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陈晖洁低声质问道:“你救出人质以后直接把她送回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陈修感觉龙小姐此时的眼神有些可怕。
那双红玉般龙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怨怼。
诗怀雅虽然眼中满是气愤和不爽,但却并没有那种让人如芒在背感觉。
“当然是为了龙门。”
陈修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这次实战演练得到了魏总督首肯,而你们也知道血手来找龙门麻烦是为了什么,所以近卫局必须要在事件中展现出能力。”
“所以,你就跟那个家伙沆瀣一气,搞出这种事?”
陈晖洁平静地反问道。
别人怕魏彦吾名头,不敢质疑整起事件弄虚作假,她可没这个顾虑!
“这怎么能叫沆瀣一气呢?顶多叫一拍即合。”
陈修狡辩道:“而且不光是魏总督,连亚当斯老先生也同意了,还许诺说如果我能把赎金弄走,钱就归我。”
“爷爷!?”
诗怀雅虎耳一抖,倒是不怀疑陈修这番话。
从他刚才解释的角度来说,这么做确实是对龙门有利的,也十分保险。
换句话说,这次的绑架案从开始就注定最后的结果,近卫局一定能拿下最终的胜利!
这也是让陈晖洁最接受不了的一点,她以为人质能被救出来都是因为自己等人够拼,结果一切都是内定。
这种所有努力都被否定了感觉,令她如鲠在喉。
“怪不得绑匪突然不跑了,找了一处废弃工厂向近卫局正面发起挑衅。”
陈晖洁攥紧了拳头:“我们本来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折腾人的手段,实际上却是你在给我们放水是吗!?”
诗怀雅也气呼呼地掐着腰,感嚜觉以陈修前期展现出来的狡诈,自己等人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抓不到他,更别说救出人质了。
陈晖洁忽然看向星熊,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在工厂里被打倒的时候。”
星熊挠了挠头:“还是陈修让我从失控状态下恢复了神智……”
“我可没有放水啊!”
陈修大声辩解道,突然从一旁拿出般若抱在怀里:“我差点就被阿洁你一剑砍死了!我还能放水!?”
陈晖洁汹涌的怒气一滞,愣愣地看着陈修怀里缺了一角般若。
刚刚因为太生气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如果这不过是一场演练的话,那自己一剑把星熊盾给砍坏了这件事……
星熊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身,直直地盯着自己盾牌。
由稀有金属锻造而成,堪称神兵利器般若竟然缺了一角,这让星熊一度以为是幻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姐声音有些颤抖:“借给你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她砍的。”
陈修抬手指向陈晖洁:“诗怀雅可以作证,那一剑到底有多恐怖。”
陈晖洁张了张嘴,怒喝道:“要不是你搞事,我又怎么会被逼得斩出那一剑?”
眼见陈晖洁关注焦点被自己成功转移,陈修在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抛开事实不谈,阿洁你就说般若破损是不是你砍的吧!”
面对这招无比精湛拳法,陈晖洁登时就噎住了。
她站在原地半天讲不出话来,龙尾却随着怒气上涌越绷越直。
到最后,红温小龙女干脆放弃了讲道理,突然纵身一跃朝陈修扑了过去。
陈修也坐在原地没躲,任由陈晖洁把自己扑倒在地,被骑跨在身上的她狠狠揪住了衣领。
“老陈,冷静!”
“陈晖洁,你这是要干什么!?”
在星熊和诗怀雅惊叫声中,文月夫人缓缓推开了门。
第234章 陈晖洁:盆骨坐碎警告!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文月夫人端庄身影刚踏入室内半步,脚步便生生顿住。
她脸上从容平静的表情瞬间凝固,叠放在身前的双手无意识地松了几分力道,差点让手提包掉在地上。
映入她眼帘的是,陈修仰面倒在沙发边地毯上,而她的外甥女陈晖洁——那位刚刚在镜头前还英姿飒爽,力挽狂澜的近卫局新星,此刻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骑在陈修身上,双膝分开紧紧地跪压在对方的腰间。
陈晖洁死死地揪着陈修衣领,俯低身体凑到了对方眼前,高翘的龙尾宛若避雷针般僵硬地竖立在背后,尖端微微颤动,彰显着主人汹涌狂躁的怒意。
而被她压在身下陈修,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双手放在脑袋两侧掌心朝上,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认命,无奈和大不了挨顿揍的微妙苦笑。
病床上,星熊惊得身体前倾,甚至牵动了输液管,正一边向陈晖洁伸出一只缠着绷带手,一边又因文月夫人的到来张口结舌。
诗怀雅则完全傻了眼,虎耳高竖炸毛,尾巴也像被电流击中了般僵直,嘴巴微张,翠绿的眼眸瞪得溜圆,整个人像被定格画面,呆呆地望着门口。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刚才还无比吵闹的病房瞬间陷入了寂静中。
只有陈晖洁急促的呼吸声和病床旁心电监护嘀嘀声清晰可闻,无形中稍微舒缓了些尴尬氛围。
文月夫人眉头微蹙,身上的雍容气度在此刻被一种极其复杂情绪取代,惊愕,难以置信,以及对眼前荒唐一幕深深无奈。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那抹被眼前景象冲击而带来的短暂失态,红玉般眼眸扫过地上的两人,转而看向另一边的星熊和诗怀雅,打破了无声死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院病房应该不是用来打架斗殴的地方吧?难道是我走错了?”
面对文月夫人平静询问,诗怀雅下意识避开了眼神,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尽管自己并没有跟着胡闹,但被文月夫人问及后还是感觉有点心虚。
毕竟,小时候做错了事没少被对方管教,早已形成了本能。
星熊张了张嘴,感觉也不好解释。
不管是说陈修不对,还是说老陈不对,都不是她的风格。
虽然陈晖洁是在谈到般若后才扑向陈修,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文月夫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怒气冲冲的陈晖洁。
“晖洁,要不还是你来说说?要是受了委屈,舅妈给你做主。”
文月夫人边说边走进了病房里,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陈晖洁虽然还没松开陈修,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尽管还在气头上,但她也不能当着文月夫人面胡闹,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
虽然一直对魏彦吾这个舅舅颇有微词,但陈晖洁跟文月夫人还是很亲近,比跟老魏关系好多了。
陈晖洁坐在陈修身上没起来,抬头看向文月。
“舅妈,您是不是也知道,这次绑架案其实是一场他们合起伙来搞的实战演练?”
“还有这种事?”
文月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色,神态变化自然到根本不像演:“详细说说,我怎么没看出这次的案子有什么问题。”
陈晖洁瞪了眼躺平摆烂陈修,把自己刚知道的事都讲了出来。
说着说着,陈晖洁眼中的愤怒就逐渐变成了委屈,感觉自己受到严重的背叛和欺骗。
文月夫人走过来俯身揽住陈晖洁,把她的头温柔地抱在怀里,轻声道:“怎么?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
陈晖洁眼眶通红,抽着鼻子点了点头。
躺在地上的陈修见文月夫人瞥了一眼过来,便抱拳行了一礼。
龙门虽然表面上都是魏彦吾说了算,但其做出的决定中肯定少不了文月夫人的意见。
更何况,别看老魏在外面威风八面,实际上他在家里连晚上吃什么都决定不了,不是尚蜀男人却胜似尚蜀男人。
只要得到了文月夫人认可,自己在龙门也就算安稳了。
文月夫人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能怪陈修,虽然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但这么做都是为了龙门。
人家才刚帮你办成了一件隐秘的大事,感谢的话都还没说,就为了平复自家人情绪而让对方承担责任,那下回谁还会卖命帮你办事?
不过,从晖洁能直接骑在他身上讨说法来看,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要好。
文月夫人朝陈修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不得已之下礼节。
既然陈修不能背黑锅,那就只剩下一个人比较合适。
“晖洁啊,舅妈知道你心里憋屈。”
文月夫人轻抚着陈晖洁头,安慰道:“这次从头到尾都是你舅舅死要面子!他怕龙门舆论压不住,又担心近卫局会在乌萨斯逼迫下露怯,这才把一桩本来能直接结案子弄成了现在这样,不跟你们说也是担心你们年轻人有脾气不配合,让别有用心之人看出破绽。”
陈修听着文月夫人的话,倒是没想到她把自己从中摘了出来。
而看这番无比流畅的操作,文月夫人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往自己丈夫的身上扣黑锅。
当然,魏彦吾这锅背的也不冤。
毕竟,他不光点头同意了此事,同时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这种自家人关起门来说的话是自己能听的么?还是说,文月夫人没拿他当外人?
诗怀雅对此倒是见怪不怪。
她是从小跟陈晖洁一起长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文月夫人哪怕只是坐在那不吭声,老魏都得寻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哪做错了。
星熊是魏彦吾亲自邀请进近卫局,跟鼠王关系也够亲近,自然听说过一些逸事,但现在最好还是装没听见。
于是,她悄悄躺回床上,还扯了扯被子。
“晖洁,你们的努力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文月夫人温柔地开解道:“这些努力和付出也并非没有意义,我相信你们在这次行动中肯定都有相当大收获。”
听了文月夫人的话,陈晖洁心里好受了不少,情绪稳定后没了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样子。
“好了,快起来吧。”
文月夫人拍了拍陈晖洁后背,教训道:“堂堂近卫局高级督察,一直坐在别人身上叫什么样子?”
陈晖洁低头看了一眼陈修,还是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混蛋。
“哼!”
一声带着残余火气的轻哼从她鼻腔里溢出,心里却已经想好了待会要怎么报复他。
文月夫人手臂稍稍松开了些,给陈晖洁留出了自己站起来的空间。
陈晖洁微微抬起压在陈修身上臀部,重心后仰间试着用脚趾直接站起身。
陈修松了口气,感觉这一关自己是过去,有文月夫人在阿洁也对自己做不了什么。
却听,陈晖洁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两腿一软,那刚抬起来的身体非但没继续上升,反而以比抬起时更快的速度重重地坐了下来,甚至好像还故意施加些力道。
“呃!”
陈修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弓起,两眼因突如其来的压迫和疼痛瞬间睁大,感觉自己的腹部被一记沉重沙袋狠狠砸中,险些被陈晖洁这一屁股坐岔气。
“咳!”
诗怀雅差点被口水呛到,迅速低下头,肩膀却难以抑制地轻轻耸动。
她看得分明,陈晖洁那软倒动作有点太刻意了,落坐时狠劲绝对是在打击报复。
平躺的星熊看了诗怀雅一眼,偏头从病床上偷偷探出视线,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抱歉。”
陈晖洁抬头看向文月夫人,脸上带着一丝虚弱和窘迫:“之前那一剑用力过猛,身体脱力后还没完全恢复,导致刚才想起来时没能站稳。”
文月夫人自然也是人精,但眼前这情景实在是不好点破陈晖洁这点小把戏。
她皱着眉看了陈晖洁一眼,轻声责怪道:“你这孩子,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文月夫人伸出手想要去扶她,却被陈晖洁坚强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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