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他在通讯频道中冷静地指示道:“东侧第三射击口，那里是自动炮的供弹线路节点。”
艾萨迦用灵能牵引，将一发爆弹精准地射入射击口，一小节城墙的火力顿时哑火。
城墙火力的骤减减轻了阿斯塔特们的压力，他们再度开始冲锋。
索恩甚至有心思聊天:“这让我想起了大叛乱的时候，那时的我也在这一截城墙下，和圣洁列斯大人并肩作战。”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
库兰德好奇。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们将城墙紧闭，放弃皇宫外的平民，抵御着死亡守卫的进攻。但圣洁列斯却打开了城门，带领我们所有人发起一次对城墙外的冲锋。他告诉所有人我们不应忘记那些组成人类整体的一个个男男女女们。他绝不会在尚有一线生机时将这些凡人士兵弃之不顾，任由他们悲惨地死去。”
“那现在呢？”
“也一样，兄弟。我们同样在拯救帝国，拯救更多的凡人。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冲锋方向不同。我们将同时完成我们作为忠诚派该做的事情，以及那些叛乱派没做到的事情。”
阿斯塔特们冲到了城墙底下，城门紧闭。不过很快就有人从内部打开了。
混迹在星界军中的卡利都司刺客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负责操纵城门的人，让阿斯塔特们可以畅通无阻地长驱直入。
阿斯塔特率先杀入皇宫内部，紧随其后的便是威廉上校带领的不死军。
尼欧斯带领着部分圣战军同样在他身边，望着和他们并肩作战是贞德而不是大嗓门的邪日，这让威廉微妙地有些不适应。
尽管不敢深究邪日的真实身份，但他已经习惯了邪日那咋咋乎乎地大嗓门。
最关键的是邪日神甫还很会寻思，每次只要他一寻思，他们在战场上就肯定吃不得亏。失去了这个主心骨，带队冲进皇宫的威廉只觉得茫然。
“我们现在应该往哪打？”
“往这走。”
尼欧斯指挥道:“我寻思那边有关键设备，我们得去切断它。”
“你好像很熟悉？”
“当然，不过往里面冲还是第一次。”
威廉好奇了:“那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我都是在里面，等着别人往里面冲。”
这话被当做笑谈，大家一笑了之。但顺着尼欧斯指的方向，他们居然真的撞上了路西法黑卫。
梅尔卡多在皇宫遭到攻击之后便加入了战斗，但阿斯塔特们打的太快太急。就算是他们这些最精锐的凡人部队也来不及多做反应。
梅尔卡多大吼道:“坚守防线！身后就是虚空盾发生器！为了帝皇，绝不后退！”
路西法黑卫们迅速列阵，以坚定的意志把守住要道。
他们是高领主的精锐护卫，每一个都经历过无数血战的洗礼。然而……
不死军的高斯步枪嘶鸣起来，宛如撕布机一样的枪声下是穿透力惊人的钢钉。
路西法黑卫的激光枪与凡人用爆弹枪打在CMC动力甲上只能溅起零星的火花，而不死军的每一轮射击都会贯穿数名黑卫。
他们身上那批全帝国里最好的甲壳甲在这种武器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
“他们的装备比我们还好！”
一名黑卫尖叫道。
梅尔卡多咬牙:“顶住！就算没有装备优势，我们还有为帝皇献身的意志！用热熔——”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已经掠过防线。
尼欧斯的速度快得不像凡人，他的伸手抓住两个黑卫，将他们的头磕在一起，撞晕后丢到一边，随后一个翻滚躲过热熔枪的射击。
在黑卫们重新装填的间隙，他已经突入到梅尔卡多的脸上，利用动力甲带来的体格上的优势提起了梅尔卡多。
梅尔卡多挣扎起来，他摸索向自己腰间的手雷。但尼欧斯打开了动力甲的面罩，直视着梅尔卡多的双眼。
“不要战斗。”
他听见对方说道:“你们的牺牲应当更有价值。”
梅尔卡多确信自己绝不会因为简单的威胁就放弃战斗的意志。但不知怎地，他心中此刻再无斗志。
黑卫们仿佛被什么蛊惑，陆续放下了武器。不死军接近了虚空盾的发生器，并成功将其关闭。
城墙上的韦罗听到了侦察兵的惊呼。
“虚空盾失效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城墙下的敌人已经开始将能量武器推到阵前，他知道没有虚空盾的保护，他们很快就会像蚂蚱一样被人摁死。
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多久，那些散布在泰拉其他巢都里的星界军兵团根本不可能赶来。
他的失败已经是定局了吗？
不，还有希望。
想到皇宫深处最后的武装力量，韦罗决定再挣扎一下。
“撤退！往皇宫深处撤退，往元老院的方向撤退！”
他扯着嗓子命令道:“引诱他们往皇宫深处开火！让他们把炮火砸在帝皇的头上！”
那些禁军虽然不理世事，但对黄金王座所在的皇宫内围的戒备是绝对的。
只要能对方按上对帝皇开火的帽子，禁军就会将矛头指向这群肆意妄为的阿斯塔特。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星界军已经不能有效执行他的命令了。
路西法黑卫的溃败动摇了所有人的信心，自觉败局已定的普通星界军本就依着对违背命令的恐惧感强撑，而撤退的指令击溃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星界军们争先恐后地向皇宫深处逃去。政委和审判庭的部队试图维持秩序，但很快也被溃兵冲散。
这场撤退转眼间变成了一场溃逃。
阿斯塔特们的推进势如破竹。在留有余力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尽可能的让攻击避开要害，将负隅顽抗的星界军击倒而非击杀。
这种近乎仁慈的做法反而让守军的意志彻底崩溃——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投降成了唯一的选择。
“放下武器！”
索恩的吼声在广场上回荡，“我们不为杀戮而来！”
普通的星界军们很快便成片的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只有韦罗和他的亲卫队勉强进入了元老院前的帝皇升天广场。
他想进入元老院，如果阿斯塔特胆敢对在元老院里的人发动进攻，这场动乱必然会被定性为针对帝皇的谋逆。
可当他踉跄着踏上元老院前的台阶时，突然通过传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阿布拉克斯终结了他所有的希望。
韦罗的亲卫队还想反抗，但他们的火力在终结者甲上甚至留不下刮痕。阿布拉克斯挥剑，便把他们手上的枪劈为两截。
“够了，没必要再送死。”
亲卫们僵在原地，而海斯的忠嗣军已经趁机冲上前来。韦罗还想挣扎，却被两名壮硕的士兵死死按在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台阶。
“放开我！你们这些叛徒！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禁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海斯摇头:“你错了，韦罗。我们不是叛徒，我们只是在给这个帝国带来变革。”
“变革？去和禁军们解释吧！那帮疯子一千多年来都没听从过我们任何请求和解释，你以为你一句变革就能让他们放弃追究你们进攻皇宫的行为？”
韦罗嘶吼着，带着一种即将同归于尽的病态喜悦:“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接下来呢？禁军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库兰德没有说话，他转身望向元老院高耸的穹顶，那些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户后，隐约可见一张张惊恐的面孔。
虽然高领主们都被处理，但在十二至高议会以外，元老院还有数万有旁听权和议事权的官僚，贵族。他们正透过窗缝窥视着外面的局势，如同笼中待宰的鸟雀。
战团长没有理会韦罗的咆哮，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切正如计划那般进行着。
他们等了很久，禁军却没有任何到来的迹象。
韦罗的嘶吼声渐渐弱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只会念叨着“禁军一定会来”的自言自语。
就在他也绝望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皇宫深处传来。
韦罗的绝望变为了狂喜，他挣扎着起身，想跑向脚步声出现的地方，却被海斯的手下摁住。
“拦着我也没用，海斯，库兰德！等着吧，你们的末日到了！”
似是验证他的说法，半个连的禁军出现在广场尽头。
盾卫连长拜罗伊特走在最前面，这些禁军虽然看上去依然高贵且威严，但库兰德还是留意到了他们盔甲上没法简单祛除掉的焦黑与血污。
就像李昂和他说的那样，这些禁军深陷某些自己无法知道，但他们不能脱身的麻烦中。
拜罗伊特大步走到库兰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战团长。即使经历了恶战，禁军的气势依然咄咄逼人。
“帝国之拳，解释你们的行为。”
“我们在履行帝国之拳的职责，保卫泰拉。”
库兰德毫不退让，“我想这并不需要解释。”
“保卫？包括带着那些早该被拆分出去的子团进攻皇宫？”
“我们在保卫泰拉免受一场更大的灾难，连长。为了让这个帝国不在兽人的绿潮中分崩离析。”
“是吗？”
拜罗伊特打断了库兰德:“这让我想到了大叛乱的时候。”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阿斯塔特们心头。
库兰德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基因之父曾为泰拉流尽鲜血，而你现在却将我们与叛徒相提并论？”
拜罗伊特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名阿斯塔特，目光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叛乱就是由你们这些阿斯塔特掀起的。”
他说道，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荷鲁斯，莫塔里安，甚至佩图拉博……他们曾经也都是‘忠诚’的战士。”
“别提佩图拉博。”
库兰德制止道。
拜罗伊特并不听劝。他抬起手，指向周围破碎的城墙，燃烧的宫殿，以及跪伏的俘虏。
“看看这一切。阿斯塔特带着军队攻入皇宫，推翻统治。这一幕难道不熟悉吗？”
海斯试图帮库兰德缓解压力:“我们是为了清除蛀虫和叛徒。”
“借口也一样耳熟。”
拜罗伊特冷笑:“荷鲁斯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身为帝皇子嗣与帝国战帅的他汪言帝皇背叛了帝国，然后带着他们的兄弟们围攻泰拉。而你们，帝国之拳，难道你们想步佩图拉博的后尘吗？”
这句话如同火星落入炸药桶，饶是磐石也无法忍受。
索恩上前一步，愤怒地斥责道:
“别提佩图拉博！首先他做不到像我们一样攻入皇宫，其次，我们不是叛乱派！”
拜罗伊特没有回答，他只是示意禁军们举起武器。阿斯塔特不甘示弱，他们同样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武器，对准了这些三番五次侮辱他们的禁军。
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似乎近在眼前！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切如计划那样进行。
难言的愤怒同样流淌在库兰德的心间。
这些石头难以接受禁军这等同于羞辱的质疑，尤其是那些禁军言行中流露出的鄙夷更是让他们怒火中烧。
库兰德侧过头，打量着他兄弟们的状态。他留心到了站在这些人身后的李昂。
注意到库兰德目光的李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不会久居泰拉的李昂不想此刻就站到台前，不过他已经提前教过了库兰德。
库兰德轻吐一口气，明白他们和禁军之间的确不能爆发武力冲突。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兄弟们冷静。
他还有别的攻击方式。
那是李昂提前教给他的话术。
他闭上眼，回想起在这一切开始前与李昂最后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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