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作为阿戈尔仅存的深海猎人，阿戈尔应该还不至于把深海猎人除外，但若是她和斯卡蒂还有歌蕾蒂娅有任何倒戈的倾向或者嫌疑，这些理性至上的阿戈尔人只会做出更极端的举动。
“无需担忧，你们两个在台下看着就好，需要上台接受质询的只有我这个队长。”
歌蕾蒂娅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与劳伦缇娜他们擦肩而过，走到克莱门莎的队伍当中。
“还真有血流成河可以看啊，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嗯哼，万一真发生了什么意外，恐怕就只能拜托你的“血流成河”帮我们脱身了。”
“我没意见。”
不多时，大部分围观的阿戈尔人已经落座在观众席上面，克莱门莎带领着歌蕾蒂娅走上广场舞台的正中央，走到众目睽睽之下。
对于无数双审视自己的眼神，依旧面无表情的歌蕾蒂娅毫不在意，仿佛这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流程。
从陆地游回海洋的经历让歌蕾蒂娅等人不再抱有完全相信阿戈尔的天真，就算出了什么差错，她们也留足了后手。
歌蕾蒂娅抬头看向观众台的角落，那正是劳伦缇娜和路西法他们的方向，以及一道模糊却又格外熟悉的人影。
......
“我们在此，恭迎歌蕾蒂娅、劳伦缇娜、斯卡蒂三位幸存的猎人顺利返航阿戈尔，而歌蕾蒂娅提交的任务报告已经上传到斗智场的终端里，相信各位已经自行查阅过了，那么根据其中的种种异常和新的发现...不知各位有何意见和见解？”
一缕光纹从终端的珊瑚上脱下，环绕着台上的克莱门莎和歌蕾蒂娅周围，言语开始倾斥。
而在观众席相对靠后的位置，劳伦缇娜他们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路西法则是坐在博士身边。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不断靠拢路西法身旁的座位。
“抱歉，我能坐在这吗？”
“不能，这里已经满员了。”
“......”
来者似乎故意想躲在角落里面，只为了隐藏他挂在背后的船锚，路西法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容，映照在乌尔比安的瞳孔之中。
“除非，你用一瓶血买下这个位置，我给你打个骨折不是...十折。”
“？”
第三百八十四章：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最终，乌尔比安还是在路西法身边坐了下来。
并不是乌尔比安用自己的血收买了路西法，而是博士给出了允许。
“好了，路西法，你把他赶走的话，斯卡蒂又不高兴。”
“博士，我哪有...”
被博士拿来充当防御降临的斯卡蒂小声埋怨着，却不敢大声反驳，引得一旁的劳伦缇娜忍不住掩嘴偷笑。
凯尔希和logos则是不说话装高手，随后在不被人注意的隐蔽角落里，缓缓落座的乌尔比安静静观望着眼下发生的一切。
......
“综上所述，我们一直以来最大的失误和失败，就是对海嗣的认知存在着根本性的缺陷，真相之谜不再是阿戈尔或大海的独属，而是整个泰拉的秘密，陆地文明对我们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听完歌蕾蒂娅的自述和复盘，舰队的军官们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毕竟他们是与深海猎人接触最近的阿戈尔人，与深海猎人并肩作战一同为阿戈尔做出贡献始终被他们视为荣幸之至。
只是科学院的一些代表依然保留着相对尖锐的声音。
“虽然但是，我们无意质疑猎人们对阿戈尔的忠诚，可海嗣基因的作祟似乎让各位的身体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变化，我们需要知道，在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里，猎人会成为谁的敌人？”
科学院的一名教授提出了质疑，而他的问题恰巧是其他人最关心的。
无论是深海猎人还是阿戈尔人被海嗣同化的例子都不在少数，有道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能保证歌蕾蒂娅她们不会选择切割或者背刺阿戈尔？
歌蕾蒂娅朝那名教授投去视线，但她并未开口驳斥。
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歌蕾蒂娅身为深海猎人队长兼执政官，却并不了解深海猎人计划的核心改造工作，她无法对此做出清晰的解释。
尽管她们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撑到了现在，可是靠着虚无缥缈的理由显然没办法说服那些实事求是的阿戈尔人。
‘真是净出难题...’
歌蕾蒂娅微微压低眼眸，仔细观察着四周，若是情况倒向不利的局势，那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就在众说纷坛的时候，另外一名科学院的教授站了出来。
“诸位，请听我讲两句吧，我叫布兰都斯，曾经在深海猎人计划中担任技术顾问，负责改造试验的基因嵌合研究...”
一位青发的中年阿戈尔人走到众人的视线之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换句话说，现在这座城市里，没人比我更懂深海猎人。”
“......”
布兰都斯的话语似乎很有份量，当即镇住了那些人言籍籍的异声。
但是布兰都斯的发言没有跟着做出那些经典手势，让路西法莫名燃起来的乐子当场坠机。
“对于大家的疑问，我可以作为担保，在每一位猎人正式毕业前，我给他们每人都安排了一场适应接点手术，在宿主意识清醒的前提下，一旦海嗣基因有廓张的趋向，适应接点会自动催使猎人的身体抵抗海嗣基因，确保身体的控制权。”
只是布兰都斯话音刚落，猜疑的声音紧随其至。
“但是布兰都斯教授，根据学院的记录，猎人的适应接点手术曾出现过事故。”
“那是因为早期的技术并不成熟，导致了第一位献身的猎人乌尔比安在手术途中发生过意外，不过后面经过多次验证和乌尔比安的体征表现，那场意外没有任何不良影响，仅仅只是我们朝深海迈出的第一步有些坎坷而已。”
闻言，路西法不禁扭头瞥了一眼沉默寡言的乌尔比安。
“合着你还是初号机。”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会暴走吗？”
“如果能带来更多的价值和利益，我不在乎。”
乌尔比安一字一句的说道，言语之中满是靠谱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不下去一起发表获奖感言？”
“......”
路西法指了指台上被开庭的歌蕾蒂娅，而乌尔比安只是默默沉下了眼神。
“我有我的考量，既然我在明面上的回归无法给阿戈尔带来利益，也不能给我带来价值的话，和你们保持畅联是更为合适的选择。”
说罢，乌尔比安站起身，带着自己的船锚准备作势离去。
“三位猎人的适应接点在未经维护的情况下运行了数年，但她们的变化都处于预期范围里，只要进行适应接点维护，猎人一直都是阿戈尔的助力，而非敌人。”
有了布兰都斯作为保证，科学院的人们不再执着于这方面的话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么...鉴于任务里的报告，请问在那场战争中同样幸存下来的猎人第三队长乌尔比安在哪里？”
“他离开了阿戈尔，就这样。”
歌蕾蒂娅义正言辞的回答，彻底堵上了众人的嘴巴。
而随着一系列批判的评议会结束，以歌蕾蒂娅为首的劳伦缇娜和斯卡蒂三人终于避免了被阿戈尔清算的平行世界线，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她们忠诚的阿戈尔。
克莱门莎和大部分阿戈尔人开始相继离场，可是正当布兰都斯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无缘无故的熟悉感迫使他回头看向观众席的一角。
恰巧是这一眼万年，让刚刚起身跟随博士等人下场的路西法忽然怔在了原地，不由自主的朝他看过来。
‘他是...不不不...这不可能...那个人应该是陆地国家的使者之一...他怎么可能是那些海物...是有其他教徒或者猎人刚刚来过么...’
布兰都斯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后在冥思苦想中渐渐走出斗智场。
殊不知，立正了的血魔亲王正死死盯着布兰都斯离开的背影，血红的竖瞳闪烁着诡异的光。
察觉到异常的博士回过头朝路西法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吗？路西法？”
“博士，我们中厨了一个叛徒。”
“那叛徒很惨了。”
“？”
第三百八十五章：路西法你还是法海啊
针对三位陆归的深海猎人的评议会落下结束的帷幕。
经过一系列的审查和保障，歌蕾蒂娅她们仍是阿戈尔的公民，阿戈尔的同胞，阿戈尔的利剑。
但是离群的乌尔比安由于故意缺席现场、为法自弊，被阿戈尔判定为不通过，喜得阿戈尔的五星通缉。
只不过作为方向感最好的深海猎人，乌尔比安在这座城市的暗面肆意游龙还是做得到的。
随着众人逐渐离开斗智场，原本人千人万的广场只剩下了寥寥几个请教集成终端的求问者，以及玛利图斯留下来的遗产。
克莱门莎率先离去，她和卡门等人需要代表阿戈尔与伊比利亚完成后续的接洽工作，况且“航道计划”也到了舰队需要动身投放信标的时候。
而歌蕾蒂娅她们则是准备前往布兰都斯的研究所，进行适应接点的维护手术。
“好了，歌蕾蒂娅，劳伦缇娜，还有斯卡蒂请跟我来，各位就请在研究所门口等候一段时间吧。”
来到手术室的门口，路西法和博士他们被布兰都斯挡在了外面。
虽然这场维护手术基本不会有危险发生，但是手术的安全和卫生条件还是需要有所保障的。
没有怀疑的歌蕾蒂娅和斯卡蒂跟着布兰都斯走进手术室，而刚刚迈出脚步的劳伦缇娜却被路西法轻轻喊停。
“Oi，记得收好我的礼物。”
路西法不明不白的言辞让劳伦缇娜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放心，我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
话音落下，在路西法他们的目光中，劳伦缇娜缓缓走进室内，大门闭合。
漫步在白净硕大的手术室里，环顾着熟悉的标本和布置，劳伦缇娜不禁有感而发。
“哎，这倒是让我想起来那些虔敬大海的信徒，他们真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提到海洋的信徒，布兰都斯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后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劳伦缇娜。”
“我知道，我知道...”
斯卡蒂以为劳伦缇娜回想起深海教会对她造成的伤害，担心的出声安慰道。
在布兰都斯的指引下，劳伦缇娜和斯卡蒂她们躺进手术的营养舱内。
“休眠溶胶很快就会填注，别忘了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在安静的等待休眠中，劳伦缇娜忽然感觉有股异样环绕在自己身旁。
她顺着感觉伸手摸去，却只摸到了路西法送给自己的那枚眼球。
‘路西法的眼珠...在动...？’
疑惑的色彩浮现在劳伦缇娜脸上。
在惊叹已经和路西法脱离许久的血肉还能与本体保持联系的同时，劳伦缇娜顿时联想到路西法刚刚说过的话，恍然开悟。
‘难道说...’
与此同时，被小帮手赶到研究所外面的路西法一行人迎面撞上了两个阿戈尔的研究人员。
“你们是？”
面对路西法的疑问，两名研究人员面面相觑，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们是布兰都斯教授的副手，我们有事情要汇报给他。”
“——彳亍口巴。”
在莫名不舒服的注视下，两名研究人员强忍着路西法那双血瞳向着研究所深处走去。
直到他们走出一段回廊，那股不适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刚刚那是什么...压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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