，又到底来自何方，虽然黑塔没有任何证据与理由，却依旧指向了眼前的艾岳。
毕竟要说最近她的生活究竟增加了哪些变数，除了博识尊以外投来的“瞥视”，便是眼前这个神秘兮兮的家伙了。
“听起来你不也是虎视眈眈的么？”艾岳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后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态，“如何，要给你一个机会吗？”
“还是算了。”黑塔凝视着艾岳，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以我如今的能力，只怕会浪费这个机会，还是再等等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朝着办公室之外走去：“比起你，还是星核小姑娘更适合当我的研究对象……那家伙又跑哪去了？”
艾岳看着黑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由得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阮·梅来的很快，甚至都没到第二天，而是在当天晚上便抵达了黑塔空间站，这个速度快的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到了，只是需要打个招呼再进门，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急切。
另一位天才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空间站的轰动，因为阮·梅生性淡漠，不喜欢社交，所以来的十分低调，整个空间之中，除了代理站长等核心人员之外，就只有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们还有黑塔知晓她的到来。
而对方所承诺的“反有机方程”，也切实的交到了艾岳的手中。
那是一个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属光泽的人类头骨——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但它的内在却连艾岳都有些意外。
“这……”无需亲手接触，艾岳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玩意不是正常生物的头颅吧？”
凭借着光之力的感应，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在这颗金属铸就的头骨内部，还存在着一个同样由金属铸就的大脑，而这种质量的器官，显然不会是正常生命体能够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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