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的情报每日刷新 第176章

作者:梦醒天绝

  一位船长打扮的黎博利老人端着酒杯,粗豪的样子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耳边忽然传来了清朗的钢琴声,起始的音阶缓慢、空灵,宛若涨潮时拍打峭壁的海浪,带着亘古不变的回响。

  一时间,整个餐厅迅速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舰船模型上的水晶钢琴。

  陈修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阿尔图罗的手笔,除非这餐馆里正好还有另一位演奏大师。

  身着黑纱裙的萨科塔少女坐在晶莹剔透的水晶钢琴前,脊背挺直却带着一丝慵懒,视线低垂,凝视着琴键深处尘封的时光。

  随着第一个小节结束,餐厅内本就浓郁的海洋气息被旋律牵引着,变得更为鲜活。

  咸湿的海风、远洋舰队归航时的号角、港口渔民粗狂的吆喝声……这些早已在伊比利亚绝迹的画面如幻影般出现在了每一个听众的脑海中。

  那位啜饮着雪莉酒,鬓发斑白的伊比利亚老人,杯中静止的酒液骤然晃动。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深处倒映的不再是琥珀色的酒液,而是记忆里高耸入云的旗舰,船帆如云、旌旗蔽日,阳光下舰队排开万顷波涛的壮丽景象。

  他挺直的腰背瞬间松弛下来,肩头微不可查地垮塌,像是被那逝去的荣光压弯,又仿佛在那早已远离的过往中找到了归宿,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嘴角的肌肉微微扯动,最终凝结成了一个苦涩却饱含无限追忆的弧度。

  直到最后一个带着悠长颤音的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如退潮般带走了所有昔日的幻影。

  阿尔图罗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离开琴键。

  随着她优雅地站起身,淅淅沥沥的掌声也逐渐演变成了排山倒海的音浪,尤其是那些聚在餐馆中的伊比利亚人,更是激动的面红耳赤,奋力鼓掌的双手都拉出了模糊的残影。

  不少穿着考究的富商或绅士都争先恐后地站起身,向阿尔图罗发起了邀请,想要跟这位优雅神秘的萨科塔小姐共进晚餐。

  那位伊比利亚老人却大步上前,为阿尔图罗挡住了这些麻烦。

  “以伊比利亚之名起誓,孩子!你指尖流淌的涛声,比最烈的雪莉酒更灼热胸膛,比旗舰归港的号角更撼动灵魂!这琴音让沉没的黄金时代……重现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伊比利亚人的眼瞳里!从此刻起,你的刀叉便是我的船锚,这座餐厅的大门将永远为你升起风帆!”

  “感谢您的慷慨。”阿尔图罗微微欠身:“伊比利亚的美食在拉特兰都广为流传,很多人都对此赞不绝口。”

  “咕哈哈哈哈!”胡安船长爽朗大笑:“那今天可得让你好好尝尝伊比利亚最正宗的美食!孩子,你想吃些什么?是想一个人用餐,还是……”

  此话一出,被挡在外边的豪绅们顿时眼睛一亮,纷纷挺直腰背,端出了最好的姿态。

  彼此之间还互不相让,都想尽量往前挤一点,让阿尔图罗更能注意到自己。

  阿尔图罗的目光直接跃过了他们,精准捕捉到了站在最外面的陈修,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挑逗与诱惑,却又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令人心中不禁为之一荡。

  “当然是两个人一起用餐了,这位就是我的男伴……”

  她的步履随之而动,黑纱裙摆如无声的波浪在白皙的足踝边轻轻翻滚,步伐从容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向圆心汇聚的力量。

  满心期待阿尔图罗驻足的富商和都市精英们,随着天使小姐从他们眼前毫不停留地走过,脸上的热切和自信渐渐凝固。

  顺着萨科塔少女饱含深情的视线望去,他们看到了一个轮廓深邃、气质冷峻的萨卡兹青年立在门口的阴影处,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嫌弃。

  惊讶、错愕、不解,像水波般在人群脸上漾开,萨科塔怎么会选萨卡兹做自己的男伴?

  胡安船长苍老却精明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让开了位置。

  人群在压力下向两侧分开,为阿尔图罗让出一条道路,宛若船首分开静默的海水。

  她的每一步都吸引着全场的视线,那件如夜色凝聚的黑纱裙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头顶的光环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在靠近陈修时,似乎又微微增亮了几分,柔和的光映照着她精致的脸庞,与她眼底那抹玩味的幽光形成奇特的对比。

  终于,她停在了陈修面前。

  没有丝毫犹豫,阿尔图罗伸出纤白的手,冰凉细腻的指尖轻轻搭上陈修结实的小臂,随即自然地滑下,柔软的手掌整个贴合着穿过了他的臂弯。

  她就这样轻巧而牢固地挽住了陈修的胳膊,动作自然而亲昵,带着几分欣喜。

  “这位就是我的男伴。”阿尔图罗再次宣布道,令无数人眼中都闪过了荒谬之色,难以理解两人为何能走到一起。

  唯恐天下不乱的天使小姐却不管他们,目光微微侧向陈修的脸。

  “怎么样?修先生觉得这种引人注目的感觉如何?能在演奏后得到我的亲赖,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羡慕和嫉妒你呢~”

  

第197章 阿尔图罗的初次挑战(5K)

  “你还真是爱出风头……”

  陈修看着阿尔图罗,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以前没少用这种手段到处骗吃骗喝吧?尤其是在周游这片大地的路上。”

  “那也要看我有没有演奏的心情。”阿尔图罗用手指戳了戳陈修的胸口:“况且,演奏家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倒也是。”陈修点了点头:“不过就你以前的所作所为而言,我很怀疑你每演奏一次就会有一家餐馆关门歇业,老板跑去追寻心之自由了。”

  “人的情感是复杂多变的,我曾错误地把被压抑的想法当做人心底最真实的心声。”

  阿尔图罗低声自语着,抬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胡安船长。

  若是以前的话,这位年迈的伊比利亚老人在听完她的演奏后,很快就会关掉这家餐馆,启程回到伊比利亚,纵身跃入大海。

  别看胡安船长表面看上去粗犷豪爽,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逃离家乡的懦夫。

  突如其来的大静谧摧毁了伊比利亚人引以为傲的黄金时代,也粉碎了他们无畏的的勇气和勇于探索未知的冒险精神。

  很多伊比利亚人都因此患上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

  胡安船长的这身装扮也并非儿戏,他曾经确实是一名船长,甚至拥有一支舰队。

  阿尔图罗通过演奏巧妙地调整了胡安船长等人的内心,用往昔的美好填补了崩塌的空洞,稀释了盘恒不去的痛苦。

  “看来你这段时间确实没闲着,摸索出了新的道路。”

  陈修对阿尔图罗的变化感到高兴,她在这方面本就是天才,无需旁人施加过多影响。

  “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做决定吧。”阿尔图罗撩了撩头发,沉声道:“我只是帮他们理清了一团乱麻的心绪,让他们更能认清自己了而已。”

  陈修扫了眼餐厅中的伊比利亚人,他们虽然激动的或哭或笑,但脸上的颓废和阴郁却都褪去。

  “孩子!”胡安船长的声音洪亮,盖过了周遭的细碎议论,带着船长发号施令时不容置疑的威武气势。

  “还有你,小子!”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被阿尔图罗挽住的陈修,见他相貌俊逸非凡,身上隐隐散发着神秘高贵的气息,就知道他并非普通萨卡兹。

  更重要的是,两人站在一起并没有让人感到违和。

  虽然一个是萨科塔,另一个是萨卡兹,但彼此的气质却十分契合。

  胡安船长挺直了曾略有垮塌的腰背,用最豪迈的姿态,大手一挥指向了舰船的船头。

  “今天,最浪漫的萨科塔演奏家和最幸运的萨卡兹水手,值得坐在这艘‘黄金海湾号’的舰首位用餐!”

  所谓的舰首位,就是位于船头处的特设座位。

  一般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才会使用,平常并不对外开放,也不接受花钱预订。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面色各异,惊讶、不解、浓浓的失望,甚至还有一些因为看到萨科塔如此亲昵地挽着萨卡兹而产生了抵触情绪。

  但没人质疑船长的决定,胡安在餐厅里的地位,就宛如他的旗舰之于舰队。

  阿尔图罗对胡安船长的称呼似乎很受用,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丝毫未减,轻轻晃了晃陈修的手臂:“听见了吗?幸运的水手。”

  天使小姐微微侧头,声音带着一丝促狭,同时挽着陈修向舰首位走去。

  陈修依然保持着平静,无视了周围刺来的目光,昂首阔步地跟着阿尔图罗向前迈进,既然已经成为了焦点,那就只能贯彻到底了。

  胡安船长大步流星地在前引领,当两人即将落座时,老人厚重的手掌用力地拍在了陈修的肩膀上。

  “小子,别辜负了这份好运!舰首,意味着先锋,意味着直面风浪!也意味着……最尊贵的客人!今晚的风浪是美酒与佳肴,给老夫好好享受!”

  话音还未消散,那手掌又重重拍了两下,带着老派水手的豪迈,像是完成了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欢迎仪式。

  阿尔图罗早已优雅入座,指尖轻轻拂过冰凉光滑的水晶桌面,目光流转,满意地审视着这餐厅中最耀眼且带着浓浓历史感的位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桌子竟然没有桌布,并且还太过透亮了。

  胡安船长去而复返,怀中抱着一叠四四方方的帆布,将其展开后轻柔地铺在了餐桌上。

  宽大的帆布将整张桌子都笼罩在了其中,其边缘处与桌脚平齐,其上绘有一个精美的图案,令人不禁投去目光。

  “这是老夫曾带领的那支舰队的舰队旗!”胡安船长解释道:“当然,这只是一面仿制品,但所使用的材料和工艺却跟老的那面一模一样。”

  这确实是最顶级的礼遇了,陈修点头表示感谢,他今天真是沾了阿尔图罗的光。

  胡安船长并未询问两人的菜单,老船长打算久违的亲自下厨,为两位尊贵的客人奉上最正宗、最顶级的伊比利亚美食。

  陈修取出大提琴配件套装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阿尔图罗的面前。

  萨科塔少女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四四方方,被打包得相当妥帖的礼盒上,柔媚的脸上掠过一丝好奇。

  “这就是给我的礼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雀跃,那份惯常的慵懒和掌控感暂时被纯粹的期待取代,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放大,双手迫不及待地伸向礼盒。

  阿尔图罗的指尖触碰到包装纸时带着一种罕见的轻柔和急切,仿佛拆开它本身就是一场令人心动的演奏,礼盒在餐桌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响,转瞬就被剥了开。

  当盒盖被完全揭开,呈现在她眼前的,正是一套专供莱塔尼亚皇家乐团的大提琴配件套装。

  过去是巫王乐团,现如今是女皇之声。

  细腻的羽兽绒内衬上,静静躺着:一块光泽内敛的顶级松香,仿佛凝固了森林最深处的秘密;几枚造型优美,闪动着光泽的乌木弦轴;还有数根泛着冷银光芒的琴弦。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零七八碎的小物件,都是日常保养大提琴时用得到的,亦或在乐器出现损坏时能紧急进行更换的。

  “哦?”阿尔图罗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愉快的轻哼,脸上的惊喜宛若被点燃的火花。

  她白皙的手指抚过一件件配件,指尖划过光滑的乌木弦轴,感受着那温润细腻的质感,最后停留在了那块深琥珀色的松香上。

  她拿起那枚小小的松香,对着桌上一盏摇曳的烛火细细端详,金红的光晕透过半透明的松香体,仿佛其内部蕴藏着一团永不熄灭的暖焰,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品质相当不凡呢……”阿尔图罗低声赞叹:“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都是真货,跟我在莱塔尼亚时用的没有半点不同,你是从哪弄来的?”

  “太古广场里有莱塔尼亚专柜。”陈修答道:“但像这种专供皇家乐团的配件套装,他们那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原来如此。”阿尔图罗点了点头:“那么礼尚往来,我也送修先生一份礼物好了。”

  “礼物?”陈修闻言有些好奇:“你今天不是空着手来的吗?连琴盒都没带来。”

  阿尔图罗莞尔一笑,也不过多解释,反正陈修很快就会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悄悄蹬掉右脚上的高跟鞋,一只白皙秀丽的玉足悄然朝对面探了过去。

  先是最为灵巧的脚拇指,带着一丝刚刚挣脱鞋履束缚的惬意,轻轻点在了陈修毫无防备的小腿肚上。

  那瞬间的触碰很轻,像是一只慵懒的云兽伸出了爪尖,稍触即离。

  陈修的身体登时绷紧,立刻抬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阿尔图罗,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目光下移,陈修见宽厚的舰队旗垂坠而下,在桌缘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视线,为藏于桌下的隐秘营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幽闭空间。

  阿尔图罗仿若未觉,正优雅地用指尖把玩着各种配件,但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温热的触感再次回归,沿着陈修小腿外侧的裤料缓缓上行,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梭巡,裸足的触感清晰可见。

  她的足弓微曲,饱满的足心带着体温贴在他的腿侧轻轻摩挲,不再是轻盈的点触,而是一种富有韵律的按压与厮磨,带来了一种酥痒却又沉重的压迫感。

  那足尖时而画着暧昧的小圈,时而用脚趾轻夹一下腿侧的肌肉,时而又用整个足掌不轻不重地踩踏,仿佛在无声地演奏着一首只为他谱写的私密乐章,令陈修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纤足所蕴含的力道与灵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穿黑丝。

  也不知道阿尔图罗今天是怎么想的,平常吊带黑丝袜不离腿的她今天竟然没穿。

  陈修抬眼,目光如实质般穿透烛光,重重落在了阿尔图罗的脸上。

  阿尔图罗迎上他的目光,不仅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张,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明媚也更深邃了,她甚至故意歪了歪头,眼神中满是得意和促狭。

  看来,这一切都是她早就设计好的。

  舰首的位置十分显眼,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关注他们。

  面对阿尔图罗的挑衅,陈修心里冷笑了一声,决定帮她把这份刺激贯彻到底。

  只是一个念头,陈修就通过拉特兰主机调高了阿尔图罗身体的敏感度,尤其是她那正在桌下调皮捣蛋的小脚。

  阿尔图罗却觉得自己的恶作剧大获成功。

  在大庭广众之下,陈修很难做出有效反击,只能任由自己撩拨。

  萨科塔少女的红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虽未出声,但那口型分明是:“还要继续吗?”

  桌下,那作乱的玉足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显从容大胆,脚趾向上攀爬。

  沉重的舰队旗纹丝不动,掩盖着其下的波涛暗涌、无声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