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而弥留在海水里的每一滴鲜血就像是某种存在的延伸，顺着海水流进海嗣的肉体里后迅速扩散，使每一只靠近的海嗣纷纷凋零坏死。
一时间，海嗣们不再贸然接近这团诡异的血水，甚至不敢回收同胞的尸骸营养。
“阿戈尔...居然有这种武器么...？”
只不过抱着相同疑问的人不止是伊比利亚的舰队，阿戈尔的舰队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伊比利亚针对海嗣的生化武器？”
一名来自阿戈尔舰队的副官看着不断残杀海嗣的血河，满是疑惑。
身旁的指挥官看了眼远处的伊比利亚舰队，摇了摇头。
“我看未必...根据情报来看，伊比利亚这个国家在经历一场名为大静谧的灾难后已经衰退了许多，这种尖端武器应该不是出自于伊比利亚之手。”
阿戈尔曾研制过无数种生化武器对付海嗣，最终的结果无一不是给拥有自适应能力的海嗣叠双抗。
如今没落的伊比利亚能研究出比阿戈尔还黑科技的武器，这没道理的。
趁着双方舰队一边用火力剿杀其余海嗣一边思索博弈的时候，流窜的血河重新有了动作。
只见血河沿着海嗣的防线绕到了另一边，蔓延的血浆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让劳伦缇娜和歌蕾蒂娅周围的海嗣全部毙亡。
凌乱的血液照映出熟悉的碎影，没有任何沟通途经的劳伦缇娜还是凭借队内语音读出了路西法的意思。
旋即，劳伦缇娜用手指出一个方向。
顺着劳伦缇娜的仙人指路，流动的血河似乎做出了个扭头的动作，随即朝着劳伦缇娜指向的地方冲去。
而那个地方正是被海嗣筑成巢穴的愚人号沉船。
看着血流成河的路西法向着战场的中央涌去，歌蕾蒂娅转头瞥了一眼劳伦缇娜。
对此，劳伦缇娜只是莞尔一笑，伸手比了个耶的手势。
“......”
片刻之后，歌蕾蒂娅默默收回了视线。
但愿劳伦缇娜清楚她所仰赖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毕竟现在的路西法不可否认，是比深海猎人还要接近怪物的存在。
而此时的路西法已经突破层层海床和溟痕，径直来到海嗣巢穴的核心部分。
虽然距离愚人号沉进海底的时间还不到一天，可残存的船体结构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富有生机的菌毯，象征着文明与历史的传说已经变成了大海的一部分。
“...同胞，这里营养足够，为何捕食？为何拒绝回归？”
游弋的海嗣忽然察觉到路西法那一丝与大群相通的气息，海嗣不理解，但海嗣还是选择向异类敞开自己的巢穴。
这反而给了路西法省去了闯红灯的麻烦，他拒绝了大海的呼唤，转而让自己的血肉彻底散开，一点一滴的融进大海的族群，从根本上摧毁了循环的衍生系统。
海嗣的巢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崩坏，衰竭败落的海嗣走进了生命的倒计时，发光的斑痕渐渐黯淡下去，直至消亡。
随后，劳伦缇娜和歌蕾蒂娅扫清了附近的漏网之鱼，伊比利亚和阿戈尔的舰队包围网逐一净空这片海域，确保没有一只海嗣或者恐鱼逃离。
他们和路西法都明白，不论发生的战役规模有多大，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重，只要有一只海嗣从中幸存下来，那这场战役只会是徒劳无功。
......
伊比利亚和阿戈尔各自留下一批战舰就地巡逻，防止海嗣打赢复活赛，剩下的选手则是登上“伊比利亚之眼”的岛屿，进行接下来的对接事务。
“嗯...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伊比利亚和诸位的能力，我想我们未来的合作道路会非常顺利。”
“荣幸之至，阁下。”
同步到舰队指挥官传来的消息后，克莱门莎没有选择针对那条血河的事情刨根问底，而是认可了伊比利亚的能量。
卡门隐约意识到克莱门莎似乎话中有话，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归来的劳伦缇娜和歌蕾蒂娅重新登录上岸，抖去身上的海水。
“你们少了一个人，他呢？”
“放心，他的生命力可能比你我都要顽强。”
面对乌尔比安的询问，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她们转身望向平静的海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岸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人影，而是一滩血渍。
只是在这摊血渍上，越来越多的鲜血凝聚、再造、变化，从身形到衣物，最终缔造出熟悉的模样。
见此情景，劳伦缇娜他们刚想采访一下路西法，不料路西法突然低下头拍打自己的耳朵，把另一边耳朵里的海水倒出来。
“额啊，第一次在水里原始回归还是有些不适应...”
“？”
闻言，劳伦缇娜等人不禁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叫做原始回归？
难不成刚才在水里的液态化路西法才是他的武魂真身？
路西法的一番自言自语，成功让众人组织好的语言堵在了喉咙里。
而这个时候，克莱门莎和卡门已经敲定了外交事宜，由审判庭的三人小队以及凯尔希和博士作为伊比利亚的使者前往阿戈尔的城市实地观察。
劳伦缇娜他们自然不用多说，深海猎人的回归是必然的。
“阿戈尔的舰队指挥官会全程护送，请问还有其他人么，阿戈尔一并欢迎陆上诸国的使者。”
克莱门莎话音刚落，人群中的博士回过身，看向一旁的路西法。
按理来说，路西法的护航工作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加班的话就有些不礼貌了。
但是看着路西法一脸写着自愿的样子，博士随即浅笑道：
“路西法，你也一起来吧。”
“on the move！”
第三百八十一章：去码头整点薯条
踏上一座陌生的城市，或者说下行到一座宏伟的城市。
借于阿戈尔舰队的主舰，路西法一行人成功来到了深海之下的失落帝国。
“给我干哪来了，这是亚特兰蒂斯吗？”
登下舰船的那一刻，众人的疑惑被辟谣了一部分。
阿戈尔的城市的确建立在水下，但不是生活在水中，都市的厚障壁将深渊的海水和一切危险隔绝在外。
而弥利亚留姆的宏观和文明程度远超路西法他们在陆地上见到的任何一座城市，饶是logos都不禁微微瞪大瞳孔。
从港口漫步到城区，超前的艺术风格以及匪夷所思的终端设施即便是黄金时代的伊比利亚望尘不及，被伊比利亚奉为神之圣手的器械在这里只是随处可见的服务助手。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达里奥和艾丽妮感觉有些不真实，不过令劳伦缇娜和斯卡蒂这些本地人感到意外的是，同样是初见之旅的路西法和博士似乎并没有太大波动，反而有不少吐槽的冲动。
“这里的湿度真是高的哈人。”
路西法摊开手掌，潮湿的感觉不仅没有散去，反倒是如影随形。
听到路西法的自言自语，回过神的凯尔希随即看向博士。
虽然博士的衣服有一定的自我调节功能，但毕竟不是万能的肛爆机，而且博士实际可悲的身体素质不像其他人一样耐造。
“博士，你有什么不适吗？”
“饿啊，我无法呼吸，我已命不久矣...”
“......”
看着自导自演的博士稳定发挥，眼前一黑的凯尔希默默收回了视线，没脸去看。
不过博士却主动向凯尔希抛来了话题。
“凯尔希，马上就是大团圆包饺子的结局了，你愁眉苦脸做什么？这里面的水很深？”
“...我只是有些担心，阿戈尔的跨度不同于任何国家，哪怕是阿戈尔最柔和的手段，对陆地文明而言或许仍有些激进，一次来自善意的举动可能都会给陆地带来难以平息的风浪。”
听到凯尔希的担忧，艾丽妮和logos等人默不作声，这的确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事情。
阿戈尔的态度不会因为劳伦缇娜几人的一面之词而发生巨大改变。
路西法和博士身为极少数的先驱先知，依然没办法改变泰拉陆地上终究是愚者更多的事实。
沉默之余，博士观望着周围的建筑，不由得若有所思。
“说起来，我总觉得哪里...有股违和感...”
“你这么一说...我也...”
路西法一同附和着。
即使是嘴硬的路西法也不得不承认阿戈尔的先进科技，卡兹戴尔除了后备隐藏能源的阿喃那和祖上传下来的熔炉恐怕连给阿戈尔提鞋都不配。
但是在这领先无数个版本的文明背后，路西法却始终觉得少了些相对应的东西。
......
最终，路西法和博士也没答上来一个所以然。
“等等，队长呢？”
行走之间，斯卡蒂忽然发现本应走在末尾的乌尔比安消失了踪影。
对此，歌蕾蒂娅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选择了默许。
“他想和阿戈尔保持距离是他的策略，我们正式回归阿戈尔是我们的策略，乌尔比安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歌蕾蒂娅话音刚落，斜戴仪仗剑的克莱门莎亲自来到路西法他们面前。
“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伊比利亚的诸位和陆上诸国的使者，还有...最后的猎人们。”
“您言重了，克莱门莎阁下。”
克莱门莎和卡门双方微微躬身，彼此打过了招呼。
而看着表情微妙的达里奥和艾丽妮，克莱门莎随即说道：
“我能理解伊比利亚的焦虑，不必担心，合作不是一天就能建立的，合作巩固的权益也不是一天就会消失的，请跟我来——其他诸国的使者要一同见证这场会谈吗？”
闻言，博士和logos皆是没多少兴趣。
毕竟这是阿戈尔和伊比利亚两国的秘谈合营，他们这些外来者凑上去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哥有事，哥先走。”
“俺也一样。”
望着路西法和博士一唱一和的回答，克莱门莎眨了眨茫然的眼睛。
“啊...那就请各位在市内继续游览吧，如有疑问请咨询小帮手即可。”
说罢，审判庭的三人小队便跟随克莱门莎去商谈事务，劳伦缇娜和斯卡蒂则是准备带领路西法他们去参观阿戈尔的文化艺术。
只是在临走之前，克莱门莎突然喊住了歌蕾蒂娅。
“等等，歌蕾蒂娅执政官，你需要跟我来一趟。”
“我还以为阿戈尔已经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是否还有价值了。”
“怎么可能...但是你也知道，歌蕾蒂娅执政官，阿戈尔需要更郑重的仪式来欢迎猎人的回归，还另外两位，你们现在还能保持自由活动，不过事后免不了一系列的检查和评估。”
在劳伦缇娜和斯卡蒂的注视中，歌蕾蒂娅朝他们微微颔首，转身随着克莱门莎的脚步离去。
目送着克莱门莎一行人离开，路西法忍不住扬起眉头。
“看起来阿戈尔的水很深啊。”
“我们本来就在很深的海水下面，路西法，请你保持清醒，我的能力在这里不如你。”
logos转动手中的骨笔，神情庄重。
在搭乘阿戈尔舰队前往弥利亚留姆的途中，logos亲眼见到了阿戈尔的军事力量，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的能量却比维多利亚还要恐怖，难免让logos感到紧张。
虽然不清楚阿戈尔的兵团作战能力如何，但是logos敢断定在阿戈尔的主场发生遭遇或者冲突，他们的仰仗就只有路西法一个人。
“嘛，剑鱼应该会处理好的，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其他好玩的地方吧。”
“我没意见。”
相比之下，劳伦缇娜的松弛感和某个很屑的血魔不能说异曲同工，只能说两人对齐了颗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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