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大人别肝啦 第240章

四点半的闹钟，拼尽全力尝试保住全勤！桂花糕燃尽了~黏回床上睡回笼觉，晚安~

第十八章 含义（四千八）

“您的奖品，请收好。”

白色衣服的研究人员脸上带着笑意，把一个黑色的徽章递了过来，上面绘制着宝石、人偶与羽毛。

很明显，这是淬羽工坊的信物，三个图案各有各的含义——

宝石是黄金黎明的象征，因为它们最杰出的成果就是贤者之石，当然，引申成“通过炼金掌握得到一切珍贵之物”的意思也可以；

人偶就更明显了，苦摩冕下作为炼金大宗师，他擅长的领域就是自动人偶与魔像学，淬羽工坊自然也以这两者见长，故而以此为符号；

至于羽毛就众说纷纭了，有人说是与鸢尾工坊一样，通过羽毛崇拜象征着奇迹的鸢鸟，有人则说是在寓意技艺的升华如羽毛般轻盈。

当然啦，按照茉茉的原话“因为阿摩那会就在用神鹰之王的羽毛制作炼金道具啊，懒得想名字，因为正在淬炼羽毛，直接就用了”。

“噢，好的，谢谢您。”

安可接过徽章，有些好奇地打量。

淬羽工坊应该是不缺记录信息与辨识身份的能力吧，理论上如果前来制作武器，他们有的是方式确认。

这还专门给一个徽章当作信物，莫非也是为了仪式感，起到一个纪念上的作用？

而且她还留意到，自己的徽章是黑色，而在工作人员身上的则是红色。

“黑色是合作者的意思噢。”

茉茉好像察觉到了安可的迷茫，戳了戳女孩的脸，笑嘻嘻地说道：

“小安可拿着这个东西，到时候直接给‘战争与炼金的艺术’的助教看，你就可以省去一些繁琐的步骤，譬如选修完所有的大课内容、完成升班考核与面试等事项，直接就能进入小班啦~”

“唔，不过还是建议你兑换一些知识水晶并且旁听一些感兴趣的大课，因为还是蛮有价值的。”

安可愣了一下，又听见茉茉压低声音说，“还有哦，你要是遇上佩戴着红色徽章的人，你拿出黑色徽章，他们通常就不会为难你的啦。”

一瞬间。

如同脑袋里电流划过，安可猛然之间意识到，淬羽工坊举行这一场魔像测试的真正含义。

这当然是一场测试，只不过测试魔像是顺带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测试筛选并结交看得上的新生代天才们。

其实脑筋多转两下就明白了，如果真的需要全方面测试魔像，完全不需要找这些连学院都没上过的新生。

黑岩之城作为南方的超级大城，掌握着缄默军团并管辖着那么多城市，真的需要人测试，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大堆法师，而且是涵盖各大学派、实力由弱到强任选的那种。

说到底，这不过是为了投资，或者说得好听点，结缘——

所有需要在黑岩之城中转并前往潘德加尔的学生，他们百分百都出生自黑岩之城管辖的地方，哪怕因为天赋与志向的问题，无法确保他们未来会加入缄默军团，但凭借这层关系，早早结一个善缘完全没问题。

正因如此，黑岩之城刻意把测试方选作淬羽工坊，而不是缄默军团，给的徽章也是“淬羽工坊合作者”的徽章，毕竟任何北境的施法者，未来都有与炼金术打交道的需求。

哪怕后面学生加入了别的派系，别的派系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在名义上完全合情合理。

啧啧，这还真是有够弯弯绕绕的。

安可甚至还想得更进一步，她用余光扫过场上，果然发现那些淬羽工坊的人员都在打量自己，甚至在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

更确切地讲，是在观察在自己与茉茉之间的互动。

无论再怎么低调且声名不显，对于淬羽工坊与缄默军团里具备一定地位的人而言，他们一定认得出茉茉是谁。

而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茉茉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清楚地展现出来。

如同在大声宣告，她们可不是单纯的招生官与新生的关系。

怪不得要非要拉着自己过来参加这个东西，这明显是在帮忙站台啊。

“······茉茉姐姐，谢谢你。”

安可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感慨，黑岩之城的大小姐果然是······大智若愚，或者说，只是日常比较脱线，可在很多事情上又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

谁要真觉得她呆呆的很好蒙蔽，那估计会很倒霉，嗯，硬要说的话，安可小姐已经吃过亏了。

“哼哼~”

茉茉得意地哼了两下，又拍了拍安可的小脑瓜，“茉茉走啦，这回小安可要是再乱跑的话，茉茉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明明是懒洋洋的话语，却让安可瞬间严肃起来：

“不会的！咱已经深刻反思了！”

太可怕了。

小黑屋的欺凌竟然还是手下留情的结果吗？

妥妥的白切黑啊！

······

工作人员正忙着记录数据与整理的场地，那些皇家学院的新生则叽叽喳喳地跟着老师离开了。

他们好像早就忘自己先前的失败，而是很兴奋与诧异地讨论着安可的表现与魔像的强大。

当然，要是他们留意到带队老师惋惜的表情，知道这场测试的真正含义，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也许就是另一幅神情了。

毕竟在皇家学院之中，肯定也有黑岩之城的势力，缄默军团可能没多少，但淬羽工坊的炼金术士肯定有一大批。

炼金与黄金，听名字就知道很搭。

不过这样也好，连最基础的魔像都过不去，说明这一届的实力与天赋不行，本就是自己够不到的东西，不知道反而更好，省得徒增烦恼。

正当安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察觉到正前方的脚步与视线，抬起头一望。

西兰。

大家站在一起面对面，安可才忽然发现，这位天生的魔像操控师比自己还要娇小，起码比自己矮了半个头。

她的打扮看起来也比较奇葩，属于不修边幅的类型，领子外翻一半，左肩的外套滑落，露出里面的毛衣，袖子很长，手掌都缩在里面。

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还非要用刘海遮住一边眼睛，整得跟非主流差不多，明明脸蛋还算得上可爱，真是可惜了。

不过，比起上面那些，安可的大半注意力都在西兰贫瘠的胸前，因为那里正佩戴着一个红色的淬羽徽章。

理所当然的事情，黑岩之城肯定乐意结交与投资如此厉害的魔像操控师。

“十个。”

西兰盯着安可，食指交叉比出了“十”的手势。

“没懂。”

安可小姐诚恳地回答。

“我的最高记录是同时操作十个魔像。”

西兰撇了撇嘴，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刘海，一边加重语气强调，“等我晋升之后，数量还会翻多，控制的魔像也会更高级！”“哇哦，那还真是厉害。”

安可眨了眨眼睛。

原来这孩子是不服气啊，觉得自己刚刚只操控了五个魔像，不算全力以赴。

她倒也不说什么“五个你没多久就昏了，十个又能持续多长时间”的话，只是露出甜甜的笑容：

“那就祝愿你早点晋升二阶咯。”

此言一出。

西兰的小脸就耷拉下来，看起来非常不高兴，还微不可察地“嘁”了一声。

除了因为她目前只是一阶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安可其实点出了魔像操控师的两大致命缺陷之一。

这职业固然有大量的优点，能操控高一阶的魔像，能借助魔像实现各种功能，战斗力非常爆炸，通常而言还安全，容易得到大势力的栽培······等等。

可它的缺陷也非常大。

首先是绝大部分的魔像都带不进灵界，可能高阶的特制魔像存在例外，但低阶就别指望了。

一旦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魔像操控师在灵界里有多么憋屈与无力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无论是灵界探索，还是晋升的巡游，魔像操控师都非常弱势。

其次，这职业还是典型的前期强，后期弱，除非转型，变成什么“傀儡师”之类的，否则感觉上限就摆在那里了。

原因也很简单，魔像有着与混沌学派一样的缺点，没有元素亲和，虽然可以用大量的资源硬堆，可一来是消耗大，二来是别的学派位阶上去了，实在是有多太多可以截断操控的方式。

最经典的就是汉斯曾经展示过的“寂静之圈”，感觉完全是天克。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安可望着西兰，有些纳闷。

这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别的事也不干，就搁那里一个劲用手指卷自己头上的毛，也不知道想干嘛。

“······没什么，只是发现官方宣传果然可信度存疑，也是，正常的法师把信息保密看得那么重，大范围传播肯定有另有目的，无论出于政治上的考量，还是为了散播假情报。”

西兰努了努嘴，“个子变高了，脸也有细微的变化，既不是单纯的烈阳学派，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民出身——”

“等等，你什么意思？”

安可愣了愣，然后出言打断。

前面她都认了，后面一句也太过分了吧。

咱开局不说荣华富贵吧，那也算得上一个家徒四壁，差点连地瓜都没得吃，这还不够平民吗？

“宣传里最喜欢玩的文字游戏与避重就轻，无论你的出身多么贫寒，当你得到那位的赏识与栽培之时，你就已经超过北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西兰嘟囔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安可的脸色，觉得她在装傻，索性直接挑明，

“有些事情能瞒过平民与没背景的施法者，可对于有渠道的法师来说，那些信息并不难获取，而且那位都在贝壳城公然亮相了，先前隐居时又没有刻意更改姓名，痕迹也没有专门抹除，说明也没有想完全藏起来。”

“我先前也半信半疑，直到发现你的阴影法咒确实厉害······”

后面的话，安可就没怎么在意了。

她内心只回荡着一件事。

老东西又把自己坑了！

安可小姐明明是靠自己的努力（以及统宝的努力）一点点走到今天，怎么因为跟汉斯沾了一点点，这又变成他的功劳了？

怪不得西兰在战斗时不奇怪自己留下的是幻象，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汉斯带过的，会点阴影魔法也正常。

她说得也没错，要是能得到一个四阶法师的看重与培育，那无论怎么标榜平民出身其实都没有意义，因为除了传奇弟子，已经没有比这更高级的待遇了。

可问题在于——

老东西真的没怎么给咱指点······呃，好吧，确实有一些指点，推荐信也拿到了，他还在魔考时专门亮了相，可真的不能完全等同于弟子待遇。

自己都没拿到他的魔法，也没手把手地教过，肯定不能算啊！

奈何。

安可不知道要怎么辩解，感觉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而且会透露出好多信息，譬如自己是怎么突然之间发生蜕变的，怎么在短时间内修行出那么多魔法的，由戏法都不会的学徒变成二阶法师。

这事情太过离奇，甚至推托到天赋上别人都未必会信，只觉得这里面有秘密。

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就算了，茉茉可能觉得是黯日主宰与汉斯的助力，汉斯可能会归类于冬之魔女、安提卡、黯日的助力，那万能之人，或者说高塔的大人物们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与汉斯相同，觉得是机缘巧合，还是认为她不能算作单纯的人类，而是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妖精转世？

等等，自己现在有月之传承，童话岛里又跟菲蔓有那么多互动，高塔议会到底会怎么想？

应该不会把自己当成精灵的人吧······应该不会吧？！

安可感觉脑海里乱成一团，但迅速又平静下来。

先前北境连敌对的间谍与卧底都敢收，哪怕真觉得自己有问题，应该也不至于怎么样，况且现在精灵与北境可是攻守同盟。

顶多弄一些测试与考验，然后暗中观察，唔，这是不是万能之人一直没与自己见面的原因？别的传奇，甚至星空上的魔女，他们在有空的时候，会抽出那么一瞬，留意自己的行为吗？

安可陷入了深思。

“······你没事吧？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能得到超凡法师的赏识，那也是你个人的天赋与努力······”

西兰发现安可一直不说话，犹豫一下，磕磕巴巴地进行解释，她好像不太熟练安慰别人，

“我只是有点好奇，要真是那样，你怎么选择了苏图尔，烈阳与阴影会有冲突的吧？还是有什么特殊方式进行平衡？”

“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吗？你是怎么遇上苏图尔的？接受四阶传承痛不痛？”

“是不是与昔日的恩怨有关？听说那位离开高塔，是因为曾经闹出了很大的事情，你知道究竟是什么吗？”

“你这回去高塔学院，是不是要以苏图尔传人为明面身份，以那位的传人为隐藏身份，然后进行华丽的复仇，代替老师了解无数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