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 第708章

　　“好家伙”商洛点了点头，“原来他们这么厉害的？”

　　“他们的力量不只是在烹饪上。”祭司沉声道，“这种强大的力量随时可能变成破坏力，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第1709章 美味的秘密

　　“什么啊，你大半夜我叫醒就是为了这个啊。”

　　法厄同一脸迷茫地被叫到了厨房。

　　“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个好吃得不得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商洛后头。

　　到了厨房，她倒是先看到了韩行知。这里还有别人——仔细一看，似乎还有不少人，祭司也在这里。

　　“啧。原来真的是叫我吃饭啊。”

　　“要不然你以为呢？”

　　“那你半夜叫我起来吃东西，一定得是特别好吃的东西了？”

　　“来，小韩，你来说。”

　　“好吃得不得了！”韩行知举起了手，“我大哥真的没骗你！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望向商洛。

　　“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嗯有好东西想着我，确实是好事。那我多谢了——所以是吃什么？”

　　“来来，尝尝这个。”那豆糊做了一锅，西葫芦炖茄子也是一大锅。一坨黄的，一坨绿的，他一样给法厄同盛了一坨。

　　“.”面前两坨还冒着热气。商洛并未摆盘，所以那两坨摆到她面前时还在缓慢地变形，逐渐塌陷成圆盘的样子——配合热气，倒像是两坨不明物体在盘子里蠕动。

　　“虽然看着不太好看，但其实很好吃的。”

　　“我倒不是不相信——主要是，你有可能诓我，小韩倒是不可能诓我的。”

　　“嗯哼~”韩行知点头道，“看人真准。我这个人厚道得不得了。我说这个好吃，是真的觉得好吃。”

　　商洛疑惑道：“那你怎么看着不太相信的样子？”

　　“因为人的味道有很大部分是依靠嗅觉的吧。我闻起来觉得这两坨东西很普通，一点都没有那种‘好吃得不得了’的感觉——而且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实在是因为，如果是‘饥饿’还有个客观标准的话，好吃不好吃是没有标准的。就算是你们两个，对它的评价也不一样吧？”

　　韩行知的评价是“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而商洛的评价是“没那么夸张，但确实味道不错”。

　　“所以我就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味道能让你们两个都表示出‘好吃’，但是好吃的程度又不相同。”

　　“所以，你尝尝就知道了。”商洛坐在了她面前。

　　法厄同没说什么，只是拿勺子吃了一勺豆糊。

　　她沉默了，然后又吃了一勺西葫芦炖茄子。

　　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后，她又各自吃了一勺，一边一个。

　　她用毛巾擦了擦嘴，放下了勺子。

　　“如何？是不是很好吃！”韩行知兴奋得不得了。

　　“我不想浪费食物，所以我咽下去了然后，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大概也能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对它的评价不一样。”

　　“哈？”商洛问，“不好吃吗？”

　　“来。”法厄同站了起来，拉开座椅示意商洛坐到她的位子上来，“你不如再吃一次。”

　　商洛坐下来吃了一口。他也放下了勺子。

　　【味道怎么样？】

　　“很普通的豆糊的味道.而且似乎因为煮太久了，还有一股子焦味。我之前吃到的‘美味’全都没了。”

　　“诶？是吗？”韩行知问道，“我不信，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这就没了。我来尝尝。”

　　“打住。”商洛把盘子端了起来，“倒是让你小子吃到了劲最大的，你还挺有口福.行了，你吃也吃饱了，回去吧。”

　　“哦那我走了。大哥，下次要是还有，记得再叫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

　　待他走了之后，商洛才把盘子重新放回桌上又吃了一口：“嗯果然，美味彻底没了。”

　　魔法失效了。那豆糊，重新变成了豆糊的味道。

　　“所以，他的魔法是有时间限制的？”

　　法厄同点了点头：“所以啊，你不要太小看罗马的炼金术了。这种能让食物变得美味的魔法，其本身并不难。但是如果想要使其变得稳定，使其可以真正作为调味料来使用，那还是得看炼金术的力量。”

　　“作用原理也不一样吧？”

　　“对，你很敏锐。实际上，两边选取的基底就不一样。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每个人对‘美味’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因为美味的情绪高高在上，并未根植在人类的本能中。”

　　美味不只是味道，而是对一种食物的综合评判。所以，味道和观感有时候也会成为美味与否的重要判断指标。

　　以及要想对一件东西觉得美味，不只是要填补身体所需的营养成分而已。还需要结合其文化背景、经历，和饮食观念来看——换而言之，某物在甲文化中可能会让人觉得美味，在乙文化中则不然。

　　比如某些地方喜欢食用熟成之后的鳜鱼。在当地人看来，一条熟成得恰到好处的鳜鱼，可能会展现出浓郁的发酵风味，还有蒜瓣一样紧实的鱼肉。但是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人看起来，这就是一条死了七八天的臭鱼

　　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属于后面一种。因为如果从本能来看，那就是腐败的鱼。得自己吃过一次，才能认知到它的美味——当然，就算吃过也未必能认识到。

　　而相较于美味而言，饥饿就简单多了。因为只要是人类，对饥饿的感受都是类似的，甚至在高等哺乳动物身上都是类似的。它是人类对于生存的本能需求，它比【美味】要低两层，甚至低三层。

　　“原来是这样所以美味还可以分很多层？”

　　法厄同点了点头：“这也是许多炼金术的基本。需求可以分成从低到高的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就饮食来说，饮食可以涵盖五个层次中的每一个部分。”

　　最基本和饮食有关的需求，就是生理需求中的饥饿。

　　延伸到对于安全的需求时，则要求不能吃了上顿没下顿，这需要对食物提供充足的供应——具体来说，量要大。

第1710章 魔神

　　而当短期的饥饿和食物供给本身都被满足，就需要进行满足社交需求的饮食——比如吃金拱门最新推出的限量套餐，然后和朋友们交流感受。再比如顺天流行请外地人吃芥末墩，就是用大白菜裹着黄芥末酱的一大坨，猝不及防的外地人会被呛得一口闷倒，但熟练了之后就可以比谁吃得更多。

　　等等等等。

　　到了最高层，想要通过饮食来进行自我实现的时候，就涉及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领域了。

　　在这些层级之中，越往上就越是复杂。比如你很难解释“饮食的自我实现”是什么，因为“自我实现”这件事本身就因人而异，一个人眼中的自我实现可能和另一个人完全不同。

　　再往下，不同群体对饮食的看法也不一样。在顺天请人吃芥末墩可能会很有趣，但是在应天这个过程就有可能换成请你吃活珠子。

　　只有在最底层的饥饿上，人类才能达成共识——不管是米还是面，不管是菜还是肉，只要了饿了就顾不上别的了。

　　炼金术所要实现的，正是这一层需求。

　　“所以话说回来.”法厄同想了想，“以饥饿为基底来制作调味料，这已经非常困难了。我是想不到在罗马灭亡之前，有什么炼金药剂能够往上突破到更高的层次。因为越是突破到更高级的层次，就越是难以用炼金术来表达所想要实现的情感。”

　　毕竟如果连“美味”是什么都无法确定，炼金术自然也就无法表达了。

　　“但是，魔法就可以？”商洛问。

　　“嗯”法厄同想了想，“炼金术也是魔法的一部分，你想说的应该是神通术——是的，神通术是可以的。通过和【掌管美味的魔神】建立联系，可以借用魔神的力量直接把美味赋予到面前的餐食之中。神通术的本质就是通神，换而言之就是附魔。”

　　神通术可以给很多物体附魔，比如正在切尔诺贝利工作的核反应堆就得到了魔神的附魔。那一反应堆现在也正在被王师接管。

　　“那么，代价呢？”

　　“根据和魔法的亲和力，代价是不同的——和魔法本身也有关系。比如【掌管火球术】的魔神就很抠门，你得准备很多材料或者有很高的亲和力才能真的打出火球术来。这其中，如何与魔神建立关系就是个问题。”

　　“那这关系，要怎么建立呢？”

　　商洛倒是知道维多利亚是怎么建立的——维多利亚要召唤魔神的方法就是点名。因为她手上的魔典里面有几乎所有魔神的真名，所以可以从魔神那里得到除支持以外的一切帮助。

　　换而言之，那些魔神可以拒绝在态度上支持维多利亚，但他们无法拒绝因真名而来的命令。

　　“方法是仪式。”法厄同答道，“仪式就是魔神建立关系的过程你要不要试试？”

　　“嗯？可以试试吗？”商洛看了看厨房，“我也可以召唤美味的魔神？”

　　“你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和这条路没什么缘份。”

　　说干就干，他走到厨房重新开始烧水煮豆子。

　　煮鹰嘴豆在埃及是家喻户晓的工作，就和煮饭一样。不过鹰嘴豆不能直接下水煮，而是要在水煮之前浸泡8到12小时——这先前已经泡过了。在打算给木乃伊做饭之前泡了不少，现在还剩下些。

　　“然后呢？水煮的时候要加什么？”

　　“请吧。”法厄同摊开手，“你自己寻思。”

　　“我自己寻思？我怎么寻思我怎么就没有做过的菜？”

　　“这个神通术的关键了。你和魔神是否有缘，就是看你能够得到来自魔神的，在灵感上的激励。如果魔神愿意帮助你——那么祂会帮你的。”

　　“那我怎么做才能让魔神帮助我呢？”

　　“首先，你不能什么都不做。”法厄同答道，“那个谁谁谁说过，天才就是99%的努力加上1%的灵感。魔神解决的是1%的灵感，剩下99%的努力需要你自己完成。换而言之，如果你要拼装一辆汽车，你至少要把那些配件攒到至少符合汽车的基本原理的样子。然后把剩下的，交给”

　　她指了指头顶：“把剩下的交给魔神。”

　　“原来是这样？”

　　“那就是这样啊。”法厄同答道，“比如你也不知道自行车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对吧。那你只要把一台自行车攒起来，两脚一蹬，剩下的交给魔神就可以了。”

　　商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豆泥。

　　他有一种直觉——他寻思不出来。冥冥之中，他从这豆泥中得不到任何可以使其变得美味的灵感。

　　【那就对了，‘寻思不出来’也是一种寻思。说明美味的魔神与你绝缘。魔神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所以直接和你把事情说明白了。】

　　“啧这倒是也行。但是我是不是没有什么威严啊，这个魔神竟然不听我的话？那为什么祂听那木乃伊的话？”

　　“我想可能是因为木乃伊没有脑子。”法厄同答道，“因为没有脑子，所以木乃伊与魔神之间的沟通是完全通畅的，他们是魔术的良导体。”

　　理智是横亘在魔法与现实之间的鸿沟，而没有脑子的木乃伊根本就没有理智，因而就成了完美的施法者。木乃伊完全处于迷狂的状态，这几乎可以让魔神亲自上手来操作。

　　“所以，你能吃到的就是高质量的美味。”法厄同回道，“那些木乃伊施法的时候可是相当厉害的——当然，即使是魔神亲自下场，这魔法也太难了。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美味会剧烈地滑落。”

　　“有没有办法保存？”

　　“有啊，你再找个木乃伊来当服务生就可以了，这样美味应该可以持续生效。”

　　“原来这些木乃伊有这么好用啊”商洛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些木乃伊对魔法的运用之高效，已经具有充足的使用价值了。

　　“你打算把他们都用起来？”

　　“先把他们都集中一下。我有个大活要让他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