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生傻白
这一小罐就要三百,不知够不够吃一周,那一个月不得花一千二?
想到这个恐怖的花费,我又立下一个心愿。
以后娶老婆,一定要娶个奶子大的!
一个月能省一千二呢!遇到打折能买一张R卡【栗子球】!
我一手拿着奶瓶,一手啃着面包,目光不经意间落到脚边的白纸上,上面写着我的新名字,编号民0748。
新名字吗。
我突然想到,小祖宗还没有名字。
但以我贫瘠的文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听的名字,平时小孩子间都是喊的花名,什么“胖子”、“狗仔”等。
我吃完面包,握着纸张,背靠石壁,抬头望着眼前喧嚣的人群和灯红酒绿,不知在想什么。
一股疲惫涌上脑门,我好困,好困。
小祖宗吸了十几分钟,终于吃饱喝足,犯困了,歇停了。
我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手中的纸张,又看了眼赌得正嗨的人群,最后转过身,在角落里缩了缩,捂紧兜里的【栗子球】,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以后,你就叫.白纸。”
“我叫。”
“0748”
现实世界,幽澜群岛,医务大楼,普通病房502室。
李观棋突然眉头一紧,理智率暴跌5%,从68%跌到63%,监控仪器上的稳定波形图,像是毫无征兆的悬崖,一条绿线垂直坠落。
前面过去一周时间,从69%跌到68,暂时稳住,现在瞬间暴跌5%。
唐馨结束上午训练,像过去每一天那样来到病房,习惯性地先去看床头的理智率监控仪,只一眼,她脸上的疲惫就换成惊骇。
“医,医生!”
她用力按下病床旁的红色紧急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走廊。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为首的男医生神情严肃,急切地问:“怎么了?”
唐馨指着那断崖式的波形图:“理智率……他的理智率!”
一同进来的章芷余快步上前,只扫一眼屏幕上鲜红的“63%”和那条诡异的垂直线,眉头便紧紧锁起:“进三度梦空间了。”
三度梦,意味着沉睡者在梦境里,‘我’开始遗忘‘我’。
男医生脸色一沉,立刻调出过去二十四小时的数据流:“他在梦里遭遇重大的认知冲击,很可能是把自己的名字忘了。”
“立刻准备A-7号精神稳定剂,剂量上调百分之二十。”
“再追加一支高浓度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一名年轻护士点头执行命令。
章芷余思索一会,咬了咬牙说:“我去申请摆渡人方案,用强行精神链接把他拖出来!”
“上面不会同意的。”男医生立刻否决,“还没跌破60%,中控室不会通过封存方案。”
“可是他的共生卡——”章芷余欲言又止。
心说这人共生卡很可能是史诗卡,60%以下万一爆了,整个医务楼都得搭进去,她的使命还没完成,可不想死。
但这个情报是拘灵司一级机密,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男医生盯着仪器上再无变化的“63%”,沉默了几秒,最终做出决定:“先按常规方案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护。”
两名护士立刻忙碌起来,各种仪器被推到床边,针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唐馨被挤到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他明明就躺在这里,却又像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哥哥,哥哥……”
黑暗中,我耳边传来清晰的呼唤,接着一声暴喝。
“起床啦!懒狗!”
某个东西,正对着我左耳的耳廓大喊,温热的气息直往里钻。
我猛地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扑面而来,宿醉的头痛让我太阳穴一跳:“嘶——”
“不能喝就别逞能。”白纸的声音从脖子左边传来,满是数落的意味,“不就是升到黄金吗,瞧把你给能的,泡面敢加火腿肠了,劣质麦酒也敢一口气往下灌了.”
听到这熟悉的唠叨声,我的左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拍。
“好痛!”白纸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叫,随即压低声音呜咽起来。
这八年,她没少挨这种打。
“今天……要干什么来着。”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揉着眉心,自言自语。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和会里几个熟人庆祝升黄金级,被灌几瓶。
“神艺学院的考核啊!”白纸拔高音量,恨铁不成钢,“我的好哥哥,这你都能忘?长点心吧,这可是我们攒了三年的钱才换来的机会……”
“啪——”我又是一拍。
“好痛!”
两个脑袋确实有个好处,我忘事的时候,总有另一个会替我记着。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环顾我们租来的小单间,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倒也干净,比起当年缩在共理会大厅的角落,这里已经是天堂。
我走进狭窄的盥洗室,用冷水冲了把脸,刺骨的凉意让脑子清醒不少,抬头看向那面裂了条缝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二十岁,黑发黑眼,轮廓分明,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桀骜,多年的厮杀和奔波,没能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疤痕,反而添了几分凌厉。
要不是脖子左边长了个碍事又唠叨的玩意儿,这张脸还算耐看。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长这样。”白纸撇撇嘴。
镜子里,与我肩膀相连的她也愈发清晰,虽然才“出生”八年,但她的容貌已是十八九岁少女的模样,一头雪白的长发尤其惹眼,衬得那张脸蛋白皙剔透,一双眼睛灵动有神。
她很漂亮。
“快点收拾,考核时间是上午十一点,迟到直接取消资格了,笨蛋哥哥!”
还很唠叨。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枚温热的令牌,令牌早已不是当年的黑铁,而是一块沉甸甸的黄金,上面刻着的数字依旧是——0748。
旁边,是一副精心保养过的卡组。
我将令牌揣进兜里,拿起卡组。
“走了。”
“唉,你等等我梳头啊!”白纸惊叫起来。
我当做没听见,直接把袍子一披,宽大的兜帽顺势落下,将白纸的脑袋连同她那一头雪白的长发一并盖住。
“你——”兜帽里传来白纸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她来回扭动,布料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
紧接着,兜帽里,白纸突然停下动作,发出压抑的笑声:“嘿嘿嘿——”
这八年,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她天性如此,性格是越养越歪,极为邪恶,像个恶魔。
“呼——”
白纸转过头,熟练地轻轻一吹,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精准无误地吹进我的左耳,再带着微弱的湿意。
“嘶——”我全身一酥,一股酥麻痒意窜上脑门,让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身体不由得一僵。
我抬起手,狠狠给她一拍。
“呜呜呜,好痛!”白纸委屈地呜咽起来。
第314章 早期的决斗
神艺学院坐落在主城区的边缘,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它的大门没有守卫,只有两尊巨大的石像,一尊是手持战斧的牛头人,另一尊是握着法杖的精灵。
我踏入这片区域,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一个长着狼头的男人牵着一个鱼尾人身的小女孩走过,女孩的尾鳍在特制的悬浮水球里轻轻摆动,几个熊人族的壮汉正围着一个地摊讨价还价,声音洪亮如钟。
各种形态的人在这里来来往往,羽翼、鳞片、兽耳、利爪,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我拉了拉兜帽,将自己和白纸完全罩在阴影里。
“哥,你看那个鸟人,翅膀好漂亮。”白纸的声音从兜帽下闷闷地传来,“就是不知道烤起来香不香。”
我没理她的唠叨,看着前方,脚步不停。
“还有那个,长了六条手臂,决斗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出老千啊?”
说来奇怪,人跟其他物种融合,旁人见了,要么觉得新奇,要么觉得威猛。
可人跟人融合成的怪物,却会让人觉得恶心,遭到驱逐。
可能是我念的书太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白纸安静了片刻,然后把脑袋朝我那边蹭了蹭:“耶~我们是最酷的!”
我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我们今天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考上这所学院,为了打通伊米的人脉关系,花了好多钱才换来的机会。
根据伊米的小道消息指引,神艺学院的决斗生考核,第一关海选,设在学院外的一家附属卡店里。
这家卡店的规模比共理会地下城的商会还要大,三层楼的建筑,门口排着一条长得望不见头的队伍,队伍里什么“人”都有,吵吵嚷嚷,像个菜市场。
“我的好哥哥,快点快点,要排不上了。”白纸在他耳边催促。
我挤进人群,在队伍末尾站定,前面一个半人马烦躁地用蹄子刨着地,溅起几点尘土,差点弄到我的袍子。
神艺学院不是第一家开设决斗学科的学院,过去几年,随着《决斗童话》和决斗盘的普及,这门新兴的娱乐方式迅速演变成一种文化,甚至是一种产业。
各大要塞都市都陆续开设决斗学,招收有天赋的学生。
我们也去过其他学院,但每一次,都在体检环节被拦下,我一摘下兜帽,露出与白纸相连的脖颈时,那些招生老师的眼神,从好奇,到惊愕,最后变成厌恶和恐惧。
“抱歉,你的情况……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标准。”
这是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直到共理会的情报贩子伊米告诉他,可以去神艺学院试试。
“那个学院什么怪胎都要,”伊米当时磕着瓜子,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有本事,就算你是个长九个脑袋的史莱姆,他们也收。不过嘛,正因为他们不挑,所以想进去的人就特别多,你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所谓的真本事,第一关就是一场笔试,用一张试卷,先把那些连决斗规则都搞不清楚的“决斗文盲”给筛掉。
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人群弥漫着紧张和期待,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我,他从一个面无表情的监考官手里接过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走到店里一个空位上。
整个卡店的一楼都被改造成临时考场,密密麻麻坐满人,每个人拿到的试卷都不同,上面只有三道题。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不禁愣了一下。
伊米押题竟然这么准,笔试还真的全考同调、超量和连接。
白纸也探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轻声念了出来:
“第一题:请写出一组能同调召唤【奥金魔导师】的怪兽素材。”
“第二题:请写出一个需要三个以上素材的四阶超量怪兽的完整卡名。”
“第三题:请写出一组箭头能互相连接的连接怪兽。”
念完,白纸也跟着感慨:“伊米好准!我们钱给的值啊!”
5年前,《决斗童话》横空出世,通过一个精彩的故事,首次将“同调”、“超量”、“连接”这些复杂的进阶规则系统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在此之前,虽然魔卡存在好几百年,但各地要塞的规则五花八门,全凭卡面描述和个人理解,混乱不堪。
真正统一这一切的,是决斗盘。
决斗盘内置的程序,严格遵循《决斗童话》里描述的规则,你想使用炫酷的灵性投影,想让自己的决斗得到“官方”认可,就必须学习这套规则。
短短几年,联盟便将这套规则钦定为标准,决斗文化彻底爆发。
可这官方规则,对于一般人来说,实在太复杂了。
真正的决斗规则里,竟然没设置‘行动点’!
不设置行动点限制,一回合理论上可以无限次数特殊召唤,各种花里胡哨的打法康博指数上升。
也正因为足够复杂和庞大,决斗从一个游戏,变成一个学科。
周围的考生反应各不相同,有人奋笔疾书,满脸自信;有人抓耳挠腮,愁眉苦脸;还有人已经放弃,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或偷看其他人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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