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鲤鲤鱼仙人
第1530章 超人
“哈？你要给我加零件？”
“什么加零件，你又不是玩具车。我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多加几个心脏？”
“嗯”维多利亚想了想，“我个人其实不反对，如果能够变成超人的话，倒是也不错。”
“你要说但是？”
“嗯但是我没有这个兴趣啊。我这个人不喜欢出门，你就算给我加到三心六肺对我也没什么用。”
“那就算了，当我没提过这事。”
商洛只是转达了朱先烯的提议，他知道维多利亚多半不会愿意的。
毕竟维多利亚和朱先烯不同，她在超凡领域是比较保守的，因为力量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的体验，反倒是困扰。
不久之前，她还是在因为自己的思考被心脏所影响而苦恼。因为那颗心脏毕竟是后来加上去的，她的灵魂的缺口也随着被摘掉的原装心脏而产生。那换上去的那颗石心确实给她带来了力量，但也改变了她的生活。
罗马人普遍都将排斥这种改造。因为哪怕是很小的，对手臂的改造，都会对身体的循环造成重大影响——如果可以的话，罗马人确实也可以直接把一个人的全身部件都换成义体，做成浑身义体的赛博义体金刚之类的东西。但除非对自己的预期寿命不超过30岁，否则这么改就是在自寻死路，既快又痛苦。
维多利亚的装上这颗心脏完全是因为医疗目的。这带来的困扰和力量，对她来说都是不必要的。实际上因为出力并不稳定，她先前花了很久才重新稳住了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这才没有捏碎杯子和门把手之类。
在不久之前，她才用万灵药治好了自己的病症。正如她的病症本身并不外显一样，这种治疗也是润物细无声的。
大抵，她原来的病症只会让她表现地和林黛玉一样体弱，只是偶尔可以倒拔垂杨柳而已。。要说没病，她确实不太正常。但要说有病，又找不到病从何来，分析不出具体的病症。
现在“海外仙人”朱先烯给了他一剂仙药后，她整个人都从这种病症中恢复了，而且随时都可以倒拔垂杨柳。
她确实是相当感激。但是海外仙人说要给她加强到三心六肺，把她变成3.5米的大只佬——那这就没有办法答应了。
“所以商洛，为什么要提出这个？”
“我师兄还是想着，如果有选择的话，你会不会想要把心脏换成正常的。”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要换。”即使是现在的心脏只能提供力量，而不会产生负担，维多利亚也想要把这心脏换下来，因为力量对她毫无意义，她只想做个正常人。
“那么他的方案就确实对你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这套改造手术，需要你本身就有功能。”
“那这是不是产生了一些问题？这其实是凡人不能用的吧？”
商洛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现在正在考虑的问题。”
龙宫提供的技术方案确实很好。但它距离真正可用，还有一段距离——商洛引入它的目的是作为“完美凡人的改造手术”，是让所有人都能在天人的状态下生活。但这实际上并不能真的给凡人使用，至少也是练气期才能用。
不过考虑到这是保底方案，倒也问题不大。如果将来的飞升计划并不能完全执行，而只是改善了畿内的灵气浓度，那么到时候再落实这种手术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不过至少在目前，只有锦衣卫这样的练气士可以提前享受这套技术带来的便利了。
“啊能做超人还真是好啊。”维多利亚摇了摇头，“但是比起超人，我还是更想要做被人保护的凡人。能躺在家里不用动就好了。”
其实维多利亚虽然没到练气期，但她的心脏也可以供能。但维多利亚排斥这种改造，便也就算了。
“放心.如果你不想动，没有人会让你动的。去睡吧，时候也不早了——话说滟秋现在还没睡吗？我以为她打了今天姑且是做了个手术，应该会疲劳些。”
“没呢，她一直在打游戏。”
“让她也赶紧睡，不要打扰你休息。虽然你们都在放假，但还是按时去休息比较好。”
次日晨，商洛睁开眼时，维多利亚就已经站在了面前。
“商洛.我反悔了。我要改造。”
“啊？”商洛坐了起来，“为什么？昨天明明睡前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想做。怎么今天就.”
“你看我的脸”维多利亚把脸凑了过来。
“嗯。”商洛在她脸上拍了拍，“怎么了？”
“这有个痘痘你没看到吗？”
“对啊，这有个痘痘。你不要去碰它不就完了？你总不能是为了美容而改造的吧？”
昨天晚上她还说不想改，今天早上她的态度就发生了180°的转变。
“可是商洛.我发现我一件事。我的身体状态，和你们不一样。昨天我看到了滟秋的皮肤那上面没有一点瑕疵。”
昨天滟秋是住在楼上的。因为几个人里面，她和维多利亚的关系其实最好——毕竟她不能和商洛睡一个房间，也不能睡沙发，就只能睡到维多利亚那里了。
这给维多利亚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商洛，她.她太好看了.”
“你也很好看啊，我是说实话。你确实很好看。”
罗马人的长相和商洛所知的“希腊人”是不太相同的。
因为商洛所知的“希腊”并非现在这个希腊，而是在古希腊灭亡之后，经历了历次大迁徙之后的结果。商洛所知的那个“希腊”，其中真正来自古希腊的血统已经被冲淡了。只不过希腊人的文化，尤其是希腊语的传承非常坚强。进入到希腊这片土地上的人，慢慢地将自己的文化与其自身的来源剥离，成为了新的希腊人——正如其他地方的希腊人变成了其他人一样。
以商洛的视角来看，希腊和巴尔干的其他国家没什么太大区别，其相貌在很多时候都接近斯拉夫人，比如浅色头发之类。
但维多利亚是正儿八经的希腊人——虽然她的家族被认为和罗马很大关系，但她从血统上来说确实就是希腊人无疑。这种长相在古书里的说法是“长大平正，有类中国”。换而言之就是化妆之后看不出来汉人有很大的区别，因为肤色、发色和瞳色都是一样的，只是鼻子略微高挺一些而已。
“不我不好看我的鼻子太大了.”
“啊？”
“不对，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皮肤。我商洛，你看我的皮肤还会变化。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天，我的皮肤也会变化？”
“嗯”这个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虽然都是广义上的浅色人种，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红色人种”，即是日耳曼人。他们的皮肤是雪白的，而在日晒之后往往会呈现出红色，红得像是猴屁股，所以大明和罗马都管他们叫红种人。
红种人的皮下脂肪非常薄，所以看起来成熟得很快。以汉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在很小的年纪就能有青年的面相，青年时期有成熟的面相，但哪怕只是25岁的年纪就会因为皮下脂肪的流失看起来迅速衰老，导致整个种族从面向上看都比实际年龄要老个5到10岁。
斯拉夫人种的皮下脂肪就更厚实一些——当然，有时候可能太厚实而一发不可收拾。
在所有人种里，一部分黑色人种的皮下脂肪是最为丰盈的。这部分人面相从20岁到四五十岁都是相对固定的，因为面部并未流失太多的皮下脂肪。
汉人和希腊人在这个中间，比黑色人种的皮肤更薄，但比红色人种的皮肤更厚。
但相对而言，有一些微妙差距的是——汉人的皮下脂肪比希腊人厚那么一些。
这让汉人看起来比希腊人要年轻那么几岁。虽然没有五到十岁那么夸张，但三到五岁是有的。尤其是发育期结束时候，这种表现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维多利亚比商洛大两岁，她的发育期已经结束了。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有问题，但和滟秋碰面时，她就明显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实际上并非是人种的问题，而是凡人和练气士之间的区别。
滟秋的皮肤状态已经不怎么会变动了。但维多利亚不同，她还是会变。她今天会出一个痘痘倒是不要紧，之后出什么就不好说了。
“你可以用含有灵气的护理液嘛，那个效果很好的。你知道吧，法厄同其实一直都在用。她一开始打工很辛苦，就是为了买那些护理产品。”
【看起来这两个人都碰到了同样的问题。不过法厄同的问题是主要在于头发，她当时对于失去半神那太阳一般耀眼的头发之后就耿耿于怀。现在看来，维多利亚在意的是脸.她其实已经长得很好看啦。】
“但是商洛，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以后的样子。万一我以后还没有你好看，那可怎么办？”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啦”商洛捂着额头，“好吧，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你希望自己外貌不会随着时间变化是吗？”
“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帮我把这颗心脏也换掉，要换就一起换吧。”
“那你就找对人了，我帮你联系一下，他现在正好在这里。你可以问问他。”
“幸会幸会！”远远地，郑世杰就对维多利亚频频点头。
高丽百货的松林馆，这是郑世杰选择的碰面地点。因为他听说罗马人爱吃狗肉，所以选了这里。
“所以，商洛，我应该怎么称呼？”
“叫维多利亚就可以了。”
“好好好维多利亚小姐，请这边坐。听商洛说，你对我们的业务感兴趣？我们保证，兰芳出品的灵气洗护套组都非常好用。如果维多利亚小姐需要，我们可以免费赠送10套。自己用不完你可以带回去送给自己的朋友。”
“我没有什么朋友可以送，我知道的朋友都在用.不过，我就收下了，我的姑姑可能会喜欢。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种外用药剂的。”
“她想问问你那枚筑基丹的事。”商洛帮她说道。
郑世杰的头发是纯白色的，是和天人一样的头发。这源于当时他和朱先烯一起进行实验的结果。
虽然那只是短暂地让郑世杰进入到了天人的境界，但这确实给他的外貌带来了永久性的改变。他的头发变白了，他的皮肤也回到了少年时的样子。虽然这之后的几年还有所变化，但他看起来显然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
“原来是这样但我们当时那枚筑基丹，其实是失败了的。”
“我不需要筑基期，我只需要练气期就好！”
“嗯？为什么？”郑世杰望向了商洛，“你们二位这么说，是有什么原因吗？”
“是这样的——因为要进行龙宫的那套置换手术，必须至少到练气期才行。这里头有个秘密我可以说吧？”向维多利亚确认过眼神，他才说道：“维多利亚的心脏并非人类的心脏，而是一颗石心。她希望趁此机会，把整个身体完全换成更加完美的形态。”
当然，这倒是也有备用方案，就是在不更换心脏的前提下直接手术，倒是也可以完成其中的大部分。不过既然决定要改一改，维多利亚还是想把能改的都改了。
“所以。”商洛总结道，“维多利亚其实是想问，有什么办法能够至少让她获得练气期的修为。如果到了练气期，这一切就好说了。练气期好歹有个丹田，可以通过灵气来供能。”
“原来是这样”郑世杰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来找自己了。因为南洋出练气士的比例确实相当高。
“这可能是因为我们供应的灵液更多？维多利亚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饮用过灵液？”
“没有.”
“那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喝哦。”郑世杰指了指自己，“我们都是从小就喝的，当牛奶一样喝。就算不能长生，至少也能强身健体。如果打算要喝的话——商洛，我上次答应你的香蕉味的灵液我也准备好了。一会儿走的时候，我给你们一起带去。至于修炼用的，我那里也有。放心，绝对比你师兄提供的萝卜汤好喝得多。”
第1531章 完美凡人
“所以，维多利亚你先别太高兴了。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商洛开口道，“首先你得确认，这东西到底对不对你的胃口。”
“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挑食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有一个猜测，或者说假设——罗马人不能使用灵气。这种猜测得到了部分证实：至少在我们实验过的对象上，那些饮下灵液的罗马人产生不了一点灵气。”
这从理论上，被认为是因为力量体系的问题。双方获得超凡力量的思路不同，所以力量体系也不同。
魔法是世界对刺激的一种回应。如果简单地概括，那么魔法很像是一种针灸。通过【异物】刺激世界的某个特定节点，来引发世界的特定的免疫反应。这个位置首先要精准，其次要刺到位置。
这本身是一种炎症反应，只是这种炎症是可控的。
某些时候，这种刺入的手段并非以医疗为目的，而是破坏。刺入世界的异物如果过于庞大一样，便会引发世界的剧烈反应，免疫系统会群起而攻之，将刺入物团团包裹，并试图将其排出体外。
这是魔法一侧的末日武器——奥特亚罗瓦，绵绵白云乡。这个巨大的异物诱发了世界的巨大免疫反应，形成了一个模因上的包块。当世界忘记它时，它便被世界排出体外了。
但具体来说，无论是普通的魔法还是终极的魔法，都是通过自身行为来诱导世界表达某一固定性状的技艺。
而众所周知，针灸是一种高难度技术，魔法也是如此。这种给世界针灸的行为，并非什么时候都能收获稳定的结果。
因为归根到底，它是世界对刺激进行的反应。所以虽然施术者的意志很重要，但最终能够产生什么效果，还是要看世界对这种刺激做出了何种反应。
这取决于世界，并不取决于人自身。
在这种力量体系下，人的重要性又在哪里呢？
有时候比起力量，知识反而更加重要。但如果只是获得知识，那知识毕竟也是外物。给世界进行针灸的人，毕竟不是在给自己针灸。
所以在魔法，力量产生了两个分岔。
第一个分叉是大多数魔法师的样子——也就是商洛在亚历山大的学院见到的那些魔法师。他们利用纯粹的知识来武装自己，这些魔法对他们自身几乎起不到任何增益。因为“对世界施术来强化人”，这种魔法不存在。
在罗马人对知识的六个分类中，人类与世界之间产生关系的知识是“实践”，那并非是魔法。
真正对人类产生直接作用的魔法，是“占星术”，那是研究人与符号的关系。
并没有直接通过世界对人类产生效用的魔法路径。因为魔法并不直接操控世界，魔法操控的是符号，符号就是扎进世界的那根针。
所以如果想要增强力量，在罗马就只有另一种选择——让自己成为侵入世界的异物，让世界的免疫反应在自己身上出现。
这就是法厄同先前所做的事，也是燃素潜行部队所做的事情。这种力量本身就很危险，因为这需要让自己浸入世界，让自己的一部分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那么到底有多少要浸入世界呢？这对世界来说不太重要，但对人来说极其重要。因为如果获取到的力量不能被人所运用，那将毫无意义。而浸入世界的行为，本身就是在人身安全的红线上反复横跳。
浸入世界太多，到时候可未必出得来。如果没有办法以自己的意志来驾驭力量，那就算合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世间万物都是合道的，连石头都是合道的石头——合道的本质就是被世界所吸收，与世界分不出彼此。这对于世界来说只是常理，对于人类来说那就是死了。
这就是法厄同第一次和商洛见面时所遭遇的事。她浸入得太深了，导致自己与世界融合，当时的她也从物理上变成了石头，只剩下那么一点微薄的自我意识。真正把她的参与部分从世界中剥离出来的，还得是道祖的炉子和坛子。
当然，她以自身为核来浸入世界所获得的这部分力量，形同拿自己打窝。这诱导上来的力量，最后都被商洛得到了，成了他的筑基丹。
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成功了没错。只是这对于施术者自己来说并无意义，但如果拿自己打窝，那这打得就毫无意义。因为打窝是为了钓鱼，鱼没钓上来反倒自己喂了鱼，这倒像是世界用力量来打窝，作为诱饵来吸引强者咬钩。
相较而言，在这种力量在道法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求大道以弭兵兮，凌万物而超脱。
道法从一开始就与魔法背道而驰，道法是要超越世界而不是浸入世界。
某种程度上，两边现在的现状也是两种力量的表现。超越世界是向上的，通往苍穹上的浩浩星海。浸入世界是向下的，通过果壳里的无限宇宙。
那么问题来了，喝了可以让人上浮的灵液，对已经沉下去的罗马人有用吗？
“你是说，我很沉喽？”
“不只是沉。维多利亚，我觉得你可能已经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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