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生傻白
人鱼:“从概率上看,还是有胜机的。”
观众存在理论失败率,首先挑战者得拿到先攻,再者放弃空想,随机起手,这样观众读不了心没法对着印。
读不了心,空想的时候只能按自己读取的组卡信息创造,四个手坑加个垂耳兔或四手坑加动点,如果读到对方卡组偏重坑可能起手会是大解。
在此基础上,如果挑战者的随机起手没法被观众应对到,那就有胜机,但很难很难,这个可能是万万分之一。
能拿到这个万万分之一的,要么是有‘未来模拟器’的王手,要么是‘言出法随’的作家。
剑士:“不重要的人,就放弃吧,现在这时间点。”
麻将:“忙碌中,无法支援。”
影雾女郎:“不可以放弃!相信你的线人啊,蔷薇小姐!会有奇迹的!”
“我去吧!看我英雄到来!”
蔷薇:“停停停,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盯着教皇吧,我这边——”
“他自己应下的决斗,那就靠自己出来.”
空白:“不必担心,会好起来的。”
祈梦思一愣,连忙发问:“你,你去看了?”
王手关于决斗的预示不花钱,是被动技,决斗以外的事项要去往生店配合机器操作,一次预示需要消耗上千克负方晶,一眼百亿。
正常来说,为了一个线人,不值得去看一眼未来。
空白:“没去,看你紧张,安慰你的。”
蔷薇:“.唉,做我线人,这么惨吗。”
李观棋不是第一次中观众招的人,这些年已经发生过十几次,观众织梦最可怕的其实是把人救出来那会。
被救的人,他们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
极个别还会恨她救他出来,恨她打破他的美梦,要跟她拼命,原地叛变要去跟观众。
祈梦思漠然转身,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医务室,回到喧闹的训练场。
刺眼的阳光下,新兵们正站军姿,祈梦思的出现让场边的气氛微微一滞。
唐馨眼角余光瞥见祈梦思,立刻一个虚晃,脱离战斗,小跑了过来。
“教官!”她脸上带着训练的薄汗和压不住的急切,“那个……八……李观棋他去哪了,怎么没有来训练。”
祈梦思冷眼扫过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回到你的位置上。”
“可是……”
“他病了,在医务室。”
“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这么紧张,你是他家属吗?”祈梦思打断她,玩味一笑。
“不是。”唐馨被噎一下,头低了下去,但只是一瞬,她又猛地抬头,脸色有些涨红,“朋,朋友,朋友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祈梦思盯着她看了两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朋友?在这种地方,关心别人是最没用的情绪,只会让你分心,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练两拳。”
说完,她不再理会唐馨,径直走向场地中央,拍了拍手。
“所有人,训练量翻倍!”
唐馨退回原位,握紧了拳头,抬头看着医务室里的方向,眼神的担忧并未散去。
第310章 在要被养的年纪,要养别人
一阵婴儿啼哭在耳边炸响,我从黑暗中缓缓睁开眼,大脑剧痛。
我脖子左侧猛地一震,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变得尖利刺耳,我猛地瞪大双眼。
肮脏潮湿的小巷,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和铁锈味,
“你妈不要你了!”另一个瘦高个发出刺耳的讥笑,
我扫了一眼自己布满污垢和划痕的小手,这具身体瘦弱得可怜,
我在仰望他们。
一股求生的本能催促我逃跑,但身体却僵在原地,不听使唤,只是护着脑袋,就在这时,一股全然不属于这具幼小躯体的暴怒,如同火山般从意识深处喷发。
“啊——!!!”
我嘶吼着,那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更像幼兽濒死的咆哮,我的身体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扑向那个出言最恶毒的瘦高个。
他骇得一愣,下意识想用铁棍格挡。
太慢了。
我一头撞进他怀里,张嘴就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噗嗤——”
牙齿穿透衣物,陷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一股温热腥甜的液体瞬间灌满我的口腔。
“啊——!”瘦高个发出凄厉的嚎叫,他疯狂地甩动身体,想把我从他身上撕下来。
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惊怒交加。
“砰!砰!砰!”
每一次击打都让我的身体剧烈震颤,骨头仿佛要散架,剧痛让我几欲昏厥。
我好几次想松开口,但身体不听我的。
我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头疯狗般撕扯,抓他的头发、耳朵,牙齿在他血肉模糊的肩头疯狂研磨。
我能感觉到他肩胛骨的轮廓,能尝到血液里绝望的咸味。
“操!他疯了!”
“快把他弄下来!打死他!”
他们的叫骂声从凶狠变成惊恐,那个被我咬住的少年,他扭曲的脸庞不再是施暴者的狰狞,而是猎物濒死的恐惧。
我死死咬住那人的肩膀,发出低吼,像一头护食的狮子。
他们停手了,握着铁棍的手在微微发抖。
卫星区(荒民区)第一生存法则:“一换一,死得不亏。”
当你被群殴时,抱着一换一的心态拼命,也许能活下来。
“啊——!!!”
我再次爆发出一声比被咬者更尖锐更骇人的嚎叫,停在四周废墟上的乌鸦吓得惊飞。
这一声嚎叫很是沙哑,是两个声音的混合。
一个是我。
一个是我左边脖子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怪,怪物……”殴打我的两人颤抖地说着,扔掉手里的铁棍,连滚带爬地逃了。
被咬的那个瘦高个更是直接吓尿,全身发出轻微的抽搐,一股骚臭味在巷子里弥漫开来:“不,不要杀我……”
我看着那两人逃跑的方向,不用思考,身体的记忆就告诉我,那是我的‘家’,他们是去喊我的‘家人’了。
一股不属于我的,源自这具身体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躺在地上的瘦高个见状,捂着血肉模糊的肩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喜意,他狂笑起来:“哈哈哈,你爸要来了,敢咬我,他会打死你的!你死定了!”
我感到一丝荒谬。
这具身体的本能是恐惧,是僵硬,是等待即将到来的毒打。
但我的意识不是。
我特么抬起拳头,毫无征兆地砸在他的脸上。
“砰!”
“啊,好痛!”瘦高个发出嚎叫,鼻血喷涌而出,他却还在叫嚣,“等你爸来了你就死定了!”
我没理他,抓紧时间在他身上快速搜寻。
他终于急了,死死捂住屁股的口袋:“不要——”
我本来是不知他藏哪的,他这一捂,我反而清楚了位置,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掰开他的手指,把他口袋里的东西硬掏了出来。
是两块泛着幽绿光丝的石头。
贝石,负方晶矿石,荒民区的交易货币,有很大赌博成份,有时候一块贝石内含的负方晶就几微克,而有些却值几百微克。
一微克负方晶,大概等价于一金点购买力。
贝石稀少,易存储,跟负方晶挂钩,虽不确定性很高,但有一定保值能力。
“还给我……”瘦高个的叫嚣变成哀求,他挣扎着想抢回来,“你还给我!”
我特么反手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嘴上,他顿时满口是血,几颗牙齿混着血沫滚到口腔边缘。
他终于不敢说话了。
卫星区(荒民区)第二生存法则:“能打人解决的事,就不要用说的。”
我捡起地上的铁棍,掂了掂,分量很足。
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一个男人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小杂种!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那个男人,大概就是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开关,我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发抖。
但在这一刻,我和这具身体的意志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统一。
跑!离开这里!
我抡起铁棍,最后一次狠狠砸在瘦高个的大腿上,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在他扭曲的惨嚎声中,我转身,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出小巷。
身后,是男人越来越近的咒骂,和那个瘦高个绝望的哭喊。
十二岁的我,拿着两块贝石和一根生锈的铁棍,毅然离家出走。
我一路狂奔,胸腔里像是有火在烧,直到双腿酸软得快要抬不起来,我才扶着膝盖停下,大口喘气。
周围丛林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的喘息声。
“哇——”
脖子左侧,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不大,却清晰得刺耳。
我脚步一顿,慢慢走到路边一个积水的洼地旁,弯下腰。
水面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牙齿还挂着血丝,最显眼的,是左边脖子上长出来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婴儿脑袋。
她微微睁眼,皱着小脸,张嘴哭嚎。
我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一种难于言说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才会被人叫做怪胎,才会被那个男人当成耻辱,才会被逼得逃离那个所谓的“家”。
我不知该怎么表达,但身体先动了。
我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僵在半空。
“就是因为你……”
我低声自语,声音里压抑着一股不属于我的,积攒多年的怨毒。
下一秒,我的手猛地落下,死死掐住了那个婴儿的脖子和小脸。
它哭声一滞。
我也瞬间无法呼吸。
一股剧痛从脖颈炸开,迅速蔓延至整个大脑,眼前阵阵发黑,窒息感扼住我的喉咙。
痛,太痛了!
这股剧痛让我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她是我的一部分,掐她,就是在掐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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