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入手的是一种奇异的触感。豆芽没有介绍它的材质，但虚空龙附在李昂身上的转换头让他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黑石。
黑石是虚空龙的权柄，但制成这把匕首的黑石却让李昂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相斥。
说起来，灵族确实也使用过黑石，而且使用方式和虚空龙不太一样。
日后赫赫有名的黑石要塞就是灵族的工匠之神瓦尔制作的，据说是他们用来对付星神的武器。
李昂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用作为虚空龙权柄的黑石来对付类似虚空龙的那些星神的。但从结果来看效果确实不错。
不过这些是以前的传说故事，和现在的战斗没什么关系。
李昂仔细端详着这把匕首，思考着这玩意对现状会有什么帮助。
涌动在他体内的虚空龙力量让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将这把匕首的极性反转，让它成为压制灵能的……
“幻想杀手”？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把这把匕首反转后直接丢进兽人身后的Waaagh能量核心里。但突然，他另一手中的魂石震颤起来。
李昂摊开手掌，发现是那枚属于维克托的魂石。
就算这颗灵石内的能量诡异地没被耗尽，但李昂相信自己也已经最大限度地把他榨到半死不活。理论上绝不该有这般自主性。
可这枚魂石就是以一种渴求的姿态诡异的颤动着，从中溢散出来的灵能甚至像声带一样震动着空气，以这种方式与李昂产生交流。
“那个匕首，它很重要。”
魂石内的声音如此和李昂交流着。就算这种交流方式中听不出感情，李昂也能感觉到它的迫切:
“把它给我，我就能帮你解决现在的问题！”
第二百一十六章瓦什托尔的交易。
维克托？
不，绝对不可能是他。
一个黑机油佬可没底气说出这种话，说这话的人肯定是站在维克托背后的存在。
李昂拿起魂石来抖了抖，确认道:
“瓦什托尔？”
魂石顿了顿，尽力维持出一种威严感:“是吾。”
李昂意识到和瓦什托尔签订过契约的维克托灵魂应当直接与瓦什托尔联通的。这回答了他之前关于这枚魂石里的灵能为什么用之不竭的疑惑。
怪不得用不完，这玩意还是直接和瓦什托尔联通的抽水泵啊？
“你脸皮还挺厚的，这都能找上我？之前在火星上还没爽够，还想再吃一炮？”
李昂说的是摧星炮，但瓦什托尔显然想到了别的方面。
突然停止跳动魂石让李昂以为瓦什托尔开始装死了。他无趣地收起魂石，结果魂石下一秒爆发出的尖啸吓了他一跳。
“我还要！”
李昂没拿稳，差点把魂石摔在地上:“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还要什么？”
扭得像条蛆一样的瓦什托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正襟危坐，矜持地摆出谈判的架势:“我还要那把匕首。”
李昂看了看黑石匕首，意识到这玩意可能确实比自己看到的更有价值。
他可不会觉得和一个混沌半神谈判是好主意:“没有你我也能解决问题。”
虚空龙的力量附着在黑石匕首上，随时都能将它的极性反转。
察觉到这一点的瓦什托尔赶忙阻止:
“不要这么做，它能解决问题，也能解决你。”
“什么意思？”
“你也是个机械神甫，想想看吧。把一块绝缘体放进电路里会发生什么？”
李昂若有所思:“短路……”
“没错。兽人的Waaagh能量会累积，然后击穿这个绝缘体，先是短路，再是爆炸。”
瓦什托尔警告道:“你面前的装置是汇聚了一整个战斗月亮上的俺寻思之力的核心。一旦爆炸，他会把包括你们在内的这个星球上的一切都送上天。”
“我猜你绝不是出于我的安危才提醒我的，说吧，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不，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
李昂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恶寒。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瓦什托尔轻咳一声:“当然，匕首也很重要。那里面有着你察觉不到，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能解决你现在的困境！”
“哦？那是什么？”
“这个……我不太方便透露。”
李昂点头，然后驱动起虚空龙的力量，开始反转黑石匕首的极性。
瓦什托尔顿时急眼:“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会爆炸的吗？”
“你既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也不肯告诉我你匕首里有什么，这让我很难办啊？比起听信你的一家之言，我更愿意用确定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你就不担心损失？”
“损失当然很大，但不要尝试用这个来威胁我，至少我随时都能召集起在这里的人传送回去，不要用这点来试探我的决心。”
无力感拥上瓦什托尔的心头，他只能道出这把匕首里的真相。
“这把匕首里有一些亚空间本质的碎片。”
“亚空间碎片？”
李昂想起了瓦什托尔的权能:“打造黑石要塞的工匠之神瓦尔？”
“你知道的还挺多。”
瓦什托尔有点惊讶。
“嗯哼，但灵族往这把匕首里塞这个干什么？”
“也许他们是想试探什么，也许他们就是想看到你和战斗月亮同归于尽，没人能明白那些灵族脑袋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们怎么想都无所谓，只要与我合作，这一切就都不重要。”
他蛊惑着，甚至用灵能在空气中凝聚出一份合同。
“我可以用合同和我的真名来担保。用帮你击败这颗战斗月亮来交换这把匕首里的工匠本质，你觉得如何？”
深知瓦什托尔黑心中间商本质的李昂细细浏览过这份合同。意外地发现这份合同写的简单明了，完全没有所谓的模棱两可的条款。
最重要的是上面都是对瓦什托尔单方面约束，完全没有涉及到李昂。
“为什么会这样？”
“你应该了解你的特殊，以亚空间作为约束的合同是牵扯不到你的，你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和我签约，我对你不会有任何的亏漏。”
李昂沉吟起来。
他的沉默让瓦什托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李昂那些造物的门道，在搞清楚这点之前，他说什么都要让李昂活下来，哪怕只是他的单方面付出。
他只能祈祷李昂别看出来就算没有这把匕首自己也得确保他活着。好在李昂确实没看出这点，他只在另一方面提了要求。
“再加一条条款。日后你要通过这枚魂石严格按照我要求的数额为我提的纯净灵能，不得拒绝。”
瓦什托尔松了一口气，痛快地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真名。
“我保证。现在把那把匕首给我吧。”
魂石与匕首接近。瓦什托尔的力量从魂石上流出，涌向匕首，迫不及待地将其包裹。
这一幕被一旁的拉里尔尽收眼底，他的眼里尽是藏不住的震惊。
这种使用办法，它对，对吗？
难道李昂不是大先知口中的那个空洞者？
艾尔德拉尔乌斯兰没跟拉里尔说过这些，但看着纠缠在黑石匕首上的混沌灵能，拉里尔觉得正确用法绝对不是这样。
这个量级肯定不会是普通的恶魔，起码也是大魔往上的家伙！
“你不能和混沌邪神……”
他想制止李昂，却感觉到那股灵能本身虽然混沌，但在包裹住黑石匕首后的不久后就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他仔细感受，发现那份灵能隐隐间竟已流露出一份秩序的底色。
拉里尔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一切开始超乎他的理解能力。
这，这不对吧？
他犹豫了，最终只能改口道:“这是大先知给我的灵族圣物，你不能拿他和任何亚空间实体做交易！”
李昂看向了他，反问道:“这匕首是你们乌斯兰大先知给你的？”
“是。”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如果使用这把匕首，会把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送上天？”
拉里尔愣住了，他不明白一把匕首会用什么方式把他们都送上天:“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我们是来协助人类解决危机的，我可以以大先知的名誉担……”
话说到一半，拉里尔突然自己卡了壳。他突然想起被乌斯兰牺牲的爱莎信徒唱诗班，内心中突然有些发寒。
不过是把他也给牺牲掉罢了，如果是那个笑神神选的话，好像确实不是不可能。
“是吧？”
李昂摊开手，“比起那个大先知，我觉得还是混沌恶魔更诚实可靠一点。”
拉里尔默然，不再反驳。
瓦什托尔吞食工匠本质的过程终于不再被人打扰。久违的本源增强让他一扫先前强制被遣返回亚空间复活的颓废。
他忍不出发出舒爽的尖啸，声音之大竟能震颤整个恶魔铸造世界。
“WOC，冰！”
通体舒畅的感觉让他扬眉捋须的同时热泪盈眶。在亚空间里跌打滚爬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熬出头的希望。
他本来还想找机会毛点李昂的造物，没想到造物没拿到手，他就已经在别的方面上有所突破。
瓦什托尔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李昂，但迄今为止的收获已经将他内心中权衡的天平往合作的方向上拨动。
他还想多享受一下，不过李昂已经举起匕首，催促他尽快上工。
“赶紧的，把你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掏出来！”
本源得到补充让瓦什托尔豪横起来。他屏息凝神，以黑石匕首为媒介，将源源不断的亚空间之力聚集到匕首上。
解决问题的办法？
无他，唯有纯粹的力！
意识到瓦什托尔要做什么的李昂将匕首对准了贝兹阿克。
“去吧，瓦什托尔，使用破坏死光！”
黑石匕首骤然迸发出刺目的紫黑色光芒。
瓦什托尔的力量通过匕首疯狂汇聚，亚空间能量被压缩到极致，化作一道纯粹到令人战栗的毁灭射线。
与饮魂者缠斗的贝兹阿克原本从容不迫，但异常攀升的灵能让还再欣赏着这帮虾米垂死挣扎的他察觉到了不对，他看向李昂，贝兹阿克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亚空间能量。即便是兽人最疯狂的技霸，也绝不可能将Waaagh！能量压缩到这种程度。
“这，这是——？！”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那道射线已经撕裂空气，径直轰向他的胸口。贝兹阿克本能地抬起双臂，澎湃的Waaagh！能量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厚重的绿色屏障。
这是足以扭曲现实的力量，曾经让爆弹，热熔甚至离子炮都无功而返的绝对防御。但在瓦什托尔的亚空间射线面前，这道屏障宛如烈日下的薄冰。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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