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李昂咀嚼着这个称呼。
这个世界上的龙有很多，苍蓝星的米拉伯雷亚斯是龙，基因原体费努斯在母星上杀死的是龙，甚至混沌领域里也有成堆的地狱飞龙。
但要在火星上说到龙，那有且只能有一个。
执掌技术的远古星神——虚空龙马格拉德罗斯。
但虚空龙应该被埋藏在火星的午夜迷宫之下，那里距离他所在的熔岩城十万八千里，这是怎么能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不太好直接问达莉亚。李昂组织了一下措辞，旁敲侧击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攻击芙拉蒂蕾娜审判官？”
“为了防止她接触到不该接触的秘密。他在寻找瓦什托尔秘密的时候误入了这里，打晕是为了他好。”
“那我也会被你这么打晕？”
“不，有人想见的就是你。”
李昂咂舌，他对想见自己的人到底还算不算人颇感怀疑:“你是带我去见他的？”
“不，我不会让祂见到你。”
哪里来的谜语人？
达莉亚没有继续解答李昂的疑惑，她推开了一扇门，李昂这才发现她身后居然是个实验室。
在对方的示意下，李昂跟他一起进入了实验室中。
他环顾四周，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哪里。
“科里尔泽斯的实验室。”
甚至不再需要米莉亚的引导。李昂遵循着刚刚的幻象，绕过几个长廊，发现一个残破的装置正伫立在大厅中央，所有的位置和幻象中所显示的一模一样。
“那个就是……阿卡西阅读器？”
据说能得知宇宙上一切知识的神器。
如果利用得当，这样东西的价值不下于存放着灵族所有知识的黑图书馆。
李昂想要触碰，但从后面赶上来的达莉亚按住了他的手。
“它只成功启动过一次，而且已经坏掉了。”
这是之前已经从幻象里得知的事情，李昂遗憾地咂嘴。
他想问问对方愿不愿意把这个残骸让出来，说不定他能从拆解这玩意的过程中解锁什么新的科技。
但达莉亚的下一句话就让李昂猛然收声。
“但我可以把他修好。”
我去，这么牛？
李昂做了个请的手势，诚邀达莉亚开始表演。
达莉亚上前一步，她抬起手掌，幽绿色的能量在她手中跃动，并灌注到已经损毁的阿卡西阅读器中。这个装置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开始自我黏合，修补。
与虚空龙一个色调的能量让李昂明白龙之护卫大概能借用部分虚空之龙的力量。
但到底只是部分力量，阿卡西阅读器损坏的实在太严重，一些地方根本不是它能自我修复的。
好在达莉亚对这台设备很是熟悉，她加大了自己的出力，最终由纯粹的能量构建了起了那些无法修补的部分。
居然连这种事也能做到？
李昂不由地感慨起星神的伟力。
相较于外面的那个只会搓点盗版病毒和拼答辩模型的瓦什托尔来说，虚空龙的力量确实肩负的起万机神之名。
不过这样的工作对达莉亚来说也十分吃力。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手中汇聚的力量也开始溢散。
这些溢散的力量起初并不起眼，但它们逐渐汇聚在一起，并最终目标明确的冲向李昂。
“我靠，什么情况？”
正在李昂欣赏’神迹’的李昂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来不及躲闪，被这股能量突兀地糊脸。
冰冷的幽绿色能量覆盖了他，恍惚之间，李昂觉得自己被拉入了什么由这股力量构建出的空间里。
李昂抬起头来，看见了那条被囚禁在火星深处的虚空之龙。
他真的看见了吗？
李昂不确定，幽绿色的能量场与对方身上如同像素一样的斑驳裂痕让他看不真切，他不知道那个庞然的囚徒是否就是马格拉德罗斯。
但对方显然看清了李昂，他轰鸣起来，似乎在讲述什么常人不能理解的语言。
李昂当然不能理解星神的语言，好在对方那被囚笼数十万年的屈辱与见到什么救星一样的喜悦已经一同涌进他的脑海，让他从情绪上理解了马格拉德罗斯的语言。
“新的规则”，祂说。
“创造”，祂说。
“我的救星”
“希望”
“失败”
“失望”
“杀手”
“重塑者”
“毁灭者”
“李昂”
他一瞬间听到了这一切，成百上千中声音杂糅在一起，让李昂头昏脑涨，辨不真切。
李昂不想和虚空龙交流了，他只想让自己清明一点。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对方的纠缠。
他在这个混乱的空间里后退几步作为尝试，没想到真的就从这个幽绿色的空间里退了出去。
这一后退就撞到了达莉亚的身上。对方顶住了摆脱幻象的李昂，没让他跌坐在地上。
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火星吗？
这还没到黄金马桶呢，自己怎么就享受到基里曼同款待遇了？
茫然的李昂看向达莉亚，想搞清楚这个龙之护卫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他的视线对上达莉亚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龙之护卫在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见到祂了？”
“如果你指的是火星地下那个的话。”
“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比如思绪混乱？”
“祂的确想跟我说什么，不过我只是往后退就摆脱了他的纠缠。”
“但你的样子看上去可不像是这样。”
顺着达莉亚那审视的目光，李昂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闪烁着和虚空龙一样的幽绿色光芒。
他站起来测试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全身的设备并无异况。
没有增强也没有削弱，更没有干扰。就连那幽绿色的光芒最终也没入他的身体，消匿于无形。
至少表面上确实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的测试赢了的达莉亚的信任。她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祂并不是个对人类友善的个体，在很久以前它就被击败并囚禁于火星地下深处，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是因为你是祂的护卫吗？”
“严格来说，是看管者。藉由这台设备提供的知识，我得知了虚空之龙的存在，也因此被选中成了新的龙之护卫。”
她的手指拂过阿卡西阅读器，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
“这个身份的特殊性可以让我共享祂的部分记忆。但祂的思绪破碎且混乱，就连我也无法分辨真假。”
“所以你每天都在和进行记忆上的搏斗？就像我刚才被拉入幻境那样？”
“那倒没有。祂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直到你与帝国之拳抵达火星，祂才突然异常的活跃起来。”
李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达莉亚一开始说的有人想见自己但她不会让自己去见指的是黄皮子，没想到居然是虚空龙。
当然，他最后还是见到了正主。
虽然他还是没弄明白这个正主找自己见一面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总不能就是为了让自己对十三阿哥感同身受吧？
他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达莉亚已经修好了阿卡西阅读器。
情况暂时回到了正题。
覆盖在阿卡西阅读器上的幽绿色能量并不稳定，强行驱动着阅读器的它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溃散。
达莉亚最后检查了一遍这台机器，然后对李昂强调道:
“你只有一次使用它的机会。”
“这就能用了？我们不需要绑个灵能者过来当柴烧？”
阿卡西阅读器是从亚空间中打捞知识的工具，李昂从幻象中得知它的使用方式有着帝国内“这灵能者不烧不行”的优良传统。
他对达莉亚已经能用的说法表示怀疑。达莉亚只是解释道:“没有必要，它最后储备的知识已经在里面了，这是你唯一理解它的机会，把握住它。”
李昂耸肩，坐到了承受知识者的位置上。达莉亚启动了阅读器，顿时，庞大的信息一同涌进了李昂的脑海。
李昂明白了它最后储备的知识是什么。
是阿卡西阅读器的制造方式。
这确实比任何知识都要重要，李昂全神贯注地想要理解这份知识，但他未经改造的大脑在理解这块确实有点够呛。
李昂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穿越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无论老师讲解什么，知识都会从他光滑的大脑上溜走。
他的金手指的确傲视群雄，但要是论到战锤本世界内理解的天资，李昂其实远不如考尔这些真正的天才。
难道阿卡西阅读器的制造知识就会这么溜走？
李昂不甘心地再次做出尝试，但仅靠他自己确实徒劳无功。
就在失败似乎已是定局的时候，原先没入到李昂身体内的幽绿色能量突然涌出。
它们宛如触手般牢牢抓住了阿卡西阅读器的制造知识，生搬硬套地将这些知识硬灌进了李昂的脑海。
阿卡西阅读器宕机，彻底报废，李昂得以从阅读器上解放。
被强行灌注的余韵还没过去，李昂有点站立不稳。他尝试回忆，发现这些知识确实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股力量……”
毫无疑问，那是虚空龙的力量。
先前李昂没从自己身上发现什么异况，没想到虚空龙对自己的影响体现在了这里。
它们就像是一个转接头，帮助李昂把那些他不能理解的东西转接为了他可理解的形式。
代价是李昂发现贮藏在自己身上的虚空龙力量明显下去一截，显然是被这个过程消耗了一些。
所以虚空龙其实是在帮自己？
李昂皱眉，理解不了这个星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知道的话可能就得去问虚空龙本人，不过达莉亚不会让他再跟虚空龙进行交流，他自己短时间内也没有再见虚空龙一面的想法。
只是个碎片的虚空龙好像并不能形成有效的流畅表达，那种交流方式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一万年后的黄皮子不会就是跟虚空龙学的装神弄鬼的那一套吧？
在拿到阿卡西阅读器的制造知识后，原本心中催促李昂的渴望消失不见。
大致明白这份渴望是虚空龙在捣鬼的李昂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的想法。惦记着外面局势的他扛起还昏着的芙拉蒂蕾娜:“我得出去了。”
达莉亚点头:“我跟你一起。”
“那尼欧斯和邪日呢？”
“你会在出去的时候见到那个绿皮和那个……人的。”
——
心在滴血的瓦什托尔已经留心到了李昂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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