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家RIfxFe
这些甚至可以让人忍不住惊呼人类黑暗科技时代恐怖如斯的玩意,生产起来是一个赛一个的困难。
某些能量武器的核心部件需要在特殊重力环境下锻造,而动力装甲的神经接口更要求纳米级的组装精度。
其中一些非常危险的东西,32甚至要亲自上场才能生产。
比如等离子焚化炮的约束场发生器,稍有差池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将整个车间夷为平地。
毕竟整个罗斯托夫III号上也就她一个拥有贤者头衔的机油佬,其他的大多都是低阶神甫,高阶神甫虽然也有几位,但能给32打下手的依旧凤毛麟角难以让她满意。
这些神甫也就去生产一些原铸系列的装备,至于说更复杂一些的30K装备32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所以每当需要些什么非常难以制作的东西的时候,32更多的是自己上。
也正因为如此,当陈曦说已经有三千阿斯塔特的时候,她是真的脸绿了,因为那意味着要搓大量的阿斯塔特装备。
光是想到要亲手组装上千套动力装甲的神经接口,她的伺服手臂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毕竟灰烬骑士这个超编规模实在是太离谱了,只要他们公开露面,几乎不可能不引起帝国官方的调查和质询。
要知道,一个标准阿斯塔特战团才一千人,而他们已经是三个满编战团的规模了——整整三千名星际战士,这已经完全违背了《阿斯塔特圣典》的规定。
而这也意味着陈曦他们必须格外谨慎,完全不适合去找其他铸造世界批量购买阿斯塔特装备。
如此大规模的军备采购,势必会引起机械神教的注意和怀疑,更会引来审判庭和高领主议会的注视。
更不用说,对于掌握着更先进技术的陈曦来说,那些传统铸造世界生产的产品多少有些落后和过时了。
那些被机械神教奉为圭臬的标准模板装备,在他眼中不过是勉强可用的过渡品——虽然可靠性不错,但性能已经跟不上时代需求了。
毕竟考尔大贤者可是以一己之力更新了整个阿斯塔特的军备体系,有性能更优越的原铸系列装备,谁还会去用那些老旧的动力甲和传统爆弹枪呢?
除非那些是有着特殊历史意义的战团圣物,否则对于一个已经全面接受了原铸化技术的战团来说,肯定是优先装备新型的原铸系列武器和装甲更为合适。
“所以绕来绕去还是要扩产能啊!“陈曦和32对视了一眼,随即都苦笑起来。
这个结论就像帝皇的黄金王座一样显而易见,却又像亚空间风暴一样令人无可奈何。
他们面前的全息台上,红色警示标志在每一个产能不足的项目上闪烁。
答案谁都知道,但想要实现它却并不简单。
扩建铸造工厂需要大量受过训练的技术神甫,提高产量意味着要重新规划整个星球的能源分配,而培养合格的技术人员更是一个以十年为单位的漫长过程。
“稍后我会去一趟马里乌波尔铸造世界,一方面考尔在那里还留了一个煅炉,虽然现在已经落在我手里了,但还是要派人过去维护一下。”陈曦如是解释着,调出星际航线图在上面标注出目的地。
那个煅炉是考尔大贤者早期实验原铸技术的场所,里面不仅存放着几万沉睡中的阿斯塔特,整个煅炉的设备也是可以生产原铸系列装备的。
陈曦打算将它利用起来。
“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向马里乌波尔铸造世界输送一些低利润、高成本的订单,试着看能不能获得更多帮助吧。“他继续说道,手指划过一长列次级装备清单。
马里乌波尔铸造世界是距离罗斯托夫次星区最近的铸造世界,虽然它不够大,但至少是一个标准的铸造世界,该有的产能它还是有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陈曦如何说服那位铸造总监,让他为罗斯托夫次星区提供必要的帮助。
第422章 洲际工厂
巨巨大的跨洲际列车,如同一条疲惫的金属巨蟒,缓缓滑入洲际铸造工厂那仿佛能吞噬星辰的入口。
洲际之名,绝非虚妄。
这座铸造工厂的占地面积超过五百万平方公里——在3K时代,这已是幅员辽阔的大国。
即便是整个欧洲,也只放得下两个这么大的工厂。
站在工厂边缘的观察平台上极目远眺,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连绵不绝的钢铁建筑群,它们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凝固的金属海浪,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与天空相接处。
在这片钢铁的汪洋中,无数条生产线如同纠缠的血管,轰鸣着,脉动着,为整个罗斯托夫次星区生产着维系其存在的每一颗螺丝、每一块装甲、每一缕能量。
数以百万计的熔炉日夜不停地喷吐着灼热的金属洪流,将原材料塑造成帝国所需的形态。
它贪婪地吞噬着罗斯托夫次星区输送来的海量原料,又源源不断地吐出维系帝国运转所需的一切造物。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艘运输舰降落在工厂的巨型装卸平台上,卸下的矿石堆成山岳,而运走的制成品则填满星舰的每一个货舱。
这座工厂就像一个永不满足的饕餮巨兽,永远处于饥饿与饱腹的循环之中。
这庞大的吞吐量,绝非匍匐于大地之上的跨洲际列车所能承担,那是穿梭于星海间的钢铁巨鲸——大型运输舰的专属领域。
那些长度超过十公里的庞然大物才是真正承担着工厂与星系其他部分物质交换的主力,它们的每一次起降都伴随着足以震碎普通建筑玻璃的低频轰鸣。
跨洲际列车只是这具庞大的钢铁之躯身上的血管,虽然也在输送着维系它运转的各种“血液”,但最重要职能、它的真正使命,是输送构成帝国这台腐朽巨兽最基础、最廉价、却不可或缺的血肉零件:工人。
每天都有数百万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人从这些列车的车厢中涌出,他们沉默而有序地汇入工厂的各个区域,就像血液流入器官般自然。
他们的存在让这座冰冷的金属迷宫拥有了生命的气息,虽然这种生命形式是如此地机械而可悲。
这座钢铁大陆的运转,需要难以想象的海量人力。
难以计数的工人如同工蚁般填满每一个生产环节,从最基础的零件组装到最精密的仪器校准,每一道工序都浸透着人类的汗水与鲜血。
他们的身影在永不停歇的流水线上蠕动,构成了这座工业巨兽最基础的生命律动。
帝国的“自动化”?这简直是一个浸透着绝望的冷笑话。
那些本该由机械完成的工序,如今却由无数双布满老茧的手在重复;那些理应精准无误的流程,现在却依靠人海战术来确保运转。
在铸造厂最核心的装配车间里,上千名工人排成长龙,用最原始的方式传递着零件,仿佛一场荒诞的宗教仪式。
诚然,帝国掌握着足以令星辰失色的自动化技术,却因种种扭曲的“传统“与“现实”,顽固地遵循着最“古老”的生产方式:用活生生的人类,以及由人类残骸拼凑而成的“机仆”,填满每一条生产线的缝隙。
那些被称作“机仆”的可悲造物,他们的神经与机械融合,意识被刻意模糊,成为介于工具与生命之间的存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被编程的动作。
逻辑冰冷得令人窒息:在帝国这架疯狂运转的绞肉机中,将活人,或将活人加工成半死不活的机仆投入生产线,竟是最“经济实惠”、能勉强维持“效率”的“最优解”。
成本核算表上清晰地显示:培养一个合格工人需要十五年,而制造一个机仆只需三具尸体和两天的手术;维护一条全自动生产线需要稀缺的科技神甫,而管理一千个工人只需要一个拿着皮鞭的监工。
黑色幽默?不,这是浸透骨髓的残酷现实。
在铸造厂的地下档案室里,每一具躯壳都被编上了序列号,每一滴汗水都被换算成生产值。
工人们排着队领取的不仅是每日配给,更是他们作为“生产资源”的存活许可。
在这里,人类本身,及其衍生的尸骸制品,不过是登记在册、可以量化消耗的生产资料,与矿石、燃料并无本质区别。
血肉,成了最廉价的润滑剂和燃料。
当某个车间的传送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时,工头的第一反应不是添加润滑油,而是命令几个工人徒手去调整运转中的机械装置——反正他们的医疗费用比机械损耗费便宜得多。
这,便是人类帝国的真容。
一座建立在无数具行尸走肉之上的文明丰碑,一个靠吞噬自己子民来维持运转的畸形体系,一具在万年时光中逐渐腐烂却仍在前进的活尸。
无怪乎当罗伯特·基里曼从万年的沉睡中苏醒,目睹这由他父辈理想蜕化而成的怪物时,会痛彻心扉,几欲求死。
他看到的不是人类荣光的延续,而是一个将效率置于人性之上的疯狂机器,一个把同胞当作燃料的扭曲文明。
任何一位曾参与点燃人类星海希望之火的先驱,在跨越万载时光的鸿沟后,面对眼前这片依靠咀嚼自身尸骸维持运转的绝望泥沼,都会因那彻骨的荒诞与背叛而陷入无边的绝望。
那些曾经高呼着“为了人类未来”的口号,如今听起来就像是对现实最辛辣的嘲讽。
我们曾经的奋斗,我们抛洒的热血与理想,最终孕育的,竟是此等畸形的造物?
这个疑问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每一个尚存良知的心灵。
在铸造厂永不熄灭的熔炉火光中,映照出的不仅是金属的熔流,更是一个文明逐渐异化的可怖过程。
对于一个存续万年的僵化帝国而言,堕落似乎成了唯一的宿命。
这个庞然大物就像一具被诅咒的木乃伊,在时光的长河中缓慢腐烂,却因某种扭曲的执念而拒绝倒下。
它的每个关节都生锈凝固,每条血管都淤塞硬化,却仍拖着腐朽的身躯向前蠕动。
第423章 尸背上的帝国
或许在“大叛乱”的余烬初熄、原体尚在引领方向的那两个千年,帝国还残存着一丝黄金时代的余晖,步履蹒跚却坚定地走在重建之路上。
那时的铸造厂虽然同样庞大,但流水线上偶尔还能听到工人的交谈声;那时的机械神甫虽然同样狂热,但至少还记得技术的本质是服务人类而非奴役人类。
然而,随着“野兽战争”夺走最后一位原体,帝国这架失控的巨轮,便如同被斩断缰绳的疯马,被卸掉刹车的死亡货车,不可逆转地加速滑向腐朽与毁灭的深渊。
没有了原体的指引,帝国的官僚体系开始自我繁殖,每个部门都在制造更多的表格、更多的规章、更多的繁文缛节,就像癌细胞般疯狂扩散。
历代高领主并非没有尝试过扭转方向,但当帝国的历史以“千年”为单位堆积成山时,其重量已足以压垮任何试图修正的力量。
那些改革者就像试图用双手阻止雪崩的愚者,最终要么被体制同化,要么被体制碾碎。
曾经有位高领主想要简化行政流程,结果他发起的改革本身又衍生出三十七个新的审批部门。
惯性本身,已成为最强大的暴君。
它无声地统治着帝国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个齿轮都保持着万年不变的转动方式,即使这种转动早已失去了意义。
在铸造厂的档案室里,至今还保存着三千年前制定的生产标准,而没有人敢质疑这些标准是否还适用于当下。
这一切积重难返的恶果,此刻正赤裸裸地展现在陈曦眼前。
他站在站台的观察平台上,看着下方这片由血肉构成的荒诞图景,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列车舱门洞开,海啸般的人流汹涌而出。
这不是下班归家的温馨,也不是上班时的朝气蓬勃,而是血肉的洪流。
工人们穿着完全相同的灰蓝色制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麻木表情,仿佛被同一个模具批量生产出来的活体零件。
无数穿着统一、面容模糊的工人,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站台的每一寸空间,如同被无形之力驱赶的蚁群,沉默而迅速地涌向各个出口。
再被更小的通勤工具分解、运输,最终汇入工厂深处那永不停歇的钢铁肠胃。
小型轨道车像贪食的巨蟒般将人群一段段吞下,又一段段吐出。
工人们被精准地分配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被安装到预定位置一样精确。
从冰冷的穹顶俯瞰,这涌动的人潮失去了个体的轮廓,只剩下一片灰暗、蠕动、散发着死气的“毯子”。
偶尔会有某个工人抬头望向穹顶,但他的眼神空洞得如同两个漆黑的窟窿,里面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灵光。
像极了倾巢而出的工蚁,更像……行尸走肉。
陈曦不由得想起那些关于古代丧尸的记载,至少丧尸还保留着某种原始的欲望,而这些工人连这点欲望都已被系统性地抹除。
他们行走,他们工作,他们呼吸,但他们已经不能算是活着。
有人说,帝国是一个建立在尸骸之上、靠吞噬尸体维系的国度。
这个比喻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真实,它不仅仅是一个黑暗的隐喻,而是帝国日常运转中最赤裸裸的现实。
这绝非仅仅指那王座上维系着亚空间航道的干枯神皇。
虽然那具被供奉在黄金王座上万年之久的干尸确实是帝国最神圣的尸骸,但帝国的食尸性远比这具象征性的尸体要深入骨髓。
它更深刻地揭示了帝国赖以生存的、令人作呕的循环:从日常果腹的“尸体淀粉”,到承担着帝国无数肮脏、重复、致命工作的“机仆”,帝国的一切,都浸染着尸骸的腐臭。
在巢都底层的食品加工厂里,成吨的有机质被送入分解槽,经过一系列“净化”流程后,变成了灰白色的营养块;在机械教的神圣殿堂中,残缺的躯体被接上机械部件,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奴工。
甚至眼前这些尚在呼吸的工人,这些精神早已被磨灭、存在意义等同于工具的活人,在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一具具等待被“回收”的行走尸骸?
他们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返于工厂与宿舍之间,眼神空洞,灵魂枯竭,早已失去了作为人的本质,只剩下维持帝国运转的实用价值。
这里是机械教的铸造工厂。
在这个由齿轮与钢铁构成的宗教体系中,效率就是信仰,产量就是祷告,而人命……不过是可再生的资源。
表现“优异”者,将获得“恩赐”——被“神圣”地改造为机仆,永久焊死在工位上,成为流水线的一部分,以非生非死的状态“服务”数百年。
他们的脑前叶被精确切除,神经与机械完美融合,成为既不会疲劳也不会抱怨的完美工具。
工厂的广播系统会播放他们的“光荣事迹”,激励其他工人效仿。
表现“不佳”或耗尽价值的?
则进入高效的“回收”流程,其血肉与骨骼将被粉碎、提纯,转化为“尸体淀粉”和营养膏,喂食给其他仍在挣扎的同类。
回收车间的标语写着:“你的牺牲将延续帝国的永恒”,而实际上,这只是为了最大化利用每一克生物质的经济考量。
冰冷的链条,严丝合缝。
从出生到死亡,从死亡到重生,帝国的每个子民都被完美地纳入这个永不停歇的食尸循环中。
没有浪费,没有怜悯,只有永恒的效率与冷酷的实用主义。
在这个体系中,连死亡都不是终点,而是资源循环的一个环节。
罗斯托夫次星区总督的些许仁慈,无法撼动这深植于帝国骨髓的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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