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您认识他们？”
“辨认出血脉不是难事。我听说第二军团在被清算前曾放逐过一批以泰拉裔为首的战士，当时我特地派人去搜寻过他们，但最后一无所获。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他们，而他们也变得和原本的第二军团相去甚远。”
“那第二军团的原体……？”
“那是不该被提及的秘密。”
多恩的语调骤然严肃起来。过了一会，他才补充道:“是我也不了解的事情。”
看来第二原体和第十一原体的记录和记忆都被刻意抹除这点确凿无疑。
多恩走向了解剖台，他用自己的机械臂将这些虫子的解剖标本摊开。
“或许你不相信，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些生物。它们大部分的构造精密的像由我构筑的防线那般无懈可击，我认为这些生物是被刻意设计出来的，而且肯定与第二军团的原体有所牵扯。”
从那些饮魂者的表现就知道没有牵扯才是怪事，李昂想知道的是更进一步的东西:“没有更深的推测吗？”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第二原体是死是活。”
别的原体要是说这话李昂可能还得怀疑一下，但从多恩的嘴里说出来就相当有可信度。
在这些东西与第二原体有多大的牵扯上，作为原体的多恩并不比李昂自己了解的更多。
看来这只利卡特身上已经榨不出来更多情报，接下来只能考虑只它在解锁科技上的用途了。
这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李昂的目光重新放回到多恩无畏身上。
现在反而是多恩与帝国之拳的问题。
“多恩大人，你是打算继续以无畏的身份行动，还是以原体的身份重新带领最终高墙？”
最终高墙本身就是多恩布置下的后手，在这个基里曼已经在马库拉格当睡美人的年代里，以他的身份重新站出来领导军团再合乎情理不过。
哪怕多恩并不像库兰德那般信任自己，但这可是一个会主动站出来帮那些第二军团的老兵站台的原体。
要是能抱到这个大腿，接下来还能少的了汤喝？
但多恩否定了李昂的想法:“暴露身份是个意外。我本不想以这种方式现身，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即便是在这个帝国风雨飘摇，面临危机的时刻？”
李昂追问道。
“你看到的并非我的选择，而是我的现实。帝国需要的是原体的力量，而不是原体的身份。现在的我现身，只会在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将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为什么会无法证明？你只需要找到禁军……”
“问题从来不在这里，神甫。帝国需要的从来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力量。现在的我对帝国而言只是一个空洞的符号。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位原体，而是一位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领袖。”
李昂意识到多恩可能是真的被困在冰冷的石棺中了。
帝皇曾经用基因工程赋予的超凡肉体已经不在，亚空间本质也没有展现。眼前的罗格多恩似乎已经被剥夺了那份属于原体的荣耀。
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先前的战斗里李昂居然能配合着除名者战帮和一个原体进行周旋——这个有名无实的原体现在的一切表现受限于他所驾驭的机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罗格多恩的存在确实只会带来危险的变数。
权力斗争，信仰分歧，内忧外患……现在帝国的危机可能远不如大叛乱时期紧迫，但局面却要复杂上数倍。
一个没有实力的基因原体，即便现身也只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棋子，甚至被人用手段直接除掉。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现在这个帝国哪怕是帝皇直接从马桶上站起来都有人敢密谋怎么给帝皇按回去让他接着坐马桶的。一个没实力的原体在这靠拳头说话的帝国里还真就掀不起风浪。
明明见到了一名原体，却对现状没有丝毫帮助。李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理清自己现在的思绪。不过多恩先他一步开了口。
“李昂贤者，你是个聪明人，或许比大多数神甫都要敏锐。但聪明并不意味着信任。我并不完全信任你，至少现在还不。”
李昂并不意外多恩会这么说，毕竟先前被逮了个正着的他还在别人的基因库里和对方刀剑相向，现在他们能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聊天还是托了饮魂者的福。
“但我见识到了你的能力，你对那些第二军团忠诚派与帝国之拳的协助也从侧面印证了你的态度。我不会对你的神秘刨根问底，因为如今的帝国之拳正需要你的协助。”
这话倒是出乎了李昂的意料，他看向多恩:“这不就是对我的信任吗？”
“不，我只是相信我的子嗣对你的信任。并且，糜烂的局势也超出了我对你的怀疑。”
第七军团的原体讲话果然够直来直去。
从抵达山阵号的这么一堆破事后，李昂意识到自己兜兜转转着又回到了刚登上山阵号时的起点。除了少了饮魂者这个战团，剩下的主线还是他要协助最终高墙战胜兽人的战斗月亮。
但饮魂者也不会完全缺席。
李昂同样直截了当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当然会给最终高墙继续提供帮助，但我也需要报酬。”
“你在最终高墙里结下的友谊与影响力难道不算是你的回报吗？”
“那些当然也是一部分……不过我需要那些被俘虏的饮魂者，他们的加入对接下来的局势也会是巨大的帮助。”
虽然还需要等到库兰德回来再召开军团高层会议来裁定这些饮魂者的结局，但李昂知道那些饮魂者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
参与一场叛乱的他们大概率会被关押到野兽战争结束，那之后的结局再好也不过是赎罪远征。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将那投降的四百名饮魂者化为己用？
这不是什么太复杂的要求，只需要多恩以自己无畏尊者的身份在裁定饮魂者时表达意见，大多数人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李昂本以为他会直接答应下来，没想到多恩却摇了摇头。
“我可以承认你们。但那些饮魂者，他们很危险。”
“危险？”
“你应当知道第二军团的特殊性，当年并入到我麾下的第二军团都在基因层面上裁剪掉了他们的特殊器官，由他们基因种子产出的下一代应当退化掉了汲取基因的功能。但现在，那些变异饮魂者已经说明了他们已经恢复了汲取基因的特殊器官——他们绝对不会是自然复原的。”
李昂装作没听懂:“我想这并不影响这些只是被他们战团长忽悠的战士那将功赎罪的需求。”
多恩沉默片刻:“你应当知道，第二军团绝对不应该继续存在。”
“是，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活不过这场残酷的战争。”
PS1:虽说阿斯塔特不可能战胜原体，并强调“就算是洛珈也不会”
但给大家说个有趣的，在30K的桌面规则中，手持黑剑的西吉斯蒙德和洛珈1V1的话，是有概率抽死洛珈的。
概率其实很低，但比起其他原体绝对不会输的情况已经够丢人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帝国统帅的“博弈”
相较于那些本身就厌弃军团的老兵，被蛊惑的饮魂者的确是不稳定的存在。
多恩显然不愿意看到他们继续壮大，重蹈第二军团覆辙。但李昂的话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或许是觉得李昂说的有道理，或许是当下的战况确实需要这四百名星际战士作为助力。多恩最终点头，同意了李昂的索求。
“我希望你和那些第二军团的忠诚战士能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李昂神甫。”
“我当然会的。”
双方的和解与饮魂者的命运在这次谈话中被敲定。多恩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名以坚韧著称的原体此刻流露出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疲惫:“去吧，神甫，去帮助我那些坚如磐石的子嗣。即便没有我，你们也依然能坚守阵地，抵御外敌。我会留在山阵号上，等待你们的消息。”
“只是留在山阵号上吗？”
李昂打量着作为多恩载体的蔑视者无畏，解决完主要问题后活络起来的思维让他勾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现在的实力受限于机体……多恩大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载体？”
——
李昂在山阵号上着手于他的事业时，库兰德还在泰拉上，与泰拉上的大人物进行他们那些政治游戏。
战斗月亮高悬于泰拉上却没有发动进攻，在度过了最初的慌乱后，兽人没有进攻的行为让高领主议会重新找回了他们的从容。明明当初是他们迫切的需要援军，但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有了与援军讨价还价的底气。
其中为首的便是帝国统帅乌多。
帝国统帅乌多很重视库兰德，但这份重视并非出于对他回援泰拉的尊重，而是对最终高墙的忌惮。当他意识到这次使他重新掌权的兽人并不会那么急迫地发起进攻的时候，他就有再一次又一次的谈话中消磨库兰德耐心的余裕。
库兰德已经不想去计他们这是第几次谈话了。望着眼前再一次邀请自己前来会议室的乌多，他对此只觉得悲哀。
“欢迎你，帝国之拳的二连长。这是我们三天来第六次会面了。”
乌多倒是记得很清楚。
“是战团长。”
库兰德强调道。他并不拘泥于这个身份，但在这些野心勃勃的高领主面前，他不得不强调自己的地位。
“你确实代行了一些战团长的职责，但不意味着你是战团长。”
乌多摊开双手，“按照帝国之拳的惯例，帝国之拳战团长的潜在继任者必须经过该战团的牧师和连队长的一致同意，被提名的人被投票选出。在你的案例中，这两个标准都没有得到满足。”
“我是当时最后的帝国之拳。”
库兰德厌恶地看向乌多:“阿斯塔特的内部事务应当由阿斯塔特自己裁决。”
“当然，当然。但你知道，帝国之拳的战团长不同于其他战团，它的战团长会在高领主议会的流动席上有一席之地，因此你们的内部事务并不完全属于阿斯塔特修会，不是吗？”
乌多巧舌如簧地掰扯着概念，库兰德早就在先前五次的交锋中明白自己说不过这位帝国统帅。
但相较于前面五次直接解散最终高墙的狮子大开口，库兰德从他这次不一样的说辞中感受到了对方意欲加快进度的态度。
于是他不做任何回复地看着乌多，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话。
从一名阿斯塔特的注视中感到压迫的乌多轻咳一声:“按照常理来说，帝国之拳应当先重新组建战团，选拔出战团高层，再由战团高层推选出由泰拉承认的战团长。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事实证明这样的选择符合帝国的最佳利益，那么高领主议会可以在我的帮助下允许你的紧急当选。”
他对库兰德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但战团长，你要明白，你们是自‘叛乱’以来集结规模最大的星际战士。自那次叛乱后，还没有超过五个以上的战团能集结在同一面旗帜下。”
“你们的到来让整个高领主议会都惶恐不安，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我也很难说服他们同意你的继任。”
库兰德明白了乌多的意思，比起之前直接要求他解散最终高墙，这次他晓之以理并打算用战团长的位置来进行交换。
“我不会为了被泰拉承认的噱头而出卖我的兄弟，我是被多恩之子们承认的帝国之拳战团长，无论泰拉是否同意，我都会有号召最终高墙的力量。”
“你看，正是这样的话激起了我们的恐惧。”
乌多装模作样的叹气:“你们的最终高墙既不需要也没有授权，它运行在人类帝国现有的体制下，却不与如今帝国的任何一条规定相兼容。你召集最终高墙的任性是如今的帝国无法接受的。”
库兰德被乌多的装腔作势激怒了。
他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笔直地指向天上那第二颗月亮。
“你们难道看不到它的力量是必要的吗？我们因你们的无能而重返泰拉，拯救这颗王座世界。而你却将它视作对你们权威的挑衅？没有我那些无私奉献的兄弟，你们打算如何在战斗月亮的阴影下拯救泰拉？靠你们的政治把戏吗？！”
他的怒火并没有动摇乌多。面对一个动怒却不能动用武力的星际战士，帝国统帅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这就是帝国的规矩，库兰德。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你们的态度。你们的原体多恩已经不在，在没有人能掌控一个军团的当下，你们到底效忠于谁？”
“当然是帝皇。”
“那你们就应当效忠于高领主议会。”
“我们为帝皇服务，而不是为官僚服务！”
“但就像帝皇本人承认的那样——脱胎于泰拉议会的高领主们是祂伟大意志的代言人。”
库兰德沉默下去，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现有体系的讨论下赢过乌多。他的武器只剩下他的顽固与最终高墙如今的必要性:“我不会解散最终高墙。”
“当然——在泰拉的危机解除前，就连我也会承认它的必要性。”
“？”
望着惊诧的库兰德，乌多明白，在前面几天必要的僵持后，现在已经到了打一棒子再给几颗甜枣的关键时刻。
“我们现在只是非正式会面，库兰德战团长。一切问题都要等到危机正式解除后的高领主议会上再做讨论。你当然可以带领你的最终高墙对兽人的战斗月亮发起进攻，在高领主议会既无法承认也无法否定你们的现在，怎么做是你们的自由。”
库兰德突然想之前令整个帝国之拳团灭的远征，那次由高领主议会决定发起的远征同样是只有星际战士的孤军深入。
兽人绝不是只有星际战士就能应付的敌人。但想要得到帝国其他方面的配合，绕不开的就是高领主们的许可。
“我们不可能独自战胜兽人。”
“所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库兰德战团长。”
帝国统帅总算亮出了他的獠牙:“我是帝国统帅，只有我可以不经过高领主议会的允许调用泰拉上的一部分兵力。”
“能有多少？”
“泰拉上如今有五百万星界军，我能直接调给一个星界军兵团给你，大约五十万人。”
泰拉上的星界军兵团是师承太阳辅助军的绝对精锐，但五十万的数量在一整个战斗月亮前还是杯水车薪。库兰德想说些什么，但乌多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这些力量当然不是全部，不过剩余的部分需要你自己争取。”
“争取？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不在泰拉。”
乌多邀请库兰德返回会议桌，桌上的全息投影设备投影出了一个毗邻泰拉的重要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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