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翟南
“所以我又要开工了对吧?”
小铃铛瞬间明白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工作了,发出一声人性化的抱怨,立刻开始立项。虽然技术还没到手,但先把框架搭起来总是没错的。
“哦豁!”
冯雪听到小铃铛的话,不由得露出了惊喜之色,小铃铛,居然有主观能动性了?
这可是从零到一的大突破啊!
为什么?
“真名!对,应该就是真名体系!名字可以将事物从同类中区别出来,这应该就是虚神获得主观能动性的原因!”
冯雪此时只觉得心情十分愉悦,视线再度投向那镇尼,情绪也明显好了不少。
只是镇尼却无法理解冯雪的情绪变化,见冯雪忽然笑了起来,心里更是一阵发慌,立刻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命格赋予的能力,我只知道可以这么做,至于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听他这么说,冯雪却并不失望,只是开启望气术视野,并将纳米单元、虚神侦测等技术全面铺开,仍旧挂着微笑道:
“你只管做就行,研究那是我的事!”
第658章 西天将近
越野车再次开足马力,只是此时周边的环境,已经不再是茫茫沙海,而是偶尔出现一些绿色的乱石戈壁。
车内,陈轩难得没有看向窗外发呆,而是捧着一张地图仔细研究,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
“啧,还是地图好啊,咱们早该买张地图的!”
开车的冯雪听到陈轩这话,不由嗤笑一声:“说得轻巧。你以为这还是东大呢?随便找个书店就能买到地图?难道你没发现,咱们
这一路上就没碰到几个书店吗?”
听到冯雪这么说,陈轩顿时有点意外,他低头看了看地图,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见他这副模样,冯雪只能叹息道:
“你现在在干嘛?”
“看地图。”
“不是,我是问你这大半年来在干嘛?”
“取经……不,是改命!”陈轩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
“对啊,那你要不要想想,之前城里那些没了生存希望的人,为啥不改命呢?”冯雪摊摊手,一脸无语的表情。
“因为弱小……”陈轩这么说道,却让冯雪弹了一个脑瓜崩——
“活都活不下去了,哪怕为了孩子,也总会有人赌一把的吧?”
“……”陈轩很想说赌的人肯定都不在城里了,但碍于冯雪的威慑,还是乖乖等待答案。
冯雪叹了口气,回应道:
“咱们也走过这么多地方了,你应该理解这些西域势力的上位命格者将低命格者当做消耗品的现状了,但命格这东西,是会根据你生活的境遇改变的,那要怎么保证自己和自己的后代永远是上位者,且下位者永远只能当消耗品呢?”
“知识封锁?”陈轩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但冯雪却摇了摇头道:
“命格需要大众的认知,如果把神话、传奇、故事、小说之类的东西锁起来,那很快这个国家的命格就会跌落到非常弱小的程度,偏偏各国的传奇故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冒险。弱者通过冒险获得成长,最终成为英雄,挑战强者,这是传奇的共性,也是命格晋升的王道路线,那么请问,如何避免耗材走上王道路线,成为强者,将自己推下王座呢?”
“让人没法冒险……地图!”
陈轩又不是真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明白了这个逻辑,东大那边还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每个城市都能养活大量的人口,哪怕只是在一座城市周边活动,就足以让命格产生变化。
但像是这种沙漠地区,一座城市能养活的人口是有限的,因此必须走出去,但沙漠这种生命禁区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只要封锁地图,就能够直接断绝命格晋升的可能,至于万一有人硬是在茫茫沙海里趟出一条路……有这种运气的人天生就该有高级命格了!
想到这里,陈轩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正所谓越是离开家,才越是会想家,如今出来快一年了,他也有些怀念那个以前他一直想要逃离的长安了。
就在陈轩伤感的时候,冯雪却是话锋一转道:
“再说了,有了地图你也得会看啊!沙漠里的地标,变起来快得很,一场大风过后,可能就全变了样。地图现在在你手里,你能带的明白路?你要能带明白,就不会被抓回去当压寨先生了!”
“什么压寨先生,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陈轩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反驳,“我是被绑架的!我就检查一下旅馆里的柜子,谁知道里面那么大个洞,老大一只鸟就把我抓走了,嗖的一下!嗖的一下你知道吗?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到天上去了,根本不敢打那鸟,等反应过来都已经被压着拜堂了!”
“那还不是成亲了?”冯雪翻了个白眼,陈轩声音更大了:
“什么成亲!谁承认了?我是东大人!又没登记,又没报备,连事实婚都算不上,怎么就成亲了!”
他似乎觉得力度不够,又补充道:“而且!这次我可不是你救回来的!我是主动打开门回来的!对,开门!我看过那个《终生不笑的人》的童话的,我是主动回来的!被抓走当天晚上就开门回来了!”
“啊对对对!”冯雪看着陈轩那副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是是是,话说你是啥时候开门的?那女王的滋味怎么样?有没有……”
“没有!”陈轩咬牙切齿的叫道,冯雪见这货真的要急眼了,便摆了摆手,虽说这次是陈轩自己回来的,但他一直在那个“小世界”里看着呢。
“话说回来,这情感体系居然能在柜子里开辟那么大的小空间,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样子壶天袋可以退休……嗯,还是留着吧,装一堆石头放泰山咒也好啊!”
冯雪想起之前那座城市里,几乎每个旅馆房间都放了这么一个柜子,不由得暗暗咋舌,怎么说呢,纯战斗力,这玩意在冯雪掌握的体系里只能垫底,但在功能性上,却总能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法。
随着冯雪停下调侃,车内暂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轮碾过沙石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陈轩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像是纠结,又有些疑惑,最后总算是认命了一般,对着冯雪求助道:
“大哥,咱们现在……大概到哪了?”
冯雪闻言差点没绷住,好悬憋住了吐槽一句“我说你看不懂吧”的欲望,瞥了一眼地图,伸手在靠近地图右侧的位置点了一下道:
“大概到这里了,嗯,让我看看……再往前开个二十里,差不多就能看到城市了。”
听到“城市”这俩字,陈轩条件反射般地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嘴角也垮了下来:“啊?又要进城啊?”
他现在对人多的地方都有点 PTSD了,总觉得进去就没好事。
冯雪看他那副怂样,不由得乐了,但他这次却没再调侃,而是伸手指向地图更边缘的地方,那里有几条波浪线代表的海……咳,水域——
“别那副表情,看到了这里了吗?,咱们距离‘西天’没多远了。”
陈轩闻言,猛地抬起头,用力瞪着地图边缘那几条波浪线,又看了看冯雪道:
“你确定?”
“不然呢?之前那个泽兰是比丘国,那个旅馆柜子要么是玉兔招亲,要么是无底洞,走到这,哪怕是原著,后面也没几难了,咱多逛几座城,把该渡的劫都渡了,省的进了西天还要再掉一次通天河。”
第659章 节日
越野车沿着逐渐变得平坦坚实的道路向前行驶,远方,一座城市高耸的顶端,也渐渐在地平线尽头浮现。
忍受着戈壁滩上行驶的颠簸,陈轩被冯雪那“距离西天很近”的胡萝卜钓着,暂时放下了对城市的应激反应。
不过随着地平线尽头的景色逐渐拉近,陈轩渐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出现在他视野中的,不是之前那些城市周遭的绿洲、农田,而是一座座高耸的钢铁造物,一条条交织的管道、一个个巨大铁罐,以及来来往往的大型车辆。
这一切与之前经历的那些城市产生了鲜明的反差,让陈轩一时间有些愣神。
嗅着空气中略有些刺鼻的古怪气味,陈轩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好像在报纸上看过类似的场景,仔细回忆一番,才终于回忆起那数年前几乎一度霸榜新闻的消息,有些不确定道:
“那是……油田?”
“大概吧。”其实冯雪也没想到能看到这副景象,虽然说这地界确实是产油区,可……
等等……煤油灯油是吧?
冯雪心中腹诽,但终究还是没有联系菲娜,而比起他的一肚子老槽,陈轩此时却是莫名的松了口气。
在他的经验里,那些充满妖魔鬼怪、诡异命格和超自然力量的地方,往往伴随着落后与闭塞,仿佛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经过冯雪的指导,他也意识到那是上位者为了维系自己的统治而刻意为之。
而这里,既然有如此规模的油田和工业,管理应该也更为现代化和秩序化……吧?至少,应该不会再有哪个城主突然跳出来说要你的“心”了。
没办法,这一路走来,前半段还能说就是单纯的遇到危险,那么自打过了通天河,他就真的成了唐僧肉了,好像谁都能从他身上获得好处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外国神话都是这样,还是因为自己命格变化的关系。
车辆经过油田,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路上的工人,他们头顶的命格普普通通,但看他们表现出的姿态,倒是比之前那些城市里的居民好了不少。
“看来本地确实不是那种压榨底层的妖怪城主。”陈轩这下是真的放下心来,他们没有在油田区域停留,而是按照路牌的指引,驶向附近那座似乎是依靠油田而兴起的城市。
城市的围墙不如泽兰城那般古老宏伟,更像是功能性的界碑,城内的建筑也呈现出一种现代化的气质,随处可见的各式汽车行驶在沥青柏油铺就的道路上,喷出呛人的汽油味。
此时天色开始渐渐变暗,城中的灯光也随之亮起,不过要说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城中心那巨大的光辉。
城外时天色还比较亮,两人倒是没注意到那夸张的火焰,但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于城市最高点熊熊燃烧的火焰,却终于开始展现它的存在感。
“那是什么?某种……能源核心?或者工业火炬?总不能是着火了吧?”陈轩望着那好似巨型蜡烛一般的高塔,不由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冯雪摊摊手,他这次没有说谎,至少在望气术视野中,这团火本身并不是什么超凡火焰,从颜色来看,应该是燃烧油料的自然火,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既然花费大量燃料来维持这座“火炬”,那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两人说话间,天色越发暗淡,而与此同时,城市中却越发的热闹起来。
街道两旁,人们纷纷挂起各式各样的彩灯,许多人家门口也点燃了小堆的篝火。令陈轩安心的孩童们穿着新衣服在街上奔跑嬉笑,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烤肉的香气和欢快的音乐声。人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相互问候,这场景,让陈轩不由得想起了东大的春节。
“看来我们赶上什么节日了?”陈轩看着热闹的景象,心情也不由得被感染,轻松了不少。
冯雪将车停在一处旅馆外的停车位上,惯例开始订房间,而陈轩则是随意的找上了一旁的服务员,用本地人惯常的句式问道:
“愿平安降临于你,朋友。请问城里这是在庆祝什么?看起来真热闹。”
看到冯雪和陈轩两个东方面孔,那服务员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热情地笑道:“愿平安也降临于你们,远方的客人!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这是在准备‘跳火节’呢!就在明天晚上!”
“跳火节?”陈轩好奇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节日名字他从未听说过。
“是啊!”男子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诺鲁孜节’的前奏!是我们迎接新年、驱散邪晦、祈求好运的重要节日!看到城市中心的那团圣火了吗?明天晚上,大家都会去那里,届时我们会请来火种,男人、女人、孩子,都要从火堆上跳过去,祈求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平安、像火一样充满活力!”
诺鲁孜节?跳火节?陈轩的脸上有些迷茫,但“跳火盆”这个习俗,他还是懂得,心里也不由得思索起这究竟是古时候从西域传入中原,还是从中原传入西域。
当然,想归想,陈轩嘴上却还是回应道:“感谢你,朋友。听起来是个很棒的节日。”
“不客气!欢迎你们明天也来参加啊!圣火会保佑所有心怀善念的人!”服务员热情地发出邀请,旋即像是听到有人呼唤,急忙跑上去招待客人。
冯雪看着已经能够熟练和陌生人交流的陈轩,不由得感慨这孩子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伸手接过柜台递来的房间钥匙,看了一眼还在欣赏门外张灯结彩、充满欢声笑语的城市的陈轩道:
“行了,先休整一下,好不容易来了个热闹地方,想玩就玩呗!”
听到冯雪这么说,陈轩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一年前是地狱倒霉鬼,近一年是九九八十一难,像这样期待庆典、融入节日,好像还是第一次呢!
第660章 美好的一天
得益于这座石油新城迥异于之前经历的开放与秩序,陈轩度过了自离开长安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一天。
没有伪人扎堆的禅院,没有冰天雪地里的僵尸,没有私奔引发的两国交战,没有突如其来的追杀,没有诡异莫名的仪式,也没有哪个城主或妖怪跳出来索要他的“心”或者别的什么。
这座城市仿佛就是一个正常的、因石油工业而繁荣起来的现代都市,充满了忙碌而务实的气息,同时又因即将到来的节日而洋溢着难得的欢庆。
白天,他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然后跟着冯雪在城里闲逛。街道宽敞整洁,商铺林立,售卖着从本地手工艺品到进口的现代化电器无所不包的商品。
他甚至能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金发碧眼的西装工程师、裹着头巾的本地商人、肤色各异的工人们……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喧嚣”与“活力”。虽然空气中虽然仍旧弥漫着令陈轩感到不适的油料燃烧后的气味,但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甚至有闲暇用冯雪给的零花钱,在路边买了一些相对实用的本地工艺品,打算一切结束后,送给那些平日里对他有所关照的街坊邻里。
相比于陈轩难得表露的松弛,冯雪却一直在解析着这座城市的愿力流动。
那些输送石油的管道似乎同时兼任了能量回路的工作,以那工业的血液为载体,将城中人民的情绪联系起来。
毫无疑问,这座城市同样也在汲取着居民,乃至于来客的情绪,但和泽兰那种竭泽而渔的做法不同,这里的管理者在汲取的同时,也会营造出让人产出更多正面情绪的回报。
特别是城中心那朵熊熊燃烧的火焰,看似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油料,但它却起到了一个重要的象征作用,如同神佛雕像一般,作为整个城市“信仰”的载体。
“有点意思……这才是情绪魔法体系的正统用法吗?以庆典和信仰汇聚喜悦、希望、祈愿等正面情绪,通过特定的仪式和媒介转化为可供使用的能量,反哺城市,感觉就像是民俗世界把年兽、邪祟当柴烧的感觉……虽然效率未必多高,但胜在可持续和良性循环,看来这里的管理者是个有远见的,至少比之前那些有远见的多。”
冯雪如此想着,但旋即又觉得自己想简单了,说是可持续发展,但核心其实还是利益,这座城市能这么搞,是因为他坐拥油田的巨大利益,能够给居民足够的情绪反馈,而以泽兰那种穷乡僻壤,真要搞反馈,城主反而会破产。
“怎么说呢,多少有点生产力革命的意思了。”冯雪想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这片大地上的穷凶极恶,某种意义上还是被环境逼的,只是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在如今科技已经相当不错的现在,却是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但他并没有改变这一切的想法,至少在他重新打上天庭之前,他不太方便对这种牧场世界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
……
夜幕缓缓降临,城市的节日气氛达到了高潮。“跳火节”正式开始了。
中心广场上人山人海,巨大的圣火塔光芒万丈,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人们围绕着广场上点燃的一处处小型火堆,笑着,唱着,然后在长辈的鼓励或同伴的嬉笑中,勇敢地从火堆上一跃而过。孩子们尖叫着,既害怕又兴奋;大人们则显得从容许多,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对新年的美好祝愿。
陈轩挤在人群边缘,感受着这份炽热的喜悦和蓬勃的生命力,心中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他甚至也受到了感染,在一个看起来最温和的小火堆旁,学着别人的样子,有些笨拙但成功地跳了过去,引来旁边几个本地小孩善意的哄笑。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却有种莫名的畅快。
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命格,忘记了一路的艰险,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来异国他乡旅行、恰好赶上热闹节日的年轻人。
跳火节持续了很久,直到夜深,人群才渐渐散去。陈轩意犹未尽,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兴奋红晕,随着人流,慢悠悠地朝着旅店的方向走去。街道上依旧点缀着彩灯,空气中残留着烟火气和欢笑声,他的心情一片轻松。
然而,就在他拐进一条相对安静、距离旅店不远的小巷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纯白的长袍,样式古朴,与城中常见的现代服饰或之前见过的沙漠长袍都有所不同。
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真切,但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洁净而又古老的气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与周围节日后略显凌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心中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本能的警惕和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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