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她困惑地低头,手臂下意识拢向晃动的胸前,半湿不干的浴巾已滑落至腰际,似乎是因为自己泡茶的动作而散开的,这种事确实很常见。
夕犹豫了片刻,没有把散落的浴巾再拽起来搭在身上。
这地方平常只有她一个人,以前来放松的时候都十分贴近自然。
若不是上次出了事,她这次也不会裹上一层麻烦浴巾,以防又被看光。
令那边还暂时没什么消息,但她还说让自己放心,像上次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尽管对方经常喝的伶仃大醉,但在正事上却从没糊涂过,所以她既然这么说了,夕也就信了。
不过,那个三眼神君到底是谁?
夕也曾见过一些萨卡兹佣兵,但数量很少,只觉得他们粗鲁。
听说,萨卡兹国家就在炎国西边贫瘠的荒漠中,但那个家伙却看起来像是个炎国人。
不管是服饰披挂,还是举止气度,都像是一名骁勇善战军侯将帅。
令曾在军中任职,肯定不会不认识这样的人物。
就算是新冒出来,她想打听的话,应该也很快就能弄清楚。
可她既然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一个准信儿,那这贼子很可能并不是朝中之人。
夕轻叹了口气,随手把压在身下半边浴巾扯出来丢在地上,身子直接坐在了竹椅上。
弹软的玉丘抵在胯骨上坠如千斤,陈修却顾不得忍受这等煎熬,目光紧盯着浴巾被丢出去的地方。
那里好死不死,正藏着他画册!
这东西万一被夕给发现了,别的先不说,自在肯定第一个死。
到时候,那瓜怂面对暴怒夕肯定会供出自己的存在,然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夕抓不到自己,她也可以一气之下毁了这幅画。
那自己刚到手储物空间可就没,损失太过惨重。
可自己现在被夕压着不能动,又该怎么才能把掩在浴巾下的画册藏好?
正当夕把沸水注入壶中,蒸腾起飘渺的白气时,不远处的温泉中咕噜噜冒起了一大串气泡。
水面波纹荡漾开,自在巨大的头颅缓缓升起,幽蓝双眼望向竹亭,像是寻着茶香而来,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嗯?”
夕目光瞥了过去,带着几分被打扰不悦。
自在发出了几声低沉温顺的呜咽,音调婉转像是在撒娇,期盼地盯着夕手中的茶杯。
“就你馋嘴。”
夕轻哼了一声,对这种小把戏心知肚明,却也懒得计较。
她伸手拿过一只茶杯,略微倾泻滚烫的茶壶,又倒满了一杯。
“变小了来喝。”
夕将杯子搁在石桌的另一边。
自在眼中一亮,庞然的身体迅速缩小,很快就变成了抱枕般大。
它快步爬进竹亭,却因地上有水而一滑,不小心跌倒撞进了丢在地上的浴巾里。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自在就一口把画册吞进了肚子里,又去势不减地翻滚了两下,才从浴巾下拱出头。
“笨手笨脚的,走路都不小心点?”
夕并没有发现自在的小动作,被它完美的演技给骗了过去。
自在憨厚地笑了笑,见夕确实没发现什么,才纵身跳上石桌,捧起茶杯嘬一小口,随即被烫得‘呜’了一声,懊恼地甩了甩脑袋上水珠。
陈修偷偷地朝小自在比量一个大拇指。
这家伙确实够机智,竟然借着讨茶喝功夫轻松解决了隐患。
自在向陈修眨了眨眼,对着茶杯吹了吹,小心翼翼地轻啜了一口,脸上满是惬意。
陈修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夕龙尾在自己面前摇来晃去,除了颜色不同外跟年的尾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令有时喝得兴起,会用尾巴蘸墨来题词写诗。
也不是知道,夕有没有用自己的尾巴当过画笔,去描绘自己想看的情景。
微风轻轻拂过扰动了风铃,夕已经慢慢喝完了一壶茶,在岸上待的时间久了,身上感觉有点凉。
再去温泉里泡一会儿吧,那里暖和,睡着舒服。
陈修没想到夕会突然站起身,但自己也总算是恢复了自由,不用继续当她的坐垫。
他没有去温泉池那边,而是在穿好衣服后来到了自己在山林中存放东西地方。
拿起金属匣子感应了一番,发现确实能这样直接利用录像带进行意识跳转。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用担心酒神分魂会在自己不在时做些什么。
“PCS系统,让我和萨科塔个体‘蕾缪安’进入共感状态……”
陈修说着,掷出源石骰子利用预言介入了时间长河中。
由于录像带存在,他这次顺利锁定了蕾缪安。
靠坐在山间岩石上,陈修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时间碎片。
蕾缪安靴跟陷进褪色的猩红地毯里,每一步都会碾碎几缕金线织就鸢尾花纹样。
哥特式拱廊向黑暗深处延伸,墙壁上烛光摇曳,烛台铁枝却如枯骨般扭曲,雕花栏柱上挂着蜡油凝结成苍白泪滴。
灰雾在烛焰外围游移,把跃动火光裹成朦胧的毛球。
廊柱阴影里垂挂蛛网缀满尘埃,像被遗忘的蕾丝窗帘,空气中浮动着腐木沉闷甜香,其间还钻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提琴音,升降调在雾霭里扭曲变形,恍如挽歌带着轻笑。
蕾缪安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从这里走过了无数遍,但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怎么想都想不清细节。
自己一睁眼就站在了这座破败的古堡之外,也不知这是哪里。
在确定使用其他办法都无法离开后,也就只能进入古堡中调查,尝试找到更多的线索。
从建筑风格上来判断,这无疑是一座高卢时期的古堡,具体年份不太好推断。
尽管现在破败腐朽了,但也依然能窥见其主人曾经无比崇高的地位。
可让蕾缪安没想到的是,这座古堡里竟然还藏着大量敌人!
只是推开第一道门,她就遇到了十名装甲弩手和二十多只源石虫袭击。
尽管反应迅速,但她还是沾上了酸液源石虫腐蚀液,在历经了一番苦战后杀了出去。
然后,蕾缪安就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两条走廊,走廊尽头各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刚刚被她撞开那扇门忽然死死地关上了。
毫无防备的蕾缪安转头看了一眼,有种自己被吓了很多次的感觉。
她略微尝试了一番,确认门无法打开,就算用铳崩都没用。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只能继续前进,不能往后退。
那面前这两条路,是不是也只能选一条?
想到这种可能性,蕾缪安顿时变得更为谨慎和小心了。
她尝试对两扇门进行观察,在附近寻找线索,却没什么有用的收获。
换句话来说,自己无法判断出这两扇门区别,只能靠随便猜来决定走哪一条路。
萨科塔少女眉头紧蹙,她不喜欢这种只能凭运气来决定自我走向不确定感,但眼下也只能做出选择了。
她掏出一枚子弹,将其弹到空中。
“吾主在上,请您用弹头方向指引您虔诚的信徒!”
最终,蚀刻子弹指向了右边,蕾缪安不再犹豫,捡起子弹后大步向前走去。
鉴于刚才的经历,蕾缪安在门前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狙击铳,腰间的战术匕首和剩余的子弹。
子弹的数量还算充足,却也得省着点用。
如果每次遇到的敌人数量都是十几个往上,那自己很快就会弹尽粮绝。
在做好战斗准备后,蕾缪安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面前的门,却看见了一群正在参加宴会的莱塔尼亚贵族。
眼前的景象令她十分错愕,脚步顿在了原地。
面前的卡普里尼们有哅男有女,犄角的形状各不相同,却都拿着一封红色的请柬。
衣着正式华贵的他们在互相打招呼攀谈,周围的环境也并不破败,就好像这座古堡忽然又回到了一两百年前最为华丽鼎盛的时候。
一名年轻莱塔尼亚贵族似乎注意到了门口蕾缪安,主动走过来,问候道:“这位萨科塔小姐,您也是受邀来参加奥利维尔梅西安先生宴会的吗?”
“是的。”
蕾缪安点了点头,她担心自己要是否认的话就进不了房间,没法继续调查。
“那您这身破了洞衣服是怎么回事?”
莱塔尼亚贵族问道:“恕我失礼,梅西安先生是个对宾客要求很高的人。”
“我来的路上遭遇了萨卡兹匪帮袭击。”
蕾缪安急中生智,回答道:“您也知道那些魔族佬有多麻烦,我在战斗中连请柬都不小心弄丢了。”
“那还真是不幸……”
莱塔尼亚贵族思索了片刻,笑着提议道:“那不如,我把自己邀请函转赠给你吧,衣服的话我也可以无偿为你提供一身跟我一样得体的,您看如何?”
蕾缪安心中一凛,聪明的她自然知道对方这么上杆子帮自己,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目的,但似乎也只能答应。
“感谢您的慷慨,我正想着到底要怎么办。”
眼见蕾缪安接过请柬,并穿上了跟自己同款衣服,带上了领巾之后。
莱塔尼亚贵族松了口气,诚恳地感谢道:“梅西安先生是一名杰出的高塔术师,曾经甚至受到过巫王陛下接见,但近几年他主动投身于禁忌的法术研究,变得越来越疯癫……”
蕾缪安对此早有预料,想着这座古堡主人会不会就是疯子术师梅西安。
却听,面前之人声音变得越来越迟钝,身体也愈发腐朽。
崩碎脱落的皮肤下,露出齿轮状机械结构!
如此诡异的一幕,令蕾缪安立刻就拔出战术匕首,朝对方捅了过去。
可还没等她扎到对方的脖子,眼前的景象就化为灰雾,周围的环境也迅速变得破败。
蕾缪安警惕地站在房间内,观察着流动的灰雾,以防被敌人突然偷袭。
她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紧,一摸才发现,那条领巾还在!
“该死!我被那个疯子术师盯上……”
蕾缪安用力拽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把替罪领巾摘下来。
虽然还不至于陷入慌乱,但内心还是蒙上一层阴霾,觉得自己情况不妙。
接下来,如果不能找到疯子术师并将其打倒的话,那自己早晚会死。
从房间里离开后,面前又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长廊和大门。
同样还是抛子弹决定,最终的结果还是右边。
蕾缪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背着狙击铳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然后,就遇到了一群轻甲士兵和两个精锐炮手,凭借高超的铳术点掉了敌人。
“哎,要是莫斯提马,菲亚梅塔和队长也在就好了,遇到这种情况就该让小菲来上一发榴弹!”
灰头土脸蕾缪安边休整,边怀念着队友们。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自己昏过去前大家还在那个洞穴里……”
“如果我真是被什么人绑架了的话,他们肯定会赶来救我。”
“所以,我要在那之前多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蕾缪安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加油打气,走出房间后看到了一段楼梯。
看样子,古堡一层算是逛完了,接下来该去二楼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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