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霸猪仔
他的母亲，正是当今三代火影的嫡传弟子，率领木叶部队纵横第二次忍界大战雨之国战场的统领，身具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的血脉，根正苗红的木叶公主……纲手姬。
而他的父亲，却是当年公然叛村，砸碎火影岩，恶名昭著，同时对战木叶暗部致使三代火影重伤，“忍界幽灵”的侄子，身兼木遁之力与双眼万花筒写轮眼的头号叛忍……宇智波念。
男孩的存在本身，便是对木叶高层一记响亮的耳光，可偏偏不敢有人站出来斥责半句。
尽管在族内，很多人都不承认男孩的宇智波身份，但从来没人会怀疑男孩的血统。
毕竟……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已经没有人具备那双美轮美奂的眼睛了。
“嗒，嗒，嗒。”
小止水一步步上前，轻盈地越过众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木叶警务队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阻拦，反而默默让开道路，任由他走到包围圈中央，站到稻火的面前。
“你们错了，真正的宇智波，不需要靠这种手段扬名。”
小止水环视众人，声音不大，却让稻火的脸庞瞬间扭曲了起来。
“这小鬼……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俯视着止水，这才注意到，对方那双漆黑秀气的眼眸，分明闪烁着智慧的光亮。
第168章 少年老成
稻火深深凝视着止水严肃的小脸，明明对方气场不强，明明对方矮他半个身子，可那只已经抬起的右手，却始终无法放下。
猩红与漆黑的眼睛相互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并不是所有警卫队成员都知晓止水的背景，但眼见副队长这副俨乎其然的模样，包括八代在内的所有人都聪明地保持着沉默，一双双猩红的写轮眼紧盯着稻火，等待着他的命令。
连在场的宇智波都没有贸然说话，场缘外的小鬼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稻火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冷空气，嗓音低沉，“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指向一旁的带土，“宇智波带土以下犯上，公然行凶，袭击身为木叶警卫队成员的八代，无论是村规还是族规，都要接受惩罚。”
他转头看向卡卡西，眼神冷漠，“而旗木卡卡西，袒护凶手，这是对木叶和宇智波的公然蔑视，理当论罪并罚，处置犯人，正是木叶警卫队的职责所在，无论这件事情的后续如何，我都有权利将这二人暂时收押。”
小止水仰头盯着稻火冷厉的神情，就这样看了一阵，忽然摇了摇头，“不得不否认，你是个真正聪明的人，明明意在朔茂大叔，但却句句不提白牙，只可惜……”
他缓缓上前一步，嗓音稚嫩，但语气却透出一股子成熟，“你还是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想要在村里提升宇智波的话语权，不能依靠这种卑劣的手段。”
“是吗？这些事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吧。”稻火冷笑一声，“那我倒是要请教一下，你一个区区5岁的小鬼，又有什么高见呢？”
“妈妈说过，宇智波的地位无法得到承认，问题的根源出在木叶高层本身，在于错误的思想与意志的传递，想要改变这一切，必须要动摇高层，除此之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止水瞪着黑白分明的双眼，语出惊人，“想要达成目的，只有两个方法。”
众目睽睽之下，止水伸出两个手指，“政变，叛乱。”
稻火猛地瞪大了眼睛。
“但是，直接叛乱让很多人失去生命，这种流血牺牲完全没有必要，宇智波的处境也完全没到需要叛乱才能掌握话语权的程度，所以唯有政变一个途径，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政变？你在开什么玩笑？”稻火冷哼一声，胸中一股怨怼升了上来，此刻他似乎忘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只是一个不到6岁的小鬼头。
“我们族长身为木叶警卫队队长，参与战争保家卫国，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付出那么多年，在高层开会时却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语权，谈何政变？”
“所以，要相信我妈妈。”止水仰着头，目光诚挚，“她拥有千手与漩涡的血脉，同样是获得宇智波承认的女人，追根溯源，她才是这座村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真正具备继任火影的资格，她说过，只要她坐上火影的位置，一定会改变现今的局面，让宇智波获得应有的政权，并认可宇智波成为火影的事实！”
稻火眯了眯眼，“小鬼，我可从来没听过，族内有人认可了你妈妈啊……”
止水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因为认可妈妈的人，才是真正的宇智波。”
“什么？？”稻火被气笑了，“小鬼，你在说什么胡话！”
“说实话，她之所以愿意为之付出，是因为妈妈是一个善良的人，希望大家和谐共处，她不仅希望村里的各位得到公平对待，也希望迎回宇智波正统，让宇智波真正意义上的再次伟大。”止水微微摊开双手，“所以，你们真正要做的是等待，并选择相信我们！”
稚嫩的童音随着冷风远去，直到被风雪声淹没。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是个天真的，想得到承认的小鬼。”稻火沉默良久，微微昂起头。
“止水，奉劝你一句，虽然你留着宇智波的血，但毕竟你的父亲是一个叛忍，为了宇智波的荣耀，也为了木叶的声誉，族里不可能承认你的宇智波身份，就算你一心融于集体，心向宇智波一族，为此做出再多努力都无济于事。”
“至于你说的让宇智波再度伟大，呵呵，我也有我自己的方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看着，不要挡路。”
稻火眯着眼睛，眸光愈发锐利，仿佛一把缓缓出鞘的利刃。
“既然如此……”止水缓缓后撤两步，坚定地站在卡卡西与带土的面前，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下，他抽出苦无，摆出了战斗架势。
“那就把我也算上吧。”
“你！”稻火瞪大眼睛，眼角抽搐，高举的右手险些落下。
‘可恶的小鬼……要不是你周围那几个藏于暗处的强大气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让你吃点苦头吗！’
他平复着呼吸，隐隐转动目光，一一扫过藏于各处的几道暗部成员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他知道，卡卡西抓不成了。
在止水的有心干扰下，这个到嘴的鸭子，终究还是飞走了。
他知晓止水的背景，也知道贸然对止水下手的代价，最后只能挥了挥手，木叶警卫队随之散去，亦如他们来时那般迅速。
八代最后恶狠狠瞪了卡卡西一眼，几乎咬牙切齿道：“这次算你们走运。”
随着一行人乌泱泱散去，训练场凝重的气氛也恢复了正常。
带土上下打量着止水，“喂小鬼，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吗？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我的父亲是宇智波念，或许你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很早以前就离开木叶了。”止水挠了挠头。
“宇智波念……”卡卡西摸了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倒是不止一次从父亲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带土晃了晃脑袋，“大人的事情还真是复杂，不过你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那么有深度的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止水，他大咧咧地伸手，揉了揉对方那头鸦羽般的短发。
“因为，我从小就是听着这些长大的。”止水露出温和的笑容，“同样的，我也希望有一天，父母能真正的团聚在一起。”
“今天你替我们解围的事，我记下了。”带土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脸，“放心，我可是立志要成为宇智波的第一位火影，等我成功，会帮助你完成心愿的。”
止水笑了笑，“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一下，宇智波早就有过第一位火影了。”
“啥？”带土懵了。
“这是一段被人遗忘的历史，也是被人恶意歪曲的事实。”止水看向卡卡西，目光颇有深意，“他的名字是……宇智波镜，在得到叛忍这个称呼之前，他也曾是木叶的英雄。”
第169章 父子
“遗忘的历史？歪曲的……事实？”
卡卡西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既然已经被遗忘，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带土挠了挠头。
“遗忘可以是一种被动状态，也可以是主动，大部分人麻木遗忘，自然会有小部分人铭记始终。”止水勾动食指，挠挠自己的小脸蛋，“我比较幸运，从出生起就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景色。”
“啧啧，你这小鬼看着年纪不大，怎么总说这种让人云里雾里的的话。”带土双手叉腰，大咧咧地说：“无论是族地内还是学校里，我都没有见过你啊。”
“我的父亲是村里人口中的叛忍，或许是迫于高层的压力，宇智波一族不肯承认我的身份，以南贺神社为中心的宇智波族地，自始至终都不欢迎我。”
止水歪了歪脑袋，笑容依旧，“至于忍者学校，我今年5岁，还没到入学的年龄，不过即便到了明年，我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在忍者学校上学，身为忍者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在师父那里学到。”
“不上学！！？”带土瞪大眼睛，“你这怎么能行？不在忍者学校上学，你就无法毕业，拿不到毕业证明，连下忍考核都参加不了，别说以后当火影了，你一辈子都成为不了忍者啊！”
‘实力若在，何须他人承认？’
止水的脑海中莫名飘过这段话，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月夜，那道高大昂藏的背影负手而立，吹动湖面的清风撩起他披散的发丝。
‘你大爷爷我啊，连忍者都不是就上战场了，后来跟着斑大人出走木叶，直到今天，在名义上也不过只是个下忍而已？但是，放眼整个忍界，谁敢把我当成下忍呢？’
“实力若在，何须他人承认？”止水笑了笑，脑海中回想着大爷爷的说话时神态，稚嫩的嗓音刻意低沉，“你们还是被框在了规则之内，想要跳出来，首先要改变认知啊。”
“你……”卡卡西斟酌着语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总而言之，真正的木叶，并非如同忍者学校中宣传那般，也完全不是你们想象中那般模样。”
止水目光诚挚，微微摊开小手，“这个道理，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们，或许你们会在十年二十年后也会明白，届时的你们或许早已失去当初的心气，当然，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话过于惊世骇俗，你们完全可以选择不信。”
他转动目光，依次扫过卡卡西与带土的脸，“你想维护父亲的声誉，而你想要当火影……想做到这些，寄希望于木叶高层、一味地蛮干是没有用的，你们首先要做的，是提升眼界。”
说罢，他颇为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只留下卡卡西与带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
止水沿着山路下山，脚步轻盈，在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响声。
“今天做的事……或许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吧……”
他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目露深思。
“但是，妈妈正在为了改变木叶而努力，为了让爸爸妈妈真正在一起，我也要做出一定的努力才行！”
行至山下，雪下得更大了，没了森林的阻挡，纷纷扬扬的雪花彷如鹅毛般从天而降，四野都是白茫茫一片。
山路的最后一阶，一道男子身影孑然而立，像是刚刚出现，又像是等待了许久。
一阵冷风席卷而过，满天都是雪，飘飘洒洒的雪花中，男子撑着一柄竹伞，蔚蓝色的宽松常服，在漫天的白雪中格外惹眼。
目光触及到道身影的瞬间，止水的眼睛亮了。
“爸爸！”
宇智波念微笑注视着飞奔而来的幼小身影，立时张开怀抱，将小止水以及满溢而来的思念拥入怀中。
“你怎么突然来看我了呀！”止水脸蛋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兴奋。
“这阵子一直在忙，难得有空暇时间，过来陪陪你们。”他摸着止水的脑袋，轻声说。
念的身材高大健壮，只一条胳膊便轻松抱起止水，另一手撑伞，父子二人就这样施施然向着山下走去。
“爸爸你这次可以待多久啊？”
“至少这个新年我们可以一起过了。”念笑着说，“你妈妈现在在忙，等稍微晚一些，我带着你们出去逛逛。”
“出门！”止水的眼睛更更亮了，冻得通红的小鼻翼微微舒张，“我们去哪？”
“这要看你想去哪喽。”
止水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担忧的说：“最近忍界不是很平静呀，局势这么紧张，贸然外出会不会……”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念目视前方，目光穿透纷扬的大雪，眺望灰蓝色的天空，“忍界的战斗，终究不过是过家家而已，就算举世皆敌，我也可以护你们周全。”
“好吧。”止水想了想，道：“那我想去南贺山。”
念忍俊不禁，“你对于那群虚假宇智波的执念有点太深了，那种地方，有什么可去的？”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父亲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止水抱住念的脖颈，缩在对方坚实的胸怀中，“另外，让宇智波回归大统，也是母亲的心愿嘛，只有完成这第一步，您才有回来的可能呀。”
“真是拿你没办法。”念眯眼笑了笑，“那么，你想怎么进去，爸爸带你直接杀进去好不好？”
“哎呀……”
父子二人的身影乘着风雪渐行渐远，空留欢笑声缓缓消弭于呼啸的风中。
片刻后，雪地中缓缓冒出几个凸起，几道身影无声无息从地面走了出来，身上还沾着一层雪花。
这几人身着劲装，统一制式的铁皮轻甲，头上的动物脸面具，揭示了他们的暗部身份。
“看着曾经的叛忍在村子里大摇大摆行走，却只能无动于衷，这任务还真是让人火大啊。”左侧的暗部成员冷哼一声。
为首的暗部成员微微侧目，语气严肃，“执行任务时不要带个人情绪，火影大人说过，我们之所以不动宇智波念，完全是因为纲手大人在内阁会议用自己的性命保证，宇智波念会在村中安分守己，不会做出任何有害于村子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或许宇智波念是恶人，但纲手大人确是当之无愧的公主，她的承诺分量之重，我希望你们谨记于心，不要做出任务之外的事。”
“是，队长。”
几位暗部成员互相点了点头，纷纷身形闪动，彻底消失在风雪中。
“咯吱，咯吱。”
寂静只维持了三秒，林间再度走出一道身影。
这人一袭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此刻遥遥注视着远方，目光隐忍克制。
他没有在意刚刚离去的暗部，那深邃隽永的眼神，始终定格在那对远去的父子身上。
“念……止水……”
宇智波镜面色复杂，向前迈动一步。
“离止水远一点，他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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