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瓦什托尔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一种近乎恐惧的兴奋。
“李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奇的本质驱使着他亲自动手拆解这条生产线。在接触到核心概念的刹那，一股电流般的战栗顺着机械臂直冲他的意识深处。
瓦什托尔看到了——不，不是看到，是理解——某种超越恶毒技艺的可能性。他的本质开始震颤，亚空间神性的碎片如同饥渴的野兽般吞噬着这一丝启示。
他在之前与李昂的数次交锋中已经察觉到了李昂的神秘。如今亲身接触，瓦什托尔才明白这份神秘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种感觉……！”
他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电子音。
多么强大的巧思，多么纯净的概念！
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品尝到真正的创造，而非拙劣的模仿。他乘着这种感觉扶摇直上，一时间竟感觉自己置身云端。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翻捡垃圾的万炉之主，而是站在了某个门槛前——一扇通往连四神都未曾涉足的领域的大门！
他突然转身，电子眼中迸发出病态的绿光，“全部带走，一条螺丝都不准留下！”
黑机油佬们惊恐地执行着命令。瓦什托尔则焦虑地来回踱步，思考着从哪能搞来更多的李昂造物。
他已经忘不掉那种感觉了。
“熔岩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他突然问道。
“很顺利，斯卡布兰德缠着了那台古怪的机甲，我们也完成了对熔岩城内剩余阿斯塔特的合围。”
维克托回答道:“不只是拿回生产线，我们应该还能让他们付出点代价，说不定能让李昂死在这里……”
“不行！”
他突然的高声尖叫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颤，不明白这位万机之神是发了什么癫。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瓦什托尔勉强平复下心情，再度秉持起作为万机之神的威严。
“维克托，你不是想要复仇吗？我应允了。”
维克托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刚刚才敲打过自己的瓦什托尔为什么突然180度地改了主意。
“你不愿意吗？”
“不，我的主，这是我的荣幸。”
“去吧，维克托。你的举动会铺就万机之神的荣耀。”
食尸鬼大军的控制权被移交到维克托身上，觉得自己大仇即将得报的维克托只当着这句话是普通的赞扬，丝毫没留心到瓦什托尔别样地意味深长。
恶毒技艺？哼……
他会把握住机会，成为真正的万机之神！
第一百九十九章恐虐:你们这个卡池虚报概率啊！
当李昂从地下裂缝里爬出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半空中正在交战的高达与斯卡布兰德。
“我去下面待了多久？怎么斯卡布兰德都来了？”
熔岩城中满是硫磺与金属融化的刺鼻气味让他意识到这场战斗开始的时间不短了，问题是他下去的时间本身就没多长，按理来说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斯卡布兰德现在全无以前那副被恐虐抛弃的衰样，与多恩反复碰撞的他隐隐之间居然压着高达一头。
结合熔岩城现在的环境，李昂意识到流放者已经重新赢得血神的注视。
看着斯卡布兰德对驾驶舱垂涎三尺的模样，李昂毫不费力地判断出恐虐会赐福这个失败者的原因。
“靠，这才多久，恐虐就闻着味来了？”
他将目光移到前方，看向典范之拳的防线——或者说，防线曾经的位置。
这里已经是被泰坦炮火犁过的焦土，典范之拳依托着几台瘫痪的攻城坦克构筑了最后的掩体，饮魂者则在外围猎杀高威胁目标为他们减轻压力。即便如此，他们的防线看也已经摇摇欲坠。
索恩注意到了李昂的重新出现:“你拿到东西了？”
“比预想的还要好。”
“那我们现在就突围！”
稍作调整的阿斯塔特们等来了同样返回的尼欧斯和邪日。这两人据说兜兜转转后什么都没发现，只能返回地面。
已经拿到阿卡西阅读器的李昂已经不在意有没有其他收获了，他在思考着怎么让被恐虐盯上的多恩同样脱身。
但在此时，远处的废墟突然炸裂，一台锈蚀的恶魔引擎撞开墙壁，站在上面的人影直接点名了李昂。
“李昂，出来受死！！！”
无数食尸鬼随着他的话一同涌出，将李昂一行人团团围住。李昂眯着眼打量半天，也没认出来这个直接点名自己的人是谁。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你——”
维克托的机械声带因愤怒而爆出一串电音，“你杀了我！在麦克西姆铸造世界！你竟敢忘记？！”
李昂这才明白对方到底是谁，他细细端详着重新拥有肉体的对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杀你的时候没费什么功夫，自然记不住。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复活后手就是对恶魔卑膝下跪？”
“你这家伙……！”
维克托想要反驳，可他心中对瓦什托尔的怀疑让他完全没有宣称自己如今的模样来自于万机之神恩典的底气。
他只能操纵着食尸鬼进军，用纯粹的力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腐烂的机械躯壳与血肉融合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斯塔特们尽力抵挡，但在绝对的数量前略显无力。
“我们必须杀掉那个贤者！”
索恩指出问题的关键，“他是指挥这些食尸鬼的核心！”
一支阿斯塔特小队被纠集起来，不过李昂阻拦了他们的举动。
“我去会会他。”
“这太危险了。”
“没关系，就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李昂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达莉亚，索恩这才留心到这个看上去很不一般的女孩。
望着对方幽绿色的眼眸，他没有再坚持。
李昂放下芙拉蒂蕾娜，与龙之护卫交相掩护着靠近维克托。
如今的场面看上去与麦克西姆那会如出一辙，望着又想找自己单挑的李昂，维克托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没有逃跑而是向我接近吗？
“你难道以为这一套还能奏效？！”
学聪明的他操纵着食尸鬼围攻李昂，混杂着灵能的亵渎圣歌强化着这些食尸鬼，让李昂陷入苦战，而知道灵能不会对李昂起效的他则在一旁汇聚起能量。
“我已经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但你看起来却没有任何进步。”
战争引擎上的大型离子炮在他的操纵下对准了李昂，打算就这样给李昂最后一击。
但李昂却咧嘴一笑。
“不，这一次我的背后有真正的神。”
维克托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意思，他催动离子炮开火，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武器没给他任何反应。
达莉亚一手虚握，幽绿色的能量宛如一只大手擒住了战争引擎。她挥手轻拨，这台庞大的战争引擎就如同积木一样被拆解，剥离，露出了其中面露惊讶的维克托。
是灵能手段吗？
维克托尝试用瓦什托尔赋予他的灵能反抗，却发现自己被压制的更深。
不对，这根本不是灵能！
这种情况完全超乎了他的理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机械植入物像刚才那台战争引擎一样被同样剥离。
这种宛如神迹的场面让在场的黑机油佬都畏缩不前，李昂上前，再次对上这名麦克西姆的铸造副监。
“看来瓦什托尔给你的恩赐也没那么好用，不是吗？你真以为你的主子是万机之神？”
“那明明是你说的！你在麦克西姆上和我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万机之神……”
“真遗憾，看来你现在依然不知道。”
这话锤实了维克托心中关于瓦什托尔到底是不是万机之神的疑惑。他颓然下去，失去了所有斗志。
达莉亚随心所欲地拆解着维克托，这种对机油佬来说宛如凌迟的场面让周围的黑机油佬看的两股战战，他们仓皇地向周围逃窜，心中再无半点阻挡李昂他们的念头。
李昂意识到这些人已经不再是他们撤退道路上的阻碍，他对达莉亚说道:
“压制他让他不能指挥食尸鬼就行了，他人给我留着，说不定我之后能从他身上撬到点瓦什托尔的情报。”
达莉亚点点头，把已经被拆成人棍的维克托丢到了一旁。
维克托利用灵能与通讯操纵的食尸鬼大军的手段也被虚空龙的力量阻遏，那些食尸鬼如同被剪断丝线的木偶一样僵硬起来。
它们虽然还在凭借着本能战斗，但彼此之间已经再无指挥配合可言。
“居然真有把指挥官送到脸上的？机油佬们是真不会打仗。”
李昂锐评着，不过他的注意力在达莉亚所使用的力量上。
星神的力量在现实宇宙中太方便了，方便到李昂都有点羡慕。
他也想有这么直观的能展现力量的手段。可惜潜藏在他体内的虚空龙能量对此毫无反应，并不能随着他的心意被调动起来。
它们安静地潜伏在李昂身上，就像是被压制了一样。似乎只有像那刚刚那般汲取战锤本地知识时他才会出来打个辅助。
是虚空龙不想太过声张？
还是说自己的位格其实比星神还高，星神的力量并不能显现在自己身上？
李昂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看向索恩:“熔岩城内还有怎么阻碍吗？”
索恩对这种场景已经有些麻木了:“只剩下那台混沌泰坦，还有那群放血鬼。”
没有装备爆炸武器的混沌泰坦对付他们这些“蚂蚁”的时候效率堪忧，没了这些扛线的食尸鬼，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们已经可以在熔岩城内有限度地展开行动。
“很好，我们先夺取一些大型武器给高达提供火力支援，让库兰德用摧星炮瞄准熔岩城，只要高达能拉开距离，就让库兰德用摧星炮给那个狗头人来一下狠的！”
剩余的部队迅速行动起来，在李昂的命令下夺取整个熔岩城的控制权。
在瓦什托尔的刻意回避下，那台泰坦并没有造成什么阻碍，他们进展的十分顺利。
没人察觉到瓦什托尔在刻意放水，瓦什托尔对自己的手腕很是满意。
这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就已经表现的很捞了。但情况不一样了，谁又能说他之前的差劲不是伪装呢？
每一次失败，都是他的胜利！
李昂展示出手腕更是给他的“胜利”带来了的额外惊喜。
他战胜维克托在瓦什托尔的预料之中，但他的解决方式超乎了瓦什托尔的意料。
瓦什托尔当然认得达莉亚使用的那种幽绿色的能量是什么，那是黑石的力量。
更确切点说，是虚空龙的力量。
被囚禁于火星地下的虚空龙并不是纯粹的技术领域神明，祂确实在技术上走的够远，但它的权柄其实是驾驭那些未经提炼的黑石能量。
他先是惊讶于李昂什么时候和虚空龙扯上了关系，然后是狂喜于对方实力的进一步增长。
虚空龙好啊，他掌握的力量越多，那对自己来说就更有投资价值啊。
自己必须抓住这次上船的机会，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瓦什托尔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耐心等待着李昂他们夺取到熔岩城内的那些大型激光炮。
那些本是作为城防武器的在李昂的引导下调转了方向。李昂抓住了多恩逼退斯卡布兰德的空当，为所有炮台输入了集火嗜血狂魔的支援协议。
“开火！”
赤红色的激光与湛蓝的离子束交织在一起，精准地命中了斯卡布兰德。饶是有着对远程伤害的优秀抗性，流放者也在这种程度的集火下感到吃痛。
“是谁，谁在打扰这场神圣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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